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叔,你這是幹嗎?”


    我佯作驚訝的問著,心裏卻已經大概有了底,也明白,到這時候,兩家的怨憤算是徹底解了。


    果然,隻聽張老大粗著嗓子道,“解先生,我張老大服了,我之前做出那樣的事情,你還能原諒我,還不惜自己的身體替我逆天改命,讓我張家有後,我,我張老大嘴笨,說不出什麽感謝的話,反正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哎,張叔叔,你這是說的哪裏話。”


    我連忙搖頭,眼見他如此,心裏也不禁有些感概。


    其實人心總是向善的,隻是有些時候被逼的不得已,鑽了牛角尖,才會做出許多錯事。


    “張叔叔,你快起來吧,我這可受不起啊。”


    畢竟我現在還是“虛弱”狀態,不好起身攙扶,便是開口說道。


    旁邊張老大的父親的卻是搖了搖頭,“不,先生,你受的起,此等大恩,我張家無以為報,區區幾個頭算什麽。”


    我滿臉無奈,又勸解了幾句,張老大這才起身,和自己媳婦去廚房忙活上了。


    我打坐調息一番,“恢複”了一下午,臉色也好看了一點。


    張老大一家無論如何也要留下我吃飯,我想著兩家恩怨已解,便沒有推辭,留下吃完後,才在一家人的相送下離開。


    之後沒過多久,張老大就報出喜訊,自己媳婦又懷上了,到醫院檢查是個兒子,可把他們一家樂壞了。


    等兒子出生後,張老大一家細心照料,更是到我父母那連番道謝,兒子很健康,老張家也跟著高興,更沒想到的是,兩年後,他媳婦竟然又懷了一對龍鳳胎,算是喜上加喜。


    張老大激動不已,和二叔的那點恩怨,村裏人也大都知道,他也不避諱,承認自己當初的錯誤,還逢人就說我們解家的好。


    一來二去,我們解家的仁義也在附近的村子裏流傳開來。


    張老大更是幹脆到我二叔廠裏上班,經過那次事情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得,吃苦耐勞,處處都搶在人前,從不怕髒累,漸漸還在廠裏當上了一個頗有威信的小領導,日子過的十分紅火。


    我們倆家也從此相處的很是愉快,我後來還找機會詢問過他,自己可以想辦法,幫他們張家恢複道場,重新拜祭灰仙。


    但卻被張老大拒絕了,被我嚇唬了那麽一次,他現在是說什麽都不願意再粘這些東西。


    倒是弄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辦法明說,便隻能由此下去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不必贅述。


    卻說當晚吃完飯後,我便開車迴家,跟父母大概說明了這些情況,聊會天後就和若卿迴房休息了。


    第二天,春節的日子的到了。


    家家一早就開始出門貼對聯,燃放鞭炮,處處熱鬧不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影響,我總感覺東北老家過節時的年味要比外麵濃鬱許多,家家戶戶喜笑顏開,鞭炮聲絡繹不絕。


    早上貼好對聯不久,二叔和小姑他們就都聚到了我家看望奶奶,來一同過節。


    大人們忙活著中午的飯菜,我閑來無事,就帶著若卿和玲玲小斌子濯幾個孩子出去玩。


    外麵滿大街都是打鬧嬉戲的孩子,許多手裏還拿著摔炮滑炮等威力小的炮仗丟著玩。


    小斌正是好動的年紀,沒多會就跟幾個半大小子聚到了一起。


    玲玲是女孩,則顯得恬靜許多,加上子濯一同跟在我身後。


    我轉頭看了若卿一眼,見她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正臉帶笑意的看著小斌四處玩耍,說道,“怎麽樣,冷嗎?”


    若卿搖了搖頭,笑道,“不冷。”


    東北的雪總是很大,處處銀裝素裹,放眼望去,入眼所見都是白色的景致,若卿早已經被這美景吸引住了。


    雖然燕京每年也能看到雪花,但跟東北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說來也真奇怪,我以前去南方那邊考察的時候,才零下八度,我同樣穿了厚厚的羽絨服,卻感覺冷的不行,等來到東北,怎麽零下三十度,也不感覺多冷呢?”


    若卿看了一會,忽然轉頭問道。


    我笑道,“南方那邊我也去過,那邊屬於海洋氣候,空氣潮濕,能把人凍到骨頭裏,氣溫稍微低一點就冷的不行,但東北這邊卻是山區氣候,空氣幹燥,雖然零下三十度,但隻要你穿的厚點,就隻是凍個表麵,不會感覺多冷的。”


    “其實說起來還有個笑話,記得我之前去的時候,有個南方人特認真的問我,你們東北那麽冷,都零下三十度了,傳說出門上廁所,都要帶個小棍,是嗎?”


    “哦?帶小棍幹嗎?”


    若卿眨著大眼睛問道。


    玲玲和子濯也是好奇的看向我。


    我笑著道,“這也是我當初的疑問,你猜那南方人怎麽迴答的?”


    “他怎麽說?”


    “嗬嗬,他說,帶個小棍當然是用來邊撒尿邊敲啊,不然尿到一半凍住了怎麽辦?”


    “啊?”


    若卿愣了一下,隨即反映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潮紅。


    玲玲和子濯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有孩子在呢,你怎麽什麽胡話都說啊。”


    若卿沒好氣的說道。


    我連連搖頭,笑著道,“這可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啊,那南方人真是這麽認為的,當初我可跟他解釋半天呢。”


    “你呀……”


    若卿滿臉無奈,細想了一下,卻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啪!”


    幾人正說笑著,忽然一聲脆響,隨後我就看到胸口飄出了一蓬雪花,抬眼看去,卻是小斌這家夥,正嘿嘿嬉笑的看過來。


    “好啊,小兔崽子,敢打你哥。”


    我頓時一笑,立即從地上抓起一蓬雪,團了個雪球輕飄飄的丟過去。


    小斌哈哈笑著躲避,若卿見我們玩的痛快,也忍不住加入了戰場,笑著道,“小斌別怕,我幫你打他。”


    “嫂子快救我。”


    小斌也是個機靈鬼,立即大喊一聲貓到了若卿後麵。


    一大一小團起雪球向我進攻。


    我大笑著反擊,不知不覺中,玲玲和子濯也加入了戰場,我這當大哥的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竟然被孤立,幾個小家夥跟隨若卿,同仇敵愾的向我進攻。


    饒是我再抗揍,也被打的落荒而逃,惹得若卿跟小家夥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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