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打開,秦哲看著屋子裏的陳設,差點想轉身就走了,不過老頭子現在可能是他們唯一的線索,而且閻京他們還在他身後,就算是為了麵子,秦哲也得死撐下去。


    “這位先生有什麽事嗎?時候不早了。”老人提醒道。


    在白土村,時間對他們就真的是生命,在太陽下山之後,他們是絕對不會再給任何人開門的。


    “是這樣的,昨天我們聽老先生講了一些關於鎮子的事,我們還有些疑問,想請老先生給我們解答一二,不知道可以嗎?”秦哲硬著頭皮問道。


    那老頭子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們進來吧,不過天黑之前,你們必須離開這裏。”


    秦哲滿口答應下來,轉身朝閻京他們比了個手勢,示意閻京他們跟著進來,閻京他們這才走上台階,跟著秦哲進了老頭子的家。


    剛一到大門口,閻京他們也是忍不住一陣震驚,這反應跟秦哲剛才一樣,隻見屋子裏點著蠟燭和香,屋內一片濃重的香蠟味道,牆壁上幾乎貼滿了符咒,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神棍家裏。


    閻京他們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大家都看著屋內這些陳設,閻京便忍不住問道:“老先生這是?”


    “這些啊,都是空印大師教我們的,你們不要害怕,都是用來辟邪的。”老人道。


    “可這屋內四麵都不透風,這麽大的味道散不出去,你就不擔心會影響到你的健康?”閻京問道。


    從醫學角度來說,這樣長期生活在具有刺鼻味道的封閉空間裏,是極有可能會出事的,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空印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


    “我們這些人早死晚死都是死,能悶死在這倒好比一天一天的坐著等死強。”老人不以為意道。


    閻京他們麵麵相覷,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閉口不提,在屋子的中間位置坐了下來。


    “你們還想知道些什麽,趕緊問吧,問完好早點離開這裏。”老人道,一邊點燃了手裏的老煙槍。


    在偏遠的山村,旱煙是十分常見的,因為對他山村的村民來說,隻有旱煙的勁道才足夠解乏,所以老頭子抽旱煙也並不意外,但讓閻京意外的是,老頭子這旱煙的味道不對。


    “冒昧問一句,老先生這旱煙是從哪裏來的?”閻京指著老頭子的煙槍,問道。


    老頭子得意的揚了揚手裏的煙槍,道:“先生倒算是識貨人,這煙槍是我祖上留下來的,跟了我一輩子了,這東西本身也是個老古董,早年間有人出一千大洋跟我換我都沒舍得。”


    閻京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煙槍,而是煙槍裏裝的煙絲。


    “那老先生這煙絲是從哪裏來的?我們這兩天都在村子裏轉,並沒有看到有種煙草的地方。”閻京道。


    整個白土村的紅土幾乎都是荒廢著的,寸草不生,更別說種植煙草了。


    “這些煙絲啊,大多是空印大師那裏得來的,大師說這些煙絲是供奉過佛祖的,你們從外地來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吃喝基本上從外麵買進來都得先進空禪寺進貢,進貢之後這才分到我們手上來。”老人道。


    “老先生能把煙絲給我看一看嗎?”閻京問道。


    那老頭子還以為閻京喜歡旱煙,便去裏麵拿了一包包裝得很好的煙絲出來,遞給閻京,道:“先生要是喜歡,這包就送給你了。”


    閻京拿著煙絲,也沒客氣,道:“那就多謝老先生了。”


    老頭子繼續抽著旱煙,道:“你們要問的問題,現在趕緊問吧。”


    閻京把煙絲放好,道:“老先生可知道這空印大師是從什麽時候到這白土村的?”


    “空印大師自打生下來就被老主持帶迴空禪寺了,老主持說這孩子命苦,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了,老主持心善把他撿了迴來撫養長大,大約十年前吧,老主持涅槃之後,這空禪寺就交給了空印大師了。”老先生道。


    “那空禪寺一直就隻有空印大師一個和尚嗎?”閻京又問道。


    老先生搖了搖頭,道:“倒也不是,原本三十多年前寺裏還有一個比空印大師大十來歲的小和尚,隻不過這小和尚後來無緣無故就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過這麽多年都杳無音訊,看樣子應該是死了吧。”老人道。


    “那老先生還記不記得這個小和尚姓什麽叫什麽名字?”閻京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道:“這麽多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不過那小和尚的法號我倒是有點印象,好像叫什麽空延的,這事你們想知道,問空印大師他是最清楚的。”


