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市城北有一帶是私人墓區,離公墓的位置不算遠,隻是按照風水學上的陰陽五行來說,私人墓區大多占著好的風水位,也因此私人墓區的價位比公墓高得不是一星半點。


    但凡是青海市的有錢人,都葬在私人墓區。


    閻京和白潯穿過公墓,來到私人墓區,因為天色已晚,所以守墓的老頭子就多盤問了兩句,確定了閻京和白潯的身份這才讓他們兩人進去。


    陳璿的墓在私人墓區的左邊第七排,沈落為她選的最好的風水位置。


    陳璿死後至落葬,閻京這還是第一次來看她,不是因為他不想來,而是他很清楚,一旦他來了,他就再也不能騙自己陳璿還活著。


    人死不能複生,這是千古定律,他本來可以救活陳璿,但是他拒絕了沈落。


    墓前放著新鮮的鬱金香,看來是有人才來過,閻京把花放在那捧鬱金香旁邊,看著墓碑上鑲嵌著的照片,長歎了一口氣,道:“阿璿,我來看你了。”


    夜風靜靜從臉上吹過,墓碑裏長眠的人,再也不可能迴答他了。


    閻京在墓前站了許久,心中鬱結的話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楚修死了,他連親手為陳璿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走吧。”許久之後,閻京說道。


    白潯嗯了一聲,和閻京離開了私人墓區。


    民間有一種說法,說人死後靈魂其實並沒有離開,會為了他所牽掛的人而留在人間,所以你不能迴頭,你一迴頭死去的人看見了就會走得不安心。


    閻京沒有迴頭,陳璿既然已經離開了就讓她好好的場麵於地下。


    迴到白家,已經很晚了,不過院子裏卻燈火通明,白縱橫和公儀岸他們都在院子裏,而院子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老人,他身邊站著的竟然是陸。


    能讓陸親自出動,並且規規矩矩站在身邊的,閻京一下子就猜到這老人的身份,隻是閻京沒有想到,他來得這麽快。


    “閻老弟,這位葉先生說是有事找你,已經來了將近一個小時了。”白縱橫見閻京和白潯迴來,連忙疾步走了過去,小聲跟閻京道。


    閻京點了點頭,道:“你們先進去,有什麽事我會叫你們。”


    葉一善既然親自來了,就說明葉家的事他不想鬧大,閻京主動叫白潯他們迴避,也算是給葉一善麵子了。


    這在白家,就算葉一善有什麽居心不良隻怕也要顧及白家的地位,所以白潯和白縱橫倒也放心,拉著公儀岸和宮商便進屋去了。


    閻京緩步走到葉一善麵前坐下,笑道:“葉老先生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葉一善雙手握著手杖,一臉不怒自威,他看著閻京,道:“葉某已經有將近三年沒有出過門了,閻先生是第一個。”


    “這麽說來,閻京的麵子倒真是大啊,都驚動葉老先生了。”閻京道。


    葉一善笑了笑,道:“閻先生是個聰明人,葉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閻先生為周小姐治病的事,葉某已經有所耳聞,周小姐與添兒交好,閻先生若能治好周小姐的病,葉某願再贈一千萬作為感謝。”


    “所謂無功不受祿,閻京既已收了葉少爺的一千萬,再收葉老先生的一千萬,豈不是就是太貪心了?”閻京道。


    “閻先生是嫌一千萬太少了?”葉一善反問道。


    “閻京隻是不拿不義之財而已。”閻京道。


    “閻先生如果不滿意,盡管開口要價,葉某絕無半個字反悔。”葉一善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閻京知道葉老先生很有錢,不過葉老先生若是以為幾個錢就能打發閻京,那葉老先生真是看錯了人。”閻京道。


    葉一善臉色一沉,道:“這麽說來,閻先生是不會罷手了?”


    “是。”閻京道。


    “閻先生既然對我葉家做了調查,就該知道我葉家的勢力,就算是皇甫都不敢對我這麽說話,閻先生可要想清楚,一旦這條路走了,就迴不了頭了。”葉一善道。


    葉家的勢力閻京雖然沒有完全了解,但連軍方都難以查到葉家的秘密,可見葉家的根基之深非同一般。


    “閻京膽子很小,葉老先生你可別嚇我。”閻京道。


    “閻先生若真是膽子小,剛才就該答應葉某的要求了。”葉一善道。


    “葉家財大勢大,閻京也不想得罪,不過這事關係到大局,閻京也隻能向葉老先生說聲抱歉了,不管是葉家的事還是周家的事,閻京都會一一查清楚的。”閻京道。


    葉一善沒想到閻京如此不識抬舉,不由冷笑一聲,道:“看來閻先生是要和我葉家作對到底了。”


