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兩人正吻的難舍難分,突然被一陣咳嗽聲打斷,驚的顧柔脖子都紅了。


    陶順急匆匆的衝進屋找小婉,看到這一幕,自己也尷尬的要死:“那啥……我就問問,小婉呢?”


    顧柔忙道:“她一聽說你迴來了,就去找你了。你倆沒碰上?”


    陶順聽了,腳不沾地的往外走:“那你們繼續啊,繼續……”


    兩人互相對視,噗嗤一笑,薛遙剛說:“來,我們繼續。”這頭滿滿就醒了,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他們在幹啥。


    顧柔一看,立馬就去哄滿滿了,薛遙沒得逞,直朝滿滿做鬼臉。


    第二天一大早,薛遙和陶順兩個拿了個大大的錢袋子,裏麵裝的是一串一串的銅板,到那三十個兄弟家裏挨家挨戶的發工錢,一個人說好的八百個銅板,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臉上個個都笑開了花。


    還有大腿中了一箭的兄弟多發了兩百個銅錢,說是讓他們家買點肉補補。人家媳婦兒本來心疼的很,看到錢也就說不出什麽了。


    李元的皮子可讓他們掙了不少,薛遙他們直接送了一袋銀子上門,讓李元眼睛都瞪直了,忙往外推:“哪裏要那麽多!拿走拿走。”


    薛遙堅持要給:“若不是有你的皮子,我們倆連南方的絲綢都買不起!人家收皮子的人還說呢,說你手藝好,這硝皮的手段一看就是個老手。”


    李元堅持不過,隻好手下了,薛遙也高興:“冬天快來了,給你家媳婦兒補補!吃點羊肉啥的,別再凍病了。”


    薛遙陶順兩個如此大張旗鼓的發錢,村裏人都看在眼裏,他們說什麽的都有,有羨慕的,有高興的,不少人合計著明年也要去,早早的去找薛遙他們,薛遙笑著說:“明年一定還會招人,放心,一定先想著兄弟們。”


    有了這話,不少人放心了。


    又過了一天,薛遙陶順兩個,再叫上幾個兄弟,把滿滿八大車的綾羅綢緞運往遼遠城。


    馮掌櫃一向和薛遙交好,再說還有一層宋奶奶的關係,所以給薛遙的價格也實惠適中,兩人都有的掙。馮掌櫃是最能從這生意中得益的,薛遙的貨,整個遼遠城隻此一家,別的人家都沒有,這價不是隨他開?


    這下,結賬的時候就不是用銀子了,用的是銀票!整整三張,一張一百兩銀子,薛遙陶順兩人拿到銀票,手都在抖啊。


    告別了馮掌櫃,兩人不敢耽擱,揣著銀票去銀樓換成了大元寶,雖然重,可他們農家人拿到銀子才放心,銀票輕飄飄的一張,萬一有個啥事兒,人家不給換咋辦。


    等到了家,薛遙把銀子拿給顧柔看,顧柔看的眼睛都直了:“咋這麽多錢?這裏頭有多少?”


    薛遙笑的一臉神秘,比了個數字:“一百五十兩。”


    顧柔直拍胸:“我滴乖乖!這麽多錢,看來在城裏買房子指日可待了呀!”


    薛遙笑的見牙不見眼:“你男人會掙吧!這麽多錢,別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


    顧柔點點頭,說:“我得找個地方把這錢藏起來。別讓人摸了去。”說著就去尋摸地方了。


    薛遙陶順兩人帶著一車貨出去,又笑嗬嗬的迴來,別人都好奇掙了多少,拐著彎兒打聽,薛遙陶順兩個人裝傻,繞著頭憨笑:“沒多少,沒多少,糊口而已。”


    村裏人又去問顧柔,顧柔抱著滿滿說:“他掙的錢,我哪裏知道?都讓他收起來了。”


    人家不信:“你家錢都不是你管的?哪有讓男人收著錢的道理?”


    顧柔嘴緊的跟個蚌殼似的:“還真是,家裏的錢全是他管的。我平時馬虎慣了,錢少了都不知道呢。”


    人家又想說,顧柔立馬把話題扯遠了:“看我家滿滿,你抱抱,如今沉了不少!哦喲我的腰哦,真要被壓彎了。”


    滿滿很給麵子,朝人一笑,這話題就扯孩子上去了。


    薛遙陶順兩家人口風緊,可也禁不住人家猜測,這裏頭有人羨慕,也有人眼紅。可酸溜溜的話一說出來,就讓人家罵了:“人家吃獨食了?人家幫扶著咱村裏兄弟掙錢,多少人看著呢!人家說給八百個工錢,一個都不少的送人家裏去了,再掙點外快,他們每個人都快拿到二兩銀子了!沒有他倆,村裏人能吃上肉?”


