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皇都德勝門外,鑼鼓震天,百姓們歡欣鼓舞。


    身兼巡閱使職務,益王皇甫胤善歸來。


    周遭除了來看熱鬧的百姓之外,還有幾百名大臣分列左右,在等待迎接他這位有功之臣。


    前幾日梁帝就派人貼出榜文,將皇甫胤善直接推成這一次,治理淮水洪災得頭號功臣。


    偌大榜文,洋洋灑灑兩千字中,竟沒有一句話,提到沈安。


    百姓們不懂,可是在朝當官的就不免要多尋思一下,這裏麵是不是夾雜著什麽訊號。


    分明最忙的是沈安,現在陛下對他隻字不提,除了要給益王羅列功勳之外,是不是還可能……是皇帝打算對沈安動手了?


    群臣們各懷心思,有人替沈安不平,也有人恨其不死,更有一部分人,甚至還提出了沈安不死,臣子不寧的屁話。


    對於這些,不管是梁帝,還是沈安都沒做出過任何迴應,大有一副任憑百官如何想,我隻安生逍遙間的意思。


    皇甫胤善披戰甲,跨駿馬氣勢洶洶昂首而來。


    直到了德勝門外,見到在一旁喝茶的梁帝和太子時,這才忙不迭的飛身下馬,參拜君父。


    梁帝擺擺手,並不讓他拜倒:“善兒這一路辛苦了,你在淮水有功,朕今日免你大禮!”


    “來,去和太子親近一下!”


    皇甫胤安想不到他父皇會這麽做,明顯這是在挑釁!


    皇甫胤安心中激蕩不已,麵上卻是不露聲色,甚至還衝他弟弟,笑了笑,非常和藹真誠。


    “皇弟,這一次淮水執行,本該是為兄親自前往,但父皇愛護,倒是勞煩你了。”.qqxsΠéw


    “看你在淮水之地,建功立業,為兄真是高興。”


    頓了頓,皇甫胤安故意瞄著梁帝說道:“你是朝廷的功臣,父皇一定不會虧待你!”


    梁帝能不動他什麽心思,這是在試探朕?那好!


    暗下決心,梁帝幽幽的道:“善兒,太子說得對,父皇會好好獎賞你的!”


    說這話,他將目光轉移到沈安身上,其實沈安一直在場,隻是他不想參與到這場暗流湧動的對話中。


    他們父子之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針尖麥芒一樣,隨便觸碰,是會叫人滴血的。


    “陛下!”


    可是被點了名,沈安又不能裝聾作啞,隻好上前。


    “沈愛卿,這一次是你與善兒在淮水之地,建功立業的。”


    “你們做得很好,朕心甚慰。”


    梁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在皇甫胤善胸前,輕輕錘了一下,儼然他們連個已經是同道之人。


    太子在一旁看著,眼神開闔中,閃爍著點點寒光。


    “你們都是朝廷的功臣,朕現在就要封賞!”


    梁帝一言九鼎,當著文武官員,四方百姓麵前,竟公然讓沈安與皇甫胤善,跪地聽封。


    “益王皇甫胤善,處置此次淮水洪災有功。彈壓地麵,發放賑濟,無一不全,朕心甚慰,特此,嘉獎皇甫胤善,進定國王爵位,列位諸王爵第二位。”


    “著令其,保持原職務,為朝廷效力!”


    什麽!


    梁帝此言一出,群臣嘩然,太子更是眼睛都紅了,這不是在扯淡嗎!


    大梁的國本,諸多王爵中,還有淩駕之上的三大王。


    既鎮國王、定國王與安國王。


    這三大王爵的地位,遠超其他親王行列,雖是大梁開國時就設立好的爵位,但是真正到今日,委任的也不過寥寥三人而已。


    皇甫胤善是第四個!


    能得到此等王爵稱號的,無一不是開疆拓土,縱橫天下的英武人物,還要是皇家血脈,帝王嫡親,少了任何一個條件,都不得行。


    皇甫胤善早年雖然一直都在軍中,可是身上的戰功全加在一起,也配不上這一位置。


    怎麽,現在去淮水賑災一趟迴來,他就鳥槍換炮了?


    梁帝可以偏袒皇甫胤善,但這樣做,就有些過分了!


    沈安也是心中震動,老皇帝看來這一次是下了血本,從此之後,太子與益王之間,怕不是不死不休。


    一聲歎息還未結束,沈安瞧見太子竟然開口了。


    “父皇!”


    隻見他一躬身,抱拳行禮,十分得體,這是多年來少見的時候。


    梁帝瞄著他,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陰笑:“太子,你有什麽話說?”


    “父皇,兒臣以為,皇弟雖然勞苦功高,然定國王爵位已有百年不成恩賜,父皇今日當著這麽多人,賜予皇弟定國王爵位,隻怕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


    梁帝並不在詫異太子會公然反對他,狗急了還要跳牆,他不可能坐得住,所以早有準備,此刻信步閑庭的等著他。


    太子道:“因為兒臣覺得,皇弟的功勞,尚不足這一爵位,德不配位,必有禍殃。”


    “父皇不想看著,朝中的文武大臣,對皇弟指指點點吧?”


    搬出文物大臣的輿論做壓力,皇甫胤安此刻基本上等同於要和梁帝翻臉了。


    這不是在皇宮裏,周圍除了有文物公卿外,還有無數的百姓,至少幾萬人!


    他來反駁皇帝,再用群臣做壓,那可是在打皇帝的耳光!


    這能忍啊?


    沈安心中思量,抬起眼皮一看,兩地這一刻,竟然笑容不改。


    難道這是他的一計?!


    恍然之間,沈安想到了什麽。


    而梁帝也同時開口了:“原來是這樣……”故作沉吟了片刻,他看了看太子,再瞧瞧益王,幽幽的道:“皇兒你,怎麽看?”


    益王愣了一下,問我?


    爹,您是喝酒了嗎?


    中華之地,自古以來講究個謙遜中庸,原本皇甫胤善就算想領受這一爵位,也得自己請辭幾次,表達他的謙遜,之後在梁帝的“重壓”下,才不得不接受。


    現在梁帝忽然問他,他不可能有第二種迴答。


    當即,益王躬下身子,小心翼翼得道:“迴稟父皇,其實兒臣以為,太子說的沒錯,德不配位,必有禍殃。以兒臣之功勞,的確配不上定國王爵位。”


    “兒臣肯懇請父皇,將次爵位收迴!”


    “兒臣日後會更加努力,以求有一日,真能配得此位時,也好鬥膽自己向父皇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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