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朗家徒四壁,誰會那麽不開眼去搶劫他?這件事背後恐怕沒這麽簡單。


    閻京接到宋慶華的電話,飛快洗漱好之後就出門了,不但他去了,白潯宮商和公儀岸全都跟著去了。


    車子到了青海市人民醫院,閻京他們來到韓朗住的病房,宋慶華正在病房裏等著他。


    閻京他們進了病房之後,宋慶華簡單把案情跟閻京交代了一下,閻京也沒那個心思去管案情,先查看了下韓朗的傷,傷口雖然長但好歹沒有傷及內髒,閻京掏出身上帶著的九霞觴,灑在韓朗傷口上,再重新替他包紮好了。


    “宋局長,我有些話想單獨和閻先生說。”韓朗虛弱的開口道。


    韓朗現在是搶劫案和故意傷害案的被害人,依照華夏國《刑法》,除了偵查人員之外,韓朗現在是不能單獨見其他案外人的,這是出於對被害人的保護而言的,不過閻京倒也是信得過,所以宋慶華也沒阻攔,何況隻要韓朗肯開口,說不定對破案也有幫助。


    等到宋慶華他們都出去了,閻京這才在病床前坐下,問道:“韓先生有什麽要對閻京說的?”


    “我知道你們在查我,或者說,你們想知道我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匿名者。”韓朗道。


    閻京倒是沒想到韓朗會這麽直接,不過這樣看來,韓朗受傷的事恐怕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沒錯,上次那起連環殺人案,一直有一個匿名者在暗中幫助我們,我們也一直想找到他,上次去南大意外聽說韓先生在計算機方麵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天賦,所以這才找到韓先生家去的,不過沒想到韓先生和葉先生也認識。”閻京道,點到即止。


    韓朗沉默了片刻,道:“你們要找的匿名者,就是我。”


    韓朗的迴答在閻京的意料之中,卻又有些出乎意料。


    “韓先生怎麽想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就是匿名者了?”閻京問道。


    “上次閻先生來找我,我就知道這件事很快就會被捅出來,現在這件事已經威脅到我的生命,所以我別無選擇。”韓朗道。


    “這麽說來,昨晚上搶劫你的人就是為了這事來的?”閻京道。


    “他們是鬼樓的人。”韓朗道。


    如果韓朗真的就是匿名者,那他知道鬼樓也不稀奇,所以閻京倒也不意外韓朗的迴答。


    “那韓先生現在是想尋求庇護?”閻京問道。


    “我隻是想把我所知道的事告訴閻先生,我怕沒時間了。”韓朗道。


    “韓先生不用擔心,警方會保護好你的安全的,如果韓先生還不放心,我也會加派人手來保護韓先生的。”閻京道。


    韓朗笑了笑,沒有接閻京的話,隻是道:“當初我就知道這件事不會輕易結束,我從來都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事,現在看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韓先生想怎麽樣?”閻京問道。


    “韓朗孑然一身,能想怎麽樣?隻不過想保全這條命而已。”韓朗自嘲般道。


    “閻京有個疑問,不知道韓先生能不能先迴答?”閻京道。


    “你想問葉添的事?”韓朗道。


    既然韓朗都已經主動說到了,閻京也不拐彎抹角,道:“是,韓先生似乎和葉先生關係匪淺,不過看韓先生的樣子,似乎不太想和葉先生有什麽瓜葛。”


    “我和葉添是一個寢室的,寢室另外兩個同學家裏很有錢,所以都在校外租了房子住,寢室就經常隻有我和葉添兩個人,我們興趣愛好都差不多,所以一來二去的感情也就好了,我們一起參加比賽,在學校裏也是風雲人物,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前不久我發現了他身世的秘密。”韓朗苦笑道。


    “這麽說,韓先生知道葉先生的身份了?”閻京問道。


    現在看來,韓朗知道葉添的身份,而韓朗也明顯不能接受,所以閻京他們上次碰到葉添去找韓朗,韓朗的態度惡劣也就能解釋了。


    “沒錯,我一直以為和我朝夕相對的人和我一樣,雖然身世平凡,卻有著理想有著抱負,可當我發現真相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幼稚可笑,人家隻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讓我永不翻身。”韓朗道。


    “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和葉先生之間的事,不過從葉先生對你的態度來看,他不會傷害你的。”閻京道。


    韓朗嘲諷般笑了兩聲,道:“閻先生,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當做知己的人,卻是欺騙你最深的人,你能接受嗎?”