    “葉老先生說錯了,閻京隻是想和葉家達成合作而已。”閻京道。


    以葉家的財勢地位,葉家會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何況葉添和韓朗現在都有可能是那個匿名者,所以不管是哪一條,閻京都必須先弄清楚葉家的關係,如今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閻京不能出半點差錯了。


    “閻先生這是在威脅葉某?”葉一善皮笑肉不笑道。


    “閻京哪敢啊,閻京還怕葉老先生一個動怒就把閻京大卸八塊了呢。”閻京笑道。


    葉一善冷笑了一聲,道:“葉家的事,閻先生若再橫加插手,別怪葉某不客氣了。”


    “葉老先生也沒有客氣過不是。”閻京道。


    葉一善位高權重,平時不說話都讓人敬畏三分,閻京卻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他心裏當然不悅,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閻京一再調查葉家的事。


    “閻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葉一善冷冷道。


    “不好意思,不管敬酒罰酒,閻京都喜歡吃。”閻京道。


    “閻先生不要太過分了。”陸冷冷的迴道。


    “葉老先生突然跑到我家來警告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到底是誰過分?葉家雖然財大勢大,但我閻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葉老先生以為親自怕跑一趟就能嚇破我閻京的膽子,那葉老先生你真是看錯人了。”閻京道。


    葉一善看著閻京,許久,才忽然一笑,道:“閻先生倒是比葉某想象中的有趣。”


    見葉一善話鋒一轉,閻京也跟著道:“葉老先生倒沒有閻京想象中的難對付。”


    “看來皇甫沒有選錯人,添兒也沒有看錯人。”葉一善道。


    葉一善的話,倒是令閻京一愣,不知道葉一善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這事和皇甫謐又有什麽關係?


    “葉老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閻京道。


    “閻先生既然對我葉家如此有興趣,不如就慢慢的猜吧,但有一點我要告訴閻先生,我葉家世代忠良,做事問心無愧。”葉一善道,說完這句便離開了白家。


    閻京看著葉一善的背影,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仿佛有個什麽極為重要的點,他卻怎麽都抓不住。


    直到葉一善走出白家大門上了車,白潯這才讓手下放鬆戒備,葉一善來者不善,假如雙方真的打鬥起來,白潯當然不能吃這個虧。


    白潯他們來到院子,閻京正皺眉思索著那個重要的點,手機正好響了起來,打斷了閻京的思路,閻京拿起手機一看,是葉添的電話。


    葉添這個時間打給他會是為了什麽事?難道周清那邊出事了?


    閻京飛快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葉添聲音很急,道:“閻先生,不好了!”


    “你先別急,什麽事你慢慢說。”閻京道。


    “阿清她……她現在七竅流血……我已經叫醫生過來看了,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阿清怎麽了……閻先生,你現在能不能馬上過來?”葉添急道。


    這邊葉一善剛走,那邊周清就出事?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葉一善故意所為?


    閻京來不及想那麽多,道:“好,我馬上過來,你把電話拿給醫生,我跟他講。”


    葉添不知道閻京把手機給醫生是做什麽,不過他毫不猶豫就把電話遞給了醫生,那醫生也是一臉發懵,卻又不敢不接葉添的手機。


    閻京在電話裏簡單跟醫生說了急救的辦法,這時白潯已經把車開到了白家大門口,閻京略一猶豫,然後上了車立即往莊善醫院去。


    白潯的車技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況現在情況緊急,所以白潯簡直是把車子當飛機在開。


    閻京在路上把剛才和葉一善的事簡單跟白潯講述了一番,白潯也一時想不到葉一善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而且葉一善前腳剛走,周清後腳就出事,這事絕對不是巧合,不過他們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救人再說。


    車子到了莊善醫院,保安事先已經接到了葉添的通知,閻京來了不用任何審查直接讓閻京進去,所以車子一到,保安直接打開了大門,閻京指著路讓白潯把車開到了周清養病的那一棟別墅,兩人飛快下了車,門口保鏢也沒敢攔,直接讓閻京和白潯進了大門。


    葉添在病房裏焦急的等著,閻京和白潯一到,葉添立即一個箭步上去,道:“閻先生,你終於來了。”


    閻京點了點頭,道:“你先別急,我看看她的情況再說。”


    葉添點了點頭,給閻京讓了路,閻京先過去切了周清的脈,然後臉色豁然一變,看著一旁站著的那個醫生,怒道:“誰給她注射了氰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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