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拔腿就往主練武場跑去,雖然她也不知道主練武場在哪裏,但是往人多的地方跑,準沒錯。


    主練武場,在地獄門大大小小的練武場中,處在中央地帶,足有一個足球場般大小。


    場外站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入眼望去全都是黑,像一片片烏雲,又像一隻隻暗鴉。


    魎殿的人,有數千之多,實力在域靈階以上的比比皆是,玄靈階的少之又少,王靈階的也隱約可見。


    單是一個小小的魎殿,成員的實力都如此不凡,看來這個地獄門,還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今日驚鴻一瞥,魎殿殿主一身黑衣,實力高深莫測,洛溪看不透,隻覺危險。


    南宮煜餘毒未清,也不知能不能應付啊!


    洛溪很想擠進前邊去看看,奈何人小身板弱修為低,實在整不贏這些大老爺們,若是就在遠處觀看,就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個閃著白光的保護層,和比武場上兩個小得分不清五官的人影。


    就在洛溪睜大眼睛區分場上的兩人之時,似有所感應一般,看到其中一個黑人影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左邊那個,就是南宮煜。


    洛溪確定了南宮煜的位置,卻見他突然朝右邊那人走去,全場靜默了約半分鍾,保護層被打開,南宮煜飛身往洛溪處飛來,不過瞬息,就出現在洛溪的身旁。


    “丫頭怎麽這麽快就醒了,累了這麽多天,也不多睡會兒。”


    沒有你守著,她怎麽睡得安穩。


    “你還問我,怎麽我才打個盹,你就跟人決鬥去了。”


    “為夫還不是為了找我們的寶寶。”


    咦咦咦!以前不是對參寶愛答不理,還說人家低級嗎?為什麽這會兒就變成“我們的寶寶”了?


    南宮煜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周圍的人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寶,寶寶?你們聽見了沒?那個跟殿主挑戰的男人,說他的寶寶。”


    “是嘛?我明明聽到是我們的寶寶啊!”


    “人家怎麽可能跟你有寶寶,你個斷袖。”


    “誰斷袖了,那人的原話本來就是這樣的。”


    “不過說好的戰鬥,怎麽現在不打了,這樣到底是誰輸誰贏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兩人議論間,突然聽到聽到台上的刑遠開口說道:“從今日起,我們魎殿的副殿主,便是與我比試的南宮煜,大家若有不服,等到副殿主選取之日,可向其挑戰。”


    “什,什麽?”


    眾人聽到這話,全都一致的看向南宮煜,南宮煜往前一步,將洛溪擋在身後,雖是穿著與其他人一樣的黑衣,但是一身睥睨天下的氣質,讓人卻步。


    頓時,下麵的人全都議論紛紛,有質疑,有否定,有諷刺,有不屑……


    就連洛溪聽到刑遠的話,都還感覺是雲裏霧裏,好不真實。


    難道她來晚了?明明沒看到二人打架啊?難道已經結束了,剛才南宮煜隻是去握手言和?南宮煜是會跟人握手的嗎?


    刑遠離開主練武場,經過南宮煜身邊時,用隻有南宮煜洛溪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閣下的事情我會上報組織,奉勸閣下還是好自為之。”


    說完,刑遠別有深意的看了洛溪一眼,就離開了,隻留下一臉不服的眾人,一臉高深莫測的南宮煜,和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洛溪。


    “南宮煜,怎麽迴事?”刑遠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南宮煜和刑遠之間有什麽秘密嗎?


    總感覺,不是什麽好事啊!


    “不過是說為夫現在隻是空有副殿主的名頭,至於掌權,還需要三堂的人批準。”


    呃?是這樣嗎?


    “不過,咱們的任務隻是找到參寶,找迴了它,三堂的人批不批準,都不管咱們的事兒了。”


    南宮煜說得很簡單,但是,洛溪卻根本不這麽認為。


    南宮煜一定有事兒瞞著她,隻是,不告訴她。


    或許是因為擔心自己多想,但究其根本,還是自己的實力太弱了。


    不過,既然南宮煜這麽胸有成竹,洛溪也就暫時放下了一顆心。


    刑遠將副殿主的院落給了南宮煜,洛溪也就理所當然的住了進去。


    剛迴到殿中,洛溪就躺床進入空間修煉去了。


    一連幾天,洛溪都在修煉,魎殿也沒有什麽異常,一切都很平常。


    隻是,洛溪卻隱隱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果然,在魎殿平靜的第五日,果然出了事兒。


    一個守在殿外的黑衣人進殿,恭敬地對南宮煜稟告道:“副殿主,魑魅二殿的殿主來訪,指名要見您,殿主讓您去正殿一趟。”


