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在洞房門口又給自己鼓了鼓勁才走到了簾子口,有下人掀起門簾,屋裏一片喜紅。


    韓澈腦袋有些木然,腳步也僵硬的走進來。


    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和新婚妻子好好過日子,但是真的要這麽做的時候,還是很難熬,他不可能一下子忘了李昭。


    楊婉瑩看著這樣的韓澈,眼眶一縮,她帶來一個陪嫁丫鬟,如燕派去宴席,還有一個叫如歌,她派去書房,如歌迴來說,姑爺在書房裏看著信哭,什麽信能讓他成親的時候哭?


    迴來還這幅德行?


    楊婉瑩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氣,問道:「相公哭喪著臉,是不想跟我成親吧?」


    韓澈直接愣了。


    楊琬瀅長有雙鳳眼,上挑,看著特別淩厲,但是畢竟是大家閨秀,他沒想到這個人在洞房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指責。


    不過他一般時候都不願意發脾氣。


    不高興道:「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


    所以她是她的妻子,他的心裏就隻能有她,不可以有別人,從現在開始。


    楊琬瀅道:「最好你清楚,我們已經成親了,不要以為是我家先向你家提的親,你就可以拿捏我。」


    韓澈直接就傻了,他從來沒想過拿捏誰啊?


    楊婉瑩對不還嘴的韓澈很滿意,她是很喜歡他,但是母親也很喜歡父親,母親是怎麽和父親相處的?喜歡,就得牢牢攥在手裏,讓這個男人不敢偷腥,讓他聽你的。


    她再沒什麽要警告的了,叫著兩個婢女:「伺候我沐浴。」


    然後抬頭看向韓澈:「我已經十八歲了,你也不小了,我們要盡早生個兒子,我喜歡男孩。」


    韓澈徹底石化了,他突然有些後悔,應該把阿昭的信拿出來,他方才的決定可能是錯的,不然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


    進行生命的大和諧,楊厚照今晚格外賣力,他如果再持續一會,李昭感覺自己要失控了。


    可惜暴風驟雨都停了。


    楊厚照懶懶的趴在她身上,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咧嘴一笑,像個傻小子。


    李昭推著他的肩膀:「萬歲爺今天很古怪。」


    楊厚照道:「哪有古怪?」


    李昭想了想,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尤其厲害。」


    哎呦,那就是以往不厲害了?


    楊厚照拎著李昭的耳朵問道:「是不是嫌棄朕?」


    李昭眼眶縮了縮,語氣帶著命令:「不要聽不懂好賴話。」


    楊厚照:「……」


    媳婦是誇獎他呢。


    他笑了笑,又趴著不動了。


    李昭推著他的肩膀:「起來洗洗睡覺了。」


    楊厚照道:「再放一會,放久了,生個小皇子,免得浪費。」


    李昭:「……」


    這不怎麽科學。


    她想了想,輕聲問道:「萬歲爺,您想要孩子了?」


    楊厚照道:「其實朕沒什麽感覺,可是怕母後難為你,而且那些大臣也盯著你的肚子呢,咱們還是先生一個,完成任務,然後就不管了。」


    楊厚照在太後和大臣眼裏,就是一個種馬,他們恨不得讓他不停的撒種,趕緊生個兒子出來。


    可是他的狀況。


    哎,他們兩個亞歷山大啊。


    李昭沒再打擾楊厚照,過了一會,他自己出來了,然後二人清洗,又迴到床上。


    李昭閉上眼睛要睡覺了,楊厚照這時候又來緊緊的抱著她。


    在楊厚照看不到的地方,李昭挑挑眉,他一定有事,嗯,不問他,一會自己就會說。


    不一會的功夫,楊厚照推著李昭:「睡著了?」


    李昭眼睛一亮,嬌聲嬌氣道:「楊大爺您不睡覺啊?」


    楊厚照道:「睡不著,今晚韓澈入洞房。」


    李昭:「……」


    韓澈入洞房關他毛線事啊?


    她忍不住樂,道:「那廝定在放肆。」


    楊厚照頓了下,然後哈哈大笑,隨後又倏然收住,氣鼓鼓的抱著李昭,腿也上來了,想要把她勒死壓死的架勢。


    李昭道:「楊大爺,你不會是想跟新娘子入洞房,拿我撒氣呢吧?」


    楊厚照打她屁股,後嘟著嘴道:「要不是那個可愛的韓太太,今天是不是你和韓澈成親啊?」


    可愛的韓太太?


    李昭眉毛又挑了挑,她明白了,難怪這小子這麽賣力,又想她和韓澈呢。


    想吧,時刻有個假象的情敵,他就不敢不拿她當迴事。


    李昭抿嘴一笑,道:「那可不,我又能當一次新娘子了。」


    那水靈靈的眸子,竟然有點嚮往。


    楊厚照氣得捂著她的嘴,然後捂著眼睛。


    李昭唔唔的叫。


    楊厚照道:「不許再說話,不許再提了。」雖然都是假的,可是想到李昭和韓澈親熱的摟在一起的畫麵,他就難受的不得了。


    下了簾子,床裏都黑了,楊厚照這才放開李昭,然後抓住旺仔道:「朕的,睡覺。」


    抓的好疼,李昭好像一拳打死這個醋罈子。


    ****


    韓澈覺得自己娶了一個比醋罈子加悍婦還可怕的東西。


    一早剛起來,那趴上他胸口的女人就道:「你昨晚為什麽背對著我睡?」


    韓澈不知道如何迴答,他勉強讓自己接受她,也是想生個孩子就好了,但是他感覺很不好,雖然是第一次,可是很久很久才發泄出來,之後就更提不起興趣了,難道還能麵對著她睡?


    楊琬瀅冷笑道:「要是李昭,你就不會背對著她睡了吧?」


    韓澈嚇得白了臉,道:「那是皇後,你不要命了?」


    楊琬瀅放低了聲音:「皇後不也曾是你的未婚妻子嗎?相公,你這麽冷漠的對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韓澈感覺要瘋了,他翻身下去,撿起衣服就往外走,寧可不穿,都不要再在這個女人麵前多呆一下。


    可是看著那嫌棄的背影,楊琬瀅更氣了,她叫著如歌:「把那封信給我拿出來。」


    原來昨晚如歌看見了,趁著韓澈洞房,楊琬瀅事先交代如歌把信偷出來。


    如歌從胸口把信交給楊琬瀅,楊琬瀅還沒看信的內容,便道:「如果是李昭的,你們就都死定了。」


    等掏出來一看,隻有七個字,還是跟自己的父親有關的。


    所以這真的是李昭給韓澈寫的信嗎?


    這是幹政。


    楊琬瀅本來斂著的眼睛大放光彩,涉政,太好了,皇後真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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