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還是和冷血在下棋,照例讓冷血三子。


    白潯遠遠站著看了一陣,這才慢慢走過去。


    冷血不殺人的時候,其實還是挺文靜的一個人,但誰都知道,冷血是青幫裏身手最好的人。


    “大小姐怎麽來了?”傾城聽到腳步聲迴頭,看到白潯時,微微笑道。


    白潯來的時候,通常都隻見傾城一個人,這是朱雀堂上下都知道的規矩,所以冷血很自然的站起來準備離開。


    “你留下。”白潯對冷血說道。


    冷血也沒問原因,又坐了迴去。


    “有事嗎?”傾城問道。


    白潯坐下,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從冷血麵前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上,剛才還明顯處於劣勢的白子,因為這一顆棋子而起死迴生。


    “冷血的傷勢好得如何了?”白潯問道。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傾城迴答道,心裏已經猜到白潯多半是要給冷血重要的任務了。


    白潯看著冷血,道:“你見過閻京了吧?上次給你治傷那個。”


    “見過。”即使是對白潯說話,冷血的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我現在要你24小時的保護他,一刻都不能讓他離開你的視線,聽清楚了嗎?”白潯說道。


    “冷血領命。”


    對於命令,冷血從來都隻是去接受,永遠不會去問一句為什麽。


    這是做殺手的信條。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和傾城單獨說會兒話。”白潯道。


    冷血立即離開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大難題了?”傾城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今天的白潯和平常判若兩人。


    “你聽說過‘鬼樓’沒有?”白潯皺起眉頭問道。


    “難道他惹上‘鬼樓’的人了?”傾城迷惑道。


    “都說你是我青幫的智囊,有時候我倒真的希望你是一個男人。”白潯笑道,暫時忘卻了煩惱。


    “我是女人又如何?普天之下,有幾個男人能勝得了我?”傾城微笑著說道。


    “沒錯,得你,是我青幫一大幸事。”白潯說道。


    傾城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次我來找你,就是想問你是否知道鬼樓的事,他被是鬼樓的人盯上了。”白潯直言道。


    傾城是白潯能信任的人,基本上青幫所有的事傾城都知道,但她的嘴巴很緊,也不會背叛白潯,所以白潯在她這裏從來都是毫無顧忌的。


    “我知道的不多,隻是聽說他們是由軍方建立的一支神秘隊伍,後來卻又突然銷聲匿跡,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不過他們有一條鐵規,但凡是上級指示的任務就必須完成,如果他們這次盯上了閻醫生,卻又沒有對閻醫生下手的話,我猜閻醫生是對他們有用。”傾城說道。


    “你有沒有辦法替我保護他?”白潯問道。


    “冷血雖然身手不凡,但她畢竟勢單力薄,而且她未必是鬼樓的對手,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如果真的想要閻醫生死,閻醫生怕是很難有活路。”傾城說道。


    雖然傾城的話說得不重,卻讓白潯心底冒起一層寒意。


    “鬼樓真的就這麽可怕嗎?”白潯下意識的問道。


    “他們隻會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可怕。”傾城說道。


    白潯沉默了一陣,道:“青幫的事你暫時不要管,幫我查鬼樓,能查到多少就查多少。”


    “如果他們要閻醫生死,你會怎麽做?”傾城忽然問道。


    白潯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殺伐,冷冷道:“我會竭盡所能去保護他。


    ……


    公儀家,公儀薰的臥室。


    “鬼樓樓主的女兒,就是因為她嗎?”公儀薰看著手中的資料,低聲問道。


    “是的,小姐,所有的調查結果顯示,就是鬼樓樓主的女兒在調查閻醫生。”沈蘇迴答道。


    “他有沒有什麽地方得罪過鬼樓?”公儀薰問道,似乎在思索什麽。


    “沒有,我們把他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都調查清楚了,他和鬼樓沒有過任何接觸。”沈蘇說道。


    公儀薰看著桌上的資料,道:“繼續查,必要的時候,保護他。”


    “小姐……”沈蘇終於忍不住心中的不滿。


    “說。”公儀薰道。


    “恕沈蘇冒犯,但我覺得小姐對閻醫生的關注過於多了,他隻是一個醫生,替老爺治病而已,他不配獲得小姐這樣的對待。”沈蘇說道。


    在沈蘇眼中,閻京隻是一個窮醫生,但公儀薰卻是公儀家族的掌權人,兩個人本來就是天差地別的身份,公儀薰怎麽能把精力放在一個凡人身上。


    “這是我的事。”公儀薰淡淡的說道。


    “小姐!”


