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


    這個老宮女簡直冥頑不靈。


    她耐心的道:「這世上先有人,才有男女,你怎麽以為女人生孩子就可以得到一切,那萬一生的是女兒呢,生女兒就該死了?」


    秦姑姑梗著脖子道:「那您最後是不是還要生孩子吧?生不生。」


    李昭笑道:「生孩子是因為我喜歡孩子,可不是為了給誰傳宗接代。」


    秦姑姑蹙眉,心想就娘娘想法的花樣可多了。


    李昭想了想道:「秦大姐,不是我看不起你的觀點。


    是這樣的,有女人願意相夫教子,這也好的,有女人就想自己出人頭地,這也沒錯啊。


    隻要當事人自己高興就行。


    但是,顯然相夫教子遇到慘澹人生的機率比較大。


    你一定要記住我這句話,首先人也是禽獸演變過來的,我們是打敗了大的野獸,打敗了不同種族的人類,然後又征服了同等種族的自己,才建立了文明社會。


    才倡導禮義廉恥,禮義廉恥為什麽要倡導?因為這東西反人性嘛。


    所以你覺得你安分守己的蹲在後院,讓男人出去賺錢,他的世界那麽廣闊,你還要求他遇不到別人的女人,還要對你一心一意,這個可能性大嗎?」


    秦姑姑心中有點被說動,但是這個觀點她一時間還沒辦法接受。


    嘴硬道:「那他就找,反正家產是我的孩子的,孩子都生了,愛找誰找誰。」


    李昭:「……」


    所以秦姑姑眼裏,男人也隻是個物品,給她賺錢的工具而已。


    她恨鐵不成鋼道:「你想的美吧,你以為血親就真的的親?


    人要相處看合得來不合得來才知道親不親,人家有了更心愛的人,生了孩子,人家心在一起,還能親你?還能跟你的孩子親?


    不然歷史上多少宮變都於此有關,還看不清?」


    「那你自強獨立了,就能把住男人的心了?」


    李昭:「……」


    她詫異的看著秦姑姑。


    「你都自強獨立了,你還在乎男人的心?


    不光要女人自強獨立,是人人都要自強獨立,這樣在天塌了的時候,自己就可以頂天立地。


    什麽要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


    真是冥頑不靈。」


    李昭說的有些氣,腳步也加快了,就是看不慣老秦女士這沒出息的樣子。


    秦姑姑知道娘娘不是真的跟她生氣,眉毛暗暗一挑,問道:「娘娘的意思,是不在乎大爺的心了?


    大爺現在離得遠,按照娘娘的說法,離得這麽遠,萬一遇到漂亮可愛的,可能就不跟您親近了。


    您還是上點心,這麽多天都沒問大爺的消息呢。」


    說來說去,她就是希望娘娘在乎他們萬歲爺。


    提到這個,李昭也有點自責,但是徐珍珍活生生的女孩子就這麽沒了,這些天想的都是這件事,對小狼狗確實疏忽了。


    不過老秦又在危言聳聽,真是該罵,她迴頭道:「你等大爺迴來的,我要告狀,人家是去保家衛國了,你說的好像人家去散步找女人,看他怎麽收拾你。」


    秦姑姑:「……」


    還成她的錯了,他們家大爺什麽樣的人誰不知道?不聽老人言,吃虧了可沒人管。


    秦姑姑撇撇嘴:「哼哼!」


    她的這一聲,有種看人笑話的傲然在其中。


    李昭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你還哼哼?你是希望大爺不要我?」


    秦姑姑倏然收住笑容,她就是希望娘娘能多關注點大爺。


    於是道:「反正您不要跟那位楊姓大爺過多來往,不然奴婢也要給咱們大爺告狀。」


    這個叛徒。


    還叛的理直氣壯。


    當然李昭不會跟秦姑姑生氣。


    至於秦姑姑的告誡,她也覺得非常有必要,畢竟是前男友,也給她提個醒,那邊的世界再熟悉也不是家了,楊厚照才是她的家。


    至於那個楊宸,她心中也有計較。


    但是剩下的話李昭沒說,跟秦姑姑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然後一路不會寂寞的迴到家。


    到了家後李昭去了後院,然後把小鸚鵡單獨叫來。


    那個楊宸給她一種說不好的感覺,熟悉,陌生?


    似是而非,鏡花水月,朦朦朧朧像是隔著層麵紗。


    而她是直接的人,最不喜歡這種不透徹的東西。


    她把從楊宸那裏看到的資料說給小鸚鵡;「派人去戶部核實,這個楊大爺,到底是不是河北夏木村人。」


    小鸚鵡問道:「那用不用再去他的老家驗證一下?娘娘是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李昭就怕是跟他一樣的楊宸迴來了,卻還逗她玩,她是可以不理,但是忘了傳單的事了嗎?


    她為什麽出宮?那夥人一直沒有行動。


    她一直懷疑是個現代人,會不會是楊宸呢?


    如果是,楊宸的身份是什麽?為什麽要難為她?


    總是要查清楚才好。


    聽了小鸚鵡的提示,李昭道:「如果有條件,就去驗證下吧。」


    小鸚鵡點著頭要走。


    李昭又叫住他:「大爺沒有信嗎?去朝堂上打聽打聽,到哪了?最近張永也沒消息了。」


    楊厚照走了要半個月了,一共才寫了一封信,一直是趕路,現在也應該到了居庸關了,但是還都沒消息。


    雖然知道一定會沒事,可是心裏還是會擔心。


    就是思想在安慰自己,生理卻非常老實,所以人永遠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小鸚鵡道:「小的一併去問問,太太別擔心,很快就有消息。」


    李昭點頭。


    小鸚鵡走後,李昭就開始忙了。


    而寧王那邊,因為李昭的走,有些失魂落魄。


    當然他也不知道李昭在懷疑他,站在後院,想著如何跟李昭再見麵。


    預讓從外麵走走進來,見主人一臉沉思,走過去問道:「主子,晚上迴那邊嗎?」


    這個報館是他們剛買來不久的,之前寧王不住。


    是算著李昭差不多要找來了,才過來的。


    寧王點頭:「迴。」


    迴還是要迴的,在這裏他也見不到李昭。


    說完,見預讓欲言又止,他用深沉的語氣道:「有什麽就說吧,你我之間,沒有什麽好吞吐的。」


    預讓的功夫很好,寧王還要指望他保護自己,古人不重錢財倒是非常重臉麵,你抬舉他,他就會為你賣命。


    寧王總是表現的非常抬舉預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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