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我們才休息了半天，你就做了這麽多事情？”
聽完鍾曄的講述，早已放下刀叉的莉莉雙臂環抱，納悶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男人。
“就是就是！”莉莉安也忍不住附和。
鍾曄做了這麽多事情，甚至還將一個偽神斬於刀下，可是她一個都沒能直播出去，少了好多好多的熱度和流量。
雖說莉莉安立誌成為職業玩家，並且已經嶄露頭角，有經紀人嚐試聯係她，想要把她簽下。
但就目前而言，主播還是她最主要的一個經濟來源。
不僅殺死了一個偽神，那個偽神還是他們一直在追蹤的邪教徒，然後更是獲得了上一任陰謀之神的屍體。
聽說，等到明天，太陽教會就會舉辦儀式，嚐試使用上一任陰謀之神的屍體追蹤現任陰謀之神。
這不每一個都是爆點嗎？可她偏偏全都錯過了，隻有明天的儀式可以參加。
想要了解具體情況，更是隻能等官方把副本放出來。
一想到這些，莉莉安就忍不住扼腕歎息——為什麽當時她沒有堅持跟鍾曄一起去啊！
“不過，明天真的要舉行儀式追蹤那個現任陰謀之神嗎？”
歎了口氣，莉莉重新拿起刀叉，一邊進食，一邊詢問：“我們和陰謀之神無冤無仇……”
“祂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鍾曄搖了搖頭，“隻因為這個，就足夠了。”
在深淵麵前, 隻能是非此即彼, 如果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就必須要殺死。
深淵的腐化能力實在是太過強大, 就連鍾曄都差點被感染，凡人被腐化倒是沒什麽，但如果神靈被腐化，足以對這個世界造成極大破壞。
——瘟疫之神就是最糟糕的那個例子。
深淵是會導致世界毀滅的力量, 是他們永遠的敵人, 所有試圖擁抱深淵的行為最終都會被深淵同化，進而成為世界的敵人。
陰謀之神沒有出現在‘正神’之列，代表著眾神並不認可這個神靈，祂不是神靈的盟友。
鍾曄不知道陰謀之神是否中立, 還是站在深淵那邊, 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中立’就是站在深淵那一邊。
“吃完之後就休息吧，攢足精力參加明天的儀式。”
…………
翌日正午, 鍾曄他們到達教堂門前時，廣場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人們眺望著廣場上的景象，不時發出驚叫，背著貨箱的商販遊走在人群之中，連連叫賣，好不熱鬧。
鍾曄沒有靠近廣場，左右看了看, 抬手把莉莉和莉莉安送上一個屋子的屋頂, 自己則站在人群後麵，觀望廣場。
正所謂站得高望得遠, 鍾曄身材高大, 個頭超過了廣場上的絕大多數人，隻有少數巨人能比他高, 他哪怕是站在人群後麵也能清楚看到廣場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翼人扇動翅膀, 盤旋在天空, 貓人和遊蕩者則像莉莉安她們那樣, 站在屋頂上，朝著遠處眺望。
貓人在‘登高望遠’的時候還不忘記帶自己的朋友——一群小孩子, 與他們一齊圍觀。
“嘿！你們太高了，都讓開點, 老吉姆什麽都看不到！”
哦，對了，還有矮人也混在人群裏，隻是他們很難被發現。
人群喧喧嚷嚷，誰都想要見一見‘神屍’是一個什麽模樣，卻不知道他們之中有的人早就見過了——昨天鍾曄還扛著那具屍體穿街過巷呢！
當——！
一聲鍾鳴，讓許多人都停下了交談，踮起腳望向廣場。
正午是太陽神力量最強的時候——當然，僅限他們這個時區——所以, 太陽教會的大多數意識都會在正午進行。
