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個人需要有一定的地位，不然的話，他沒有辦法控製那麽多人停留在康斯坦西亞周圍。”
距離那幾艘船越來越近，鍾曄總結了一下目標的幾個特點。
“在這個基礎上，他還需要有相當的聲望，這樣才能以‘以身作則’為借口，讓人們停駐。”
幾艘船上的人看到鍾曄他們又駕駛一輛小船遊了迴來，不免感到奇怪，揚聲問道：“你們怎麽又迴來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其他人也從船裏冒出頭來，高聲大喊：“快迴去吧！快走吧！不要來這裏了！”
“還迴來做什麽？快逃呀！”
“該不會克羅伊茨林根也爆發瘟疫了吧？”
眾口紛紜，恐慌、焦躁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鍾曄沒有發聲迴答，而是繼續冷靜地講述：“最後，那個人的身份不是偽裝，否則總會有人能看出他的破綻——哪怕是平民，在這種時候，也會為了自己能夠活命而頂撞貴族，隻要他顯露半點破綻，就一定會被他人指出。”
既然如此，那個人的身份就已經很清晰了！
莉莉接過鍾曄的話頭，道：“他不可能是聖職者，因為神靈能夠時刻監察他的信仰，一旦信仰發生變質，神靈就會第一時間察覺。”
“所以，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貴公子？”莉莉安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聽到人們的叫喊，貴族青年也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看到鍾曄他們竟然乘船迴來，貴族青年雙眉輕輕蹙起。
“是出了什麽問題嗎？”他遙遙發問。
鍾曄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確實是出了一些問題！”
鍾曄的迴答驚起了一片嘩然，人們七嘴八舌地詢問究竟出了什麽問題，就連貴族青年都緊緊皺著眉頭。
在眾人的注視下，鍾曄腳踩虛空，一步步走到了貴族青年所在的那艘船上。
“發生了什麽事情？”貴族青年嚴肅問道。
“我隻是忽然察覺到一件事——”
鍾曄低下頭，凝視著貴族青年，“散播瘟疫的幕後黑手可能依舊待在康斯坦西亞，一直沒有離開。”
貴族青年身體一震，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問：“那個家夥是誰？！”
“你！”
這句話讓跟著貴族青年從船艙走出來的人們大為震驚，他們禁不住把目光投向貴族青年，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什麽可疑之處。
“我？”貴族青年眨了眨眼睛，氣急而笑，“我怎麽可能是散播瘟疫的幕後黑手，你是在說笑？”
“思來想去，還是你的嫌疑最大。”
鍾曄按住了直刀的刀柄，與貴族青年對視。
“我能問一下，當初他是怎麽和你們來到這裏的嗎？”
這個問題把人們都問住了，他們相互對視，都想要從對方那裏得到答案。
“……尼爾大人是跟幾位牧師一起上船的？”迴答的人也並不確定這個答案是否正確，所以他用了疑問句式。
“是的，他是和我們一起上船的。”
牧師也從船艙裏鑽了出來，向鍾曄點了點頭。
“那麽，他為什麽會和你們在一起？”鍾曄又問。
“因為……”提起這個，牧師皺了下眉頭，轉頭望向貴族青年，“尼爾大人，當初您是為了什麽才去的那個農莊？”
貴族青年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為了和溫妮幽會！結果你也知道了，因為那個農莊發生了瘟疫，整個農莊的人都被你們收治，我和溫妮自然也沒能逃脫。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和溫妮也不可能被父親趕出來！”
“可溫妮小姐不是尼爾大人的妹妹嗎……”說著說著，說話的那人聲音就越來越小。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是怎麽一迴事，看向貴族青年的眼神裏多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意味。
察覺到那些猶如針刺的目光，貴族青年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卻在這時，鍾曄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頓然睜大雙眼，拔刀出鞘！
一抹淩厲的刀光破開空氣，同時斬下了貴族青年的頭顱。
那顆腦袋飛上半空，臉上的表情卻出現了變化。
“居然被你發現了，實在可惜。”
從憤懣變成嬉笑，也不過短短一秒。
人們還沒驚叫出聲，就見無首屍身雙臂抬起，抓住了從空中落下的腦袋，按在脖子上，斷口生長出肉芽，迅速彌合。
“呃……”
尖叫到了嘴邊，不知為何變成了一聲痛唿。
除了牧師之外的所有人紛紛瞪圓雙眼，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劇烈的疼痛甚至堵住了他們的嗓子，讓他們無法發出聲音。
