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曄忽然反擊，將圍在身邊的幾個獵魔人逼退，然後豎起手掌，示意比試到此為止。
當他轉身望向亞摩斯的時候，亞摩斯才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你怎麽這麽高了？！”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家夥剛剛來到西陸的時候還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就算在米蘭的時候, 身高也沒有那麽大變化，可是現在一看，這個家夥怎麽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臉色不禁變得古怪——真正值得驚訝的難道不是鍾曄已經成為一個‘傳奇’嗎？
獵魔人攏共就那麽多個，相互之間都是認識的，而有關於鍾曄的情報，還是亞摩斯第一個帶迴來的。
他們都知道鍾曄是被亞摩斯從淪陷區裏帶出來的，這兩個人肯定認識, 而且據他們所知, 鍾曄剛剛來到西陸的時候，連超凡者都不是。
“亞摩斯！”鍾曄臉色一沉。
看到他的臉色變化，周圍的獵魔人和北地女巫俱都心頭一緊，難不成鍾曄和亞摩斯之間……
“尋歡作樂，你情我願沒問題，但玩弄他人感情是不對的，我覺得你應該迴都靈和那位女士道一次歉！”
屏息凝神的獵魔人們差點沒被憋在嘴裏的那口氣嗆到，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亞摩斯嗬嗬一笑，脫掉了手套，亮出右手的戒指，“我已經訂婚了，你猜猜，對象是誰？”
鍾曄神情剛剛舒緩，就看到亞摩斯從旁邊拉來了一個北地女巫，“哈！她就是我的未婚妻！”
然後在場的人就看到了那個北地女巫一拳直直搗在亞摩斯的肚子上，把他打得彎腰屈膝。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亞摩斯大叫求饒。
北地女巫冷哼一聲, 這才把從儲物袋裏取出來的，如同槌子一般的長杖收了迴去。
亞摩斯揉著肚子站了起來，“我剛剛離開都靈之後沒多久，就被人套袋子綁了迴去，可恨的是這頭笨馬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我被綁迴都靈……所以後來，我就和西麗訂婚了。”
歎了口氣，亞摩斯攤手聳肩，“所以我不需要道歉了，這次我迴來除了把這幾幅畫帶迴來之外，其實也是想找個女巫陪我出去一趟——西麗說她想要個孩子了。”
“畫？”
知道那件事已經被‘完美’解決之後，鍾曄就不再去關注亞摩斯的私事，被他剛剛提到的一個單詞吸引了注意力。
“對啊。”亞摩斯轉身從嚼著胡蘿卜的蘿卜背上取下一個布袋，將放在袋子裏麵的幾幅畫取了出來。
“喏，尼莫·貝魯奇貝利的畫，其中還有兩幅是他還沒有成為深淵信徒之前畫的。”
亞摩斯也被尼莫拖入過他的記憶當中，與他一同經曆了十幾年的時間，大概是鍾曄以外，唯一一個能夠認出尼莫成為成名之前所作畫作的人。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認出來，畢竟尼莫在出生之後的十幾年時間裏，眼裏的世界是扭曲醜陋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可能畫出什麽正常的畫。
隻有在尼莫成為深淵信徒時覺醒，從他的記憶中掙脫出來，才能感覺到尼莫過去那變得‘正常’的記憶，以此找到相對應的畫作。
在那場戰鬥中，鍾曄和亞摩斯是前後相差不過幾秒鍾醒來的，亞摩斯自然也能找到對應的記憶。
鍾曄接過那幾幅畫，看了幾眼，“你是怎麽找到這幾幅畫的？”
“其他是通過黑市渠道收集到的，這兩幅和另外一幅是我在殺死一個食人貴族之後，從他家裏搜到的。”
亞摩斯得意洋洋地說道：“雖然總有些貴族喜歡用吃人來表明自己高人一等，但那個家夥顯然不是這樣，當時我就懷疑他是不是信仰了某個邪神，結果把他殺死之後，真的從他家裏搜出了尼莫的畫。
“這幅畫是尼莫成為深淵信徒之後畫的，他大概率就是通過這幅畫意識到了歡愉之主的存在，然後信仰了那個邪神。”
在場的人都是獵魔人和北地女巫，僅有的三個外人還是鍾曄和他的同伴，自然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問過那個貴族的家人，他是先接觸到了這兩幅畫，後來才購入了另外一幅，也就是尼莫成為深淵信徒之後畫的這幅，雖然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但那個家夥一定是從這兩幅畫裏麵得到了什麽東西，所以我才會把它們帶上，結果在返程的路上，突然接到了教會的信息，說尼莫成為深淵信徒之前所作的畫也有可能會對人類造成傷害。”
這時候，亞摩斯已經斂起了笑容，沉重道：“我覺得，我遇到的那個食人貴族極有可能不是個例，除了持有這些畫，可能會被畫殺死之外，還有可能會受到歡愉之主的感召，成為歡愉之主的信徒……”
