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中海。


    這個被稱為國家密中之密的大型四合院,事實上是前朝禁宮的一部分,曾經皇帝的住所,不過在華夏進入新時代之後,這裏便一躍成為了華夏人口中噤若寒蟬的地方,因為沒人知道這裏住的是誰。


    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實際上在很久以前決定華夏命運的秘密指令,百分之九十都是在這裏訂製的。


    天還沒亮,一輛加長的華夏產紅旗,便來到了中海門口,驚動了門口的隱藏的哨兵。


    “停車!熄火!出示通行證!”


    哨兵的眼神好像是一把銳利的尖刀,盯著麵前黑色的車窗,想要透過眼神來看清車內的情況。


    “什麽時候我的車也要通行證了?”車窗緩緩將下,一柄潤玉製成的拐杖伸了出來,輕輕的敲了敲窗沿,悶聲道:“從79年之後,我就沒來過這個地方,現在這怎麽還成禁地了?”


    哨兵一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突然一個激靈趕緊升上了車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隨著車輛緩緩駛入中海的大門,拐杖再一次被收迴了車廂內,被那個人輕輕的握著,撐著地上的獸皮地毯上。


    “老首長,這次的事就要多拜托你了,你也知道他在華夏呆了那麽久,有多強的能量。”的身體坐的筆直,雙眼卻布滿了血絲,臉上的表情有些忐忑。


    他心裏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是華夏公認的戰神的話,那麽身邊的這個人,就是世界上公認的戰神,即便再強大的戰爭瘋子,在真正感受到了老人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氣場,也會打從心地顫粟。


    “公儀廢阿……”老人呢喃一聲,伸手拍了拍已經洗的發白的唐裝,半晌開口道:“當年無論是我還是一號,對他的評估都太低估了,導致現在變得很被動。”


    皇甫謐低下了頭,咬牙切齒道:“老首長,當時他是我大力推薦的,如果真的要追究責任的話,那責任都在我的身上,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撐得住的。”老人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半晌才開口道:“聽說那個年輕人不錯,雖然我當時極力反對那次的實驗,但是有因必有果,這也算是對公儀廢的報應吧。”


    皇甫謐點了點頭,沉默了起來。


    對閻京的實驗,在當年華夏軍方都是絕密中的絕密,但是實驗想要進行實際上都要通過身旁老人這樣的身份簽字,才能夠進行下去。


    雖然這位老人當時大力反對,但是憑著公儀廢的手段和拋出的誘惑,足夠撼動其餘幾人,所以這一場實驗才最終保存了下來。


    紅旗車在來到一座四合院門口之後,緩緩的停了下來,皇甫謐也迅速的跑到了另外一邊,替這個老人開啟了車門,然後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了下來。


    北平的秋末,風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但是這個扶著拐杖的老人雖然隻穿了一身洗的發白的唐裝,卻依舊在季風中精神抖擻的站著。


    “小皇,等我進了這個門以後,想做什麽你就大膽的去做吧。”老人說完話之後臉上終於綻放出一絲笑容,緩緩地拄著拐杖朝著這個四合院中挪移,許久之後,終於消失在皇甫謐的眼前。


    而皇甫謐,則是一絲不苟的站著軍姿,看著老人的背影。


    ……


    扶桑,幸島。


    一處老式的私人別墅,在不大的花園中,盛開著一顆擁有著豔麗櫻花的櫻花樹,樹下,穿著唐裝的公儀熏一絲不苟的望著棋盤,麵前坐著的則是一臉傷腦筋的公儀岸。


    在勇敢的踏出第一步之後,公儀岸的天賦就徹底的湧現了出來,快速的融資模式使他的企業很快在國際上市,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國際市場的交易趨近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所以他也很閑能夠飛到幸島看他的姐姐。


    公儀熏出院之後,也沒有通知閻京,自顧自的飛到幸島置辦的別墅裏,這有她親自種下的那櫻花,正在嬌豔的盛開著。


    “姐姐,我不明白為什麽我們不去幫閻京。”已為人父的公儀岸,仍然虎頭虎腦,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公儀薰沒有開口,盯著棋盤上的黑白子,自從到了幸島之後,她忽然對圍棋產生了興趣,在很短的時間展露出了她妖孽一般的天賦,水平高到在扶桑境內就連八段圍棋高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困龍殺。”公儀薰一棋落下,棋盤上那條黑色的大龍終於顯示出了該有的形態,把白棋圍堵在其中,難以翻身。


    “姐姐,我今天過來是談正事的,不是找虐阿姐姐!”公儀岸黑著臉,從早上到現在他至少輸了六局,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出現了哪方麵的問題。


    “我們跟公儀廢已經沒有關係了。”公儀薰笑了笑,做起了收棋子的動作,繼續道:“而且我的命也還給了公儀廢,我跟他已經再也沒有關係,既然沒有因果,又何必執著呢。”


