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京點了點頭,走過去替公儀凜治療。


    “爺爺的病怎麽樣了?”公儀薰問道。


    “他的恢複能力很好,今天的治療結束之後,應該就會醒過來了,不過這還隻是一個開始,活死人不好治,這一點公儀小姐應該清楚。”閻京說道。


    “嗯。”公儀薰道,起身往外走。


    “你要走?”閻京見公儀薰要走,叫住問道。


    “治療的時候,需要清靜。”公儀薰是按照閻京最開始的要求來做的。


    閻京當時其實隻是怕他們在場看,然後對他的治療手法指手畫腳的,熟識了下來之後,閻京發現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就算是泰山崩在了公儀薰的眼前,估計她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嗬嗬,你看我倒忘了,那,你在外麵等?”閻京問道,自己都很奇怪,人家走不走管他屁事啊。


    “嗯。”公儀薰淡淡的說道,往外麵走了。


    閻京覺得心情就這樣好了起來,心情一好,治病都覺得毫不費力了。


    結束治療之後,閻京從公儀凜房中出來,公儀薰果然站在院子裏那顆大桂英花樹下,也不知道是紫發呆還是在思考。


    閻京慢步走了過去,道:“你很喜歡這花?”


    “不喜歡。”


    “我每次都看到你在這裏看花,還以為你是因為喜歡。”


    “站在這裏看,並不代表就是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閻京情不自禁的問出了口。


    喜歡什麽?


    公儀薰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隻需要知道能不能給她帶來利益,而不是喜不喜歡。


    “不知道。”公儀薰垂下頭,說道。


    不知道算是什麽迴答?


    閻京愣了下,道:“哪有人連自己喜歡什麽都不知道的啊,你又不是機器人。”


    公儀薰沒有說話,從她選擇成為家族的掌門人那天開始,她就和一個機器人差不多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到她,她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家族,為了利益。


    現在的公儀家族,錢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數字,就算是他們每天什麽都不用做,家族裏的錢也足夠他們十輩、百輩的花。


    “我真的不知道。”公儀薰低聲說道。


    閻京真是無法想象,一個人連自己喜歡什麽都不知道,她還是人嗎?


    當然,這個話閻京不能說出口,否則,就算公儀薰放過他,沈蘇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小姐,岸少爺迴來了。”沈蘇這時候走了進來,向公儀薰說道。


    閻京本來還有話要說,沈蘇這一來,鐵定是說不成了。


    “送閻醫生迴去。”公儀薰說道。


    “是,小姐,閻醫生請跟我來。”沈蘇說道。


    閻京欲言又止,最後隻好跟著沈蘇走了。


    公儀薰站在大桂英花樹下,腦中迴蕩著閻京那句話:“哪有人連自己喜歡什麽都不知道的啊,你又不是機器人。”


    她和機器人,又有什麽區別呢?雖然心髒還在跳動,可是她早就忘了那是什麽感覺了啊。


    “姐姐,你果然在這裏!”公儀岸笑嗬嗬的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妙齡少女。


    公儀薰皺了下眉頭,道:“阿岸,她是誰?”


    對這個唯一的親弟弟,公儀薰還是稍微有一些不同的。


    這裏是公儀家大家長居住的地方,平時就算是公儀家內部的成員,沒有她的允許,也是不可以隨便進來的。


    “姐姐,她叫寧曦,是我女朋友,我帶她迴來給你見見。”公儀岸了解公儀薰的脾氣,知道她不喜歡家裏有人帶陌生人迴來,但公儀岸還是想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帶迴來,光明正大的告訴家族裏所有人,這是他的心上人。


    公儀薰這才注意到公儀岸旁邊的女孩,這個叫寧曦的女生,僅從外貌上來說,並不算出眾,頂多稱為大家閨秀,從小見慣了各種各樣美女的公儀岸,怎麽會喜歡這樣一個女生?


    “你喜歡她什麽?”公儀薰問道。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公儀薰並不知道。


    在公儀薰的世界中,沒有“愛情”這一個詞語,她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


    在商場上,有很多人為了利益爭相與她聯姻,她權衡利弊之後沒有明確的做出決定,因為這些人都不如自己,那她還要來做什麽?


    “她對我很好,我們在一起相處很愉快,她能成為我一生的伴侶,陪我一起變老啊。”公儀岸愉快的迴答道。


    愉悅的相處,陪著對方一起慢慢的變老,這就是愛情嗎?


