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外麵又呆了大半個月,沒有走遠,隻在附近獵殺喪屍,後來遇到一大群喪屍老鼠,因此奪路狂奔。

    “那些老鼠個頭怎麽那麽大!”

    “應該是三級的!”

    他們前幾天殺過一小群二級的,個頭比車後麵緊緊咬著的小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鑽過來的!”

    “姐抓好我拐彎了!”

    車子漂移著大拐彎,俞蘅看到前麵有橋,眼前一亮,將車飛快地開了過去。

    也許是剛剛的拐角阻擋了一會兒,等他們開到橋對麵的時候,那一大群喪屍老鼠才追到橋頭。

    張恆慧收起油桶,打了一槍在橋上,唿地一聲整座橋都燃燒了起來。

    俞蘅將車停在了不遠處,等著那群火光翻滾,跌進水麵。

    等一切平息下來,他們再開車過去,收拾橋麵上麵的狼藉。橋上的味道非常難聞,兩人動作加快,挖完晶核就走人。

    這一場逃難,令兩人身心俱疲。不過看著一大袋子的晶核,張恆慧覺得都是值得的。

    “先迴去安全區吧,這陣子太累了,需要休息。”

    “行,你先停了一停,我來開。”

    一路隻管趕路,第二天傍晚他們就到達安全區外圍,看到外圍人很多,此起彼伏的帳篷窩棚,走來走去的人,高高低低的說話聲……

    兩人都有些吃驚。

    “怎麽這麽多人?”連車也開不進去。

    “喂喂把東西挪一挪別擋道!”

    “誰家小孩兒啊快看住咯!”

    “開慢點!都說了慢點開你耳聾啦?撞到人怎麽辦?”

    ……

    巡邏員聲嘶力竭,大門外還是亂糟糟的。沒辦法,突然之間來了一萬多人,又不能一下子放進去,檢查身體的、繳費的……這都半個多了,還沒理完呢。

    他們將車開在區內居民的通排隊,好在他們有準入證,隻需要拿到健康證就能進去,不然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去。

    排了一個多小時,拿到健康證,俞蘅和張恆慧才得以進門。

    “太累了。”

    進了門,張恆慧就打開車窗,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氣。排隊的時候,左邊右邊都是人,還有人扒著車窗縫兒往裏瞧,嚇得張恆慧以為是喪屍,差點一刀

    子捅過去。

    最後幹脆把車窗關嚴實了,悶得慌。

    結果進門也不能放心,路邊蹲著七八個男人,像野狼一樣盯著過路的每一個人,讓她覺得下一秒就會發生搶劫事件。

    還是悶著算了,她將窗戶又關上了。

    外頭人聲鼎沸,他們就擔心房租會大幅度上漲,結果真的找不到住的地方。

    房管局的人多的是,買房租房賣房的,俞蘅拿了一份最近的宣傳冊,得知現在的房屋已經可以買賣轉租了。與此同時帶來的工作量不可小覷。

    張恆慧看到邱霖了,跟她打招唿。

    邱霖驚喜地說:“哎呀慧姐你迴來啦?”

    “剛迴來,工作挺忙啊?”

    “是啊,你——哎對一個月是六十顆一級的晶核,不能,不可以賒賬,您這樣我也很難辦。”

    張恆慧大聲喊:“等你有空了,我去找你!”

    “哎行!我等你啊慧姐!”

    房管局門口一堆人在拉生意。

    “來我家住,一晚兩顆晶核或兩斤米!”

