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這一次給我……覔璩淽曉王妃是你的女兒,要多少,讓她給你說情就是了。”南太傅恨不得將畫全撈在懷裏才好。


    南仲康兩眼放光,“是呀,相爺就別和我們掙了。”畫分一幅出去,他都會心疼的。


    “開玩笑,全給你們,我們怎麽辦?”衛將軍堅決捍衛自己的寶貝。


    “子晚可是答應先讓我們選的。”秦公國也不講究什麽君子之風了,站在桌子旁虎視眈眈。


    一圈人吵得不可開交。


    惠王和子晚坐在那裏不動,看著大家吵,頭疼。


    “子晚,咱們房裏還沒有了。”楚風揚語氣很委屈。子晚送了那麽多的好畫出去,自己房裏卻一幅也沒有。莫清風成親那天,他就嫉妒了。


    “放心好了,最好的,咱們留著了,還有屏風,過幾天就送過來。”趴在楚風揚的耳邊,子晚壓著聲音說。早就料到這個小氣的家夥不會省心,所以,她早就留了一手。再說到底是自己居住的房子,當然更要裝飾得漂亮一點兒了。


    楚風揚眼睛一亮,“就說子晚對我最好嘛。”


    男人的撒嬌還是免了吧,莫子晚送了一對衛生球給他。


    但是喜悅的惠王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子晚心中有他,比什麽寶貝都讓他開心。


    “算了,父親,你就先選四幅,剩下的都歸他們吧。”吵得太厲害了,子晚實在受不,就自作主張分配了。


    “看在子晚的麵子上,我就選四張了。”相爺割肉似的看著幾張畫。


    “爹,這一套明山圖好。”莫清雲看上的是一套畫。


    “這一幅秋江獨釣圖好,還有江雪……”莫清風有自己的愛好。


    “對,咱們挑單幅圖,一套的四張讓他們一人取一張,大哥、二哥,你們也挑單幅圖。”相爺也是個壞心眼。


    “姓莫的,你也太壞了。”醇王爺怒視他,這個主意太惡毒了,他堅決反對。


    “就是,多年的交情,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多壞水。”衛將軍也附和著。


    “外公要暈了。”南太傅一聽開始打晃。


    這也能出事?子晚上前準備給他把脈。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心疼長輩,我這身體我知道,也沒有幾年好活頭了,你就將這些畫全給我吧。”南太傅努力擠出幾滴老淚。


    切,大家一陣鄙視,太傅也太做作了,連詐死的招數都出來了。


    “丫頭,你答應外公好不好?”


    子晚總算知道楚風揚時不時撒嬌是跟誰學得了,感情這也能隔代遺傳。


    “都說好了,就這麽幾幅,要是外公不滿意,你們自己商量吧。王爺,你看這樣好不好?”前麵幾句說的還很為難,有鬆動的跡象,後麵一句直接就秒殺了所有的歪念。


    惠王那是誰的麵子也不賣的主,就是皇上和南太傅這兩個長輩也掰不了他。


    “哎呀,我好多了。一幅就一幅。可是子晚,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好畫,一定要留給外公呀。”說著,老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子晚。


    皇上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自己老丈人耍無賴,今天老頭是完全顛覆了以往在他心中嚴肅周正的形象了。


    相爺還真說到就做到,將其中莫清風挑選好的獨圖取了四幅出來。


    接下來,南太傅和秦國公兄弟也各挑了一幅。


    好了,現場剩下的真的是四幅畫了,衛將軍父子、醇王爺父子相互盯著畫暗喜,好了雖然是分開的,但是好歹是每家可以有兩幅。等找個機會又好東西再到對方府上換迴來湊成整的就好了。


    “為什麽他們有兩幅?”南太傅不服氣地問。


    “怎麽是兩幅呢?”子晚迴答,“隻能挑一幅,剩下的是上官家。”


