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玦相信,淩九再怎麽見死不救與世無爭,災難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而且,這次來之前,他已經先從雍樓尹那裏探知了一些事情,做了一些準備再來,而不是像上次一樣,貿然地將他攔住。


    淩九所在的這個宅子,也是雍樓尹告訴他的。


    不然,他怎麽也想不到,淩九不在自己九皇子府待著,不在某個別院待著,跑到與天下第一樓隻隔一條街的地方,另置了一個宅子……


    他更想不到,這個宅子,與天下第一樓的後院是相通的。


    見淩九對他的話,仿若未聞,淩玦又道:“當年,那些事情,都是惠妃做的。”


    淩九心神一震。


    聽到淩玦繼續道:“是惠妃買通了程鐵卜神算,說你和胡妃是妖。不過……”


    淩玦說到這,頓住了,又遲疑了起來,似有難言之隱。


    “千塵!送客!”


    淩九聽到聽一句,還有再聽下去的想法。


    他也曾懷疑過,是惠妃。


    可是,沒有證據。


    還以為淩玦能拿出什麽證據來,才耐心地聽上一聽,結果,等了半天,沒有下文了。


    若是想用這個來吊他的胃口,那淩玦就打錯算盤了。


    他是很在意當年的事,卻又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麽在意。


    那一震,隻是泛起了一點漣漪。


    此時,又重新歸於平靜了。


    淩玦急了起來,一咬牙:“胡妃娘娘真的是妖!”


    淩九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隱現薄怒。


    下一瞬,便掐住了淩玦的脖頸,和他差不多高矮的淩玦,被他像提小雞一般,提了起來。


    “我可以允許你這樣說我,卻不能允許你這樣說我母妃。你,該死!”


    淩玦意識到他不小心觸犯了淩九的禁忌了,一張臉,憋得通紅,心底卻是拔涼拔涼的。


    好不容易憋出了幾個字:“我……親眼……所……見……”


    淩九心中惱怒,恨不得掐死淩玦,最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將他丟到一旁,他要知道,淩玦親眼見到了什麽。


    淩玦悔不迭,雍樓尹已經提醒過,把他當成妖,就是妖,把他當成人,就是人。


    他那樣直接說他母妃是妖,不就是把他當妖了嗎?


    他自小習武,自認不是嬌弱書生一般的人,可不得不承認,在淩九麵前,他連一招都接不下。


    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尋得他的幫助的信念。


    找迴自己聲音後,淩玦趕緊將當年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胡妃娘娘與母後關係極好。父皇賜死胡妃娘娘的時候,我被胡妃娘娘藏在桌子下麵,我親眼看到,胡妃娘娘的眼睛,變成了紫色。她的左手還擺了奇怪的形狀。他們說,如果再晚一步,他們就會都會被胡妃娘娘給殺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最後他們,在一劍刺死了胡妃之後,才要挖去她的雙目,從手腕齊根處斬了她的左手。


    “我當時很害怕,等所有人都走了,才跑開,我告訴母後,母後害怕他們知道我親眼看到了那一幕要殺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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