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停了片刻,才接著道:“十三歲那年,青幫發生了一件大事,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傾城離開了大小姐身邊,做了朱雀堂的堂主,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朱雀堂。”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閻京好奇的問道。


    “剛才我說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她愛上的是大小姐……她本來是想把這個秘密藏起來,一輩子都不告訴大小姐的,但偏偏造化弄人……”冷血說道,陷入了一片迷障之中。


    閻京被冷血的話震得久久說不出話來,雖說在他眼裏,白潯的確是從頭到腳都和女人沾不上邊,但是再怎麽她也是個女人,女人怎麽能喜歡女人?這世界要亂套了嗎?


    “青幫是青海市最大的幫派勢力,樹敵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就有仇家尋上門來報仇,傾城的使命是保護大小姐,但大小姐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了,所以關鍵時候她打昏了大小姐,她則和對方打了起來,打鬥聲很快就驚動了幫主,幫主帶人過來幫忙,對方為了逃命而選擇了縱火,當時大小姐還在屋內,傾城為了救她,被燒斷的橫梁壓住了腳……她的腿就這樣廢了。”冷血斷斷續續的說道。


    原來傾城的腿是這樣斷的,閻京恍然大悟,但明悟當中,又有點刺痛的感覺,浴火衝進去救人,這非真愛無法做到。


    “我沒有仔細給她看過傷勢,但從她平時的行走情況來看,那傷應該是可以治好的。”閻京說道,到嘴巴邊的那半句“她怎麽不治好”沒有說出口。


    “那傷本來是可以治好的,但傾城選擇了不治,而是選擇離開大小姐。”冷血說道。


    “她為什麽……”閻京說道。


    “當你愛上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認清現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就在她受傷之後,大小姐親自守著給她治傷,她卻叫所有人迴避了,她跟大小姐坦白了,如果大小姐不喜歡她的話,那麽這條腿,也就失去了治好的意義了,她用這條腿去賭一個機會……她從來都是這麽傻……”冷血痛道。


    後麵的故事不需要冷血細說,閻京都能猜到劇情,白潯拒絕了傾城,傾城放棄了這條腿,也離開了白潯,從此成為朱雀堂的堂主,成為青幫的智囊。


    閻京無法想象傾城當時是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去坦白的,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樣的心情離開白潯。


    閻京想起每次看到傾城的時候,傾城都是一臉的平靜,仿佛什麽事都進不到她眼裏,原來是因為任何人和事她都已經不再關心。


    閻京本來想問傾城為什麽不選擇離開,反而要留在朱雀堂,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傾城還是放不下,既不能再留在白潯身邊,卻又無法選擇真的遠離,所以隻好選擇了朱雀堂,以這種間接的方式留在白潯的身邊。


    白潯那麽聰明的人,當然知道傾城的心思,但她隻能裝作不知道。


    一個演戲成癡,一個看戲著魔。


    “那你呢?留在傾城身邊是為了什麽?”閻京忽然問道。


    “我?我的命是她的。”冷血說道,終於不勝酒力倒在了桌子上。


    閻京看著冷血,忽然覺得這女人真是傻得可愛。


    那麽多年前傾城救過她一命,她就拿一輩子去還,誰都能對不起傾城背叛傾城,但她不會。


    “閻小哥,她喝醉了?”老板走過來,關切的問道。


    閻京以前經常和白潯過來吃宵夜,和老板已經是熟人了。


    “是啊,她不會喝酒。”閻京說道。


    “這是你女朋友?”老板問道。


    “不是,隻是一個朋友。”閻京說道。


    老板笑嗬嗬的點頭,道:“對了,怎麽最近沒見白小姐?”


    “她最近很忙,家裏有事。”閻京也很鬱悶,白潯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家也不迴。


    老板指著冷血,道:“我看她喝多了,你們還是先迴去吧。”


    閻京點點頭,道:“那好,你把賬算一下。”


    老板算了賬,閻京給了錢扶著冷血,走了幾步又很為難的迴頭,道:“老板你會開車嗎?”


