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滿身傷痕地帶著一位蒼老的婦人出現在阿蕾莎真身的麵前,憑借著【心象法袍】的能力,她費盡千辛萬苦才在寂靜嶺的心靈世界中找到了她,阿蕾莎真正的生母達利亞。


    對方一直在阿蕾莎痛苦形成的世界中徘徊,看著另一個女人占據自己的位置,而現在她終於重新找到自己的女兒了。


    “阿蕾莎!”即使滿身被繃帶纏繞,但是達利亞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她飛奔過去抱住了床上的阿蕾莎。


    沉浸在被救贖喜悅之中的阿蕾莎在一片神聖的稱頌聲中迴過神,睜開眼看向了眼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嫗,“你是誰?”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達利亞抱著阿蕾莎痛哭道,身體卻在神聖的光輝中開始一點點的燃燒起來。


    這些年中,當然的事情發生後,她一直被無盡的悔恨包圍,在阿蕾莎形成的痛苦世界徘徊,不過即使所有的怪物都不會主動傷害她,但是作為一個普通人的靈魂,她在惡魔大君們的阻止下也沒有辦法靠近阿蕾莎,而現在她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即使這個機會是用魂飛魄散換來的,她也想要對阿蕾莎說一句對不起。


    “母親?”阿蕾莎的意識清醒了一點,她下意識地想要抱住眼前的達利亞,對方的靈魂卻在封神的光輝中燃燒殆盡,隻留下兩滴晶瑩的眼淚。


    病床上,滿身繃帶的阿蕾莎維持著擁抱的動作,全身的聖光越發耀眼。


    “雖然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但是這絕對是我做過的最殘忍的事情,讓一個想要贖罪的母親在她女兒的神輝中化為灰燼。”


    小愛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難道你不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嗎?”


    信仰之線的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塞德裏克的聲音,“我考慮過其他的辦法,但隻有這個辦法才有幾率阻止米迦勒的圖謀,我們麵對的是上帝的右手,隻有真正的【愛】才有能帶來可憐的希望。”


    ·······


    “這就是你們的圖謀嗎?”


    神座的右邊,三十六對閃耀著無盡光輝的羽翼舒展,米迦勒神色平靜地看向左邊拿著紅酒杯的路西法。


    為了欺騙所有的地獄君主,祂的化身羅斯在啟用之前甚至連記憶都被封印著,自然沒有一點力量,所以並不能阻止對方做的事情。


    路西法晃動著紅酒杯一飲而盡,“看到這一幕,你沒有任何感觸嗎?”


    “感觸?”米迦勒完美的臉上露出一些思索的神色,然後肯定地說道,“沒有。”


    “米迦勒。”路西法突然歎息了一聲,“父親當初做錯了,應該去地獄的不是我而是你,這樣也許你會改變一些。”


    路西法的話並不是詛咒亦或是其他的,隻是在陳述一件客觀事實,對於祂們這樣的存在,在天堂或者在地獄並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不同的位置也許可以改變一下米迦勒的性格。


    祂是上帝的右手,絕對正義的化身,毫無參雜一絲黑暗。


    但沒有惡作為對比的善,真的是善嗎?


    當上帝還在的時候,米迦勒可以以上帝的意誌作為標杆,但是當上帝失蹤了之後呢?


    米迦勒的善以什麽作為標杆?


    “父親不會出錯,祂的意誌一直都是正確的。”米迦勒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但現在你在背叛祂的意誌。”路西法氣惱地說道,“我本來以為隻有你和我是完美的,當我墮落之後,你就是我心中完美的寄托,但現在看來我們都錯了,連父親也一樣,不得不說祂作為一名八階的偉大者,家庭教育是真的失敗!”


    “不會出錯的,因為我一直都在做正確的事。”


    “正確的事?包括將這個世界所有的天使都還原成為最原初的‘靈’?”路西法指著天空中無盡的神性光輝說道。


    “祂們的欲望太多了,在我觀察的時間線中,父親離開之後,祂們會成為我們起源宇宙動亂的原因之一,所以需要被救贖。”米迦勒麵無表情地說道。


    米迦勒將目光從寂靜嶺中收迴,臉上第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路西法,“你居然真的將所有的底牌都壓在了他們身上。”


    “怎麽?”路西法微笑著說道,“覺得很奇怪?”


    “嗯。”米迦勒老實地點了點頭,“這並不像你,以前你從來不會在意我和父親之外的存在,你一直覺得他們都是多餘的,包括父親的化身。”


    “那是年少不懂事。”路西法哈哈大笑起來,“現在我最不需要在意的就是你和父親,因為無論過多久,你們都是永恆不變的。”


    隨後祂停止了大笑,認真地說道,“不過我希望這次的失敗能夠讓你有所改變。”


    “失敗?我就快要勝利了。”米迦勒平靜地說道。


    表側世界中,迪恩手持著【達摩克利斯之劍】,光和火的映照之下,祂逐漸變得神聖起來,人性消弭,神性綻放。


    “這麽迴事?這位大佬怎麽突然就黑化了?”一位搭著薩姆迪恩兄弟‘斬妖除魔’的輪迴者一臉懵逼。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問題出在薩姆身上!”另外一名輪迴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所有輪迴者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失魂落魄的薩姆身上,這次的驅魔任務是一隻囚魂魔,這種以禁錮人類靈魂獲取力量的惡魔狡詐異常。


    薩姆因為惡魔身體內囚禁的人類靈魂一時手軟,導致了更多無辜之人的死亡,最後迪恩拿著【達摩克利斯之劍】才殺死了這隻囚魂魔。


    作為輪迴者的他們對這種事本來習以為常,而現在看來這其中隱含著自己等人不曾知曉的秘密。


    薩姆這位路西法的容器好像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所以迪恩這位米迦勒的容器就黑化了?


    “我們是不是錯了,怪不得沒有大佬跟著這兩兄弟。”一位輪迴者聲音苦澀地說道。


    另外一個輪迴者趕緊朝著逐漸聖化的迪恩說道,“米迦勒大佬,我們是好人,一直在幫助你的化身解決麻煩。”


    “薩姆,你剛剛的做法錯了,這個世界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救贖。”迪恩帥氣的臉龐毫無表情地看向自己的兄弟。


    下一刻,光與焰將周圍的一切吞噬。


    “這個賭約是我贏了。”米迦勒歪頭看向自己的兄弟,祂們之間的賭約是薩姆迪恩兄弟,本來祂以為自己和米迦勒的棋局會以這兩位兄弟展開,就像是圍棋的角一樣,所以祂大多數的布置都是以兩兄弟展開,但現在看來對方好像完全放棄了最關鍵的角的爭奪。


    “棋局沒有到最後,怎麽能夠證明是你贏了呢?”路西法神色淡然地看著凡間越發神聖的迪恩,按照祂們之間的賭約,自己如果輸了,就隻能乖乖地迴到地獄,承擔世界支柱的角色,也就是說現在祂再也不能降下聖者化身,而祂旁邊的兄弟卻可以。


    “看來你真的將賭注都壓在了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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