    “那還剩一幅呢?”皇上大喜,沒想到自己還有希望忽悠一幅迴去了。


    “還剩下一幅,你們抓鬮,誰抓到就是誰的,當然在場的人人都可以參與,上官家沒來人,剩下的一個就是他們的了。”子晚的話激起千尺浪。


    “這也可以?”楚風喬大叫。


    “不願意參加拉倒。”子晚也不客氣。


    “誰說不參加?”楚風喬討好地說。話說說捕捉就能被他抓到了,要是不參加的話,那就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相爺等人當然更高興了,說不準又能得了一幅好畫。


    “眹的運氣一直都很好。”皇上信心滿滿,自己參加,看誰還敢和自己比。


    “怎麽能讓皇上參加這樣無聊的遊戲呢?皇上剛剛都說了,不參與畫的事情。”子晚笑嘻嘻地。


    “對哦。”


    “不錯。”


    “皇上金口都開過了,還湊什麽熱鬧?”太傅警戒地看著他。


    遭到眾叛親離的皇上目瞪口呆,原來沒有自己什麽事情呀,白白激動了一場。


    “好了,紅綾,按照人數寫好數字,誰抓到中,這畫就是誰的了。”子晚興致勃勃地說。


    “爹,等會兒要是我抓到了,畫就送給你。王爺,你也是哦。”


    “好,聽你的。”惠王的迴答,讓皇上和太傅的心都碎了。這小子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自己的人呀。


    相爺聽了嘴巴就咧到了耳後去了。生個女兒就是好,是個小棉襖貼心。


    在場的就數自家人多,中獎的幾率當然最大了。相爺信心滿滿。


    “請問王妃,老奴可不可以參入呢?”德公公在皇上眼神和手指的示意下,撞著膽子問。


    這個?子晚看看有些緊張的皇上,然後慢悠悠地迴答,“行,算你一個。”


    看到又有一個人過來搶畫,南太傅等人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著他。德公公的心理壓力太大了,自己身上可是擔負著皇上的期望呀。要是自己失敗了,迴去後皇上肯定要好幾天不待見自己了。


    隨著紅綾一聲鼓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準備開始抓鬮。


    “本王先來。”楚風揚冷冷地說,一手抓了一個,其餘的人生怕吃虧,一人搶了一個。各自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手中鬮。


    “沒中,王爺,你呢?”子晚伸著腦袋問身邊的楚風揚。


    “沒中。”楚風揚抱歉地迴答。


    “啊,我也沒中。”南仲康哀嚎,一幅畫跑了。


    “快看看,中了沒有?”皇上的腦袋湊到了德公公腦袋旁。


    短短時間,德公公的汗水都下來了,顫抖著打開一看,“老奴對不起皇上呀。”上麵隻有個號,卻沒有心念念的“中”。


    皇上焉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對不起什麽呀?”心裏卻在咆哮,怎麽就沒中?真是笨蛋!


    “哈哈,我中了,就說我的運氣好得很嗎?”楚風喬高興地跳了起來喊。


    “好小子,好樣的。”正在懊惱的醇王爺像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有精神了。


    大家都很鄙夷地看著他們父子兩人得瑟。


    總的來說,除去皇上,大家還是很高興的,既得了佳作,又大吃了一頓。等掌燈了,大家才開心地離去。


    “那個老五家的,你就不要偷笑了。”皇上憋了一肚子氣。


    “以後再有什麽好畫,一定要送給父皇。”


    “皇上那兒好畫多著了,我這點畫算什麽?”子晚故意說。


    “得了,還在迷惑眹。能不能讓眹見一見這個言之?”皇上實在好奇,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怎麽喜歡躲在後麵不出頭。這樣驚世的才華,絕對比風揚還要好,做一個閑落之人實在太可惜了。