    “那你昨天晚上還訂機票到濟密?”公儀岸白了她一眼,掏出手機打開了內部訂票係統,顯示了公儀薰的名字和起飛時間。


    “華夏棋手的棋力在公開賽上雖然距離扶桑有些距離,但是實際上一些隱藏的青年棋手的功夫,要超過其這裏的九段高手。”公儀薰聳了聳肩膀,她這次確實要拜訪圍棋高手,而目的地恰巧也是濟密。


    “姐姐……”公儀岸撇了撇嘴,知道他這個姐姐很難會聽人勸告,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收起了棋子。


    等到圍棋都收整完畢之後,公儀薰才站了起來,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臨走時不忘迴頭看著自己這小別墅一眼,歎了口氣。


    或許過了今天,以後能不能迴得來,都說不定。


    ……


    泰山,自古以來都有著五嶽之首的美譽,曾經某位大文豪筆下的“會當淩決頂,一覽眾山小”就是對它最好的稱讚,同樣也是反映著最真實的情況。


    此時,已經將近五點,天空之後一團烏雲盤踞,然後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一場小雨。


    閻京四人走在漆黑一片的山道上,任憑雨點拍打在臉上,仍然無動於衷,不過他們走起路來確是難得的小心翼翼。


    因為泰山陡峭的山道,本身就不太好走,再加上下雨衝下來的泥湯,對眾人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累了就歇會,我們的時間還有不少。”閻京停了下來,看著臉色異常蒼白的白潯,有些心疼。


    這個女人,一直以來都陪著自己出生入死,現在大病初愈又跟著自己跑到泰山上淋雨,總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老娘淋雨爬山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白潯憤怒道。


    確實,白潯從小便執掌青幫,野外生存對她來說就像是過家家一樣容易,哪有什麽難度。


    “哈哈,被罵了吧,讓你嘴欠,白潯我建議你揍他,這小子這兩天可不老實,前兩天還表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呢!”秦哲調侃了起來。


    “救你妹阿!不說話你能死阿!”閻京怒吼道。


    “你們兩個這個時候就別狗咬狗了。”傾城走在最後,說話的時候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仔細的看著麵前的道路,確定幾人的方向。


    閻京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經過再次的晉升,他的體能比想象中提高了太多,四個人走的時間也不短大概算起來也有五公裏左右,但是照他的感覺,跟住在出租房下樓買吃的差不多。


    “我們現在所處的方位,距離公儀廢給我們的坐標已經不遠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傾城掏手機打開了gps,這上麵有公儀廢不久之前傳來的坐標,清楚著計算著他們隻見的距離。


    “為什麽我們不能夠出動大批軍人,直接拉一個批野戰團過來,大規模搜山,見麵直接擊斃算球,還要浪費時間爬到這鬼地方。”秦哲隨意的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一臉不爽的說道。


    “上次的事情,已經給我們提了個醒。”傾城歎了口氣,繼續道:“公儀廢的底牌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不排除他還有沒動用的底牌,所以我們想要消滅他,最好的辦法還是親自見麵。”


    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往日,原本是公儀廢一步步的施展陰謀詭計,但是現在閻京等人卻反客為主,因為手上握著三顆珠子,所以根本不怕公儀廢不出現。


    而且按照宮商說的,公儀廢的心裏依然還坐著君臨天下的春秋大夢,所以他一定會出現的。


    又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幾個人再度上路,隻不過這次走在最前的已經變成了秦哲,而閻京則是跟在白潯身後照顧她,免得她路上出什麽意外。


    當一直順利的走在最前方傾城停下了步伐之後,幾個人才知道,原來最困難的事,終於開始了。


    攔在他們麵前原本的道路已經截止,取而代之的高達百米的山峰,在這山峰之巔,就是最終的目的地,祭天台!


    也因為秦哲提前購置好了登山工具,所以要攀登這個山峰並不困難,可是現在白潯的狀況確實令人擔憂。


    因為她,竟然發燒了!


    閻京是最先發現了白潯的異常,走在最後的他,絲毫不猶豫的使用銀針直接封上了白潯的幾處穴位,把病情穩定的控製住了。


    “不然白潯就先別上去了吧,畢竟你現在的身體如果出了什麽狀況,可不是開玩笑的。”秦哲整理好了登山裝備,開口道。


    “閉嘴!這山我必須要上,無論為了爺爺還是我的父母!”白潯死咬著嘴唇,不顧閻京的阻攔,強行給自己穿上了登山裝備。


    “唉,你啊,還是怎麽倔。”閻京歎了口氣,他清楚白潯的性格,在說什麽勸告的廢話根本沒有用處,隻能夠先把秦哲替換下來,先開始攀登並且照顧白潯的安全。


    “對了。”白潯剛剛攀上岩石,轉頭道:“我剛剛決定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閻京一愣。


    “就是這個!”白潯用力一腳朝著閻京的屁股踢去,看著左搖右擺的閻京,憤怒道:“讓你背著本小姐出去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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