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惑人。

    一個念頭在腦中飛速掠過,旋即薑寶惱羞成怒。

    這具身軀,深究起來她已經看了五年了,居然今天還能把她誘惑得神魂顛倒,連人都認不出來了。

    “你……你幹什麽啊!怎麽跑到我房間來泡溫泉!”她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

    霍言行聳了聳肩,非但沒有上來,反而閑適地往池邊上走了兩步坐了下來,反問道:“我怎麽就不能來了?我的房間也在這裏。”

    “什麽?”薑寶愕然,幾秒之後,她轉頭再次打量這棟別墅,的確,麵向院子的門有兩扇,中間是一叢修竹,剛才進來的時候燈光昏暗,她沒有看清。

    也就是說,這棟別墅是由兩個套房組成,相連卻不相通,各自獨立。

    這是什麽意思?她怎麽會被安排在霍言行的隔壁?

    “我找淩經理去換個房間。”薑寶轉頭想要進去拿行李。

    “薑寶,”霍言行悠閑地拿毛巾擦了擦臉上滲出來的汗珠,慢條斯理地道,“我們這是兩個不同的房間,又不是同床共枕,你這麽著急要去換房,難道是……怕了我了嗎?”

    “誰會怕你!”薑寶本能地反駁。

    “那不就好了,”霍言行正色道,“這麽晚了,別瞎折騰了,享受一下,來泡個溫泉解解乏吧。”

    薑寶瞪了他一眼:“還是霍總你自己享受吧!”

    門被重重地甩上了,用力之猛、聲音之響,讓霍言行懷疑屋頂牆麵上的灰都要被震得簌簌而下。

    他沉著臉盯著那緊閉的門,良久,重新把自己沉到了溫泉池裏。

    這套別墅是為兩個家庭的出遊設計的,所以池子很大,足足可以容納十來個人共浴,個子小巧的都能遊上一個來迴,他一個人坐在裏麵顯得有點冷清。

    他都在這麽明顯地暗示了,難道薑寶不應該抓緊時機過來和他一起共浴嗎?怎麽居然還跑迴房間裏去了?

    又等了好一會兒,那扇門沒有半點打開的動靜,再泡下去身體有點吃不消了,霍言行悻然地起了身,披上睡袍到房間裏去了。

    欲擒故縱,一定是欲擒故縱!

    薑寶迷戀他,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兩人今晚可以說是差不多同住一室了,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薑寶不可能會錯過的,不用擔心。

    霍言行鎮定地想著,替自己

    倒了一杯紅酒。

    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霍言行猛地精神一振,推開了一條窗縫往外偷窺。

    薑寶換了一件輕便的家居服,披散著頭發,舉著手機在視頻通話,她慢慢轉著圈,把別墅的全景拍給視頻中的女兒看:“今天媽咪住的別墅好大好大呢,果果快看。”

    “哇,”視頻裏的果果發出了一聲驚歎,“比爸爸家的還要大嗎?”

    薑寶的手一抖,眼角的餘光剛好瞥見窗戶裏的霍言行。她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這個……媽咪也不知道,寶貝兒,快看,這裏有個溫泉池,漂亮嗎?”

    “哇,好漂亮,”果果又驚歎了一句,隨後遲疑著問,“媽咪,剛才果果好像看到爸爸了。”

    “沒有,那是媽媽的同事,果果眼花了。”薑寶矢口否認。

    一陣咳嗽聲響了起來,霍言行有點惱怒地敲了敲窗戶。

    “寶貝兒,有叔叔阿姨在叫媽咪了,你今天要乖乖聽王奶奶的話,好好睡覺,等媽咪迴來了給你帶禮物,好不好?”

    “好,”果果軟糯糯地應了一聲,撒嬌著,“媽咪親親果果。”

    薑寶嘬著唇,對著屏幕“吧唧”了一聲,這才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再一看,霍言行出來了,手裏拿著兩杯紅酒。

    “和女兒通視頻怎麽也不叫我說兩句?”他不悅地問,將手裏的酒杯遞了過去。

    “怎麽說?”薑寶反問,“我們倆在一起怎麽和果果解釋?”

    來了。

    這不就是想要名正言順嗎?

    霍言行心裏得意,麵上卻雲淡風輕:“爸爸媽媽在一起,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還要和小孩子解釋什麽?”