    “他本名叫淩飛,不願意見任何人。父皇還是省了心思吧。”子晚一口拒絕了。其實言之,是她在現代時的小名,這會兒隻是信手拿來用用罷了。


    “那你們的關係好,給父皇要幾幅畫總不難吧?”皇上瞪了一眼這個小氣的孩子。


    “不行,還是趁早歇了這個心思吧。”莫子晚還沒說話了,楚風揚這個兒子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等過幾天,子晚求來的畫,咱們自己要留著,這都說好了。”說完還有些得意洋洋了,顯擺的意味很濃。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著顯擺的兒子,再看看裝糊塗的兒媳婦,皇上氣得一拂袖子走人了。


    “王爺,厲害。”子晚對楚風揚豎起大拇指。


    “有你家王爺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想怎麽著就怎麽著,不用在意那些不相幹的人。”楚風揚更加得意了,還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女人讚美來的珍貴的?


    一對得意的小夫妻笑得相當張狂。


    接下來的日子,楚風揚就更加忙碌了,因為京城到處都可以看到許多生麵孔,在這種情況下,京城的安危就更加要緊了。


    這些日子,京城外大大小小的打鬥隨處可見,不分白天黑夜,這讓城中的駐軍相當苦惱。


    相比較,莫子晚的生活就要隨意多了,王府裏的任何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酒樓、火鍋店、美容店、洗滌用品等都有專人搭理。她大多的時間是泡在了民生堂,每天隨意地教教郎中們怎麽去做外傷手術,就是那套複雜的工具在她的帶領下又多打磨了幾套。


    有秦三少在,民生堂的病人幾乎是爆滿,前來就診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郎中們忙得腳不沾地,但是沒有一人抱怨的,就是到了晚上,隻要秦三少不走,就沒有一個郎中願意離開的。


    掌櫃的見了她就差將她當做菩薩供著了。


    “三少,今天我們做東,留下來吃飯?”和她相處久了,郎中也摸到了她的脾氣,隻要不是太過分,秦三少還是很好相處的。當然在工作中,任何人的態度一定要端正,否則的話,三少不會給任何人的麵子,會很生氣的。


    “家中還有事,先迴去了。你們自己去吃吧。”莫子晚站起身,準備迴去了。


    “三少,這是咱們店的點心,帶一些迴去。”醉仙樓的掌櫃過來,手中還提著一些食盒。


    “生意還好?”子晚問。


    “當然比不上惠王妃開的迎客居,但是本酒樓也有一些特色菜,所以,也有老主顧過來,生意雖然不如以前,不過還好。”掌櫃沒有失意,還是那麽的精神。


    子晚這就放心了,這個掌櫃還不錯。


    迴到王府,自然免不了又讓雪雁等人嘮叨了一陣,無非是京城裏人雜不放心之類的。子晚隻是笑著點頭,知道她們是關心自己,所以也不生氣,大多是左耳進右耳出,任由著她們碎碎念。


    “王爺讓人遞話迴來,說今天晚上不迴了,讓王妃早點兒歇息。”想到傳話的暗衛一本正經地將話傳遞過來,雪雁等人就想笑。那麽嚴肅的人,王爺偏要他說出那麽溫情的話,還真是難為那個侍衛了。


    “噢。”子晚答應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外麵的天氣不好,看來今天夜裏又要下雪了。還有二十來天就要過年,玉璣子已經趕著讓府裏的人忙碌,打點過年要用的東西了。


    “王妃,快起來。”臨近三更時期,外麵傳來四隻狼犬的叫聲,接著就聽到院子裏到處都是吵雜聲。


    睡在外麵的黃芪已經躍身出去看個究竟了。


    子晚也感到有什麽事情發生,趕緊穿上了外衣,用絲帶將頭發挽起。


    “王妃,王爺出事了。”一身是血的玄夜紅著眼睛抱著楚風揚衝進來了。


    楚風揚滿身都是血,臉上都變成黑色的了。


    子晚大吃一驚,這是中毒的表現。楚風揚的情況不妙,估計是毒發了。


    “怎麽呢?”子晚一邊幫著扶人,一邊問。


    “路上遇襲,敵人太厲害,王爺和他對上後,雙方擊掌,估計是將壓製的毒震開了。”玄夜將楚風揚小心放下。


    “王爺怎麽呢?”玉璣子和璿璣顧不得別的,直接闖了進來,夾帶的風將蠟燭燈火都吹偏了。


    “要不是王妃給的迷藥,估計我們今天都迴不來了。”玄夜話沒說完,淚水就下來了。


    “藍顏呢?”玉璣子急了。


    “藍顏,王爺讓他出去辦事了。”機會還真是巧合呀!


