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禮過後,林娟又將三伯,四伯這倆家“閑雜”人等送客走後,屋內就剩下林皓和黛玉一行了,還有韓姨也在。


    這時林娟才將黛玉和林皓拉在兩旁說著話,又將平兒紫鵑一等人喊到跟前。


    “天佑,這些姑娘你是如何認識的,怎這巧?好事都讓你一人遇上了!”林娟先是對林皓問道,這會她才能好好說些體己話。


    天佑是林娟給林皓取的字,自從林皓父母過世後,林娟對這個侄兒那是當成親兒子看待了,取這字也是希望著林皓有著上天保佑的意思,不可不謂之感情極深。


    林皓笑著說道:“那可不嘛!二姑你都說我是天佑了,那我運氣好不是應該的嗎!”


    “你這猴子,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林娟笑罵道,便不管他了。


    林娟這時才仔細瞧著平兒這些丫鬟,招了招手,祥和的說道:“聽婧兒說,你們都是玉兒的丫頭?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


    紫鵑她們自然不敢不從,上到跟前,福禮道:“見過夫人!”


    林娟看著這些精致的女娃們,更是高興了:“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誰是蘭心?誰是雪雁?”


    她先前知道了這些丫頭的名字,但還未認清誰是誰!


    “奴婢蘭心!”“奴婢雪雁!”紫鵑和雪雁趕忙迴道,生怕自己迴答得晚了。


    林娟聽著這“封建”的詞語,饒是經曆了半輩子,但仍皺了皺眉,不過好歹從林皓這知道些黛玉她們的過往,便不多說什麽。雖然這些都是林皓編造的!


    “好孩子,別太認生了,我都怕嚇著你們了。”


    林娟又看向平兒,問道:“這就是清芷姑娘了吧!是個俊俏的孩子!”


    平兒倒是大膽了些,笑著迴道:“謝夫人誇讚,奴婢正是清芷。”


    又看了一圈這三個女娃,林娟倒是有些意動,多了些想法,說道:“我看你們也是個命苦的,若同樣不嫌棄我這個命苦的,倒不如一起做了我的女兒,往後日子裏也熱鬧些。”


    林皓見二姑說的懇切,但語氣似有些客套,便明白了,要真當親閨女,剛才便和黛玉一起行禮了。


    平兒也是個明白人,帶頭拒絕道:“原本夫人垂憐是我們這做丫鬟的福分,可我們是先老爺太太收養長大的,因此隻有盡心服侍我們姑娘一場才不忘老爺太太的大恩大德,因此又豈敢搶了小姐的位份,與其平起平坐!”


    紫鵑和雪雁這也反應過來了,連連附和。和黛玉一樣的身份,這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尊卑的思想已經刻在她們骨子裏了,你讓她們一時就改掉這種思想都不如要了她們的命。


    見平兒這丫頭文縐縐的語氣,林娟一時還有些不大習慣,但聽出來了她們是真心的。


    韓姨倒是沒怎麽見過這場麵,更是不大習慣這些古禮和一些封建的想法。


    韓姨開口說道:“那又有什麽要緊的,你們和你們小姐戶口都上在我姐姐這裏,之後我這姐姐不就是你們的長輩了,你們小姐喊得一聲娘親,你們就喊不得一聲媽了?”


    韓淑君確實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女孩子家的怎麽倒心甘情願的當起了丫頭來,這要是她女兒,她得心疼死。


    在林娟懷中的黛玉,此時也端正坐好了,軟聲開口道:“清芷姐姐,蘭心姐姐,雪雁姐姐,我又何曾真的把你們當成丫鬟看待,如今這麽好的機會,往後日裏成為親姐妹豈不更好?”


    身為黛玉的丫鬟,紫鵑和雪雁自然比較聽姑娘的話,可又瞧見一旁的平兒對她們使了使眼色,鑒定的搖了搖頭,便不再開口,低下了頭。


    眼皮子底下,黛玉哪能瞧不見這場景,氣笑道:“真是一群呆子,好好的小姐不當,非得做丫鬟!”黛玉她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可這丫鬟們和她強上了。


    林娟倒是一旁將這盡收眼底,不知想些什麽。


    ......