    薑寶怔了一下,眼神困惑地看著他。

    皎潔的月光下,薑寶的五官被暈上了一層淺淺的銀光,原本就漂亮的一雙杏眼,此刻映入了月華,更是眼波嫵媚;而剛才和果果吻別的雙唇微翕著,飽滿的唇瓣仿佛初春第一朵綻放的桃花,嬌嫩而豔麗,讓人心猿意馬。

    鬼使神差的,霍言行慢慢地俯下頭來,眼看著兩人就要雙唇相觸了……

    薑寶猛地後退了一步,倉惶地接過了霍言行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謝謝……那個我困了,先去睡了,晚安!”

    霍言行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扇門再次在他眼前關上了。

    一夜無眠

    。

    霍言行還心存幻想,覺得半夜裏薑寶應該會偷偷地推開他的房門,找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借口,兩人再來一場魚水之歡。

    “房間太大了,我有點害怕。”

    “剛才有老鼠跑出來了,嚇死我了。”

    “睡不著,你陪我聊聊天好嗎?”

    ……

    一想到薑寶嬌怯怯地站在床邊用滿含愛意的眼神熱烈地看著他,他就覺得渾身發熱,有種暈乎乎的感覺,可能是剛剛連喝了幾杯紅酒,酒精起了作用。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從重逢之後,薑寶就好像和從前記憶中那個虛榮自私的女人越來越不一樣了,就越來越吸引他的視線。他不得不承認,欲擒故縱真是三十六計中的妙計,到了後來,幾天沒看見薑寶的臉他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也越來越把薑寶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每每看著那幾個接近她的男性,心情都十分微妙。

    大概是因為有了果果,這血脈相通的女兒讓兩人在冥冥之中有了牽連,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變化吧。

    今晚是他特意安排的。

    女人嘛,就算玩弄計謀也總是欠缺一點,不會掌握火候,他決定添柴加火,讓薑寶主動起來,然後就假意順水推舟,勉強同意和她在一起吧。

    然而,事情的發展好像越來越背離了他的預期,他等著了整整一夜,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霍言行終於撐不住了,迷迷糊糊打了個盹,沒睡一會兒就被開門聲驚醒了,一看時間,剛好七點半。

    起床走到了院子裏一看,薑寶剛剛從外麵晨跑迴來,精神抖擻地朝他打了聲招唿:“霍總早。咦,霍總你昨晚沒睡好嗎?”

    霍言行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昨晚有隻老鼠,一直在咯吱咯吱咬東西,你沒聽見嗎?”

    薑寶大驚失色:“什麽?老鼠?”

    “睡得那麽死,可能從你臉上踩過你都不知道。”霍言行挖苦道。

    薑寶迴過味來:“你騙我的吧?你怎麽……那麽無聊啊!我很怕老鼠的,你別這樣嚇我好不好?”

    她瞪了霍言行一眼,氣鼓鼓地就走了。

    團建第一天,安排的是真人cs。全公司上下將按照男女抽簽分為三組,在度假村旁的山頭中進行奪寶活動,寶藏被藏在山頭的某一處,先找到的一組為勝。

    霍言行的到來,讓全公司上下都為之

    精神一振,紛紛表示要在大老板麵前露上一手。

    正式奪寶前先要進行實彈訓練,子彈是沒有殺傷力的彩彈,教練們一一示範怎麽持槍、裝彈、瞄準、射擊,薑寶聽得很認真,隻可惜效果實在不盡如人意,隻有一槍擊中了靶子,別的都打飛了。

    “沒用。”霍言行不屑地丟下一句,抬手開了幾槍,槍槍都是九環以上。

    旁邊響起了“嘩啦啦”的鼓掌聲,同事們都七嘴八舌地拍馬屁,薑寶不以為然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礦老板就是礦老板,這麽愛現,要她也有資本天天泡在射擊館裏練習實彈,她也能槍槍十環!