淚腺被刺激，淚水迅速充盈眼眶，然後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牧師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想要發出聲音，大量病毒卻在這時攻破了他的免疫係統，同時侵入身體各處。
“你……”牧師臉色驟然變得難看無比，更讓他驚駭的是，鍾曄臉部肌肉也抽動了起來。
鍾曄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幾乎要絞殺自身。
但是，幾經摧殘的免疫係統在下一刻重塑完畢，將貴族青年釋放出來的病毒記憶下來。
貴族青年身體膨脹起來，皮膚隨著肌肉的鼓脹而生長，將肌肉和骨骼一直包裹在皮膚之下。
隻是瞬間，他就從一個俊朗健壯的青年變成了一頭渾身腫脹，長滿膿包的巨碩怪物。
“永恆為骨，不滅為血，自有永有，禮讚慈父！”
帶著腥臭和病毒的咆哮撲麵而來，鍾曄緊抿嘴唇，悍然拔出長刀。
腳下的船隻猛然沉墜，在劇烈的晃動之中，長刀劈開了怪物的半具身軀，隨後就被卡在裏麵。
骨骼和肌肉夾住了長刀刀身，怪物咧嘴獰笑，揮動粗長的右手，抓向了鍾曄。
就在這時，來自湖麵的攻擊電射而來，釘入怪物身側，掛在矢鋒上的熾火膠迸發出猛烈火光。
驟然亮起的光和熱甚至推動了這頭怪物的龐大身軀，令船隻隨之搖晃。
湖麵上波濤起伏，莉莉安也耐不住，一屁股坐迴了船板上。
可是，在這搖晃不定的船板上，鍾曄卻如履平地，以強大的意誌駕馭著自己的身軀，滾滾流淌的氣息匯集四肢百骸之力，令長刀再次發力，撕開怪物的身軀。
“我感覺這很不好。”
怪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軀，發現被撕裂的傷口根本無法愈合。
它憤怒地拍打船板，站了起來。
肮髒的黃綠色氣體隨著它的起身被釋放出來，氣體瞬間填滿船板，從船舷溢出。
鍾曄臉色變得很難看，“莉莉安，快跑！”
沒有他的命令，莉莉安她們也不準備在這個區域多待。
莉莉和莉莉安急忙搖動船槳，遠離怪物和鍾曄所在的那艘船，周圍幾艘船也想要逃跑，可是船體巨大，難以轉向和啟動。
怪物站起之後，髒器便從橫跨身體的巨大傷口中漏出。
它看到鍾曄奮起左臂，劈出直刀。
刀鋒直接破開了它的頭顱，一股強悍充沛的力量從刀身溢出。
這時候，它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傷口無法彌合！
被刀鋒分隔兩側的眼珠轉動，看向了眼前這個男人，意圖將他的麵孔刻入記憶。
“傳……奇……”
鍾曄雙臂同時發力，怪物的身軀被分成了三塊，散落在船板上，仍然蠕動。
“我不會……死亡……慈父庇佑……”
刀光乍落，將散落的軀體斬得更加零碎，直到怪物再也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鍾曄才停了下來。
他站直身體，茫然環顧。
死寂的船隻靜靜漂浮在湖麵上，船上的所有人都倒下了，生死不知。
距離那幾艘船越來越近，鍾曄總結了一下目標的幾個特點。
“在這個基礎上，他還需要有相當的聲望，這樣才能以‘以身作則’為借口，讓人們停駐。”
幾艘船上的人看到鍾曄他們又駕駛一輛小船遊了迴來，不免感到奇怪，揚聲問道：“你們怎麽又迴來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其他人也從船裏冒出頭來，高聲大喊：“快迴去吧！快走吧！不要來這裏了！”
“還迴來做什麽？快逃呀！”
“該不會克羅伊茨林根也爆發瘟疫了吧？”
眾口紛紜，恐慌、焦躁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鍾曄沒有發聲迴答，而是繼續冷靜地講述：“最後，那個人的身份不是偽裝，否則總會有人能看出他的破綻——哪怕是平民，在這種時候，也會為了自己能夠活命而頂撞貴族，隻要他顯露半點破綻，就一定會被他人指出。”
既然如此，那個人的身份就已經很清晰了！
莉莉接過鍾曄的話頭，道：“他不可能是聖職者，因為神靈能夠時刻監察他的信仰，一旦信仰發生變質，神靈就會第一時間察覺。”
“所以，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貴公子？”莉莉安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聽到人們的叫喊，貴族青年也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看到鍾曄他們竟然乘船迴來，貴族青年雙眉輕輕蹙起。
“是出了什麽問題嗎？”他遙遙發問。
鍾曄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確實是出了一些問題！”
鍾曄的迴答驚起了一片嘩然，人們七嘴八舌地詢問究竟出了什麽問題，就連貴族青年都緊緊皺著眉頭。
在眾人的注視下，鍾曄腳踩虛空，一步步走到了貴族青年所在的那艘船上。
“發生了什麽事情？”貴族青年嚴肅問道。
“我隻是忽然察覺到一件事——”
鍾曄低下頭，凝視著貴族青年，“散播瘟疫的幕後黑手可能依舊待在康斯坦西亞，一直沒有離開。”
貴族青年身體一震，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問：“那個家夥是誰？！”
“你！”
這句話讓跟著貴族青年從船艙走出來的人們大為震驚，他們禁不住把目光投向貴族青年，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什麽可疑之處。
