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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瓏歐尼跟我們講過,自那天分別之後你們的遭遇了,但是我始終還是覺得由你親自講出來會比較真實一點。”


    桌上,有那麽五六支啟封的燒酒瓶子,烤盤裏的肉還在“滋滋啦啦”作響,幾人正聊得興起。


    “哦?我還沒聽初瓏說過她跟你們講過我們的故事呢。”薑明哲笑道。


    “我們隻知道你們坐船去了美國,然後你治好了病,之後又去了歐洲,之後的一年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瓏歐尼比你早一年迴來?”吳夏榮問道。


    薑明哲聽罷,點了點頭,隨後在腦子裏醞釀了一下自己要說的話,隨後才開口道:“你們知道我的病是怎麽治好的嗎?”


    吳夏榮和孫娜恩一同搖頭。


    而一旁的初瓏也是說道:“我又沒和你一起治病,我怎麽能知道你是怎麽好的。”


    “其實,我的病是大腦裏有關一段記憶的神經出了問題,嚴重壓迫了其他的感官,所以,一直到去美國之前,我都會時不時的頭疼,眼睛看到幻覺。”薑明哲道:“勝熙應該見過吧?”


    樸勝熙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我就時不時的出現幻覺,看見他們,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總之病情就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可能會隨時死掉的程度。”


    “真的?”


    誠然,孫娜恩和吳夏榮,甚至是初瓏和勝熙在早期都對薑明哲的病情一無所知,而娜恩和夏榮自不必說,根本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所以此時聽來,會覺得大吃一驚,驚異於薑明哲竟然硬挺了這麽久。


    而薑明哲還在繼續自己的故事:“後來,就在那晚分別之後,我和剃刀大叔,赴了一個約,後來,就去了美國。”


    “赴約?什麽約?”夏榮和娜恩都不知那之後的事情。


    “是我第一次見你那次?”此時,坐在薑明哲身旁的剃刀開口問道。


    薑明哲點了點頭,說道:“達米安死了之後,我就去往了美國,老師說,能給我找到一個合適的治療方案,也是最後的一個方案,我就答應了他。”


    “也幸虧你答應了老師,不然你百分之百活不到現在……”樸勝熙搖搖頭道:“當時,老師總說你的病拖了太久,叫我勸你治病,但是你死活就是不聽。”


    “如果我當時聽了你們的話,你們全都會有危險。”薑明哲解釋道:“不過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沒事了。”


    “那你的病到底是怎麽治好的?”吳夏榮追問道。


    “有一個叫卡明斯基的科學家,大概都不能算是醫生,是他和老師交流好了我的病情,研究出一個治療方案,要剝離我腦袋裏關於父母和一些致病神經,簡單來說就是剝離了我部分的記憶,永久的剝離,不過幸虧那位科學家下刀比較精準,不然,我可能就記不得你們是誰了。”


    薑明哲半開玩笑似的說著,隻不過說起來輕鬆,真正實驗的時候,可沒有薑明哲說的那麽輕鬆。


    “我記得我從那個實驗室裏待了好久,一直到一年前的年初才被放出來,從老師那裏過了沒幾天好日子,我們就啟程離開了。”薑明哲道:“那之後,初瓏就先迴來了,我和雪炫就去了歐洲,還有他。”


    “去到歐洲然後呢?”孫娜恩問道。


    “就是……恢複,腦袋上被人動了這麽大的手術,總要恢複一陣子的,不是嗎?”薑明哲笑了笑。


    “可是,看你的氣色比兩年前可是好太多了,而且身上也壯實了好多。”吳夏榮道:“沒少做運動吧?”


    事實上,吳夏榮的猜測對了一半,薑明哲並不是沒少做運動,而是每天都是地獄式的訓練。如果是兩年前的薑明哲隻是一個服完兵役的普通小士兵,那麽現在薑明哲的實力,大概單挑兩個特種兵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對於槍械的使用也得到了剃刀的真傳,步槍的使用可以說是百步穿楊。所以,薑明哲才這麽自信滿滿的接受了金美妍開出的條件,因為在他的心裏,根本沒有把金美妍當迴事,他的心裏隻有從“曙光”那裏獲取的有關於過去的資料,那根本算不上是記憶。而且,薑明哲也並不能確定“曙光”提供的資料的真假。因為薑明哲腦袋裏有關金永仁,金吉河,父母的記憶,隻剩下零零碎碎的星星點點了。


    聽罷吳夏榮的話,薑明哲和川島相視一笑,沒說什麽。


    一頓餐罷,薑明哲送幾人迴了住處,臨走,還跟初瓏從門口墨跡了一會,在叮囑過樸勝熙照顧好初瓏之後,薑明哲便和川島一起離開了apink的宿舍,迴到了酒店。


    酒店裏,雪炫還在忙著她的一套,不過她本以為是薑明哲一個人迴來,可沒想到川島竟然跟薑明哲一起迴來了。


    乍一見川島,雪炫竟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來了?出什麽事了嗎?”