    “我家的更便宜……”

    俞蘅是不敢去住的,不安全。

    他想起黃中亮,可以去他家先將就一晚,他睡地上,她姐睡沙發就行。送個禮,這個忙他應該肯幫。

    張恆慧聽了也說好,畢竟這是安全區裏比較熟悉的人了。她跟邱霖關係是好,不過她家是在山下那片軍眷區,守衛森嚴,她不想去麻煩她。到底是小市民,跟那個階層靠得越近越怵。

    於是兩人就去了黃中亮的家。

    見到他們兩個,黃中亮很驚喜,聽了兩人的難處,二話不說就說:“你姐就住我女兒的房,你睡沙發。”

    “麻煩你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張恆慧道謝。

    黃中亮揮手:“小事情,晚上也來我家吃吧。”他讓自己老婆去買菜,張恆慧說:“我去我去,嫂子在家照顧孩子吧。”

    俞蘅不放心,和她一起去。

    買到一條冰凍的大草魚,賣魚的是一個冰係異能者,隻收晶核。旁邊是賣蔬菜的,坐在那裏問:“要什麽菜?我有土豆白菜生菜四季豆……”一口氣念了十幾種。可是他身邊就一個大盆,裏頭隻有土壤。

    “我要生菜。”

    “哦,等著啊。”

    年輕男人從腳邊的袋子裏

    摸出種子塞到濕潤的土壤裏,將手放到上麵,綠色的光從指間傾斜而出,就像變魔術一樣,十幾秒指間,一叢小嫩芽竄出土麵,然後慢慢地長大、菜葉散開……三顆生菜長成了。

    “哇。”

    “好神奇。”

    路人也發出驚歎。

    年輕男人問:“四顆夠嗎?”

    “夠了,多少錢?”

    “兩顆二級晶核。”

    拿到晶核,年輕男人就將生菜割下來,裝進袋子裏遞給張恆慧:“承蒙關照,下次再來。”

    其他東西,他們自己有,兩人迴到車上,張恆慧念:“拿兩袋鹹菜,我做個鹹菜燉魚頭。那個真空雞爪拿兩袋,我看黃哥挺愛抽煙喝茶的,給他配著吃。臘腸也拿兩根,白酒拿一瓶,果汁拿幾瓶……行了,就這些吧。”

    將東西提到黃中亮家,黃中亮老婆都驚住了:“這草魚太大了,是在那邊第二個街口買的吧,很貴的!這太破費了!”

    “吃魚身體好,嫂子你看,這魚頭拿鹹菜熬湯,魚身你們家是喜歡紅燒還是蒸著吃?”

    兩個女人就著菜式在廚房商量,小女孩小口地喝著果汁,乖巧地坐在一邊。

    兩個男人毫無意外說起安全區的事情。

    “說是從東麵的基地過來的,一萬多人吧,整個基地都被喪屍打破了,還有海裏頭上來的怪物,聽著可嚇人了。”

    “就剩這些人了?”

    “不清楚,聽說有的往首都基地去了,各有各的去處。我他媽現在天天在廣播站念最新出爐的安全區行為準則,喉嚨都在冒煙。”

    黃中亮說著抱怨的話,神情卻很平和。

    吃完豐盛的晚飯,兩家人閑聊幾句就各自去睡了。

    這頓飯沒白吃,第二天一大早,黃中亮就去找了關係,給俞蘅姐弟找了一套房,租金也比現在市麵上的便宜一點。

    兩人當天就搬了過去,裏頭床啊桌椅啊,都是齊全的。第二天黃中亮一家人就提著菜過來做客,就這麽又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俞蘅現在有十二個儲物戒指,東西多且雜,趁著難得的空閑,他和張恆慧又一起收拾了一遍。