    眼紅的人裏頭最嫉妒的就數周老四了。他心裏恨的很,如今他樣樣比不過人薛遙。那大宅子如今就是個空殼子,婆娘走了,還不忘給他戴個綠帽子。兒子沒有一個,讓薛遙家的兒子奪了命去了。那群吃人不眨眼的放貸的人時不時來村子裏搜刮一番,最後連地都被抵出去了。


    眼見著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嘿,薛遙迴來了,還帶了滿兜的錢,聽村裏人說,這趟他可掙了不少。


    周老四恨的不行,天天背著手,拿眼睛怨毒的盯著薛遙他們家的方向,不知心裏頭在琢磨什麽。


    “嘿,你幹啥呢!看哪兒呀?”李元一拍周老四肩膀,把周老四嚇的從地上蹦了起來。


    周老四心虛,不敢拿眼睛看李元,揪著空子就想逃:“沒啥,沒啥……我走了。”


    李元沒去追,他看了看周老四望的方向,沒看出點啥,沒多想就走了。


    這天那群放貸的又來了,曹剛也跟著一起。他們圍著那宅子轉了幾圈,看實在沒啥好搜刮的了,索性坐下給給他算了筆賬。


    “你看啊,當時你借了我們一百兩銀子,一年後連本帶息,共還二百兩銀子。如今一年早過了,你那家具給我們賣了二十兩銀子,這地算他五十兩,你還有一百三十兩銀子,咋還?”那大漢抖著腿叼著竹簽,問周老四。


    周老四答不出來,如今他身無一物,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們想咋樣就咋樣吧!這房子你們拿去!我反正沒錢。”


    大漢一看:“喲,這是耍無賴了嘛。行啊,咱放貸的有放貸的規矩,這房子太偏僻,又不是城裏的房子。這樣,咱一根手指頭抵十兩銀子如何?”


    周老四一聽,嚇的不行,連忙爬到人家腳下哭,人家不欲多說,提腳就走:“我給你幾天好好想想,要手指頭還是要命,自個兒好好思量思量!”


    那群人走了,周老四蹲在自家院子裏一想,若是真惹著他們,自己還能有命活?若真死在他們手裏,怕是連個墳頭都沒有。這手指頭,就砍一個,能抵十兩銀子呢。其他的再想想法子。


    他連忙追上去,遠遠的看到那群放貸的在村口解下馬的韁繩,準備走。


    周老四正準備喊住他們,卻聽到他們的對話。話裏話外的帶到周老四,忙躲在一邊聽。


    “這周老四真是個賤骨頭,你說打他吧,人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這錢又拿不出來,還要賣妻,真是……”


    “哎,若真是別人也就算了,這人是趙平安特意關照過的,他一個捕快的話,我們能不聽?”


    “嘿,趙捕快為啥不讓我們直接弄死他呢。這人死了也沒人可惜。”


    “據說是這村裏頭的人拜托人趙捕快的,說是這周老四天天作妖,讓我們時不時的給他找點麻煩。”


    “這村裏頭的人麵子這麽大?能請得動趙平安?”


    “可不是,村裏頭的男人們以前和趙平安一起打仗的,據說周老四天天說人家孩子奪了他家孩子的命,人家就想了個法子,拜托了趙平安,這不,周老四就沒空瞎比比了。”


    “哼哼,真是醜人多作怪,要不是為了錢,我才不一次次的來呢。”


    “算了,咱們放貸的和官府關係匪淺,都有用得著對方的地方,多費點心吧。走了走了,咱們上路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那群人都沒發現周老四,揮著韁繩絕塵而去,留下把牙咬的咯咯響的周老四。


    原來如此!自己被帶了綠帽子,沒了地,沒了床,全是薛遙害的!


    自己不過就嚼了舌根,至於這麽害他?


    周老四狠狠的往薛遙家裏走去,準備討個說法,卻半路生生的停下腳步。


    薛遙那個大塊頭,每次見著他就揮拳頭,自己能討著什麽好?他那婆娘,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天看著他們家奪人命的兒子!


    如今薛遙守著娘兒倆過小日子,若是薛遙沒迴村之前就讓他知道這事兒,早就拿顧柔他們開刀了!看薛遙以後還敢不敢!


    周老四恨恨的往家走,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家破人亡啊,家破人亡!他好好的一個家,婆娘跑了,孩子沒了,這不全拜他所賜!


    周老四到了家,啥事兒沒幹,就拿了把刀放磨刀石上頭磨,腦子裏盤算著改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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