    “會啊,怎麽了?”老板問道,心想以前他們喝酒了也是自己開車走的。


    “那個……我駕證還沒拿到……不會開車……”閻京尷尬的說道。


    老板立即明白了過來,迴頭交代了老板娘幾句,親自開車送閻京他們迴去了。


    到了閻京家,閻京連聲跟老板道謝,等老板走了,閻京這才扶著冷血,敲開了白潯家的大門。


    傾城打開門看到冷血喝醉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沒有問是怎麽迴事,隻是平靜地說道:“進來吧。”


    閻京想起冷血說的話,對傾城十分同情,但感情這種事誰也不能勉強,何況兩個人都還是女人,雖然閻京並不歧視同性戀,可在目前的華夏國來說,同性戀還是不被允許的,法律也不會承認。


    “她房間在二樓左手第二間。”傾城說道。


    閻京把冷血扶迴房間,這才下樓,傾城一個人在大廳裏學著擺行軍布陣的陣法。


    從那天和冷血下了最後一局棋之後,她就不再碰棋了,開始學著布陣,雖然在實際中用不上,但卻是她無聊的消遣,也是她平靜心緒的一種辦法。


    “這麽晚了還不休息?”閻京說道。


    “還早。”傾城漫不經心的說道。


    閻京看時間已經11點過了,道:“這還早?”


    “閻醫生可能不知道,我每晚三點之後才能入睡。”傾城說道,手裏把玩著擺陣的小旗子。


    “每晚三點之後入睡?”閻京詫異道。


    “三點還算好的,有時候到天亮都沒有睡意。”傾城笑了笑,說道。


    “要不迴頭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吃幾副藥試試,調理調理。”閻京說道,心裏七七八八的猜到傾城這樣的原因。


    情之一字,最是難解。


    “多謝閻醫生的好意,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活清醒點也沒什麽不好,至少知道自己還活著,不是嗎?”傾城說道。


    閻京覺得自己再說下去就要穿幫了,於是幹笑了兩聲,道:“那個太晚了,我該迴去了,你早點休息。”


    閻京說完就走,不敢多做停留。


    迴到家,林媚已經睡了,閻京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林媚睡了,不然他還得再應付林媚,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忙了一天,閻京也很累了,草草洗漱之後,閻京躺在床上看了會兒記錄,隨手列了幾種藥草在記錄一旁,打算用來做試驗。


    閻京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這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了。


    冷血昨天醉酒,今天居然還是很早起,這讓閻京覺得冷血這女人是不是機器人?


    林媚今天也起得很早,她看到閻京下樓,連忙走過去挽著閻京的手,道:“京哥哥你起來了,餓不餓?要不要吃早餐?”


    閻京尷尬的想抽迴自己的手,畢竟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潔身自好是很有必要的,雖然林媚一幅秀色可餐的樣子,但一想到陳璿的眼淚,閻京的浴火馬上停息下來,變得規規矩矩。


    “哈哈……不用了,我有事馬上就要出門了。”閻京說著,一邊跟冷血遞眼色。


    冷血完全無視閻京的存在,隻是冷淡的道:“我在車上等你。”


    臥槽!見死不救!太不仗義了!


    “那個,我確實是有事,公司還有很重要的會議等我,我得走了。”閻京使勁掰開林媚的手,尷尬的笑道。


    “那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林媚忽然說道。


    “帶你去?”閻京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是啊,你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晚上很晚才迴家,我都是一個人在家裏,實在無聊我就去你房間找書看,可是你屋子裏全是醫書,人家看著好無聊的,京哥哥,你就帶我去嘛,好不好?”林媚一邊撒嬌,一邊挽著閻京的手臂,往她碩大的小白兔上麵蹭。


    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饒是閻京心性穩定,也差點喘過氣來,他掉頭不敢看那滿園春色,結結巴巴地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我也是才去公司,已經帶了冷血去了,要是再帶一個,影響不好,而且公司的事,我也不想牽扯進太多私人的事進去。”


    閻京壓下要噴張的血脈,他沒有想到林媚竟然這麽喪心病狂!打死他都不能答應的啊!


    林媚一聽,立即嘟嘴,道:“你就是不想人家去。”


    “我實在是不好帶你去,公司裏人多口雜,萬一他們胡言亂語,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怕對你不好。”閻京一臉正色地說道,開玩笑,帶林媚這種魅惑眾生的人迴公司,單是口水就夠淹死他了。


    林媚剛才還拉著的臉一下子就多雲轉晴,笑道:“真的嗎?京哥哥真的是為我著想?”


    “當然,等過些時候,我再帶你去好吧?”閻京說道,心想反正過些時候秦哲就迴來了,到時候就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秦哲。


    不過最徹底的辦法,還是盡快讓林子勳把這小菩薩給弄迴去,不然他可能會折壽十年。


    “那我們說好了,不許反悔。”林媚說道。


    閻京立馬點頭,道:“當然,我說話算話!”


    林媚這才不纏著閻京,閻京馬上就閃人,飛快上了車,立即叫冷血發動車子,就好像他身後跟著才狼虎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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