“為什麽那個食人貴族會被歡愉之主感召？他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嗎？”一個北地女巫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亞摩斯皺起眉頭，說道：“那個貴族從小就被發現有異食癖，隻是很快就被家人發現，然後沒能得到治療，卻一直被壓抑……估計就是因為這個。”
“也就是說，是因為強烈的欲望？”一個獵魔人做了總結。
“可能還有其他因素的影響……”
訓練場一下子就變得鬧哄哄起來，獵魔人和北地女巫爭論不斷，學徒們尷尬地站在一邊，根本插不上嘴。
鍾曄把那幾幅畫還給亞摩斯，並告訴他：“獵魔人已經把所有收集來的尼莫畫作都銷毀了，但在那之前，都用法術將那些話拓印了下來，拓印下來的畫如今保存在熊堡的存放室裏。”
“謝了！”亞摩斯咧嘴一笑，轉身牽馬就走。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他又停下來，納悶迴頭看向鍾曄，“噝……究竟我是獵魔人還你是獵魔人啊？怎麽你對這裏的了解比我還深？”
鍾曄滿麵無辜地攤手聳肩，什麽都沒說。
抓了抓後腦勺，亞摩斯歎息著離開了訓練場。
看了看周圍仍在爭論的獵魔人和北地女巫，鍾曄轉頭，問道：“要繼續練練嗎？”
莉莉和莉莉安對視一眼，用力點了下頭，“要！”
說完，她們就抄起手裏的訓練用武器，衝向鍾曄。
…………
亞摩斯迴到城堡之後，接連幾天都有獵魔人從外麵返迴城堡，而在第三天，狼派首席也迴來了。
這位首席不僅迴來了，還帶迴來了一幅巨大的畫。
“……當我趕到的時候，卡斯蒂利亞的王室已經被腐化得差不多了，上層階級也有許多人受到感染。”
狼派首席，這個曾經的卡斯蒂利亞人歎了口氣，講述起自己在卡斯蒂利亞的遭遇：“他們正在準備一個規模宏大的儀式，想要取悅歡愉之主，我把他們全部殺死之後，就在王太子的家裏找到了這幅畫。”
那幅被懸掛起來的巨大油畫當中畫的是一場淫靡的聚會，許多男女的肢體交錯，各式各樣的x癖在這幅畫上都有展現。
饒是獵魔人的定力非凡，看到這幅油畫的第一個瞬間都不禁心生蕩漾。
不過片刻之後，他們就意識到了問題，急忙提起警惕。
“這幅畫……”
這幅油畫的筆觸和畫風在眾多獵魔人眼裏無比熟悉，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接觸過了許多次。
“沒錯！”狼派首席沉聲低喝，指向畫的右下角，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那裏的肢體和桌上擺放的食物正好組成了一個名字。
——尼莫·貝魯奇貝利！
當他轉身望向亞摩斯的時候，亞摩斯才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你怎麽這麽高了？！”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家夥剛剛來到西陸的時候還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就算在米蘭的時候, 身高也沒有那麽大變化，可是現在一看，這個家夥怎麽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臉色不禁變得古怪——真正值得驚訝的難道不是鍾曄已經成為一個‘傳奇’嗎？
獵魔人攏共就那麽多個，相互之間都是認識的，而有關於鍾曄的情報，還是亞摩斯第一個帶迴來的。
他們都知道鍾曄是被亞摩斯從淪陷區裏帶出來的，這兩個人肯定認識, 而且據他們所知, 鍾曄剛剛來到西陸的時候，連超凡者都不是。
“亞摩斯！”鍾曄臉色一沉。
看到他的臉色變化，周圍的獵魔人和北地女巫俱都心頭一緊，難不成鍾曄和亞摩斯之間……
“尋歡作樂，你情我願沒問題，但玩弄他人感情是不對的，我覺得你應該迴都靈和那位女士道一次歉！”
屏息凝神的獵魔人們差點沒被憋在嘴裏的那口氣嗆到，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亞摩斯嗬嗬一笑，脫掉了手套，亮出右手的戒指，“我已經訂婚了，你猜猜，對象是誰？”
鍾曄神情剛剛舒緩，就看到亞摩斯從旁邊拉來了一個北地女巫，“哈！她就是我的未婚妻！”
然後在場的人就看到了那個北地女巫一拳直直搗在亞摩斯的肚子上，把他打得彎腰屈膝。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亞摩斯大叫求饒。
北地女巫冷哼一聲, 這才把從儲物袋裏取出來的，如同槌子一般的長杖收了迴去。
亞摩斯揉著肚子站了起來，“我剛剛離開都靈之後沒多久，就被人套袋子綁了迴去，可恨的是這頭笨馬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我被綁迴都靈……所以後來，我就和西麗訂婚了。”
歎了口氣，亞摩斯攤手聳肩，“所以我不需要道歉了，這次我迴來除了把這幾幅畫帶迴來之外，其實也是想找個女巫陪我出去一趟——西麗說她想要個孩子了。”
“畫？”
知道那件事已經被‘完美’解決之後，鍾曄就不再去關注亞摩斯的私事，被他剛剛提到的一個單詞吸引了注意力。
