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談闊論,一句不落的傳進兩人的耳朵裏,四處噴發的荷爾蒙,讓甄珠找到了陳晨書裏的那種感覺。


    也感覺到了辛庚的擔心,並不是毫無道理。


    「你不太歡迎我?」


    辛庚點點頭,「雖然這麽說,你會覺得我有點大男子主義,可我真的覺得,保家衛國是爺們兒應該也必須做的。老弱婦孺就該享受這種保護,不要逞能。」


    甄珠撇撇嘴,「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這是性別歧視。」


    辛庚揉了揉眉心,「你得承認,男性在體能上,有先天的優勢。」


    甄珠笑了笑,「你得承認,女性在心理上,更容易得到他人認同,接近對方。」


    ……


    麵對甄珠的牙尖嘴利,辛庚莫名其妙的覺得頭疼,全身疼,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就不能退出?要知道,特種兵的訓練量是二級運動員的三倍!」


    甄珠牙一咬,頭一甩,堅決不買帳。


    辛庚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勸說。


    如果說,這個時候的辛庚是個天使,那麽,訓練場上的辛庚就是一個惡魔。


    動不動的拿她刺激南瓜們,左一個娘們,又一個女孩子,讓甄珠恨得牙癢癢。


    比她做得好,是應該的。比她做得差,必定遭受無情的奚落。


    辛庚說,特種部隊的訓練量是國家二級運動員三倍,這話可沒有摻水。


    就算這隻是一個前期訓練,訓練量少了至少一半,就算是辛庚不著痕跡的放水,就算甄珠有著晨練的習慣,堅持下來也特別困難。


    準確的來說,第一天的訓練,除了射擊,甄珠沒有那一樣,是跟得上的。


    要是擱任何一個南瓜身上,甄珠這樣的,早就被淘汰了。


    可她是甄珠,不是南瓜。


    她來這裏的目的和其他南瓜不一樣,要求自然也不一樣。


    可甄珠是個倔姑娘。


    要麽不做,要麽做到最好的那種。


    辛庚的放水,她感覺到了,更感覺到了,他潛在的意思--女孩子家家的,該放水就放水,反正不會成為手底下的兵。


    從此,甄珠心裏就哽著一口氣。


    一整天的訓練,甄珠總算是堅持下來了。


    可勉強吃過晚飯,甄珠倒在床上,一個手指頭都不能動,也動不了。


    等大家都睡著了,辛庚這才敲響甄珠的房門。


    甄珠齜牙咧嘴的起來,打開房門看到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怎麽是你?」


    辛庚第一次發現這姑娘的壞習慣--喜歡把你的話,換個地兒還給你。


    這樣噎死人不償命的說話方式,聽習慣了,還行!


    晃了晃手裏的瓶子,辛庚挑了挑眉,「你自己能行嗎?」


    甄珠看了看辛庚手裏的藥油,感受著自己的實力,誠實的搖搖頭,讓辛庚進了屋。


    辛庚挑了挑眉,看著甄珠,「你這樣,我怎麽搽?」


    甄珠牙一咬,脫掉外衣和外褲,隻留下汗衫和短褲。


    辛庚點點頭,「防範意識比我想的要好。」


    甄珠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


    辛庚把藥油倒在手上,搓熱然後上了手。


    搽藥油這事兒,不下點力氣行不了,可下了力氣,真心疼啊!


    甄珠咬著一條新毛巾,全身都滲滿了汗珠。


    辛庚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老弱婦孺就該接受保護,尤其是,他心裏裝的人。


    可有些話,不能說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白皙瑩潤的肌膚,在他手下變得油光可鑑,充滿著藥油特有的異味兒,讓辛庚說不出的難受。


    那天起,辛庚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訓練場上。


    隻是明天晚上,雷打不動的去給甄珠搽藥油。


    別人,他不放心。


    甄珠不是沒有感覺到這股子特別,可她也不願意說破。


    不隻是矜持,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決定了有些事情隻能變成秘密。


    不管是菜刀、斧頭、榔頭還是鋤頭,都是知道其中的蹊蹺的。


    看在辛庚和陳晨的麵上,麵對甄珠,不免手下留情。


    對別人狠不算狠,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女人,永遠是狠角色。


    甄珠更是其中翹楚。


    伏地挺身不行?


    咱們抓著單槓練。


    就不信,比伏地挺身更難的引體向上都能做好了,還不能做好這伏地挺身了。


    一萬米負重跑不過。


    練!


    背上兩塊磚,一輪輪的挺下來,放下磚,速度不就上來了嗎?


    開始,甄珠的體能訓練連及格線都達不到。


    可兩個月後,淘汰掉不少南瓜以後,甄珠居然能跟上訓練。


    這樣的成績讓辛庚都吃驚。


    看著甄珠那倔樣兒,辛庚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誰都不是生來就什麽都會的,哪怕是兵王,那也是一步步練出來的。


    看著甄珠的變化,辛庚眼裏多了一些什麽東西。


    你欣賞多一點的是喜歡,比喜歡多一點的是愛,比愛多一點的呢?


    辛庚覺得,那可能就是甄珠。


    走得越近,越覺得這個姑娘可親,可愛,值得抱走,拿一生去珍藏。


    可直到甄珠的訓練期結束,辛庚默默地開車把甄珠送到車站,目送她離開,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甄珠笑了笑,轉身離開。


    來日方長,辛庚,咱們,走著瞧!


    迴到基地,南瓜們愕然發現,那個惡魔教官又迴來了。


    甄珠在的時候,不好使,或者說不樂意使的招式,辛庚全都掏了出來。


    訓練難度節節攀升,大家叫苦不迭。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大傢夥怨聲載道。


    「教官這是怎麽了?要麽不來,一來就要人命啊!」


    「你還沒有看出來?失戀了唄!」


    「你是說,咱們惡魔教官和甄珠大美女……」


    「不是明擺著嗎?那天晚上我起夜,看著惡魔教官拎著一個藥油瓶子從甄大美女的房間裏麵出來。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是不是真的啊!可我們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啊!」


    「你想聽什麽聲音?」


    ……


    嘻嘻哈哈,嘰裏呱啦。


    所有的聲音一字不漏的進了辛庚的耳朵。


    菜刀拍了拍辛庚的肩膀,「聽聽,這就是人民的唿聲。」


    辛庚咬牙切齒,「有心情八卦這些,看來,訓練量還不太夠啊!今天晚上,緊急集合吧!」


    菜刀咽了一口口水。


    利劍這公報私仇用的,不要太順手啊!


    「成!拉幾次?」


    「都是南瓜,不用太多,就三次吧!」


    三次,真的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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