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以沈家綁架案為條件,這倒是出乎了閻京的意料,不過沈家綁架案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團,警方一直沒有任何進展,沈落這邊私人調查也沒有任何消息,所以閻京這次能從楚修手裏拿到綁架案的資料,倒不算虧。


    閻京和白潯以及離一起打開了資料來看,三人看完之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想不到綁架案的真相,竟然是這樣。”閻京感覺胸腔裏憋了一口氣。


    “鬼樓簡直是太喪心病狂!”白潯冷冷道。


    然而離卻一臉凝重,道:“如果鬼樓隻是抓他們去做實驗,那麽有一點卻說不通。”


    “什麽說不通?”閻京立即問道。


    離的分析會比閻京他們更全麵,所以離一說,閻京腦中也立即就這件事的所有細節進行了一大概的排除,但他依然沒有找到疑點。


    “活口。”離道。


    以鬼樓的手段,如果抓沈家去做實驗,那麽為什麽當初死掉的隻有沈廷玉夫婦,而沈落和沈霜兒卻活了下來。


    這一點,無論怎樣解釋都說不通。


    “沈廷玉夫婦在實驗的第一個階段就死了,以鬼樓的行事作風,必然不會留下沈氏兄妹這對活口,雖然後來楚修借針灸大會的名義讓沈落出現,但公儀廢不可能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醫好沈落,而如果沈落恢複記憶,那麽將對鬼樓造成致命的打擊。”白潯道。


    沈落的記憶被抹去,沈霜兒也對綁架的事沒有任何記憶,但即使如此,也不是沒有辦法恢複,尤其是沈落的記憶,隻要沈落同意,閻京立即就能為他恢複,所以沈氏兄妹活下來的疑點也就無法解釋得通了。


    “隻有一個解釋說得通。”離道。


    “什麽解釋?”閻京問道。


    “沈氏兄妹當中有一個是鬼樓的內應。”離道。


    閻京和白潯都是一愣,如果離說得是對的,沈氏兄妹中有一個人是鬼樓的內應,那麽他們身邊也就又多了一個鬼樓的人。


    “隻有一個?”閻京皺起了眉頭。


    “如果兩個人都是內應,那麽必然很快就會露餡,所以他們兄妹當中隻有一個人是內應。”白潯道。


    離點了點頭,道:“沈落失憶,這一點你能確定嗎?”


    “沈落腦內的海馬體被人動過,所以他的確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這一點不用懷疑。”閻京道。


    “沈霜兒被發現時,整個人處於精神分裂狀態,並且她隻認得閻京,如果隻有一個內應,沈霜兒的可能性比沈落大。”白潯道。


    “這件事我會盡快去查清楚,在這之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離道。


    閻京本來打算把沈家綁架案的資料拿給沈落的,這也算是告慰沈廷玉夫婦的在天之靈了,但這事卻突然橫穿出個插曲來,倒是讓閻京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這資料我暫時會保管起來,等到找到鬼樓的內應,再做打算。”閻京道。


    沈氏遭遇這麽大的打擊,即便沈氏兄妹中有一個人是鬼樓的內應,但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受害人,在沒有確定下來是什麽情況之前,閻京也不想貿然就定了誰的罪。


    “還有一點,楚修故意把沈氏綁架案的資料給你,恐怕就是為了讓我們猜疑沈氏兄妹從而內鬥,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更不能出錯。”離道。


    楚修做事必然有他的目的,所以這件事恐怕也不是這麽單純,但閻京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內應,所以這件事還隻能暫時擱置下來。


    “嗯,沈氏的事我們就在暗中調查,有了消息我們再聯係,不過不管誰是內應,我想這其中必然有什麽不尋常,等找到了內應再做打算。”閻京道。


    離做事一向果決有時甚至狠辣,因為對離來說生死都在一瞬間,所以她不會對誰手下留情,即使是閻京做了對不起炎皇對不起皇甫謐的事,恐怕離手裏的槍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就朝閻京上了膛。


    “我從來不會手下留情。”離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閻京真是想罵都罵不出來,白潯又把資料看了一遍,對沈霜兒的懷疑越來越大,而對閻京來說,他雖然都不願意去承認,但他私心裏還是希望沈落不要是這個內應,因為一旦沈落再生事端,那麽陳璿也必然會受到影響,不論如何,閻京還是希望陳璿不要再牽扯進來這些事來。


    “沈家的事……不然你還是先跟陳璿提個醒吧。”白潯把資料重新裝好,說道。


    閻京心中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但這事一來他不知道怎麽開口,二來他也擔心白潯會不高興,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白潯竟然會主動提出來。