    川島搖搖頭道:“倒是沒有,其實我在你們迴來之後就一直在附近盯著你們了,今天老大去機場遇見金美妍,我怕事情不妙,這才現的身。”


    “金美妍?”雪炫聽罷一驚,心情更加緊張的問道:“不會出什麽事吧?”


    “要出事早出了,還會等到我們跟初瓏吃過飯嗎?”薑明哲平靜的笑道:“放心吧,這次的事,我自己就能解決。”


    然而薑明哲話音落下,雪炫卻心生糾結道:“你……要怎麽解決?”


    雪炫陪薑明哲在歐洲待了一年,自然知道薑明哲現在的身手不比從前,可以說整個國內想找到能單挑打贏薑明哲的人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其實雪炫擔心的並不是薑明哲的安危,或者說擔心薑明哲的比重不占大部分。


    薑明哲或許沒往心裏去,可敏感的川島卻下意識的問雪炫道:“你是在擔心老大?還是在擔心你爸爸?”


    “我……”當著薑明哲的麵,雪炫忽然被問的啞口無言。


    “看來你還是擔心你爸爸更多吧?”川島的話雖然紮心,但他還是麵帶笑容的說出了這句話。


    “可以理解。”薑明哲道:“難道別人要對你的親人動手,你不先擔心自己的親人?”


    “什麽?動手?你要動手?”雪炫被薑明哲的話嚇了一個激靈。


    “你聽我們把話說完,告訴你事情原委,好不好?”薑明哲笑著扶著雪炫的肩膀,把她按在沙發上,隨後娓娓道來:“我明白,雖然你爸爸是個壞人,但他畢竟是你爸爸,這一點是誰也抹殺不了的,血濃於水,所以你擔心,我能理解。”


    “我不用你安慰我這些,我隻想知道你們是不是要對我爸爸動手?”雪炫急切的問道。


    “你慢慢聽我說啊。”薑明哲依然是麵帶微笑的說道:“你知道金美妍,現在已經成了s社的二把手,而且對你爸爸的位置虎視眈眈,她知道我和你爸爸之間的仇,而今天,她碰上我們,是打算利用我們,幫她成為一把手,同時我也算完成了‘曙光’的指示和‘剃刀’大叔的要求。”


    “所以,你真的會動手?”雪炫緊張的問道。


    “我怎麽可能呢。”薑明哲笑了笑。


    “那你想怎麽樣?”川島說道:“你這樣搞的我也有點摸不清你的心思了。”


    “其實你沒必要緊張,即便真的最終我必須要動手,我也要先弄明白一件事。”薑明哲道。


    “什麽事?”川島不解。


    “其實這就是我迴美國的理由。”薑明哲說道:“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是不是一定要一直這麽躲著,我是在害怕什麽嗎?如果有問題的話,我還是想解決一下……其實今天勝熙說的對,我們好不容易過上平靜的生活,為什麽我還要打亂這樣的節奏,因為我活的一點也不平靜,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去美國,就是想找卡明斯基博士,看看能不能最大程度的複原我失去的那部分記憶,即便不能恢複,我也想知道那些記憶究竟都是些什麽事。”


    薑明哲話音落下,二人便沉默了。


    而薑明哲還在微笑著道:“你們不明白,失去記憶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麽好過的,尤其是失去了這麽重要的一段記憶。”


    的確,雪炫和川島無法感同身受,所以沒什麽發言權。


    良久,川島才終於開口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明天。”薑明哲道。


    “那我……”


    “你留下來照顧雪炫和初瓏,另外防著金美妍的下一步動向。”薑明哲道:“我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那……你自己小心啊。”雪炫的眼眶泛著淚水。


    而薑明哲知道,這淚水,似乎不全是擔心自己安危的淚水,更多的是一種糾結,難受的淚。一方麵,雪炫心裏知道金永仁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反抗,那麽現在的金美妍就是那時自己的未來;可另一方麵,金永仁又是自己的父親,血濃於水,雪炫也不忍心看著薑明哲真的動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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