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京到了之後,再給老爺子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然後他又去了一趟廚房,從老爺子的藥渣子裏發現了端倪。


    “這些藥都是你們自己熬的嗎?”閻京看著藥渣子問道。


    老婆婆這會兒整個人還有點沒有緩過勁來,聽到閻京問,這才擦幹淨眼角的淚水,道:“嗯,這些都是老婆子自己熬的,老爺子之前天天喝這個,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剛剛一喝下去就出事了。”


    老人家一臉自責,很明顯是把老爺子出事的責任擔在了自己身上。


    “這些藥我給你們送過來的那些?”閻京又問道。


    “對對,這些都是閻醫生送過來的藥。”老婆婆迴答道。


    “不是,這裏麵還多加了一種藥,昨天有個老爺爺來,說這個藥吃了對爺爺的身體好,所以奶奶就買了。”小靈這時候說道。


    閻京一愣,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個老爺爺長什麽樣子?”


    “不記得,老爺爺隻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就走了,他還說他有急事。”小靈道。


    閻京心裏已經有了個譜,看來這所謂的老爺爺就是兇手了。


    “老人家你不要擔心,這隻是食物相克才出現的情況,但是你要記住,以後不管是什麽藥除了我給你們的藥之外,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要加進去,知道了嗎?”閻京說道。


    閻京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怕老婆婆太自責,迴頭再給氣出點什麽毛病來,所以這才安慰道,不過杜可兒很清楚,這件事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


    “好好,老婆子記住了,下次再也不會亂加東西進去了。”老婆婆道。


    “老爺子的情況沒什麽大問題了,等他醒了就沒事了,你們也都別太擔心。”閻京道。


    老婆婆一連點頭,對閻京千恩萬謝的,閻京並不打算在此多做逗留,當即就準備走了,杜可兒也跟著閻京一起走,理由還是讓閻京送她去學校。


    “今天的事真是多虧了杜同學,老爺子的身體本來就很差,這要是再晚了點可就真的不好說了。”閻京道。


    “是不是那藥裏麵有什麽問題?”杜可兒問道。


    “藥裏麵有毒,加的那一味藥和藥性相克,如果不是發現得及時,後果不堪設想。”閻京道。


    “藥性相克?閻老師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下毒?”杜可兒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閻京一臉凝重,先是顏酒車禍,再是老爺子中毒,這些事鐵定是和鬼樓有關,但閻京現在卻是什麽證據都沒有,也猜不透公儀廢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過他隻隱隱覺得,似乎一切都沒有那麽簡單。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華醫大門口,杜可兒卻還是舍不得下車,但她心裏很清楚,她現在沒有辦法留下來的。


    “對了,閻老師什麽時候才有空來給我們上課啊?同學們可都在等著閻老師來上課。”杜可兒道。


    “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很忙,等過些時候吧,我會再通知你的。”閻京道。


    閻京都已經這麽說了,杜可兒也不好再說什麽,依依不舍的下了車,情緒低落的進了華醫大的校門。


    閻京開著車去了公安局,顏酒車禍的事,閻京打算先跟宋慶華交流一下意見,如果真是像宮商說的那樣,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騙局,那顏酒也就不必承擔這麽大的心理壓力了。


    閻京趕到青海市公安局,宋慶華正在開會,聽說閻京來了草草結束了會議,去辦公室找閻京了。


    “是不是有什麽消息了?”宋慶華人還沒有走進來就先問道。


    “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閻京道。


    “老弟你就別在老哥麵前賣關子了,快說吧。”宋慶華道。


    “吳藏雨很可能並沒有死,這隻是鬼樓的一步棋,目的就是想打亂我們的視線,讓我們無暇顧及其他的事。”閻京道。


    “吳藏雨沒死?顏醫生當時說得很清楚,他說他確認過人當時就死了。”宋慶華皺起了眉頭,說道。


    顏酒是懂醫術的,要確認一個人是否死亡並不難,所以顏酒應該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不過顏酒當時因為害怕,所以離開了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倒是的確夠做很多事,那一帶沒有監視設備,雖然對顏酒來說是一個有利條件,同時也是一個不利條件,因為這樣一來就無法還原當時真實的場景,也就無法從中推敲出真相了。


    “宮商比我們都了解鬼樓樓主,所以我相信她的推測是正確的。”閻京道。


    宋慶華沉思了片刻,道:“如果說宮商的推測成立的話,那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或許他們隻是想要我就範,而我不會那麽容易屈服的。”閻京道。