    張恆慧也覺得最近收的東西也複雜,弟弟的空間指不定亂成什麽樣兒。還是得整一整。

    於是他將就東西一點點拿出來,兩人將一些保質期不太長,數量又多的食物理了出來,

    比如說真空壓縮的臘腸、臘肉,某些保質期快到的牛奶、方便麵之類的。

    兩人付了租金,在集市買了個小攤位,坐著個小板凳在那裏售賣。隻收晶核。

    舍得買的人還是有的,牛奶還是拆開一瓶一瓶賣的,賣了三天就賣完了,收獲了一袋一級二級甚至三級的晶核。

    他們手頭上的晶核,不論等級有兩萬一千多顆,在異能者之中也算薄有資產。

    他們就這樣,有時候擺攤,有時候外出,慢慢地積累著著財富,一步一步地在末世中走下去。

    直到他們遇到一次七級喪屍,俞蘅右腿受了傷,趕迴來安全區時傷勢已經惡化,而醫療條件又遠不如以往,讓他落下後遺症。

    自此他們就沒有再出去。

    好在這半年積累的資本夠多,他們兩人在安全區裏找了工作,都是自己找的沒有托人,因此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工作,比如說俞蘅和張恆慧就找了在加工廠的工作,秋天山上的果實成熟,需要大量人手去采摘。他們倆就是趁這股風應招進去的。

    山上定期被清理,喪屍動物比較少,不過也不是沒有。那狗幣的喪屍病毒到現在還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出來,山上即便定期清理,還是不斷有喪屍動物出來,還都是一級的。

    這說明喪屍化還在進行,如果沒有研究出成果,即便消滅掉全國的喪屍,也不可能獲得和平。

    現在隻能慶幸在人群當中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然真是要人命了。

    俞蘅想過將基因修補液拿出來,給研究院提供一些研究思路。但是研究院肯定是重兵把守所在,他不敢冒險。最後就拖了下來。

    摘果子有績效要求,也不限製怎麽摘,俞蘅就和張恆慧一組,是他的腿不太方便,於是張恆慧是摘果子的主力,他就在下頭接,邊防範著四周。

    前天又有人反應不及時被喪屍鳥啄了,雖然家人得到賠償,可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還是讓人遺憾。

    兩人身上都包得嚴嚴實實的,特別是腳部,預防的是喪屍老鼠。

    每天上工都是緊繃著弦兒。

    好不容易山上的橘子全部采摘完畢,進入清洗、熬煮等後續製作階段。

    這些就都是廠內工作了,俞蘅被調到銷售部去,每天扛著一筐筐橘子到集市去買,食物晶核都收。

    等到水果罐頭做出來,又開始賣罐頭。

    到了年底,加工

    廠才停工,俞蘅和張恆慧提著年終慰問品:兩箱橘子罐頭和結算的工資迴到出租屋。

    兩人天天看到橘子罐頭,單單是製作過程中聞到的味道,就已經讓他們膩味了。

    不過橘子這東西補充維生素,為了身體健康隻好忍著腮幫子酸,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日子似乎就這麽平凡地過下去,直到農曆二十六那天晚上,俞蘅在睡夢中被驚醒。

    他聽到了隔壁臥室傳來什麽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披上衣服站起來打開房門,清楚地聽到隔壁房間落鎖的細微響聲。

    “姐?”敲門沒人應答。

    “姐你開開門。”房門反鎖了。

    俞蘅趴在門上聽,聽得到裏頭張恆慧在急促喘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接不上氣了。

    “姐!姐!張恆慧!”

    張恆慧靠著門,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明明生活已經好起來了,年後她還打算給弟弟尋摸對象,怎麽突然……她就喪屍化了?

    她在痛苦的噩夢中醒來,結果發現這不是噩夢,她的身體真的出現不對勁。

    在燭光下,她的手背蔓延出屍斑,她甚至脫掉衣服,可是在冬季的晚上她竟然不覺得冷,她的肚子、胸口,是一條條醜陋的屍斑。

    喘不過氣了,喘不過氣了……

    她隻能用剩下的力氣將門鎖上,不讓“自己”跑出去,她想拿槍自盡的,可是槍壓在枕頭下,她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

    身體裏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肆虐,像火像熔岩,將她的力氣燃燒殆盡。

    在意識恍惚的時候,她聽到弟弟的喊叫聲,可是她的嘴巴很幹,喉嚨似乎被硫酸澆過,剛想應答,就是嘶啞的嚇嚇聲。

    最後的意識裏,是有人抱起她,給她灌了什麽東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俞蘅將張恆慧抱到床上,想了想,剪下床單將她綁了起來,再給她蓋上被子。

    手電筒光照下,張恆慧的臉非常恐怖,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屍斑。

    將房間檢查了幾遍,窗戶沒壞,又將張恆慧檢查了一遍,身上也沒傷口,不是被喪屍動物攻擊了,那就是突然喪屍化了?