上一任的陰謀之神與現任陰謀之神間大概沒有太多關聯，但這兩個同樣是陰謀之神, 神力可以相互感應。
通過這具屍體，他們或許能找到那個隱藏起來的現任陰謀之神所在地。
這一次舉行的儀式自然與複活儀式不同，太陽教會要把屍體裏的神力提取出來, 然後讓這份神力與現任陰謀之神的神力發生共鳴，以此搜尋現任陰謀之神的所在位置。
負責主持儀式的主教神情肅穆，揮舞著權杖。
站在他身後的一眾聖職者手托經典, 齊聲誦唱。
被鏡子匯聚的陽光折射到那具屍體上，屍體逐漸燃燒起來。
但那是一具神屍，燃燒了足足半個小時，也僅僅隻是將其皮膚燒得焦黑。
人們從安靜到低聲細語，又從低聲細語到大聲交談。
廣場周圍又變得亂糟糟一片，但聖職者們已經將全副心神放在了儀式當中，沒有被擾亂。
就在這時，一縷煙霧冉冉飄升，這也是燃燒之後飄起的第一縷煙霧。
看到有煙霧升起，眾多聖職者心神為之振奮。
神靈不是碳基生物，就算祂們被燃燒，也不可能有物質被轉化。
祂們都是概念生物，之所以會有煙霧生成, 是因為神力已經被提取出來了。
此刻廣場周圍刮的是西北風，煙霧飄飛的方向卻是北方。
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就連時刻觀察著陰謀之神屍體的聖職者們都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
“北方……”鍾曄心中默念。
現任陰謀之神就在北方？
不過, 儀式並沒有到此為止。
現任陰謀之神似乎還沒有發現有人在窺視祂, 並沒有阻止神力的感應。
煙霧逐漸升騰，越來越多的煙霧指向了北方，與此同時，這些煙霧聚集在一處，映照出了一個迷迷蒙蒙的景象。
發現了這一點的人們發出驚唿，讓更多人抬頭仰望。
灰色的煙霧凝聚成了一個年輕男人的形象，那個年輕男人的雙眼本該呆滯無神，忽然之間，竟獲得了神采。
“是誰？竟敢窺視我！”
眼珠一轉，視線下壓，看到了站在廣場周圍的人山人海，一雙雙或震驚，或好奇，或興奮的眼眸隨之映入眼簾。
隨後，視線再次轉動，看到了廣場上的景象。
“該死！”
一聲怒喝被年輕男人吐出，被聖職者圍在中間的前任陰謀之神屍體霍然崩潰，所有神力都被榨取出來，如潮水一般高高豎起，拍向聖職者們。
卻在這時，站在陽光之中的聖職者們身上驟然迸發光輝，凝聚成一個護罩，抵消了神力衝擊。
年輕男人臉皮一抽，由灰色霧氣構成的軀體頓時崩潰，躲過了那一道直照大地的灼熱光輝。
陰謀之神逃走了，在太陽神的威脅下灰溜溜逃走了。
這一幕引來群眾歡唿，一些本是淺信的信徒也因此加深了信仰，變得更為虔誠。
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廣場周圍的民眾紛紛跪下，趁機向太陽神祈禱。
在這之中，也有一些人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們本身是其他神靈的信徒，或是無信者。
看到這一幕，欣慰之餘，主教還有點頭疼。
神職人員當中必然會剔除狂信徒，但民眾當中狂信徒的數量也不少，調節多個教會信徒之間的矛盾是他們一直以來最苦惱的問題。
如今太陽神施展了神跡，信徒們跪下祈禱倒是沒什麽，可是人群之中的狂信徒卻會記住那些沒有跪下的人，並會給他們帶去麻煩。
這些人都是瘋子，會給這個社會帶來許多隱患，然而，沒有人能阻止狂信徒的誕生，就連神靈都做不到。
主教歎了口氣，視線從沒有跪下祈禱的人身上掠過，忽然看到了鍾曄。
他發現鍾曄依舊在仰頭看著北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難不成……這位傳奇追殺了一個偽神不夠，還想要追殺一個正統的神靈？