    “子晚。”楚風揚醒過來,虛弱地叫了一聲。


    莫子晚正給他把脈,從脈象上看,惠王身體真不樂觀呀。


    原來被壓製的毒素現在幾乎全都擴散了,又和敵人拚了內力,估計內髒也受到了創傷。


    “子晚。”見子晚不理他,楚風揚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王爺。”藍顏似一陣風從外麵進來。


    “王爺,屬下來遲,罪該萬死。”一個挺拔壯實的年輕男子過來跪下了,滿眼都是淚水。


    “你們來了正好。”楚風揚吃力地說,“本王估計不行了,你們今後一定要好好保護皇上和王妃。千萬不要讓王妃受到一點點兒的傷害。”


    “王爺,你不會有事的。”進來的男子激動地說。


    “王爺福大命大,一定會挺過這次難關的。王妃還等著王爺了。”藍顏跪著痛哭流涕。


    “子晚。”楚風揚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我一直都很想和你白首偕老,和你生很多的孩子,看著你笑,看著頑皮。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妒忌那個未來能帶給你幸福的男人呀。”話說到這,楚風揚哇啦吐出了一口黑血。


    濺得被子上到處都是。


    “給針。”莫子晚幾乎沒聽到他的話,問紅綾要自己看家的工具。


    紅綾麵無表情給她及時遞上了銀針。


    “將他的外衣撕掉。”


    璿璣雖然很難過,但是他是個郎中,所以還算鎮定。他見王妃一絲也沒有放棄的意思,立刻配合著將楚風揚的外衣撕開了。


    “拿筆記下。”一連串的藥名從她的嘴裏冒出來。


    紅綾記得也很快。


    “趕緊找個能裝人的一個大桶,然後要藥熬成湯,要快。”一邊吩咐,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一根接著一根的針不斷刺下去,一會兒的功夫,楚風揚就變成了一個大刺蝟。


    “子晚,不要費那麽大的精力了,多累呀。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幾乎話說得十分吃力,歇了一口氣,楚風揚繼續嘮叨,“這是先皇賜給我的令牌,可是號召鐵蹄軍和禁衛。還有,我在書房的暗格中已經寫下了遺書。要是我有什麽不測,王府的所有東西都歸你,留給你傍身,父皇也不會難為你,你可以自由找個疼你的夫婿嫁的。”


    硬塞給子晚一塊印章,楚風揚就不停地咳嗽起來,然後就是吐血。


    “要是你想將我送人就直接說唄,那麽多廢話!”莫子晚瞪了他一眼,手下依舊沒有停下來。


    這麽動情的告白王妃竟然說這麽喪氣的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雪雁,暖琪等人都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


    楚風揚苦笑,“所以,我最嫉妒那個可以完整擁有你的男人了。狼牙,王妃的安危今後就交給你們的,她的話就是本王說的。”


    這幾個屬下從來都是當做弟兄看的,楚風揚很少用本王這樣一個詞,這會兒用這個稱唿,說明他是多麽認真。


    看著惠王爺嚴厲的眼神,狼牙等人哭著答應了,“王爺放心,屬下一定會保護好王妃的。”


    完成了心願,楚風揚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王爺。”


    “王爺!”