    不一會,林娟笑著開了口,道:“都是好孩子,也是個忠心的!但既然日後入了我名下,不喊我一聲親娘,怎麽著也得喊我聲幹娘吧?不然日後說出去豈不讓親朋好友笑話,說我把閨女當丫鬟看待,哪有這樣的道理。”


    見平兒還想說些什麽,林娟打斷了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顧慮著什麽,也很好解決嘛,各論各的,你們喊我一聲娘,也不影響你們孝敬你家姑娘嘛!就這麽決定了,再說我可要生氣了!”


    見此,平兒不禁感歎道這位幹娘說話藝術的高超,她明白剛才林娟隻不過是試探她們罷了,真正入了她眼的,也隻有黛玉一人。


    不過她也不惱,何況是為了她們家姑娘好,現在這結果已經是莫大的驚喜了。


    推辭不過,平兒三人便磕頭答應了,禮數如先前黛玉一樣,磕了三個頭,又敬了杯茶,隻不過沒有親戚的見證罷了,稱唿也隻是幹娘。說到底,在林娟心中還是黛玉占了重要的份兒,她們隻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林皓的功勞,若不是疼愛林皓,林娟也不會匆忙的就答應他見上一麵。隻是今日兒瞧見了確實過於滿意了,真的看上了黛玉這丫頭。


    等平兒等人見了禮,林娟又將幾位姑娘拉倒跟前,拿過一旁桌子上放著的幾個盒子。


    “禮也見了,這媽媽給女兒的禮物也已準備好了,你們打開看看。”


    林娟笑著說道,首先拿過一個盒子,打開了,是一個玉鐲子。


    “這是媽早些年還未的時候,我母親留給我的,雖不是太珍貴,但圖個意義,今兒我便把給我的玉兒。”


    黛玉此時自然不會推辭,反而收禮才是正確的做法,便收下了。


    隻是再次正式的迴道:“多謝母親!”


    林娟看了看,又覺得心疼了,對著黛玉輕聲說道:“你這孩子,知道你是個知禮的,但咱娘倆之前還是不客氣的好,禮數太多也生分了些。”


    黛玉這才自然了些,笑著點了點頭,迴道:“知道了,娘!”


    “欸!這才對嘛!”林娟神色高揚了起來,也就不管黛玉是喊娘還是喊媽了,反正都一樣了,由著人家小姑娘的習慣了。


    林娟又轉頭對平兒她們說道:“這幾個盒子裏都是些翡翠項鏈,不值當幾個錢。一時匆忙沒來得及準備更好的,可別嫌棄哈!”


    平兒等人打開瞧了瞧,正是一串翡翠項鏈,平兒是個有眼力的,以往也見過王熙鳳的珠寶,但這串項鏈比起來也不逞多讓了,絕不是如林娟此時所說的不值錢!


    一切完畢後,林娟這才注意到在一旁站立了許久了林皓。


    “咦,天佑,你咋還站在這?”林娟眼神盯著他,奇怪的問道。


    林皓:“...”


    擱這把我忘了呢!


    林皓訕訕笑道:“二姑,你這是有了親女兒忘了舊兒子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娟頓時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哼道:“你這猴兒少氣我兩天便阿彌陀佛了,這麽長時間都不上門來看下二姑,還有臉說!”


    林皓於是連連道歉,林娟這才放過了他。


    “還不正式見過你妹妹!都這麽大個人了還沒一個孩子知禮!”林娟對著林皓打趣道。


    林皓這才反應過來,拍了下額頭,雙手捧拳對著黛玉說道:“你看我性子,先前太高興了,到忘了妹妹已經成為我的表妹了。哥哥見過表妹!”


    黛玉見林皓這滑稽的樣子,不禁“噗嗤”一笑,隨即掩麵鈴笑道:“黛玉見過林表哥!”


    說完還對林皓眨了眨卟呤卟呤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格外好看!


    她真的如出門之前林皓的玩笑所言,成了他的表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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