就連主教自己，都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嚇了一跳。
聽完鍾曄的講述，早已放下刀叉的莉莉雙臂環抱，納悶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男人。
“就是就是！”莉莉安也忍不住附和。
鍾曄做了這麽多事情，甚至還將一個偽神斬於刀下，可是她一個都沒能直播出去，少了好多好多的熱度和流量。
雖說莉莉安立誌成為職業玩家，並且已經嶄露頭角，有經紀人嚐試聯係她，想要把她簽下。
但就目前而言，主播還是她最主要的一個經濟來源。
不僅殺死了一個偽神，那個偽神還是他們一直在追蹤的邪教徒，然後更是獲得了上一任陰謀之神的屍體。
聽說，等到明天，太陽教會就會舉辦儀式，嚐試使用上一任陰謀之神的屍體追蹤現任陰謀之神。
這不每一個都是爆點嗎？可她偏偏全都錯過了，隻有明天的儀式可以參加。
想要了解具體情況，更是隻能等官方把副本放出來。
一想到這些，莉莉安就忍不住扼腕歎息——為什麽當時她沒有堅持跟鍾曄一起去啊！
“不過，明天真的要舉行儀式追蹤那個現任陰謀之神嗎？”
歎了口氣，莉莉重新拿起刀叉，一邊進食，一邊詢問：“我們和陰謀之神無冤無仇……”
“祂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鍾曄搖了搖頭，“隻因為這個，就足夠了。”
在深淵麵前, 隻能是非此即彼, 如果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就必須要殺死。
深淵的腐化能力實在是太過強大, 就連鍾曄都差點被感染，凡人被腐化倒是沒什麽，但如果神靈被腐化，足以對這個世界造成極大破壞。
——瘟疫之神就是最糟糕的那個例子。
深淵是會導致世界毀滅的力量, 是他們永遠的敵人, 所有試圖擁抱深淵的行為最終都會被深淵同化，進而成為世界的敵人。
陰謀之神沒有出現在‘正神’之列，代表著眾神並不認可這個神靈，祂不是神靈的盟友。
鍾曄不知道陰謀之神是否中立, 還是站在深淵那邊, 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中立’就是站在深淵那一邊。
“吃完之後就休息吧，攢足精力參加明天的儀式。”
…………
翌日正午, 鍾曄他們到達教堂門前時，廣場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人們眺望著廣場上的景象，不時發出驚叫，背著貨箱的商販遊走在人群之中，連連叫賣，好不熱鬧。
鍾曄沒有靠近廣場，左右看了看, 抬手把莉莉和莉莉安送上一個屋子的屋頂, 自己則站在人群後麵，觀望廣場。
正所謂站得高望得遠, 鍾曄身材高大, 個頭超過了廣場上的絕大多數人，隻有少數巨人能比他高, 他哪怕是站在人群後麵也能清楚看到廣場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翼人扇動翅膀, 盤旋在天空, 貓人和遊蕩者則像莉莉安她們那樣, 站在屋頂上，朝著遠處眺望。
貓人在‘登高望遠’的時候還不忘記帶自己的朋友——一群小孩子, 與他們一齊圍觀。
“嘿！你們太高了，都讓開點, 老吉姆什麽都看不到！”
哦，對了，還有矮人也混在人群裏，隻是他們很難被發現。
人群喧喧嚷嚷，誰都想要見一見‘神屍’是一個什麽模樣，卻不知道他們之中有的人早就見過了——昨天鍾曄還扛著那具屍體穿街過巷呢！
當——！
一聲鍾鳴，讓許多人都停下了交談，踮起腳望向廣場。
正午是太陽神力量最強的時候——當然，僅限他們這個時區——所以, 太陽教會的大多數意識都會在正午進行。
上一任的陰謀之神與現任陰謀之神間大概沒有太多關聯，但這兩個同樣是陰謀之神, 神力可以相互感應。
