柏科被趙宇懟得啞口無言。


    剛想懟迴來,就看見趙宇拉住一個中年男子,在說話呢!


    柏科湊過去,就聽到趙宇對著人家說:「晚上柏總在海天豪庭辦了兩桌殺青宴……」


    柏科正想開口,趙宇後半句就禿嚕了出來,「到時候,還請你和甄珠賞光。」


    柏科的話就這麽堵在嘴邊了。


    等人走了,柏科眯著眼睛看著趙宇,「那丫的誰啊!」


    趙宇笑了笑,「甄珠經紀人,甘寧她老公,著名化妝師白飛。」


    柏科撇撇嘴,「一個經紀人,你那麽客氣幹嘛?」


    趙宇看著柏科,跟看個傻子似的,「對於敢娶影後,能把藝人帶到親如父女的經紀人,我一向都很客氣。」


    柏科一下子抓住了重點,「親如父女?」


    趙宇點點頭,「據說,甄珠和父母不親,倒是跟白飛和甘寧兩口子走得近。


    這姑娘睡著了以後,起床氣據說巨大,隻有白飛才有膽子叫她起床。」


    柏科一怔,看向趙宇的眼睛裏充滿了不敢置信。


    「這年頭,男女之間還有純粹的友誼?」


    趙宇拍了拍柏科,「純粹的友情沒有,純粹的親情還是有的。順便給你說一聲,這姑娘在特種大隊跟人家學了三個月,效果如何我不知道,你可以試一試!」


    柏科他們那個圈子裏麵的人,什麽招式都弄得出來,強上這種,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趙宇不是什麽好人,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劇組裏麵的人出事兒,還是先給柏科打個預防針。


    柏科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到底怎麽迴事兒,試過才知道。


    海天豪庭這地兒,雖然不是柏科家的,卻是柏科家修的。


    聽說柏科要在這兒設宴,哪怕就是個兩桌人的殺青宴,人家還是騰出偌大一個廳給柏家公子。


    柏科捯飭了一番,把自己整得人模狗樣兒的,穿著個白西裝站在趙宇麵前,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挑了挑眉,「咋樣?「


    趙宇笑了笑,沒說話。


    柏公子多少年沒有這麽認真了,這一身,別說赴宴,就是求婚都去得。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就算柏科拿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再加上一個鴿子蛋,單膝下跪,人家未必會多看一眼。


    不過,白飛既然答應了,甄珠肯定是要來赴宴的。


    就不知道,這齣戲接下來會怎麽走了。


    趙宇覺得今天這齣戲,他有些沒能琢磨透。


    不管柏科幾個意思,作為女主角,甄珠都不能缺席這場殺青宴。


    這也是甄珠不喜歡拍不熟悉的人的作品的主要原因。


    交際應酬這碼子事兒,吃虧的多半都是女孩子。


    甄珠坐著自家的保姆車,緩緩地開進了海天豪庭的停車場。


    站在二樓看著這一切的柏科,不自覺的握了握拳,有一種見麵試官的緊張感。


    白飛率先下車,打開車門。


    一雙紅色高跟鞋從車裏伸了出來,纖瑩白皙的腳踝有一種美玉一般的光澤,讓人想要拿在手裏把玩。


    緊接著是半截小腿肚,然後是大紅的裙擺。


    小紅裙緊身,不低胸,該遮的地方遮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可以養魚的鎖骨。


    小紅裙前麵包裹得特嚴實,後背卻開了一條縫,從脖子根到腰窩,露出一條漂亮的脊柱線,肌骨流暢,比全露更惹人遐想。


    甄珠今晚的妝容是白飛處理的。


    微微上翹的眉尾,烈焰紅唇,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然後,驚艷。


    柏科站在二樓窗台處,看直了眼,然後莫名的,跟自己發了一通脾氣。


    甄珠作為女一號,殺青宴上就沒有陌生人。


    和白飛在場子裏麵飛舞翩躚,如同一隻紅色的蝴蝶似的。


    敬了一圈酒迴來,甄珠酒量再好,也不免臉頰紅紅。


    她用手扇著風,在沙發上坐下。


    柏科一直關注著她,看著她坐下了,端著酒杯就往這邊走。


    還沒有站到甄珠麵前,就看到白飛鐵青著臉,舉著電話,走了過來。


    柏科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甄珠看著白飛臉色不好,笑著問道:「怎麽,母後給你排頭吃了?」


    白飛搖搖頭,捂著話筒對甄珠說道:「你家裏出事兒了!」


    甄珠突然覺得今年的冬天來得有點早,明明宴會廳裏麵開著空調,怎就無端的遍體生寒。


    甄珠接過電話,一言不發的朝窗台走去。


    隻說了幾句,甄珠就掛了電話,端著酒杯找上了趙宇。


    然後在趙宇的陪同下,朝他走了過來。


    柏科知道,這是甄珠準備離席的預兆。


    可他的局,那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從小到大,還沒一樣東西能讓柏科如此抓心撓肝。


    作為京城四公子之首,他走哪兒不是有求必應?


    柏家就他一根獨苗,老頭子雖偶爾也會訓他,但也是溺愛的很,捨不得他受一點兒委屈。


    如今,卻被一個女人給撅了。


    撅了就罷了,還想撒手就走!


    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柏科嘴角掛了一絲冷笑。


    「這是,想走?行啊!這瓶白的幹了,想去哪兒都隨你!」


    甄珠看了看那瓶五十六度的紅星二鍋頭,冷笑了一下,「這話可是柏總說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柏科雙手環胸,點了點頭。


    甄珠深深的看著柏科,用牙咬開瓶蓋,一口氣把一斤裝的二鍋頭一口悶了。


    如果說,一口氣悶了一杯紅酒算是豪氣,那一口氣悶了已經二鍋頭,那基本上就算是作死了。


    偏偏,沒有一個人攔她,連親若父女的白飛都沒有。


    白飛扶著腳步有些漂浮的甄珠,上了保姆車,一路疾馳,朝著a省開去。


    柏科看著趙宇,冷笑一聲:「親若父女?」


    趙宇拍了拍柏科的肩膀,嘆了一口氣,「甄珠的母親在十分鍾前跳樓身亡了.......」


    柏科就是一顫。


    關注著一切的吃瓜群眾都怔住了。


    聽說甄珠和父母不和。


    聽說甄珠的母親有病,在某以精神科出名的療養院住著。


    聽說甄珠一次都沒有去看過,涼薄至極。


    可一切,隻是聽說。


    為了能盡快奔喪,一口氣悶了一瓶二鍋頭的,是人們嘴裏涼薄的甄珠。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有些聽說,隻是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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