“對啊。”亞摩斯轉身從嚼著胡蘿卜的蘿卜背上取下一個布袋，將放在袋子裏麵的幾幅畫取了出來。
“喏，尼莫·貝魯奇貝利的畫，其中還有兩幅是他還沒有成為深淵信徒之前畫的。”
亞摩斯也被尼莫拖入過他的記憶當中，與他一同經曆了十幾年的時間，大概是鍾曄以外，唯一一個能夠認出尼莫成為成名之前所作畫作的人。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認出來，畢竟尼莫在出生之後的十幾年時間裏，眼裏的世界是扭曲醜陋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可能畫出什麽正常的畫。
隻有在尼莫成為深淵信徒時覺醒，從他的記憶中掙脫出來，才能感覺到尼莫過去那變得‘正常’的記憶，以此找到相對應的畫作。
在那場戰鬥中，鍾曄和亞摩斯是前後相差不過幾秒鍾醒來的，亞摩斯自然也能找到對應的記憶。
鍾曄接過那幾幅畫，看了幾眼，“你是怎麽找到這幾幅畫的？”
“其他是通過黑市渠道收集到的，這兩幅和另外一幅是我在殺死一個食人貴族之後，從他家裏搜到的。”
亞摩斯得意洋洋地說道：“雖然總有些貴族喜歡用吃人來表明自己高人一等，但那個家夥顯然不是這樣，當時我就懷疑他是不是信仰了某個邪神，結果把他殺死之後，真的從他家裏搜出了尼莫的畫。
“這幅畫是尼莫成為深淵信徒之後畫的，他大概率就是通過這幅畫意識到了歡愉之主的存在，然後信仰了那個邪神。”
在場的人都是獵魔人和北地女巫，僅有的三個外人還是鍾曄和他的同伴，自然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問過那個貴族的家人，他是先接觸到了這兩幅畫，後來才購入了另外一幅，也就是尼莫成為深淵信徒之後畫的這幅，雖然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但那個家夥一定是從這兩幅畫裏麵得到了什麽東西，所以我才會把它們帶上，結果在返程的路上，突然接到了教會的信息，說尼莫成為深淵信徒之前所作的畫也有可能會對人類造成傷害。”
這時候，亞摩斯已經斂起了笑容，沉重道：“我覺得，我遇到的那個食人貴族極有可能不是個例，除了持有這些畫，可能會被畫殺死之外，還有可能會受到歡愉之主的感召，成為歡愉之主的信徒……”
“為什麽那個食人貴族會被歡愉之主感召？他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嗎？”一個北地女巫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亞摩斯皺起眉頭，說道：“那個貴族從小就被發現有異食癖，隻是很快就被家人發現，然後沒能得到治療，卻一直被壓抑……估計就是因為這個。”
“也就是說，是因為強烈的欲望？”一個獵魔人做了總結。
“可能還有其他因素的影響……”
訓練場一下子就變得鬧哄哄起來，獵魔人和北地女巫爭論不斷，學徒們尷尬地站在一邊，根本插不上嘴。
鍾曄把那幾幅畫還給亞摩斯，並告訴他：“獵魔人已經把所有收集來的尼莫畫作都銷毀了，但在那之前，都用法術將那些話拓印了下來，拓印下來的畫如今保存在熊堡的存放室裏。”
“謝了！”亞摩斯咧嘴一笑，轉身牽馬就走。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他又停下來，納悶迴頭看向鍾曄，“噝……究竟我是獵魔人還你是獵魔人啊？怎麽你對這裏的了解比我還深？”
鍾曄滿麵無辜地攤手聳肩，什麽都沒說。
抓了抓後腦勺，亞摩斯歎息著離開了訓練場。
看了看周圍仍在爭論的獵魔人和北地女巫，鍾曄轉頭，問道：“要繼續練練嗎？”
莉莉和莉莉安對視一眼，用力點了下頭，“要！”
說完，她們就抄起手裏的訓練用武器，衝向鍾曄。
…………
亞摩斯迴到城堡之後，接連幾天都有獵魔人從外麵返迴城堡，而在第三天，狼派首席也迴來了。
這位首席不僅迴來了，還帶迴來了一幅巨大的畫。
“……當我趕到的時候，卡斯蒂利亞的王室已經被腐化得差不多了，上層階級也有許多人受到感染。”
狼派首席，這個曾經的卡斯蒂利亞人歎了口氣，講述起自己在卡斯蒂利亞的遭遇：“他們正在準備一個規模宏大的儀式，想要取悅歡愉之主，我把他們全部殺死之後，就在王太子的家裏找到了這幅畫。”
那幅被懸掛起來的巨大油畫當中畫的是一場淫靡的聚會，許多男女的肢體交錯，各式各樣的x癖在這幅畫上都有展現。
饒是獵魔人的定力非凡，看到這幅油畫的第一個瞬間都不禁心生蕩漾。
不過片刻之後，他們就意識到了問題，急忙提起警惕。
“這幅畫……”
這幅油畫的筆觸和畫風在眾多獵魔人眼裏無比熟悉，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接觸過了許多次。
“沒錯！”狼派首席沉聲低喝，指向畫的右下角，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那裏的肢體和桌上擺放的食物正好組成了一個名字。
——尼莫·貝魯奇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