    可是她明明已經服用過基因改良液了,難道還無法抵禦喪屍病毒對身體造成的破壞?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到外頭拉了隻椅子,坐在床邊守著

    她。

    後來聽到外頭傳來尖叫,然後戛然而止,他狐疑地走到大門後,細細地聽外頭的聲音。

    哢吱哢吱——

    咕嚕嚕——

    這是喪屍吃人的聲音。

    在安全區裏出現了喪屍吃人的聲音?

    俞蘅打開門,光照所在,是一大灘血跡,以及隔壁房門口那一趴一伏的身影。

    男性喪屍抬起頭,嘴上咬著一口血淋漓的肉,眼睛隻有眼白,滿臉的屍斑。

    “嗷!”

    它飛撲上來,俞蘅避開手肘一擊,踩住地上的喪屍,俯身一刀插進喪屍的頭顱。

    “嚇、嚇嚇。”

    他轉身一看,地上的屍體抽搐著爬起來,半邊肩膀和手臂都沒了,肉塊隨著她站起掉在地上,它愣了愣,緩慢蹲下,用僅存的左手將那塊肉塞進自己的嘴裏。

    還沒咽下去,俞蘅已經一刀攪碎了它的頭顱。

    “啊!”

    有燈光照射在俞蘅眼睛上,伴隨著恐懼的尖叫聲:“殺人啦!!!”

    “這是喪屍。”

    俞蘅挖出兩顆灰色的晶核,然後將兩具屍體拖到隔壁房子裏,一個人從裏頭跑出來,推了俞蘅一下:“你這個殺人犯!”

    這一層的其他住戶都被吵醒了,很快這間房就被蠟燭油燈照得通明。

    “唉喲看這樣子,真的是喪屍啊!”

    “都被咬成這樣了……”

    大家都很驚訝:“怎麽好端端變喪屍了?”

    問這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他卻隻仇視地瞪著俞蘅,說他是殺人犯。

    俞蘅現在的心情超級不好,冷笑說:“這麽大動靜,我在隔壁都聽見了,你別說你沒聽見,聽著你媽被你爸吃了,你都沒出來,等我殺了才跑出來指責我,我沒那種父愛來包容你這個膽小鬼。”

    男孩愣怔,眼淚嘩啦啦地流出來。

    “先等天亮,喊巡邏隊的人來吧。”

    也有人拍拍俞蘅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趕緊迴去睡吧。”這年頭,完全沒殺過喪屍的還是少數,都理解俞蘅的做法。畢竟成了喪屍,那就脫離了人的行列,安全區也是鼓勵殺喪屍的。

    其他人散了,結果樓梯上下來兩個人,大家沒當一迴事,結果那兩個人猛地撲過來見人就咬——

    慘叫聲四起。

    這一晚是混亂、血腥、絕望的一晚。

    數不清的人在這一晚喪屍化,枕邊人、合租人、鄰居、巡邏員……你撲我咬,將安定許久的錄桐安全區拖入了深淵。

    即使軍方反應迅速,在處理內部喪屍化問題時,同時對外發力。好在都隻是一級喪屍,少數二級喪屍,曆經三天三夜,才徹底清除掉偌大安全區裏的喪屍。

    大年初一,卻沒有去年的歡慶,整個安全區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還有人被這絕望的世界徹底摧毀意誌,放火***,俞蘅住的這一樓還有一個跳自殺的,不過運氣不好沒死成癱瘓了,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簡直更要命。

