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觀音門主可絕對不是等閑之輩,麵對閻京這兔起鶻落的雷霆一擊,他竟然不躲不閃,硬生生的承受了閻京的這一擊。


    隻聽砰地一聲,他在虛空中承受了閻京的這一擊之後,隻不過是身體在虛空中晃動了一下,隨即便陡然在虛空中扭轉了身體,伸手朝閻京抓了過來。


    見狀閻京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觀音門主的實力。剛才那兩掌可幾乎蘊含了閻京九成的功力,但是這個觀音門主竟然就這樣硬生生的用他的身體扛住了。他顯然練了金鍾罩一類的橫練功夫,而且已經將這種功夫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當然,其實也未必就是如此,說不定他身上披著什麽軟甲也未可知……


    不過不管怎麽樣,此刻閻京的處境都是十分兇險的。


    此刻這個觀音門主的右手五根手指張開,隻見他五根手指的指尖上竟然都閃爍著一層青光,也不知道他練的是什麽邪門歪道的武功。


    麵對一個如此可怕的對手,閻京不敢和他正麵交鋒,剛才在涼亭中閻京就已經吸取了這個教訓。


    當下閻京身形一掠,再次躲開了觀音門主的這次攻擊。


    不過即便閻京身法極快,可以暫時躲過這觀音門主的攻擊,但是卻無法持久,如此下去終究會落入他的手中。


    見狀張超也加入了戰團,隻是他那點實力在這個觀音門主的麵前自然是微不足道,這觀音門主一腳便將張超踢進湖水當中,張超勉強從湖水中爬出,口中頓時吐出幾口鮮血,顯然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


    “砰……”閻京再次逮住了一個破綻,一拳砸在這個觀音門主的胸前。


    一時間閻京感到自己的拳頭仿佛砸在了一塊鋼鐵上一般,拳頭生疼,但是對方卻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這觀音門主獰笑一聲,順勢一掌拍在了閻京的胸口。


    閻京的身體頓時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青石板地麵上。


    “哢擦……”閻京聽到了自己身上幾處骨骼碎裂的聲音。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隻見自己胸前的衣衫盡數破碎,而胸口皮膚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紫紅色的手印,顯然他剛才那一掌是蘊含著劇毒的。


    閻京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息瞬間從自己胸口的那個掌印彌漫開來,向自己身體四周的經脈蔓延而去。


    見狀閻京心中頓時一驚,心知這掌印之中彌漫的氣息絕對兇險之極,若是讓這些氣息彌漫到自己經脈之中,那可要大事不妙。


    當下閻京急忙運起真元,封住了自己胸口周圍的經脈,將這團怪異的氣息包裹起來,不過如此一來,閻京就更加無法運轉真氣和這個觀音門主交手了。


    觀音門主這才從虛空中飄然落地,緩緩的走到閻京的麵前,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神色,他緩緩的說道:“不要再掙紮了,我說了,你是不可能走出這裏的。”


    頓了一頓,他又冷笑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解金蟬蠱的毒,我先前倒是小看你了。隻可惜你還是太蠢,竟然自己送到我這裏來。”


    閻京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真的以為我沒辦法離開你這道觀?”


    “你現在還能有什麽法子?”觀音門主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連竄的清脆的聲音。


    這清脆的聲音,自然是從那個白衣少女手腕上的銀鏈之上發出的。


    隻見她搖晃著手腕上的銀鏈,她腰間的香囊之中頓時飛出幾道金光,朝著觀音門主激射而去。


    這幾道金光,自然就是她養的金蟬蠱。


    這觀音門主雖然背對著那白衣少女,看不到她的動作,但是卻能夠感覺到幾股陰冷的氣息襲向他的背後。


    他臉色陡然一變,身體陡然飛身而起,這才堪堪躲過這幾道金光。


    不過饒是如此,那幾道金光依然擦破了他的臉皮……確切的說,是擦破了他的那層人皮麵具。


    因為此刻這觀音門主的臉上沒有任何血痕,隻有一道灰色的痕跡……因為這隻是蓋在這觀音門主臉上的一張假臉。


    之前在診所的時候,張超就告訴過閻京,這個觀音門主常年戴著人皮麵具,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此刻這觀音門主的人皮麵具,閻京總算是見識了。


    不得不說,這層人皮麵具倒是救了這觀音門主的一條命。


    若不是因為這張人皮麵具的保護,剛才那金蟬蠱隻怕已經傷到了這個觀音門主,而金蟬蠱作為萬毒之王,隻要擦破這觀音門主的一點皮,就足以讓他身中金蟬蠱毒,之前閻京就是這樣著了那白衣少女的道。


    而此刻,這白衣少女身為觀音門的聖女,卻突然對她的主子動手了……看到這一幕,一旁的張超頓時震驚不已。


    而反觀閻京,看到這一幕卻絲毫不覺得驚訝。


    其實剛才他就已經預料到這個少女將會對觀音門主出手,閻京之所以會這麽肯定,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少女也中了金蟬蠱之毒。