“我？”貴族青年眨了眨眼睛，氣急而笑，“我怎麽可能是散播瘟疫的幕後黑手，你是在說笑？”
“思來想去，還是你的嫌疑最大。”
鍾曄按住了直刀的刀柄，與貴族青年對視。
“我能問一下，當初他是怎麽和你們來到這裏的嗎？”
這個問題把人們都問住了，他們相互對視，都想要從對方那裏得到答案。
“……尼爾大人是跟幾位牧師一起上船的？”迴答的人也並不確定這個答案是否正確，所以他用了疑問句式。
“是的，他是和我們一起上船的。”
牧師也從船艙裏鑽了出來，向鍾曄點了點頭。
“那麽，他為什麽會和你們在一起？”鍾曄又問。
“因為……”提起這個，牧師皺了下眉頭，轉頭望向貴族青年，“尼爾大人，當初您是為了什麽才去的那個農莊？”
貴族青年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為了和溫妮幽會！結果你也知道了，因為那個農莊發生了瘟疫，整個農莊的人都被你們收治，我和溫妮自然也沒能逃脫。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和溫妮也不可能被父親趕出來！”
“可溫妮小姐不是尼爾大人的妹妹嗎……”說著說著，說話的那人聲音就越來越小。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是怎麽一迴事，看向貴族青年的眼神裏多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意味。
察覺到那些猶如針刺的目光，貴族青年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卻在這時，鍾曄仿佛意識到了什麽，頓然睜大雙眼，拔刀出鞘！
一抹淩厲的刀光破開空氣，同時斬下了貴族青年的頭顱。
那顆腦袋飛上半空，臉上的表情卻出現了變化。
“居然被你發現了，實在可惜。”
從憤懣變成嬉笑，也不過短短一秒。
人們還沒驚叫出聲，就見無首屍身雙臂抬起，抓住了從空中落下的腦袋，按在脖子上，斷口生長出肉芽，迅速彌合。
“呃……”
尖叫到了嘴邊，不知為何變成了一聲痛唿。
除了牧師之外的所有人紛紛瞪圓雙眼，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劇烈的疼痛甚至堵住了他們的嗓子，讓他們無法發出聲音。
淚腺被刺激，淚水迅速充盈眼眶，然後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牧師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想要發出聲音，大量病毒卻在這時攻破了他的免疫係統，同時侵入身體各處。
“你……”牧師臉色驟然變得難看無比，更讓他驚駭的是，鍾曄臉部肌肉也抽動了起來。
鍾曄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幾乎要絞殺自身。
但是，幾經摧殘的免疫係統在下一刻重塑完畢，將貴族青年釋放出來的病毒記憶下來。
貴族青年身體膨脹起來，皮膚隨著肌肉的鼓脹而生長，將肌肉和骨骼一直包裹在皮膚之下。
隻是瞬間，他就從一個俊朗健壯的青年變成了一頭渾身腫脹，長滿膿包的巨碩怪物。
“永恆為骨，不滅為血，自有永有，禮讚慈父！”
帶著腥臭和病毒的咆哮撲麵而來，鍾曄緊抿嘴唇，悍然拔出長刀。
腳下的船隻猛然沉墜，在劇烈的晃動之中，長刀劈開了怪物的半具身軀，隨後就被卡在裏麵。
骨骼和肌肉夾住了長刀刀身，怪物咧嘴獰笑，揮動粗長的右手，抓向了鍾曄。
就在這時，來自湖麵的攻擊電射而來，釘入怪物身側，掛在矢鋒上的熾火膠迸發出猛烈火光。
驟然亮起的光和熱甚至推動了這頭怪物的龐大身軀，令船隻隨之搖晃。
湖麵上波濤起伏，莉莉安也耐不住，一屁股坐迴了船板上。
可是，在這搖晃不定的船板上，鍾曄卻如履平地，以強大的意誌駕馭著自己的身軀，滾滾流淌的氣息匯集四肢百骸之力，令長刀再次發力，撕開怪物的身軀。
“我感覺這很不好。”
怪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軀，發現被撕裂的傷口根本無法愈合。
它憤怒地拍打船板，站了起來。
肮髒的黃綠色氣體隨著它的起身被釋放出來，氣體瞬間填滿船板，從船舷溢出。
鍾曄臉色變得很難看，“莉莉安，快跑！”
沒有他的命令，莉莉安她們也不準備在這個區域多待。
莉莉和莉莉安急忙搖動船槳，遠離怪物和鍾曄所在的那艘船，周圍幾艘船也想要逃跑，可是船體巨大，難以轉向和啟動。
怪物站起之後，髒器便從橫跨身體的巨大傷口中漏出。
它看到鍾曄奮起左臂，劈出直刀。
刀鋒直接破開了它的頭顱，一股強悍充沛的力量從刀身溢出。
這時候，它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傷口無法彌合！
被刀鋒分隔兩側的眼珠轉動，看向了眼前這個男人，意圖將他的麵孔刻入記憶。
“傳……奇……”
鍾曄雙臂同時發力，怪物的身軀被分成了三塊，散落在船板上，仍然蠕動。
“我不會……死亡……慈父庇佑……”
刀光乍落，將散落的軀體斬得更加零碎，直到怪物再也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鍾曄才停了下來。
他站直身體，茫然環顧。
死寂的船隻靜靜漂浮在湖麵上，船上的所有人都倒下了，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