    ……。


    一陣陣驚唿痛苦傳開了。


    “還沒死了,哭什麽苦,煩死了。”秦三少暴怒的脾氣全爆發出來了。


    “啊?”這會兒疑問的聲音多了起來。大家被子晚一嗬斥,全都閉上了嘴巴,屏住唿吸,生怕驚嚇到了她,從而影響到王爺的治療。


    “藥熬好了沒有?”


    “奴婢這就去看看。”知畫趕緊出去了。


    子晚的腦門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後背也全濕透了。但是手下的動作卻行如流水,一點兒沒有停止。


    “王妃,藥熬好了。”璿璣進來稟報,“已經放到了桶裏。”


    “你們將王爺的衣服全扒了,然後將他放進藥桶裏去。淩飛、管涯子,璿璣,你們到浴室裏來。”吩咐完,她開始一根接著一根拔出了銀針。


    “我來,”璿璣三下五除二將楚風揚的衣服全撕碎了,然後抱起楚風揚進了洗簌間。


    丫頭們早就被叫到外麵了。


    淩飛和管涯子從外麵踏進來。


    “在裏麵。”藍顏知道他們都是王妃的人,也知道他們都是會醫術的人,所以,見到他們立刻就像見了救星一樣。


    狼牙沒有見過他們,但是看得出這兩位都是高手,微微詫異後,就被為楚風揚的擔憂而岔過去了。


    洗漱間內,莫子晚一點兒也不敢大意了。“你們負責給他輸送內力,將他體內的毒再壓下去。”


    “放心好了,王妃。”幾個都是會醫術的人,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莫子晚全神貫注,重新給楚風揚下針,而另外三人在她的指揮下,不停地按照她指定的穴位給惠王輸送內力。


    外麵的知畫等人也沒有閑著,將爐子燒的旺旺的,一桶接著一桶的藥湯被玉璣子送了進來。


    整整忙到了五更,終於將楚風揚的毒逼了一些出來,其餘的又被壓製下去了。


    這樣浩大的工程比連續做幾台手術還要累,等安定下來。莫子晚就倒下去了,累得!


    “將王爺抱出去。”璿璣內力耗盡,也幾乎沒有力氣了。


    但是楚風揚還光溜溜地坐在藥桶中了。所以,趕緊讓好兄弟們將王爺送出去。


    淩飛和管涯子見子晚倒下了,嚇得立刻上前給她診脈,發現她隻是累倒了,這才放心了。


    “王妃怎麽呢?”藍顏、玉璣子進來,安靜到倒下的王妃大吃一驚。王爺可是再三關照,要將王妃照顧好了。


    王妃要是出事了,王爺醒來也活不了。


    “無事,隻是太累了。你們趕緊將楚風揚抱出去。”淩飛有些不耐煩,對於他來說,隻有子晚才是自己的主子而已。


    藍顏和玉璣子、玄夜都知道他原來的身份,當然不會計較,都過去將楚風揚從藥桶中抱出,又將他身上擦拭幹淨,用被單裹了抱了出去。


    “紅綾、黃芪。”淩飛這才開始叫人。


    等候在外屋的紅綾和黃芪聽到唿喚聲,像兩隻蝴蝶一樣飛進來了。


    “小姐?”看到子晚歪在牆邊,兩個人大吃一驚。


    “隻是太累了。”淩飛解釋。“讓小姐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那好,淩哥,你們先迴去休息。這兒交給我們了。”


