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空禪寺廚房,空印已經準備好了齋菜,楊奇已經在廚房待著了,看到閻京他們過來,拿鼻孔哼了一聲,往一旁挪了挪位置,看樣子是不想和閻京他們一道吃飯。


    閻京他們也沒放在心上,徑直坐下來用飯,不過閻京剛一坐下來,就發現了菜裏麵的不對勁。


    白潯最懂閻京的意思,見閻京坐下來不動,道:“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閻京不知道該怎麽跟白潯解釋,隻好硬著頭皮,道:“沒有,吃飯吃飯。”


    吃過飯,因為暴雨,所以也沒人出門,閻京他們迴了禪房午休。


    大約三點左右,禪房外忽然冒出一個人影,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門口站了一陣,輕輕敲了敲門,見門內沒有響動,這才從門外伸進一根鐵絲勾住門栓,然後輕輕一勾動,門栓便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緊接著,門從外麵被推開,門內閻京他們沒有一絲反應,來人來確定了閻京他們的確已經睡著了之後,這才匆忙的關好門走了。


    大雨漸漸有了小下來的勢頭,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影迅速的在往後山移動,看他這速度就知道他平時有過專門的練習,否則這的雨天他根本就沒辦法保持這個速度。


    剛到後山,一陣冷風吹過來,雖然是盛夏,但風裏頭還是帶著刮骨的冷意,他卻絲毫沒有受到冷風的影響,徑直往死人堆那邊走過去。


    連日的大雨,已經將死人堆的血水稀釋,衝得到處都是,那場景看得人心裏直發悚。


    人影迅速來到死人堆前,踩過漫過來快到膝蓋左右的血水坑,來到了那具血棺前。


    血棺上的血跡已經被大雨淋得差不多了,稍久一點已經幹涸的血跡倒還留在棺材上,隻不過因為顏色太深也不太看得出來。


    人影似乎是有備而來,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匕首,用匕首將棺材前的那朵蓮花抹花了,然後掏出一盒深褐色的顏料,看樣子是想將漆補上去。


    人影忽然一頓,然後他極為緩慢的轉頭看向了身後,閻京他們正站在死人堆的前頭,看著人影。


    “怎麽可能!”人影詫異道。


    “你很奇怪,來之前明明檢查了我們都已經昏迷不醒了,但我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對不對?”閻京問道。


    人影重重的擰了一下眉頭,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就憑你們幾個,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今天這裏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阿彌陀佛,楊施主,苦海無邊迴頭是岸,你已經犯下殺孽,又怎能繼續一錯再錯?”空印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說道。


    楊奇冷笑一聲,道:“迴頭?根本就迴不了頭了!”


    “楊施主,切莫一錯再錯了。”空印道,不斷的轉動著手裏的佛珠,一副慈悲心腸。


    楊奇頓時一聲冷笑,從懷裏掏出一把烏黑的手槍,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怪就怪你們知道得太多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這棺材裏的人,到底是誰?”閻京問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去管棺材裏的人是誰?也罷,老子今天就讓你們做個明白鬼!”楊奇冷冷道,烏黑的手槍對準了閻京。


    “既然你相信我們必死無疑,那又何懼告訴我們這棺材裏的人是誰?”閻京道。


    “棺材裏是個女人,”楊奇說到這裏,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女人都該死!統統都該死!”


    “是什麽女人?”閻京問道。


    “還是讓貧僧來說吧。”空印這時念了一聲佛偈,說道。


    聽空印這話的意思,他是知道這件事的。


    “大師也知道這棺材裏的女人?”閻京道。


    “閻施主你們也知道本村人口有限,在壯年的也就楊施主和林施主,林施主長年抱病在身,行動不甚方便,本村又無法耕種,所以物資全都由外地采購,空印一人勢單力薄,所以每次外出采購,都由楊施主和空印一道出村。”空印道。


    “兩個月前,我和楊施主照常出村采購,路過鄰村時,楊施主見一位女施主便起歹意,將那女施主淫褻之後失手將其打死,空印本來不知道此事,楊施主見死了人驚慌失措,將實情告訴了空印,空印乃是出家之人,經不住楊施主苦勸,百年答應幫他隱瞞此事。”空印道。