    安全區的廣播站堅持不懈地廣播,聲稱這是由喪屍動物入侵傷人造成的大麵積傷亡,唿籲群眾家中看緊門窗,做好防護。

    傻子才信。

    沒人信,就更亂了,建設了兩年的安全區,經濟鏈條斷裂,市場無人擺攤,大規模罷工造成無數崗位停工。人們沉浸在恐慌之中,畏懼人群,排斥人群。

    各種自殺式行為更加加劇了混亂。

    俞蘅在幫忙處理這棟樓的喪屍後,就門戶緊閉在家守著張恆慧。

    到了大年初七,她才醒了過來。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她餓了。

    俞蘅給她煮了一大鍋麵,她全吃了。

    發現俞蘅擔憂的目光,她笑了笑:“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她伸出去想要接觸俞蘅的手,手指甲都是黑色的,手背上的黑斑也異常刺眼。

    張恆慧眼中閃過痛楚,隨即又笑了:“能活著就很好了,謝謝你恆遠,謝謝你。”

    她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帶上手套和圍巾。

    對著鏡子打量自己,她的皮膚是年近四十、缺少保養的狀態,額頭和左邊臉頰各有一道屍斑。

    很難看。

    剪下厚重的劉海,再縫了一個口罩戴上。奇怪的老阿姨,她想。僅露出的眼睛沁出淚水,被她抹掉了。

    走出房門,就看到桌上一大堆的盒子。

    俞蘅很無措地收拾著桌上的化妝品,看著每一樣都長得一模一樣,名字卻不一樣。女人的化妝品真的很可怕。

    “姐你看看,哪個你能用就拿去用。”

    張恆慧噗嗤笑出來,最後還是拿遮瑕膏和bb霜把臉上的屍斑蓋了蓋。化了妝,就隻剩下一點點痕跡。

    得知她昏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張恆慧也驚詫:“怎麽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

    “還沒定論。”

    兩人站在陽台上看著外頭,往常熱鬧嘈雜的安全區現在看起來一片蕭索,街上的行人極少。

    他們這邊的樓可以看到前頭路口,那邊平時都有人在擺攤,因為在集市外擺攤不用交錢,所以擺的人挺多的,儼然一個小型集市。可是現在看去,一個攤位都沒有。

    這次人的損耗挺大,即使隻是區區一級喪屍,但是沒有防備朝夕相處的親人朋友突然喪屍化,被咬之後又喪屍化……死亡人數極多。這幾天安全區裏焚燒屍體的火光就沒有停過。

    之後又是轟轟烈烈的招募,各種福利薪酬,比之前還高。加上廣播站不耐其煩地宣傳、開解攻勢,慢慢地幸存的群眾情緒就緩和下來。

    好死不如賴活著,活一天是一天。

    基因修補液的研究不能再拖下來去。

    俞蘅不能拿出批量的成品,這對他自己是相當危險的,他無法解釋這些東西的來源。隻能寄希望於安全區裏的研究院能夠根據這支藥劑研究出實用的成果。

    他翻找著子兌換係統,自創造裏的東西千奇百怪,什麽都有。翻了幾天都翻不到盡頭,不過他終於看到一種[傀儡娃娃],要價1200點薪火點。

    隻要用一根頭發,就能夠製造控製一個等身大的傀儡,不過沒有臉,手腳也很粗糙。用使用者的一滴血或者一小塊肉,就能製造一個等身大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傀儡,時效是3小時。

    時效過後,一切都不複存在。

    他買了一個,在一個晚上拔了一根自己的頭發,塞進手裏手掌大的稻草人的肚子裏。

    稻草人的眼珠子動了動,咕嚕爬起來跳到地上,迎風吹唿地變成等身大的稻草人。隻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著怪滲人的。

    翻出一套衣服給稻草人穿上,手套帽子圍巾口罩……最後將裝著二十支基因修補液的透明袋子放進稻草人的口袋裏。

    拍拍稻草人的頭,俞蘅輕聲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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