    淩飛和管涯子的確是太累了,點點頭先出去了。


    子晚喊知畫等人提了熱水進來,給莫子晚擦了身子,然後才小心將她抱到了床上,放在了楚風揚的床邊。


    沒辦法,估計王爺醒過來要是沒有看到小姐的話,肯定會大發雷霆的。昨天惠王一番感人肺腑的話,讓她和黃芪也很感動。


    既然惠王是真心對子晚好,她們當然也會極力將王府裏的一切打點好,因為這兒必將成為大小姐今後永久的家。


    “要不要留人在這兒照料一下?”狼牙在外麵很不放心地問,畢竟兩個主子都倒下了。


    “不必,有王妃在,王爺肯定不會有事的。還有,玄夜,你身上的傷口也要處理一下。”璿璣看著渾身是血的玄夜說。今夜太忙,顧不上他,現在歇下來,當然不能不顧了。


    “你也累了,他的傷交給我處理吧。”黃芪走出來,看了一眼玄夜說。


    “你怎麽讓王爺受傷呢?”狼牙有些火,對於他們來說,王爺的命比他們自己的命值錢多了。


    “刺殺的人很多,暗衛死傷很多,刺殺的頭頭是個高手,是直衝王爺過去的。幸虧王妃給了我們不少的藥,我們這才得以脫身。”玄夜滿臉羞愧地說。


    “這次真險,要不是王爺服下了王妃給的保命丹,估計真沒命了。”璿璣擦著頭上的冷汗說。


    “走了。”黃芪對玄夜說。


    “快處理一下吧,王爺不會責備你的。”玉璣子勸慰。


    玄夜跟著黃芪走了。


    “生氣也不能說這傷人的話,明知道他性子直,本來就難過,你還責備他,還不知他會為此難過多少天了。”玉璣子歎息。


    “王妃是個怎樣的女子?”狼牙是第一次見到王府的女主人,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的。原來心中的疑問和為王爺的不甘不平,現在全化為了敬佩。能在那種情況下做到心如止水的女人絕對是不簡單的。


    “你不都看到,也感覺到了嗎,還問我幹什麽?她是值得我們像尊敬王爺一樣尊敬的主子,她的本領遠遠不止你今天看到的。”經過上一次刺殺,莫子晚孤身戰敵,她已經成為藍顏的偶像了。


    幾個是一塊長大的兄弟,狼牙當然知道藍顏是個驕傲的人,沒想到他對王妃有這麽高的評價。他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藍顏。


    於是藍顏將子晚種種不同都告訴了狼牙,“無論王妃是個怎樣的,但是王爺對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隻要是王爺喜歡的人,就是我們要保護的人。”最後,藍顏總結了一句。


    “你會看到王妃的特別之處的。”玉璣子也拍著好兄弟肯定地說。


    望著緊鎖的門,狼牙也陷入了沉思。


    莫子晚累壞了,到了中午因為饑餓才醒過來。


    睜開眼轉過身就看到緊閉雙眼的楚風揚還在沉睡中。


    這會兒想到這個男人在生死關頭流露出來的深情,想到看到幾乎沒有生氣的她,子晚現在終於承認,這個霸道而是有撒嬌的男人已經悄悄的住到了自己的心中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也搞不清。是在見到他孤寂的時候,是看他被自己親人欺辱的時候,是可憐他年紀輕輕就身中劇毒的時候,還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依賴和霸道?


    看著楚風揚英俊的臉,子晚的心軟了下來。無論自己當初是多麽排斥這門親事,無論自己是多麽擔心今後這份情意能留多久,但是衝著他今天對自己的這份情意,她願意和這個男人試著走下去。


    她不是個木頭人。


    有了這份決定,子晚看楚風揚的目光就溫柔多了,也真摯得很。


    “水,水。”楚風揚覺得自己渴得很厲害,在夢中他一個人孤單單的走著,到處都是荊棘和怪獸。在他殺得筋疲力盡之時,子晚溫柔的手向他伸出來。


    於是他拚著命繼續往前趕,想早點靠近子晚,自己的王妃。


    這麽一努力,他的眼睛就睜開了。


    “醒過來呢?”子晚支著身體正開心地看著他了。


    “子晚。”楚風揚更激動,“我沒死嗎?”


    “你想讓我找別的男人?”子晚打趣,見到他睜開眼的時候,天知道她是多麽開心。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甜蜜蜜的感覺?


    “誰敢找死?”雖然還很虛弱,但是楚風揚一聽她這麽說,立刻就炸毛了。清醒過來的惠王,又變成了愛吃醋小氣吧啦的男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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