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陳牧還是被圍堵在了巷子角落裏。


    他的身體太虛了,空有強大的精神力,體魄和氣力卻嚴重拖後腿,剛跑了一會就大汗淋漓、喘不過氣來了。


    對麵一黑一白兩個歐美男人,黑人就是那個身上掛著許多鐵鏈子的土味青年,而白人則是那個脖子上紋ak的男人。


    看來之前跟蹤他的就是這兩個人,就是不知道他們怎麽混到一起的?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手上一個拿著鋒利的砍刀,一個拿著一尺多長的鋼管。


    陳牧喘著粗氣,握了握手裏10多厘米的剔骨刀以及平底鍋,內心十分絕望。


    別說兩個人了,就算那個相對瘦弱的土味黑人,他自覺也不是對手。


    而且自己身體素質還拉胯……


    “嗝!”他打了個水嗝。


    喝了一肚子水,還沒來得及消化,結果一路狂奔,差點沒嘔出來。


    眼看對麵兩人慢慢朝他逼近,陳牧喘著氣大喊道:“等……等一下!”


    “不用掙紮了,你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土味黑人青年露出一個陰險的微笑,肥厚的嘴唇裂開後唇紅齒白,非常惡心。


    陳牧腦海裏浮現出剛剛在山上時,黑人腦袋被轟爆的畫麵,腎上腺素瘋狂飆升。


    此時此刻,他突然明白了尤利斯那夥人為什麽會那麽殘忍。


    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在你死我活的爭鬥麵前,猶豫就會敗北,仁慈就會被殺!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經曆過幾輪遊戲?我不想糊裏糊塗的死去。”


    土味黑人青年也沒有隱瞞,很幹脆的說:“我經曆過一輪,他是新晉玩家。”


    “果然是老玩家了!”陳牧心裏暗暗苦笑,自己不僅1對2,而且還有一個老手,真他媽倒了血黴,“那個……咱們能不能不要打打殺殺的?大家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不是挺好嘛。”


    土味黑人青年咧嘴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確實不大可能。”陳牧苦笑了一下。


    既然他的任務是保證納斯西蒙不死,那麽敵對陣營任務不用說,肯定是千方百計殺死納斯西蒙。


    任何一方失敗,代價都是死亡。


    所以他們殺死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務的一環。


    ak男不耐煩的說:“別跟他廢話了,殺了他!”


    話剛說完,ak男便提著鋼管衝了上來。


    “尼瑪的!”


    陳牧咬著牙關罵了一句,此時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隻能拚命了,把剔骨刀隱藏在平底鍋手柄上,後背貼著牆體蓄勢待發。


    ak男衝過來後,手中鋼管帶著唿嘯聲橫掃了過來。


    陳牧揚起平底鍋當了一下。


    “duang!!!”


    平底鍋和鋼管相擊,發出一聲脆響,隨之平底鍋手柄處直接斷裂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還不等陳牧反應過來,ak男手中的鋼管已經沒頭沒臉的打過來。


    陳牧利用牆壁夾角地勢,躬著身體避開頭部要害,然後直接撲到了對方的懷裏。


    正常情況下,陳牧這樣做完全是找死,ak男在體型力量上完全碾壓他,何況手裏還拿著鋼管,隻要抓著機會猛擊兩下後腦勺,就足以致命了。


    ak男也是這麽做的,手中鋼管瘋狂砸在陳牧後背上,發出了“嘭嘭”的悶響聲。


    然而下一刻,陳牧隱藏在手裏麵的剔骨刀,猛的捅在了ak男的腰部。


    “噗嗤!”


    “啊……去死吧!”陳牧大叫著,在ak男反應過來之前,又連續紮了三四刀。


    ak男被連捅了好幾刀,痛覺才傳遞到大腦,雙拳合起砸在陳牧後背上,把他砸趴在地上,然後雙手死死捂著腹部,腳步踉蹌著往後退去。


    看著血流不止的腹部,以及陳牧手裏的匕首,眼睛滿是巨大的驚恐以及難以置信,仿佛在說:年輕人,不講武德。


    陳牧忍著後背錐心的疼痛,飛快撿起脫手的剔骨刀,往牆角躲去。


    他沒有忘記,還有一個黑人青年在旁邊掠陣,對方手裏可是拿著砍刀呢。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黑人青年根本無動於衷,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任由他做好防守姿勢,絲毫沒有趁勢攻擊他的意思。


    ak男很快跌倒在了牆根,看著土味黑人青年痛苦的說:“幫……幫我叫救護車……丹尼爾。”


    丹尼爾……也就是土味黑人青年,看了眼ak男腹部,微微笑道:“你的脾髒和肝髒都受傷了,沒救了!”


    “法克魷……”


    ak男虛弱的罵了一句,頭一歪帶著不甘昏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陳牧耳邊傳來一道機械音。


    【成功擊殺敵對陣營玩家馬庫斯·伏恩,經驗值+50,財富值+50。】


    黑人丹尼爾轉頭看向陳牧,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同伴被殺而有任何的難過和慌亂,顯得很淡定。


    “tui~“陳牧吐了口血水,用握著剔骨刀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笑道:“要不咱們各退一步,你覺得怎麽樣?”