    當初在診所的時候,閻京給她把脈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她體內有蠱蟲的氣息,否則她體內的陰寒之氣不可能如此強盛。


    她本是煉蠱之人,卻自己身中蠱毒……這聽起來似乎匪夷所思,作為一個煉蠱之人怎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那這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觀音門主做了好事,讓她身中此毒,好控製住她。


    閻京心想這觀音門主必定是手中控製了煉製蠱毒解藥的藥材,若是沒有那藥材,即便這白衣少女知道煉製的法子,也無法煉製出藥丸來,所以隻能受他控製。


    至於之前張超說這聖女是觀音門內門中人,並沒有受到蠱毒的控製,那也隻不過是他不知內情罷了,畢竟他隻不過是觀音門外圍的門徒,自然不會知道內門的隱情。


    “清音,你竟然……對我出手?”此刻這個觀音門主望著這白衣少女,聲音裏充滿了震驚。


    他伸手摸著自己臉上那層破損的人皮麵具,兀自心有餘悸,若不是因為這層人皮麵具,他此刻已經身中金蟬蠱毒!他焉能不心驚?


    “門主,你收手吧。”這清音淡淡的說道。


    “收手?”聞言這個觀音門主一愣,隨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讓我收手?這個計劃我籌劃了幾年的時間,你現在要讓我收手?”


    清音淡淡的說道:“我不管你的什麽計劃,總之我不想再幫你辦事了,這個人可以幫我解除體內的金蟬蠱毒,所以我必須幫他。”


    “清音,你別忘了,你生是觀音門的人,死是觀音門的鬼!”這觀音門主突然厲聲喝道。


    “不錯,我的確是觀音門的人。”清音抬起頭,一雙冰冷的眸子望著這個觀音門主,說道:“但是現在的觀音門已經不是我以前所認識的那個觀音門,如果我爹爹在,他一定會殺了你。”


    “你爹爹?”這觀音門主冷笑一聲,說道:“清音,你拿一個死鬼來嚇唬我?”


    這觀音門主話音剛落,清音臉色突然一變,隨即她手腕一晃,幾道金光再次朝著這觀音門主激射而去。


    見狀這個觀音門主臉色大變,身形飛退,躲避著這些金蟬蠱的攻擊。


    剛才閻京和他交手的時候,這個觀音門主對閻京的攻擊幾乎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閻京的攻擊無法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但是此刻這金蟬蠱可就不一樣了……這金蟬蠱的外殼堅硬之極,乃是天下至堅之物,即便是精鐵也能夠輕易穿透,即便這觀音門主的金鍾罩練得再強悍,也絕對不敢硬生生的承受金蟬蠱的攻擊。


    他毫不懷疑,這些金蟬蠱可以輕而易舉的在他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在清音的操縱下,那些金蟬蠱很快便將這觀音門主逼得手忙腳亂。


    他心知今日有清音在此阻撓,他肯定無法再把閻京怎麽樣了,當下他冷冷的說道:“清音,你今日背叛了觀音門,我暫且放過你,日後可別怪我無情!”


    說完這句話,這觀音門主便飛身而去,隻見他在湖麵上淩空虛點,頃刻間的功夫,便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閻京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觀音門主遁走,無可奈何……畢竟這清音和這個觀音門主還有情分在,她此刻出手隻是想逼走觀音門主,並不打算殺他。


    望著這觀音門主漸漸消失的背影,閻京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這觀音門主的武功,的確是深不可測,若不是因為剛才清音出手,他今日隻怕就要落在這混蛋的手裏了。


    逼走了這觀音門主之後,這清音轉過頭來,對閻京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這道觀中潛伏著許多觀音門的人,我還是先帶你們離開這裏吧。”


    閻京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你了。”


    閻京心知這時候他們若是還從道觀的大門出去,必然會遭遇觀音門的其他人,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而她作為觀音門的內門中人,自然知道這道觀中的隱秘通道。


    “你不用謝我,我是有條件的。”她的神情依然淡漠:“出去之後,我要你治好我身上的金蟬蠱毒。”


    “那是當然。”閻京笑了笑道。


    “跟我來吧,其實這道觀早就是我觀音門的一個據點,有一條暗道,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她說道。


    當下她便領著閻京和張超,沿著走廊快速的走到了一處花園之中,她徑直走到花園中的一口枯井旁邊,說道:“就是這裏了。”


    隨即她輕輕一縱,便進入到了那枯井之中,閻京和張超也隨後進入。


    躍入枯井之中後,閻京伸手扶著石壁,很快便到了井底,隻見清音在井底的石壁上摸索一陣,觸發了機關,前麵便陡然出現了一條開闊的甬道。


    清音依然在前麵帶路,閻京和張超跟在後麵,片刻之後,幾個人便已經走出了甬道,出現在了一個廢棄的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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