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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迴想著從前的日子,雪炫的心情是複雜的。她多麽希望自己可以作為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作為金永仁的女兒,s社的千金去認識薑明哲,聽薑明哲講故事,對薑明哲心動,然後義無反顧的跟隨著薑明哲。可是,什麽事都沒有如果,有些人過著令人羨慕的日子,卻總希望返璞歸真,而有些人,一輩子也過不上令人羨慕的日子,卻總是削尖了腦袋想往裏擠。


    半年多過去了,s社華麗的大樓在火災之後變得更加華麗,就好像金永仁的地位一樣,成為了整個城市最漂亮的摩天大樓。


    “伯父……”


    “哦……來了。”


    辦公室裏,高跟鞋聲規律的響起。


    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金永仁,金美妍的表情已經不如幾年前,此時的金美妍,臉上寫滿了幹練,和幹練之中隱藏的狠毒……


    “交給你辦的事,怎麽樣了?”金永仁搖著輪椅來到金美妍麵前。


    “有幾家小的建築公司還不答應,不過不影響整體工程的建設,他們的大老板答應我會去解決這個問題,不會拖延工期。”金美妍抱著一疊檔案放在金永仁的辦公桌上,說道:“不過……伯父,大小姐一直還沒有消息,您就打算把本來該屬於他的股份轉移到我名下,我覺得欠妥吧?”


    “怎麽?給你你還不想要?”金永仁笑道。


    “我隻怕有名無分,迴頭再招人非議。”金美妍妖冶的嘴唇一彎,抱著胳膊,像極了一個心機極深的女強人。事實上剛剛的話,也是在試探金永仁。


    隻不過,金永仁當然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是在試探自己,但金永仁同樣也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要比自己的女兒聽話一萬倍,也幹練一萬倍。


    “雪炫迴不迴來,已經不重要了,你現在是總統的未婚妻,名下總應該有點實力和財力,不然,還讓他鄭成龍為所欲為了不成。”金永仁陰陰的說道:“你雖不是我女兒,卻比雪炫更值得我去信任,這次的地產項目讓你去做,就是為了讓集團內部的人看看你的能力,照目前的情況進行下去的話……放心吧,內部不會出現什麽其他聲音的。”


    “我知道了……”金美妍點了點頭,說道:“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下午還和建築公司大老板的夫人預約了美容。”


    “去吧。”金永仁揮了揮手,隨後搖著輪椅又迴到了辦公桌後。


    規律的高跟鞋聲也漸漸遠去……


    然而,兩人的表情卻不約而同的陰沉了下來。或許,他們都在想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雪炫如果沒死,該當如何?因為,按照法律的規定,如果哪天金永仁真的死了,雪炫應該是法律意義上的第一繼承人,根本沒有金美妍的事。而金永仁此時在做的股權過戶,就是為了防止雪炫真的沒死而做的。可現在的金永仁又不可能把集團大部分的股份全都過戶給一個從沒在集團內部展示實力的人手上,一方麵會引來非議,另一方麵……如果真的把大部分股權轉移給金美妍,那金永仁的位置又怎麽能鎮得住整個集團和國家大權在握的鄭成龍呢?


    ————————


    隻可惜,金永仁的算盤打的並不如意,因為雪炫真的沒死。


    兩天後,薑明哲得到了川島的聯係,說所有身份都辦好了,需要和薑明哲見一麵。


    於是此時,客廳裏,川島端正的坐在沙發前,和薑明哲麵對著麵。


    “這是您的新護照,從今往後,您在韓國的所有行為,都要以這個名義去做……”川島說道:“如果讓金永仁知道薑明哲還活著的話,我想……會有不少的麻煩。”


    聽著川島的話,薑明哲是一頭的霧水,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跟金永仁的關係到底有多差……


    “這個我明白。”雪炫則是點點頭道:“這個你放心,我會替歐巴操心的。”


    “這樣就好。”川島點點頭,繼續說道:“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薑明哲道。


    “我想……是不是可以先把老人送迴去,因為……有些其他的事情。”川島微微笑著說道。


    薑明哲自是不知道川島的意思。


    而初瓏看著川島的眼神所傳達出的信息,猜到了八成他要講的內容不方便讓自己的父母知道,於是接著說道:“那……我去跟爸媽商量一下。”


    看著初瓏快步走進裏屋,川島笑著感歎道:“初瓏小姐和雪炫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有兩位在您的身邊,我就放心了。”


    聽著自己被人誇了,雪炫微微一笑,撩了撩耳邊垂下的秀發,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其實是我們應該做的。”川島說道:“保護首領的安全,照顧首領的日常,是我們的任務,這是組織的規定,也是剃刀前輩特意吩咐的。”


    一提到“剃刀”,薑明哲忽的瞪大眼睛,似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忙問道:“他還活著?”