    雖然殺了一個塊頭大的,但是麵對這個土味黑人青年,他感覺絲毫沒有勝算,因為對方實在是太淡定了。


    黑人青年丹尼爾,沒有辜負陳牧的期望,把右手砍刀交到左手,右手一晃,“變”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來!


    陳牧:“&%¥#*&……%¥#@!”


    陳牧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有槍。


    可是為什麽之前在貧民窟裏沒有拿出來呢?當時那麽多新人,他一槍一個,不是全殺了,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追殺?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心髒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攥緊了一般,死亡的恐懼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了,腎上腺素瘋狂飆升。


    看著陳牧目瞪口呆的表情,丹尼爾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我說過,你沒有機會的。”


    “既然你有槍……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呢?”陳牧腦袋幾乎快宕機了,腦海裏隻想到了這個問題。


    丹尼爾非常享受陳牧那恐懼的目光和聲音,好心解釋說:“降臨者的熱兵器有限製使用時間……好像是三十分鍾。當然,冷兵器也有,不過時間很短。”


    頓了半秒,丹尼爾說道:“好了,古德拜!”


    說完對準陳牧腦袋就是一槍。


    “噗!”


    生死之間,陳牧眼睛死死的盯著丹尼爾手裏的手槍,大腦裏一片空白!


    突然間,天地間的聲音好像卡頓住了,一切都仿佛變成了慢鏡頭。


    他看到了撞針撞擊子彈底火時冒出的硝煙,看到了子彈頭在火藥爆炸的動能下衝出槍管,然後以螺旋狀“緩慢”衝向他的腦袋。


    出於一種生物麵對危險時的本能反應,他腦袋下意識向旁邊一偏。


    下一秒,天地間的聲音恢複正常,子彈從他左耳邊高速略過,打在後麵的牆壁上,牆皮濺射,激打在他的臉上。


    疼痛讓他幾乎凝滯的思維瞬間恢複了過來,他根本來不及去考慮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立刻朝對麵的丹尼爾撲了過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隻是在刹那間而已!


    丹尼爾看到的是,陳牧身體一閃,竟然躲過了近距離的子彈射殺,眼珠子差點沒驚掉。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


    他對自己的槍法十分自信,為了練好槍法,他在現實世界裏可是花了大價錢。


    而且這麽近的距離,如果再打偏的話,他幹脆一頭撞死好了。


    至於打在腦袋上,對方會不會死不掉這種問題,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問出口。


    正因為如此,他也根本沒有考慮過開第二槍。


    畢竟子彈也是需要花財富值購買的!


    誰知道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出了紕漏。


    等迴過神來準備再補一槍時,對方已經撲了過來,兩個人頓時滾作一團,右手裏用來裝樣的砍刀也摔了出去。


    陳牧扔掉剔骨刀死死摁著丹尼爾的右手,不讓他扣動扳機。


    “啊……去死吧!”丹尼爾左腿屈膝瘋狂撞擊陳牧右肋,左拳也猛擊他的太陽穴。


    “砰砰砰!”


    陳牧被打的頭暈目眩,轉頭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然後連皮帶肉拽下來一塊。


    “啊……法克魷!”


    丹尼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噗!”陳牧吐掉嘴裏的血水,轉頭咬向他的脖頸大動脈。


    丹尼爾嚇得亡魂皆冒,左手拚命抵著陳牧的下巴,同時不斷縮著脖子,不讓他咬大動脈,嘴裏發出痛苦的掙紮聲,“啊……”


    陳牧餘光看到了丹尼爾腦袋前麵的砍刀,手一伸抓住砍刀,然後對著丹尼爾的右手手肘,拚盡全力剁了下去。


    “哢嚓”一聲,丹尼爾的右手齊肘而斷。


    他抓住丹尼爾的右手臂就跑,而後麵的丹尼爾卻捂著斷臂在地上瘋狂打滾,嘴裏也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


    “啊……”


    陳牧跑了十幾米後才把槍從丹尼爾的斷臂裏掰出來,扔掉手臂後本打算立刻逃離,不過想了想又飛快的奔了迴去。


    老祖宗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何況對方本來就是敵對陣營。


    來到丹尼爾旁邊,近距離對著他的肚子連開三槍。


    “噗!噗!噗!”


    由於第一次開槍,不會壓槍,三顆子彈,其中兩顆打偏了,隻有一顆打在丹尼爾的肚子上。


    這還是近距離下,要是稍微遠一點,以他的槍法根本不可能射得中。


    不過丹尼爾肚子卻冒出一個血洞,劇烈的疼痛讓他昏死了過去。


    陳牧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靜等了三秒鍾,並沒有傳來對方死亡的提示。


    他撿起地上的剔骨刀,快步走過去對準丹尼爾的脖頸大動脈來了一刀。


    滾燙的鮮血飆射了出來,丹尼爾的身體機械性的抽搐了兩下,最後腿一伸,徹底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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