    韓朗的問題問得恰到好處,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你永遠都不知道它有多痛。


    “不能。”閻京道。


    “我不是聖人,所以我做不到,我知道葉添不是存心想騙我,但欺騙就是欺騙,我永遠都不能原諒。”韓朗道。


    “那你想怎麽樣?”閻京隻好問道。


    “我和葉添已經再沒有關係,閻先生如果想從我這裏再得到葉家的消息,我是愛莫能助。”韓朗道。


    閻京尷尬的笑了笑,道:“韓先生誤會了,我當初找韓先生,也隻是想知道韓先生是不是那個匿名者,現在我已經確定了,至於葉家的事,我不會為難韓先生的。”


    韓朗如釋重負般道:“韓朗就多謝閻先生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如果你願意的話,以你的才能想在電子行業大展拳腳易如反掌,資金方麵韓先生不用擔心。”閻京道。


    韓朗本來是計算機天才,上次又匿名提供了這麽多幫助,所以隻要韓朗想在電子行業做點業績,那真是易如反掌,何況公儀岸也想投資電子行業,公儀岸有足夠的資金,韓朗有足夠的技術,如果他們合作,必然會興起華夏國的電子行業。


    “這事稍後再說吧,我現在不想再碰任何和計算機有關的東西。”韓朗道。


    見韓朗這個態度,閻京也不好強求,畢竟在韓朗和葉添的事當中,韓朗的確是一個受害者,就像韓朗的問題一樣,欺騙就是欺騙,換做是閻京,也未必能接受,所以就讓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也行,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閻京順勢道。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閻先生請迴吧。”韓朗道。


    韓朗肯開口坦誠這一切就已經讓閻京很意外了,當然,這其中必然還有很多是韓朗沒有直說的,不過來日方長,閻京一定會想到辦法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那韓先生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隻管跟他們警方說就是。”閻京道。


    韓朗沒有再說話,閻京起身離開了病房,宋慶華他們在門外等著,見閻京出來,連忙上前問韓朗說了什麽,閻京把情況跟宋慶華他們說了,宋慶華倒是難以置信,那個在絡上似乎無所不能的匿名者,竟然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鬼樓現在找到他頭上,我看最近還是多派些人保護他的安全為好。”閻京道。


    “這個閻老弟放心,這麽重要的人才大哥一定給護好了,我還指望著他能進局裏來給我辦事呢。”宋慶華道。


    閻京也不忍心打擊宋慶華,韓朗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甘心做一個小公務員的,他隻是需要時間走出葉添的打擊而已。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宮商忽然道。


    “什麽問題?”閻京問道。


    “如果是鬼樓派的人,他怎麽會隻是受了些輕傷?”宮商道。


    宮商太了解鬼樓,即使鬼樓隻是懷疑韓朗身份,也不會給韓朗逃脫的機會。


    “會不會公儀廢隻是想要韓朗為他效力?”白潯問道。


    曾奇聖死了,公儀廢手下就少了一個為他辦事的人,而韓朗在計算機方麵的天賦不亞於曾奇聖,所以公儀廢想要韓朗為他辦事而對韓朗手下留情,這一點倒還勉強說得過去。


    “我太了解他,他不會給韓朗機會的,曾奇聖的死,必然要有人用血來償。”宮商道。


    “宋大哥有沒有在現場發現其他打鬥的痕跡,或者說,有其他參與者?”閻京忽然問道。


    宋慶華搖了搖頭,道:“我們趕到現場時,現場隻有韓朗一個人,韓朗已經負傷昏迷,兇手也已經不知所蹤,我們根據韓朗的陳述,確認過現場的痕跡,除了兩個兇手之外,沒有找到其他打鬥的痕跡或者參與者。”


    “如果真是鬼樓的人,在沒有得手之前,是不可能離開現場的。”宮商道。


    鬼樓的行事作風不用宮商解釋,閻京他們也都領教過了,韓朗隻是一個大學生,鬼樓真想要滅口簡直易如反掌,的確不會留機會給他報警的,不過如果這件事有葉家介入也就另當別論了,所以閻京剛才才會問現場情況,卻不是閻京想要的答案。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宋慶華問道。


    閻京沉思了片刻,道:“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我們現在都不知道,犯案的兇手又已經逃跑,所以我們隻能先順著韓朗的話查著,至於其他的,隻能稍後再說了。”


    “會不會有可能是韓朗想保護某個人,所以才故意演了這一場戲來迷惑我們?”白潯忽然問道。


    韓朗已經知道閻京他們在查葉家,而韓朗也知道葉添的身份,如果他有心想保護葉添,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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