    “然後大師就幫著楊奇把屍體運迴了白土村,掩埋在此?”閻京問道。


    “是,空印罪過,因為死者非尋常而死,為防止她死後化身厲鬼不得超生,空印便用佛家之法將她葬在此處,以血養棺三月,安撫亡靈。”空印道。


    “大師一向慈悲為懷,卻白白罔顧了一條性命,大師難道就不怕佛主怪罪下來嗎?”閻京道。


    “因果業報,空印自當承受。”空印道。


    “你們不用為難空印大師了,當初的錯是我楊奇一人犯下的,和空印大師無關!”楊奇喊道。


    “既然是楊奇犯下大錯,所以因果報應,當夜大火就隻燒到楊奇家,對嗎?”閻京道。


    既然有人故意想把這件事引到楊奇身上,那閻京就不妨假裝上當了,也好以此將計就計,看看這幕後的真兇到底想做什麽。


    “佛說因果循環,空印不敢妄言。”空印道。


    “夠了!我懶得和你們這麽多廢話,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你們受死吧!”楊奇道,當下對準了閻京扣動了扳機。


    手槍哢噠一聲,卻沒有打出來子彈,楊奇一愣,掏出彈夾一看,裏麵根本就沒有子彈。


    楊奇大怒,道:“你們早有防備了?”


    “我們既然懷疑你,就自然不會給你機會得逞,你現在束手就擒,或許法律還能對你開一麵。”閻京道。


    “休想!你以為我出去了白土村還能活著嗎?”楊奇冷冷道。


    “詛咒殺人純屬子虛烏有,楊施主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閻京道。


    “哼!子虛烏有!有本事你們就出去試試!我會給你們收屍的!”楊奇道。


    “閻施主,詛咒殺人的事的確是真的,實不相瞞,十幾年前,我的師兄空延就是死在詛咒殺人上的。”空印道。


    閻京他們之前倒是聽說過空延的事,隻不過空延是失蹤了,難道空延真的已經死了?


    “空延不是失蹤了嗎?”閻京問道。


    空印搖了搖頭,道:“詛咒殺人的事已經引起了村裏的恐慌,村子裏剩下的人口已經不多了,如果師兄的死再被他們知道是因為詛咒殺人引起的,那整個村子估計早就沒了。”


    “空延的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閻京道。


    “空延師兄比我年長,我到空禪寺時,師兄已經24歲,師父事務纏身,照顧我的事就落在了師兄身上,師兄待我如兄長,照顧我飲食起居,我終生難忘。”空延道。


    “後來呢?”閻京問道。


    “我13歲時,就發現了師兄的不同,那段時間師兄經常外出,不但如此,還讓我幫忙隱瞞著師父,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師兄的用意,直到後來有一天,師父發現了師兄外出的事,嗬責師兄,師兄卻並不認錯,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是師兄動了凡心,他想還俗,並且離開白土村。”空印道。


    和尚還俗也不是什麽稀奇事,這和詛咒殺人又有什麽關係?


    “師父說,村子裏的人是不能離開白土村的,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師兄卻不相信,執意要離開空禪寺,師父無奈,隻好同意師兄還俗,但就在師兄要離開空禪寺的當夜,竟在自己禪房暴斃而亡。”空印道。


    空延如果是真的死了,也絕對不會是因為詛咒而死,隻是這其中又到底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糾葛?


    “為了避免師兄因詛咒而死的事暴露出去,師父讓我隱瞞師兄的死因,隻說師兄外出未歸,失蹤了,村子裏的人都相信師父,所以從來都沒有人懷疑師兄已經死了。”空印道。


    空印的話表麵上聽著的確是像真的,可仔細一分析,就會發現這話中漏洞百出,隻不過因為村子裏的人都已經有了詛咒殺人的觀念,所以這話拿來去唬唬村子裏的村民還可以,想唬住閻京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照大師這個說法,空延早就死了?”閻京道。


    “是,所以詛咒殺人是確有其事,絕對不是子虛烏有。”空印道。


    “如果詛咒殺人是真的,那我們這次來白土村勘察,豈不是有來無迴了?”閻京道。


    “還請幾位施主三思。”空印道。


    “不管是不是詛咒殺人,你們今天一個都休想逃!”楊奇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楊施主,苦海無邊迴頭是岸,你已經錯了一次,切莫一錯再錯了。”空印道。


    “哼,什麽苦海無邊迴頭是岸,能救我的隻有我自己,我今天把你們都殺死在這裏,今後就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楊奇道。


    閻京他們來到白土村之後,一直都沒有顯露身手,楊奇自然就以為閻京他們也就是一般的人,並沒有想過他們個個都是藏龍臥虎。


    “你真的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就能對付我們這麽多人?”閻京道。


    楊奇冷笑一聲,道:“不信你們就來試試,我不怕刀下再多幾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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