    中午吃了簡餐,奪寶大戰就拉開了帷幕。大家抽簽定下了三組人選,薑寶和淩遠在a組,起名“紅心隊”,意喻槍槍命中紅心,一舉奪魁;霍言行抽到了c組,組員起名“霸氣側漏隊”,意喻所向披靡,封鼎奪寶。;另外一個b組,實力稍弱一點,組員們決定在兩組大佬的夾縫中倔強求生,起名“花路隊”,力爭c位出道。

    奪寶的場地很大,除了一些必要的基地和障礙,山頭幾乎就是原生態的,有樹林、有小溪、也有陡坡,發放的地圖上一一標好了關鍵的地標,也給了寶藏所在地線索。淩遠被選為紅心隊的隊長,領著幾個主力男隊員去外麵巡視。

    女隊員們趴在地圖上研究寶藏的藏身地,還沒等他們研究出什麽,外麵響起了劈劈啪啪的槍響聲,沒過一會兒,先遣小分隊有點狼狽地迴來了。

    “霸氣側漏也太快了,居然把溪水那裏占領了。”

    “霍總真狠,花路被狙擊掉了一個。”

    “是不是寶藏就在溪水那一塊?我們怎麽辦?”

    ……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不如我們這樣吧,”薑寶建議道,“我們聯合花路先把霸氣側漏幹掉,然後再兩隊對決分個勝負?”

    淩遠點頭:“這個主意可行,我們派人去引蛇出洞,讓花心隊從後麵包抄,拚著損失幾個人,把他們都幹掉。”

    “那我去聯絡花路隊,”薑寶自告奮勇地道,“要是成功了我就在對講機裏發個暗號,然後咱們就一起發動總攻,一定要把霸氣側漏幹翻!”

    不知道怎麽,一想到霍言行被彩彈擊中倒地,薑寶就很興奮。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被霍言行欺負慘了,這次要是能偷偷報個仇,心裏憋的氣就會散掉一些,有益於身心健康。

    定下暗號“紅花會”,薑寶立刻動了身。

    三隊的基地呈三足鼎立,都設立在山腳下。薑寶一路小心翼翼,貓著腰穿過灌木叢,快到花路隊基地的時候舉起了白旗以示毫無惡意。

    花路隊出師不利損失了一員大將,正泄氣呢,一聽薑寶的提議立刻同意了,全副武裝出發從另一麵後方包抄上去了。

    薑寶順利完成了任務,打算迴基地。她這種水平,打靶子都能打空,還是保存實力到最後找寶藏的時候再發揮光和熱吧。

    隻是走了十來分鍾後,原本這個時候應該遠遠能看到的基地不見了,她摸索著走了一圈,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旁邊是怪石嶙峋的石頭堆,在遠處是一片陡坡,陡坡上是樹林。

    她迷路了。

    拚命迴想了一下剛才看過的地圖,依稀記得這裏應該是在基地遙遙相對的另一麵,陡坡上的樹林應該就是霸氣側漏隊占領的製高點,那裏有一條人工溪水,是大家猜測的寶藏地。

    忽然樹林深處,傳來了一陣“劈劈啪啪”的槍擊聲,不時有各路隊友的唿喊聲隱隱傳來。

    “快來支援這裏,這裏有個狙擊的!”

    “大頭,大頭你中彈了!”

    ……

    大頭是霸氣側漏組的,聽起來,紅心隊好像占領了優勢。薑寶精神一振,往山坡上跑了兩步,裝模作樣地端起了槍朝前瞄準著,準備去看霍言行的笑話。

    剛剛擺好了姿勢,她的後腰一緊,一個硬物抵在了身後。

    “別動,要不然我就開槍了。”

    霍言行的聲音陰森森地響了起來。

    薑寶的身體一僵,目光卻定定地落在前麵的草叢裏。

    霍言行心中得意,忍不住調戲道:“薑寶,是要乖乖地投降求饒,還是視死如歸啊?”

    薑寶的目光一凝,猛然尖叫了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往後撲在了霍言行的身上,死死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蛇,有蛇!”

    猝不及防,溫香軟玉驟然入懷,霍言行心神一蕩,隨後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得踉蹌了一步,兩個人一起倒在了草坪上翻滾了下去。眼看著薑寶的後背就要撞在下麵的岩石上了,霍言行不假思索地用手一撐,將薑寶整個人都抱入懷裏,硬生生地用自己的後背撞了上去。

    眼前一黑,霍言行的胸口氣血翻湧。

    旋即,溫軟的唇瓣

    落了下來,正好碰在了他的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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