    “怎麽?您還記得?”川島說道:“我以為您把所有的東西全忘了呢。”


    “不知道為什麽……零零星星記得一些。”薑明哲說道:“我問你話呢,他是不是還活著?”


    “當然,前輩活的好好的呢。”川島說道:“您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一直是由前輩在操持著整個組織的後台,以前輩的威望,組織裏的後輩都對他的命令十分服從。”


    “是這樣啊……那就好……”薑明哲微微笑了笑。


    而就在此時,裏屋,初瓏走了出來,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說道:“爸媽同意了,這樣……明天我就訂機票,後天就送爸媽先迴去。”


    “這樣就好,那……等伯父伯母走之後,我會再來。”川島說道:“到時候再把一切向各位交代一下。”


    說完,川島起身便走。


    薑明哲三人送川島出了家門,看著川島的身影消失在深夜裏,卻並沒有急著迴家。


    看著深邃的夜色,薑明哲似是突發奇想似的說道:“是不是該跟我講講金永仁的事情了……我對他剛剛的一句話很在意。”


    “哪句話?”初瓏問道。


    “如果讓金永仁知道我還活著,可能我們會有麻煩。”薑明哲重複著剛剛川島說過的話。


    聽著薑明哲的話,初瓏和雪炫都有些猶豫了。


    “呃……”


    “跟我說說好嗎?”月夜下,薑明哲牽起了二人的手,是想邁步往前走。


    誠然,月夜下散步,是每對情侶都希望的。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初瓏和雪炫。想來,她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不是曾跟薑明哲一起在月下散步過,即便有過,也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情了。


    隻不過,心裏想著如此傷心的事情,並不配這浪漫的氣氛。


    可是……看著薑明哲苦惱和茫然的眼神,雪炫的心有些動搖。


    “是啊……我是曾經說過要給你講故事的,可是……你真的想聽嗎?”


    事實上雪炫和初瓏的想法是一樣的,好不容易從那樣的日子裏逃出來過上了平靜的日子,現在又要重新迴去,任誰都得掂量掂量的。


    “你可能不明白記憶力有空白的痛苦,這幾天……我一直在做一個夢。”一邊走,薑明哲一邊看著天空,悠悠的說道:“我夢見一個人,挺瘦的,高高的,臉龐挺英俊,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是誰。”


    然而,聽著薑明哲的描述,初瓏和雪炫都聽出了,薑明哲口中所說的人,正是崔泰勇。


    二人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陰沉,可薑明哲卻並沒有發現,繼續說道:“他說……我有未盡的事業,不能讓誰白白死去,每次說到這,我就忽的醒了,可是未盡的事業到底是什麽?我真的很想弄明白。”


    “那如果說……未盡的事業是要殺掉一個人,你要怎麽辦?”初瓏幽幽的道。


    “殺一個人?”薑明哲楞道:“為什麽要殺人?難道說……就是那個叫金永仁的?”


    初瓏點了點頭,苦澀的說道:“現在知道為什麽讓他知道你還活著的話你會有麻煩了吧?”


    “可是……我為什麽要殺他?他又為什麽要找我的麻煩?”薑明哲不解:“難道我們有仇?”


    “是啊……你們有仇……”初瓏苦笑道:“雪炫啊……不然……就告訴他吧……”


    “可是……歐尼,你不怕……他再受到什麽危險嗎?”雪炫的表情十分糾結。


    “我會有什麽危險?”薑明哲不解道:“川島和剃刀會保護的的,呃……也會保護你們的,不會有事的。”


    “但是你和我爸爸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啊……”情急之下,雪炫最終還是無奈的講了出來。


    “你爸爸?”薑明哲驚訝的看著雪炫,瞪大眼睛道:“金永仁是你爸爸?!”


    雪炫看著薑明哲驚訝的表情,卻隻能苦笑,隨後繼續講道:“我爸爸為了殺掉對立黨威望極高的重要人物,偽造了一次恐怖襲擊,炸毀了一架飛機,而那架飛機上……有你的爸爸和媽媽,你之所以會成為組織的領袖,也是因為你要為父母報仇,才殺掉了上一個領袖,而那個人,正是幫著我爸爸炸掉飛機的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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