    “你真讓我去?”閻京仔細看著白潯的臉色,問道。


    “不管怎麽說,陳璿也是無辜的。”白潯道。


    “等我有時間再說吧,這事也急不得。”閻京道,是不想這事影響到他和白潯的關係。


    白潯隨意點了點頭,道:“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這事也不能拖太久,萬一她那邊出了事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閻京也有這個擔憂,如果沈落是內應,那至少陳璿是安全的,沈落不會對陳璿下手,如果沈霜兒是內應,那一切就難說了。


    “對了,杜偉玨的事你讓冷血盡快去查一下,我看這杜偉玨也不簡單。”閻京道。


    “杜偉玨平時忙著生意上的事,很少對杜可兒進行管教,這次酒會卻一反常態讓杜可兒隨行,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杜偉玨很可能就是鬼樓的另一個隱秘人。”白潯道。


    閻京沉思了片刻,道:“離曾經說過,鬼樓的另一個隱秘人身份十分隱秘,就連楚修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如果杜偉玨真的是另一個隱秘人,那杜家也就不隻是表麵上這麽簡單了。”


    “不過倒也有一點,如果杜偉玨真的是另一個隱秘人,那他今天的舉動豈不是太過明顯?”白潯心中有著這個疑慮。


    “這事暫時就先別管了,還是等調查結果再說。”閻京道。


    沈家的事已經弄得很棘手了,現在又多一個杜偉玨,閻京真是快分身乏術了,不過他也知道,鬼樓弄出這麽多動靜來,就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一旦閻京的精神崩潰,那要對付閻京,也就是易如反掌了。


    “嗯,這事我會讓大哥先去處理。”白潯道。


    宮商離開之後,白縱橫表麵上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隻不過閻京和白潯都很清楚,宮商是白縱橫心裏的一道口子,除非宮商平安無事的迴來,否則白縱橫心裏這道口子永遠都不會好了。


    “嗯,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廚房炒兩個菜,你先去叫大哥一會兒來吃飯。”閻京道。


    白潯點了點頭,走向了白縱橫的房間,閻京則去廚房忙活去了。


    晚上吃過飯,白縱橫照常在院子裏喝酒,從宮商走後,白縱橫習慣了每晚在院子裏喝酒,直到深夜卻都沒有一絲醉意。


    閻京沒事的時候就去作陪,白縱橫也知道閻京和白潯擔心他,所以也沒說什麽,有些事一說穿反而大家變得尷尬。


    “我聽說杜小姐對閻老弟是情有獨鍾啊,這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縱橫忽然問道。


    杜可兒喜歡閻京這事白潯曾經提起過,而且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端倪來了,隻不過閻京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閻京眼裏,杜可兒隻是她的學生,而他也算是欣賞杜可兒吧。


    “小姑娘涉世未深,哪裏懂得什麽叫喜歡,不過就是一時興趣罷了。”閻京道。


    “或許杜偉玨帶杜可兒去酒會,隻是因為杜可兒呢。”白縱橫道。


    閻京一愣,白縱橫這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杜偉玨知道杜可兒喜歡閻京,那麽杜偉玨知道閻京會去參加酒會,所以他帶上杜可兒一起去,這疑點也就不攻自破了。


    “大哥的意思是,杜偉玨是為了杜可兒才帶她酒會的?”閻京問道。


    “鬼樓行事向來嚴謹,輕易不會露出蛛絲馬跡來的,這次卻賣出這麽大個破綻,所以我猜測杜偉玨未必就是這個隱秘人。”白縱橫道。


    白縱橫的猜測,似乎是現在唯一的解釋。


    “這麽說來,杜偉玨是鬼樓另一個隱秘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閻京道。


    白縱橫卻又搖了搖頭,道:“除了這一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杜偉玨也料到我們會這麽想,所以利用我們這種心理,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閻京皺起了眉頭,白縱橫的兩個猜測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他們現在卻沒有證據證實,隻不過閻京潛意識裏倒是希望杜偉玨隻是出於對杜可兒的父愛,所以才有此舉動,否則,閻京恐怕再也不會相信任何陌生人了。


    “這事就等查證了再說,倒是宮商,這幾天有不有什麽消息?”閻京問道。


    白縱橫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道:“沒有,我派出去的人全部跟丟了。”


    宮商離開白家之後,白縱橫就一直派人跟著,一是想確定宮商的行蹤,二是萬一宮商遇到危險,還有人能保護宮商。


    “那gps有沒有被拆除?”閻京問道。


    白縱橫當初在宮商體內置入gps芯片,也是想隨時知道宮商的行蹤,這樣白縱橫心裏也才踏實。


    “gps一直顯示有信號,她並沒拆除芯片,但芯片受到幹擾,不能準確的估算出她具體的位置,隻知道她在西北一帶活動。”白縱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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