    此時,在魎殿的正殿上,刑遠臉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之上,右邊正坐著一個穿著一襲黑色錦袍,衣裳半敞,年約二十四五,修為王靈一階的男子,左邊則坐著一個穿著黑衣,一絲不苟,年約二十七八,修為王靈一階的男子。


    那一絲不苟的,是魑殿殿主梁丘成,衣裳半敞的,則是魅殿殿主白晟。


    “刑遠,聽說你魎殿空降了一個沒有經過考核,也沒有任何資曆的副殿主,還得到了三堂的同意,真是恭喜恭喜。”


    白晟手裏拿著半盞涼茶,眼睛裏總是嗜著一抹陰邪,讓人看著十分不舒服。


    “有什麽好恭喜的,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當魎殿副殿主,我看魎殿是被九公子嚇破了膽,就此沒落了。”


    梁丘成不似白晟那樣拐彎抹角,有話直言,隻是這話,一眼的讓人討厭。


    刑遠坐在主位上,隨時氣憤得緊,但也隻得由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無力反駁。


    最近一年的時間裏,因為九公子的事情,魎殿確實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殿主也是一換再換,人數也是日益減少,成為了四殿中實力墊底的那個。


    刑遠在前一任殿主被送去刑獄之後,臨危受命,接受了魎殿這個爛攤子,雖然不求能夠將魎殿重塑輝煌,但是至少不要砸在了自己的手中。


    誰知道,潛伏在雲空派的陸傲塵無故身死,赫鬆的丹藥任務也是一塌糊塗,現在還來了南宮煜攪局,魎殿在四殿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了。


    “刑遠,你們這副殿主的架子也著實是太大了些,本殿主都兩杯茶下肚了,也不見你們副殿主的身影。”


    白晟閑著也不忘挖苦刑遠兩句,喝涼茶都堵不住他的嘴。


    就在這時,守在門外的人快步走進主殿,恭敬的對刑遠道:“殿主,副殿主人來了。”


    “嗯。”刑遠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多話。


    他對南宮煜的人不了解,但是,南宮煜,那日在主練武場上那凜然的殺意,他至今還覺得心有餘悸。


    白晟和梁丘成見到刑遠的反應,倒是小小訝異了一把!


    南宮煜空降副殿主的位置,刑遠應該是對南宮煜最不滿的那個人,但是刑遠卻是置身事外的樣子,對南宮煜不管不問。


    隨著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響起,白晟和梁丘成不約而同的往外看去。


    南宮煜人還未至,一道壓人的氣場,就已經將主殿包圍,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不少,修為低的守門人員,雙腿都在隱隱發抖,似乎隨時都會跪地。


    隨著,南宮煜穿著一襲黑袍,步入正殿,出現在了眾人。


    他的腳步,看似很慢,透著一股高貴從容,實際卻極快,不過兩三步,人就已經來到了正殿之中。


    白晟和梁丘成見到南宮煜,相視間,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威脅”。


    南宮煜的身上,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威脅。


    不管是修為上的威脅,還是氣質上的威脅,甚至是生命上的威脅,也都在見到他第一眼的範圍之內。


    這個人,不簡單。


    “你們,要見我?”


    南宮煜看了看刑遠,隨即漫不經心的瞥了白晟和梁丘成一眼,說的話,明顯是問的那坐在一左一右一唱一和的二人。


    王者的語氣,強勢的問題,霸氣的話語,這樣的架子,就連三位堂主,都沒對他們擺過。


    “哼!這位副殿主好大的架子,居然……”


    見到南宮煜對他們不屑一顧的樣子,梁丘成頓時就不滿了。


    隻是,梁丘成的話才剛說出口,南宮煜手指一動,他連人帶影的,就已經消失在了主殿之中。


    白晟見到南宮煜的出手,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一抹震驚,更多的,是害怕。


    南宮煜出手不管對象,修為高深莫測,實在不是個好惹對象。


    白晟放下手中的茶杯,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了。


    等到洛溪趕來後,連白晟和梁丘成的人影都沒見著,隻看到刑遠和南宮煜在談著什麽,而且還是下級跟上級匯報的奇怪方式。


    從雲空派到地獄門八天的時間,在加上在魎殿待的五日,已經過去了十三天的時間,南宮煜加在參寶身上的保護陣法,已經隻有兩日的時間了。


    而現在,還絲毫沒有傳出參寶的消息。


    自從那日魑殿魅殿的兩位殿主被南宮煜“嚇”走之後,他坐在魎殿副殿主的位置上,便少了許多閑言閑語,就連別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敬畏。


    隻除了洛溪。


    “南宮煜,還有兩天,你能找到參寶嗎?”


    “丫頭莫擔心,說不準參寶兩日後就出現在咱們的麵前了。”


    南宮煜倒是真的不急。


    “要是沒出現呢?”


    “要是沒出現,為夫就親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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