    “空印大師最清楚?”閻京不解道。


    “是啊,空印大師剛來空禪寺的時候,老主持已經一把年紀了,平日裏寺廟裏的瑣事又多,哪裏有時間來照顧空印大師,基本上都是空延在代為照顧的,所以空印大師小時候都是在空延的照顧下長大的,直到空延失蹤,空印大師還不惜違背師命離開了村子去找空延,可惜結果還是一無所獲。”老人道。


    “這事我迴頭會去問空印大師的,對了,這兩天我們見村子裏也沒多少人口,這村子裏萬一有人病了,都是找誰看病?”閻京問道。


    “我們村子裏唯一一個懂醫術的就是空印大師,你們那個朋友,如果身體不見好轉,我看還是找空印大師給瞧瞧穩妥。”老人奇怪道。


    “嗨,就是因為我們這同事,昨晚上迴去之後病得更重了,我們又沒人會瞧病,生怕給他鬧出什麽事來,所以就想問問這村裏有不有人懂醫術的,給他瞧瞧病,不過這空印大師的醫術真的好嗎?”閻京問道。


    “這是自然,空印大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醫術自然是不在話下,馬上就要中元節了,幾位如果那時候還在,倒是可以去參加空印大師主持的**事,這法事可以消災祛病的。”老人道。


    “法事?什麽法事?”閻京好奇道。


    老人所謂的法事,在閻京他們心中基本上就是騙錢財的障眼法而已,不過看老頭子這語氣,這**事應該不是這麽簡單的。


    “我們本村雖然人煙稀少,但每年中元節為了驅鬼,空印大師都會在空禪寺主持一場法事,以消災祛病,說來也奇怪,每年的法事之後,我們這一年基本是無災無病,久而久之,村裏也就有了這樣的習慣了。”老人道。


    “這麽說來,空印大師主持的法事十分靈驗,能治百病了?”閻京問道。


    老人一杆旱煙這就抽完了,他習慣性的敲了敲煙槍,將裏麵剩餘的渣滓倒了出來,一邊道:“能治百病我倒不敢說,有個頭疼腦熱的還是能治好,你們要是不信,大可以迴去讓空印大師給你們那個朋友瞧瞧病就知道了。”


    “老先生誤會了,閻京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閻京有些隱疾,四處求醫都不見好轉,剛才聽老先生說起空印大師如此神通,便想空印大師真的如此神通,那閻京這條命就有救了。”閻京道。


    閻京是個中醫高手,想製造出來一些假病症對他來說易如反掌,而正是如此,他就能檢驗出空印的醫術以及空印的用心。


    “先生看著身強力壯的,不像是有病之人啊。”老人打量著閻京,說道。


    閻京一臉愁容,道:“唉,老先生有所不知,閻京得這個病已經二十餘年,可以說是遍訪名醫,什麽法子都用盡了,可依然是藥石無靈啊,如果空印大師真的能治好我這病,那空印大師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啊!”


    閻京就是一活脫脫的戲子,要不是白潯他們早就知道他這些話是胡謅的,不然都要相信閻京說的是肺腑之言了。


    “竟然是這樣,那先生趕緊迴去找空印大師吧。”老人道。


    “誒,我們這就迴去,閻京的病要是能治好,老先生也是閻京的恩人啊!”閻京道。


    “先生哪裏話,老朽也是個將死之人,怕是沒那個福分享受先生的恩惠了。”老人感慨道。


    閻京一時之間倒也不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他心中已經有了些眉目,白土村的事恐怕不隻是詛咒殺人那麽簡單,這空禪寺恐怕和這些禍端脫不了幹係。


    從老先生家中出來,外麵天色已經漸暗了下來,閻京他們站在村子的街道上,抬頭看著那氣勢恢宏的空禪寺,天空一片鉛色,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我們先迴寺廟再說吧。”白潯道。


    眾人點了點頭,上了車,徑直往空禪寺去了。


    車子剛到空禪寺,一陣雷鳴閃電劈頭就砸了下來,暴雨頃刻而至,閻京他們趕緊下車跑到空禪寺的大門前,大門這時已經關上了,秦哲猛力拍打了好幾下,空印這才出來開門。


    “下大雨了,幾位施主先請迴去換身衣服,再到出來用齋飯吧。”空印道,雙手合十,十分謙遜。


    閻京他們衣服都被淋了雨,原本倒也沒什麽,不過在空印麵前總得要演演戲,畢竟一般女人在這個時候早已經花容失色,倒不是像白潯他們個個十分淡定。


    眾人迴了房間,換了身幹淨衣服,這才去廚房用了齋飯,齋飯依舊十分清淡且基本上都沒有什麽油水,閻京心中暗暗叫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最強醫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城煙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城煙沙並收藏最強醫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