    “出去。”


    沈蘇知道再說下去公儀薰就會生氣,所以隻好住了嘴,從公儀薰的房中離開了。


    公儀薰看著桌子上的照片和資料,心中也同樣有一個疑問:她為什麽會這麽關注閻京?隻是因為閻京能治好公儀凜的病,或者說她希望閻京能研製出預防家族疾病的良方嗎?


    公儀薰清楚的知道,這兩個都不是她關注閻京的真正原因。


    對於治病的事,她和閻京算是銀貨兩訖,他來治病,她付給他巨額的醫療費用,他們之間沒有相欠。


    公儀薰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個唿之欲出的答案就盤旋在她腦海中,卻被她生生的壓了下去。


    下午四點,沈蘇準時到閻京家接人。


    閻京雖然知道了鬼樓的事,但他似乎真的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還是和往常一樣。


    到了公儀家,閻京先去給公儀凜治療,直到結束治療,閻京都沒有見到公儀薰。


    閻京剛走出別墅的大門,就看到公儀岸正神色匆忙的走過來。


    “閻醫生對吧?我姐她今天沒空,她叫我帶你去藏書閣。”公儀岸眼神古怪的看著閻京,說道。


    藏書閣可以說是公儀家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私自進出,但閻京一個外人可以進去,自己這個親弟弟卻不能進去,這換做是誰,估計都會鬱悶到想吐血。


    “你姐她很忙嗎?”閻京心中略有些失望的問道。


    “那是當然,我姐可是公儀家的掌權人,家族裏大大小小的事都得由她來決斷。”公儀岸十分驕傲的說道。


    閻京聽了心中一頓,卻不知道這種情緒應該怎麽形容。


    “她不會累嗎?”閻京自然而然的問道。


    公儀薰不過二十歲左右,卻要背負起整個家族的命運,所有人都隻關注她能爬到多高的位置,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關注她會不會累。


    公儀岸看著閻京,心想也許這就是她姐對這個男人不同的原因吧。


    “我姐是無所不能的。”公儀岸說道。


    閻京愣了一下,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麽接公儀岸的話了。


    兩人舉步前行,很快就到了藏書閣。


    “我隻能把你送到這裏了,公儀家有規矩,除了掌權人之外,是不能進入藏書閣的,一個小時之後我來接你。”公儀岸道。


    閻京接過鑰匙道了謝,心想雖然以前覺得公儀岸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但今天的公儀岸卻讓閻京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們這兩姐弟,到底是受過什麽樣的磨難,才走到今天?


    閻京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和他沒關係的事,他要做的隻是找出公儀家得活死人病的原因,然後再研製出來對應的藥物,那時候他就功德圓滿,和公儀家沒有任何瓜葛了。


    沒有公儀薰的陪伴,時間似乎被拉長了不少,一個小時之後,閻京收拾好東西出了藏書閣,公儀岸已經等在外麵了。


    “爺爺到底得了什麽病?姐姐為什麽要讓你進藏書閣?”兩人走了一段,公儀岸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姐姐既然沒有告訴你,我也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保守這個秘密的。”閻京直接說道。


    “或許你會覺得我是出於好奇,或者別的原因才來問你的,我不管你怎麽想我,但我問你隻有一個原因,我不想我姐這麽累,她一個人守住了太多的秘密,她犧牲了她自己來守護這個家族,作為她唯一的親弟弟,我想替她分擔一點。”公儀岸認真的說道。


    “你能有這個想法,你姐姐一定會很欣慰的,但是同樣的,我答應過你姐姐會保密,就絕對不會違背我對她做出的承諾。”閻京說道。


    公儀岸沒有想到閻京會說出這一番話,他沉默了一陣,對閻京道:“如果有可能的話,請不要離開她。”


    閻京不知道公儀岸怎麽突然說這樣一句話,他愣了愣,想問什麽,但公儀岸已經遠遠的向前走了。


    閻京隻好跟上去,公儀岸沒有再繼續說話的意思,閻京也隻好放棄了。


    直到從公儀家離開,閻京都沒有看到公儀薰迴來,閻京上了車,看著沈蘇那張冰塊臉,頓時就打消了問沈蘇的念頭。


    車子很快就到了家,閻京才下車,沈蘇就叫司機把車開走了。


    閻京走到自家門口,正要掏鑰匙,卻忽然看到門口陰影處站著一個人,閻京嚇的手一抖,鑰匙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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