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和交由審問可不是一個概念。


    這少年皇帝分明在偷梁換柱。


    李蓉和許小姍抬頭愣愣的看著楊厚照。


    楊厚照一歪頭:「你們說是阿昭陷害你們。」


    指著許小姍:「拿了你的東西。」


    又指著李蓉:「放到你被子裏,嫁禍給你,對不對?」


    李蓉方才敘述的話,就是這個意思,楊厚照當然聽的清清楚楚。


    李蓉低頭想,這個皇帝其實就是懶,若是他肯動腦筋,再複雜的事,他三言兩語就能總結出來。


    但是聽他語氣,是不是要袒護李昭。


    「呃……」


    李蓉心裏組織著語言,看要怎麽迴答。


    楊厚照這時道:「也不著急,你二人好好想想,是否看見了,誰親眼看見的,可以跟朕說。」


    話鋒一轉又道:「若不是親眼看見的,現在悔改還來得及,否則撒謊的話……」


    他玉筍一般的手指做成鉤子:「她敢說是哪隻眼睛看見的,朕就挖了她的那隻眼,她敢說看見了,朕就割了她的舌頭,你們可好好想想。」


    這哪裏是審問,那陰沉冷漠的語氣分明是威脅。


    李蓉到底和楊厚照做過夫妻,知道這人看起來不走心,但是說的話絕對做得出來。


    她緊緊的抿住了嘴。


    許小姍看李蓉不說話,瞪圓了眼睛想了想,低下頭去。


    楊厚照勾唇一笑,得意之際,迴頭看著王太後:「母後,您看,她們兩個人根本就沒看見,那不是誣陷和詆毀嗎?怎麽朝廷律法,用詆毀就能判人有罪了。」


    王太後用怒其不爭的目光看著李蓉:「方才不是挺能說嗎?」


    李蓉恨不得將頭低到地縫裏讓大家誰也找不到她。


    方才說是為了當皇後,現在不說是為了保命。


    李蓉和許小姍到底是拿不出確切的證據。


    楊厚照歪頭看著王太後道:「母後,怎樣,阿昭還有罪嗎?您還要收監她嗎?」


    王太後在楊厚照麵前,向來都是慈母,怎麽能被一個李昭破壞了她的形象。


    她趁著楊厚照沒看見的時候瞪了一眼李昭。


    等楊厚照抬眼看著她,她硬擠出笑道:「既然沒有證據,哀家又不是昏庸糊塗之人,當然就不會收監李昭。」


    楊厚照道:「那好,那接下來如何發落,可要交給兒臣了。」


    楊太後欲言又止,楊厚照當做沒看見。


    他迴頭對殿外候著的太監道:「人嘴兩扇皮,可不能這麽一碰,就誣陷人,這兩個秀女心術不正,統統打入浣衣局為奴,用浣衣局的水好好洗洗她們的身心,免得今後還琢磨害人。」


    說完一哼。


    高不可攀的上位者氣質盡顯無疑,讓人不敢置喙他的話。


    李昭看得眨了眨眼睛,這個小昏君分明可以條理清晰處理事情,他也不是真昏啊。


    李蓉心想我是要當皇後的,你現在讓我去浣衣局為奴?


    那還不如讓她去死。


    她磕頭求饒道:「聖上,民女是冤枉的啊,跟民女沒有關係,禦賜之物是許小姍的。」


    楊厚照道:「這個時候你還想自己脫罪?禦賜之物是許小姍的,但是你比許小姍更加可惡,誣陷人的就是你。」


    而且還嫌棄他不想選秀,娘的,誰稀罕這麽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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