    這一路走來,閻京要是一害怕就屈服,那他也就走不到今天,也不值得公儀廢如此挖空心思的來部署一切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宋慶華問道。


    “我暫時還不知道,先等比試的事過了再說吧。”閻京道。


    和五大閻君末位的曾茂恆的比試,看來是勢在必行,閻京倒並不擔心和曾茂恆的比試,他倒是更期待鬼樓這麽安排到底是什麽目的。


    從青海市公安局出來,閻京直接就迴了白家,在這一切還沒有開始之前,他需要好好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閻京剛迴到家,就看到白縱橫在院子裏,似乎是專門在等他。


    閻京走過去,這才發現白縱橫是一個人在下棋,閻京在她對麵坐下來,道:“介不介意和我再賭一次?”


    白縱橫微微一笑,道:“閻老弟倒真是不怕輸。”


    “我相信我不會一直輸的。”閻京道。


    白縱橫沒有說話,收好棋盤上的棋子,這才道:“閻老弟請。”


    閻京執黑子先走,還是走的皇甫謐的那一盤殘棋。


    “閻老弟是打算用這局翻盤?”白縱橫問道。


    閻京嘿嘿一笑,道:“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嘛,既然上次是在這輸的,當然得從這裏再爬起來了。”


    “閻老弟就不怕這次比上次還輸得慘?”白縱橫道。


    “既然都是輸的話,輸多輸少都是一樣。”閻京道。


    白縱橫沒有再說話,隻是專注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子,閻京今天下棋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雖然看著每步走得都和之前一樣,但在無形中卻是暗藏殺機,似乎整戈待旦,隻待那一聲令下了。


    一局下來,白縱橫竟然輸了半子。


    “閻老弟贏了。”白縱橫道,雖然輸了棋,但她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沒錯,我贏了,即使是半子,我也是贏。”閻京道。


    棋盤就好像人生,贏半子就是贏家,輸半子就是輸家,沒有任何例外,所以重點不是你能輸贏多少,而是你要贏,即便隻是半子。


    “閻老弟倒真是長進了很多。”白縱橫說道,話中包含了很多層意思。


    閻京當然聽得出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隻不過在他和公儀廢還沒有分出個勝負之前,這一切都還遠遠不足。


    “對了,顏酒的事你怎麽看?”閻京忽然問道。


    “閻老弟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白縱橫道。


    閻京一笑,道:“倒還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是閻老弟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閻老弟了。”白縱橫道。


    “我必須一直往前走了,我輸不起。”閻京道。


    “是啊,經曆了這麽多,我們都輸不起了。”白縱橫道。


    “你呢?你和宮商的事,你打算怎麽辦?”閻京忽然問道。


    白縱橫垂下頭沉默了片刻,道:“天涯海角,她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就好像白潯對閻京一樣,不管閻京去哪裏,她就跟著去哪裏,即使是麵臨死亡,白潯也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白縱橫和白潯倒真是很像,都是一樣的執著。


    “但你要知道,在鬼樓的事情沒有結束之前,她是哪裏都不會去的。”閻京道。


    白縱橫沉默了一會兒,道:“有句俗話說,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會站出來為你背叛全世界,一起覺得這樣的話很矯情,但不管現在將來怎樣,我都會陪著她。”


    閻京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帶她走了之後,就不要再迴來了,她也受了很多苦。”


    “以後我不會再讓她受苦了。”白縱橫道。


    “好。”閻京道,所有的話卡在喉嚨裏,到最後就隻剩下這一個字。


    話說到這裏,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沉默了下來,閻京正要走,白縱橫卻又忽然道:“以後我不在了,好好照顧小潯和爺爺,這個擔子,我就交給你了。”


    “大哥你放心吧,我就算是自己沒有活路,我也不會讓阿潯受到傷害的。”閻京道。


    白縱橫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好,大哥也放心了,大哥在白家這麽多年,如今終於可以放心把白家交付給你了。”


    “嗯。”閻京嗯了一聲,並沒有再說話,因為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


    閻京正打算要走,外麵忽然有人走進來,稟報道:“閻先生、白先生,公儀家的岸少爺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見閻先生。


    閻京現在對公儀家的所有人都持懷疑態度,所以公儀岸這個時候來白家,倒是讓閻京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不過閻京這個時候還不能和公儀家撕破臉,所以不管公儀岸是不是好人,他都得和以前一樣對待公儀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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