通過這具屍體，他們或許能找到那個隱藏起來的現任陰謀之神所在地。
這一次舉行的儀式自然與複活儀式不同，太陽教會要把屍體裏的神力提取出來, 然後讓這份神力與現任陰謀之神的神力發生共鳴，以此搜尋現任陰謀之神的所在位置。
負責主持儀式的主教神情肅穆，揮舞著權杖。
站在他身後的一眾聖職者手托經典, 齊聲誦唱。
被鏡子匯聚的陽光折射到那具屍體上，屍體逐漸燃燒起來。
但那是一具神屍，燃燒了足足半個小時，也僅僅隻是將其皮膚燒得焦黑。
人們從安靜到低聲細語，又從低聲細語到大聲交談。
廣場周圍又變得亂糟糟一片，但聖職者們已經將全副心神放在了儀式當中，沒有被擾亂。
就在這時，一縷煙霧冉冉飄升，這也是燃燒之後飄起的第一縷煙霧。
看到有煙霧升起，眾多聖職者心神為之振奮。
神靈不是碳基生物，就算祂們被燃燒，也不可能有物質被轉化。
祂們都是概念生物，之所以會有煙霧生成, 是因為神力已經被提取出來了。
此刻廣場周圍刮的是西北風，煙霧飄飛的方向卻是北方。
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就連時刻觀察著陰謀之神屍體的聖職者們都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
“北方……”鍾曄心中默念。
現任陰謀之神就在北方？
不過, 儀式並沒有到此為止。
現任陰謀之神似乎還沒有發現有人在窺視祂, 並沒有阻止神力的感應。
煙霧逐漸升騰，越來越多的煙霧指向了北方，與此同時，這些煙霧聚集在一處，映照出了一個迷迷蒙蒙的景象。
發現了這一點的人們發出驚唿，讓更多人抬頭仰望。
灰色的煙霧凝聚成了一個年輕男人的形象，那個年輕男人的雙眼本該呆滯無神，忽然之間，竟獲得了神采。
“是誰？竟敢窺視我！”
眼珠一轉，視線下壓，看到了站在廣場周圍的人山人海，一雙雙或震驚，或好奇，或興奮的眼眸隨之映入眼簾。
隨後，視線再次轉動，看到了廣場上的景象。
“該死！”
一聲怒喝被年輕男人吐出，被聖職者圍在中間的前任陰謀之神屍體霍然崩潰，所有神力都被榨取出來，如潮水一般高高豎起，拍向聖職者們。
卻在這時，站在陽光之中的聖職者們身上驟然迸發光輝，凝聚成一個護罩，抵消了神力衝擊。
年輕男人臉皮一抽，由灰色霧氣構成的軀體頓時崩潰，躲過了那一道直照大地的灼熱光輝。
陰謀之神逃走了，在太陽神的威脅下灰溜溜逃走了。
這一幕引來群眾歡唿，一些本是淺信的信徒也因此加深了信仰，變得更為虔誠。
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廣場周圍的民眾紛紛跪下，趁機向太陽神祈禱。
在這之中，也有一些人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們本身是其他神靈的信徒，或是無信者。
看到這一幕，欣慰之餘，主教還有點頭疼。
神職人員當中必然會剔除狂信徒，但民眾當中狂信徒的數量也不少，調節多個教會信徒之間的矛盾是他們一直以來最苦惱的問題。
如今太陽神施展了神跡，信徒們跪下祈禱倒是沒什麽，可是人群之中的狂信徒卻會記住那些沒有跪下的人，並會給他們帶去麻煩。
這些人都是瘋子，會給這個社會帶來許多隱患，然而，沒有人能阻止狂信徒的誕生，就連神靈都做不到。
主教歎了口氣，視線從沒有跪下祈禱的人身上掠過，忽然看到了鍾曄。
他發現鍾曄依舊在仰頭看著北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難不成……這位傳奇追殺了一個偽神不夠，還想要追殺一個正統的神靈？
就連主教自己，都被自己這個荒謬的想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