    公儀薰有些茫然,她忽然發現,自己此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姐姐,你怎麽了?是不是中暑了?”公儀岸察覺到公儀薰的不對勁,問道。


    “我沒事,人我見過了,你帶她出去吧。”公儀薰道。


    公儀薰這句話,就等同於承認寧曦的身份,這一點令公儀岸十分高興,他本來還很忐忑,萬一公儀薰不喜歡寧曦的話,他可就頭痛了。


    “哈哈哈,謝謝姐姐!那我和小曦先出去了。”公儀岸高興的說道,拉著寧曦走了。


    等公儀岸和寧曦走遠了,公儀薰迴到公儀凜的房中,她坐在公儀凜的床前,看著公儀凜。


    什麽是愛情?愛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這些,她統統都不知道。


    閻京從公儀家出來,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去了白家宗祠。


    沈蘇是知道閻京和白潯以及青幫的關係的,雖然她並不樂意做這個司機,但沒辦法,公儀薰下了命令,她必須遵從。


    車在白家宗祠外的停車場停了下來,閻京下了車,沈蘇立即就叫司機把車開走了。


    上次閻京來過,所以青幫朱雀堂的人都認識他了,也沒有為難她,直接就帶他進去了。


    “今天怎麽沒看到你們的冷副堂主?”閻京最怕就是遇到朱雀堂的副堂主冷血,這女人冷得跟冰似的,閻京都怕離她太近會凍著自己。


    “冷副堂主執行任務時受傷了,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受傷了?”閻京雖然不太喜歡冷血,但是畢竟是青幫的人,而且又是一個女人,雖然冷酷了一點,但長相說實話還是很不錯的。


    “嗯。”


    “她現在在哪裏?”閻京問道,心想既然他也來了,總歸不能見死不救啊,他欠白潯的人情實在是太多了,冷血是朱雀堂的副堂主,在青幫應該有一定的地位和本事,治好她,總能幫到白潯的。


    “朱雀堂。”


    閻京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他現在多說幾百句都沒用,沒有白潯的允許,他休想踏足朱雀堂,所以與其在這裏浪費口水,不如一會兒跟白潯講來得實際。


    那個人把閻京帶到宗祠外就走了,又有人去請示白潯,白潯很快走了出來。


    “你怎麽來了?”白潯一臉疲憊,眼底下一片淡淡的青痕,這又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你怎麽這副鬼樣子?”閻京一看,嚇了一大跳。


    白潯跟她翻個白眼,道:“明天就要舉行儀式了,這邊忙得不得了,你沒事就別來瞎搗亂。”


    閻京瞄準了前麵有一顆大槐樹,便道:“我來肯定是找你有事的,你跟我過來先。”


    白潯便跟著閻京走到那大槐樹下,閻京一屁股就坐下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來,坐。”


    白潯也不是拘泥於小節的人,也就坐了下來。


    閻京二話沒說,伸手按住白潯的太陽穴,如果換做是別人,此刻對方的手已經廢了。


    但是因為是閻京,所以白潯並沒有做任何動作,連白潯自己心中都是一陣驚訝,因為即使是在青幫,即使對方是顧劍,她都會下意識的出手攻擊。


    但今天,她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對閻京是完全的信任。


    除此之外,白潯心裏撲通撲通地跳著,有著異於往常的驚慌,她跟閻京有過輕微的**碰觸,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親密。


    這麽想著,白潯的俏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片紅暈。


    這個情景如果讓白一鳴看見了,非得驚掉下巴不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白潯,居然也會臉紅?


    “我最近新學的一套按摩手法,今天給你占個便宜。”閻京倒沒注意到白潯的異常,他拿捏著力度,一邊說,一邊按摩起來。


    “你不是說有事要說嗎?”白潯背靠著大槐樹,閉上眼睛問道說實話,閻京的按摩手法實在不錯。


    “兩件事,第一件,隋臣已經找到了秦昭了,但是我不想打草驚蛇,先看看情況再做決定;第二件,上次堵我的人不死心,還想找我麻煩,這事怎麽解決?”閻京說道。


    “你有什麽打算?”白潯聲音輕了下去,像是要睡著了。


    “我想要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既然對方會一直找我麻煩,我不如先下手為強。”閻京說道。


    “好……”白潯說著,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咦?”閻京還在按摩著,看白潯一下子睡著過去,覺得很是奇怪,但很快又釋然,白潯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就讓她多休息一陣吧,雖然閻京覺得一會兒白潯說不定會揍他。


    揍就揍唄,男人不能和女人計較那麽多嘛。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白潯醒了,發現她的頭正靠在閻京肩膀上,閻京自己坐在一邊也睡著了。


    白潯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的跳著,可她並沒有絲毫的猶豫,抬起頭,站了起來,動作很輕,怕吵醒閻京。


    白潯快步走開,對兩個小弟吩咐道不要任何人去打擾閻京,等閻京醒了讓他去宗祠找她,自己則匆忙的進了宗祠。


    閻京睡了將近一個小時,醒來白潯已經不在了,他伸個懶腰站起來,天已經黑盡了,他也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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