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文拍了拍徐伯之的後背,笑道,「都是可以當爹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這都能嗆到?」


    徐伯之猛的抬起頭,看向徐誌文,「爹,你真以為這兩者有區別?」


    徐誌文挑了挑眉,「沒有區別嗎?」


    徐伯之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對別人來說,或許有。對我娘來說,壓根沒有任何區別。」


    徐誌文笑了笑,「不。如果你和念慈有緣,那她就和其他女孩子有區別。」


    徐伯之皺了皺眉頭,「爹,你不會吧!我可是你親兒子。」


    徐誌文挑了挑眉,「所以,知道你心向明月,我就特意成全你啊!你幫爹出個主意,我就讓小丫頭幫你追妻。這買賣,劃算吧!」


    徐伯之撇撇嘴,「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解決。」


    徐誌文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小珍珠真的不容易。」


    徐伯之玩味的重複著三個字,「小珍珠?!」


    這用詞,這語氣,很不徐誌文啊!


    徐誌文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繼續說道,「那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娘念頭生了她,年尾就生了小石頭。木香那邊,除了老陸,就沒有不重男輕女的人了,小珍珠的境遇可想而知。」


    徐伯之低頭笑了笑,這與我又有什麽幹係?


    徐誌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並沒有注意到,繼續說道,「小石頭天生有病,動不動就窒息。甄家並沒有什麽賺錢的能力,我就想著幫一把……」


    聽到這裏,徐伯之總算是有了一絲笑意。


    他爹隻是報恩之心,同情之意,便是好事。


    隨後,徐伯之忍不住又笑自己想得太過分了,對方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還能和自家爹產生點什麽驚世駭俗的感情來不成?


    徐伯之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隻是我得親自去一趟木香。我去木香的這些日子,你老人家就不要再和我娘鬥氣了。」


    徐誌文看了看自家大兒子,挑了挑眉,「此話當真?」


    徐伯之笑了笑,「爹,我對你從來都不說謊的!」


    徐誌文笑了笑,「是!假話全不說,真話不全說。還是你老子我,教你的呢!現如今,居然用到我身上了。」


    徐伯之忍不住笑了,「是爹教的好!」


    徐誌文給自己和兒子滿上,然後笑道,「當浮一大白!」


    父子倆幹了這杯酒,這樁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徐誌文乖乖的待在家裏,而徐伯之則跟兩個弟弟交待一番後,出門去了。


    第二天傍晚,陸先生看著門口站著的翩翩少年,先是愣了一分鍾,這才把人迎進家門。


    陸先生一邊往裏走,一邊喊道,「夫人,你猜猜,誰來了!」


    陸夫人推開臥室窗戶,探出頭來,一看那青年,笑容立刻爬上了眼角眉梢,「伯之,你怎麽有空到我們家來坐坐?」


    徐伯之笑了笑,「劇組讓我選角,正好路過木香,就來看望一下伯父伯母。伯父伯母最近身體可好?」


    陸夫人一聽這話,就笑了。


    不愧是父子倆,這找藉口都找得那麽相似。


    徐誌文每每找不到藉口,就會跟人說自己出門採風。


    而徐伯之找不到藉口嘛!就會拿選角做幌子。誰知道他那部戲什麽時候拍,要個什麽樣的角兒呢!


    其實,徐伯之也不算是完全在撒謊,他現在手裏的確是有一個戲,他也的確是這部戲的導演,隻不過,導演前麵得加個副字。


    他雖然掛著一個副導演的名兒,卻並沒什麽實權。這選角兒,他這一關頂多算是初選,最終的決定權,還在導演楊放的手裏。


    選角倒也真不是什麽藉口,隻是楊放也真沒打算在木香這個窮鄉僻壤選什麽角,順道來看陸家夫婦,那就是扯淡了。


    不過,看破不說破。


    畢竟,這小子還是有那麽一丟丟希望成為自家女婿的……


    陸夫人笑著說道,「來就來唄,還帶什麽禮物?多住幾天,讓你看看木香的風土人情?這窮鄉僻壤的,也就景色能見人了。」


    徐伯之聞言笑了笑,「木香人傑地靈,伯母真是謙虛了!」


    陸夫人認真的點點頭,打趣道,「嗯!這人也勉強上得了台麵。要不然,我怎麽請得到你這樣的貴客盈門。」


    陸先生一聽這話,才想起這小子也對自家寶貝閨女有企圖,立刻對著徐伯之吹鬍子瞪眼。


    徐伯之看看吹鬍子瞪眼的陸先生,再看看笑得不懷好意的陸夫人,頓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陸夫人看著一臉不自在的徐伯之,總算動了一點惻隱之心,對著陸先生說道,「都幾點了,還不準備晚飯去?伯之不餓,我都餓了!」


    一聽媳婦餓了,陸先生屁顛屁顛的就往廚房跑,徐伯之趕緊的對著陸夫人露出感激的笑容。


    陸夫人伸出手拍了拍徐伯之的腦袋,笑道,「你爹前腳走,你後腳就到了,還敢那謊話糊弄夫人我,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


    徐伯之揉了揉腦袋,苦笑道,「人們都瞞不過伯母的法眼。那伯母能不能大發慈悲,給我說說,到底怎麽一迴事兒?」


    陸夫人挑了挑眉,笑道,「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信了啊!老徐可不是你,從不帶撒謊的。」


    徐伯之忍不住吐槽道,「我爹那是懶,懶得撒謊,懶得找藉口。」


    陸夫人聞言笑了,「有你這麽說你爹的嗎?」


    徐伯之撓撓頭,「我就是實話實說。」


    陸夫人笑了笑,「你爹也跟你實話實說了啥,讓你這麽馬不停蹄的跑木香來了?」


    徐伯之想了想,從徐誌文迴家後說的那番話,到徐誌文和他談心的那番話,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抖落了出來,然後看向陸夫人,「伯母,這事兒你怎麽看?」


    陸夫人聞言,笑了。


    「我怎麽看,重要嗎?」


    徐伯之點點頭,「我相信伯母。」


    陸夫人嘆了一口氣,「你爹啊!那是好心辦壞事。給人家小珍珠幫倒忙呢!」


    徐伯之看著陸夫人,一臉懵。


    陸夫人拍了拍徐伯之的頭,笑道,「明天我讓你伯父帶小珍珠迴來走一趟,你見見那丫頭就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


    徐伯之聞言,突然對這個叫小珍珠的小姑娘有了一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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