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九拿到鳳凰血後,轉身欲走,卻發現站在離他不遠處,凝視著她,一動不動。


    “怎麽了?”


    “是你。”飛天還是凝視著他,沒有要動的打算。


    “嗯?”淩九挑了挑眉,不過,在夜色中,並不明顯。


    “胡妃的兒子,之前以為已經死了,其實,是你。”飛天心中感慨。


    知道十四年前的事情之後,並沒有問胡妃兒子的事情。


    她猜想,淩帝這樣的性子,是一定不會容忍這樣的孩子留在世上的。


    他懼“妖”,害怕有事情脫離掌控,沒有理由會放過胡妃的孩子。就算是四皇子和香薇公主,他們被發現得了天花之後,淩帝也是直接將他們隔離開來,若不是文家請到了小神醫,這一對兒子女兒是要被他棄了的。


    淩九的身形僵了僵,夜色中的眸子,亮如星辰。


    幾步走到飛天麵前,給她順了順毛,“笨女人,說什麽呢。”


    “我從沒想過他會讓胡妃的兒子活下來,可是,如果你不是,又怎麽會對鳳凰血這麽熟悉?”


    淩九心中喟歎,他覺得極為自然的一件事情,又在她麵前沒有設防,不想,被她發現了。


    其實,也不是有意要隱瞞。


    不過是,過往的傷心事,不想被提及。有些事情,太過黑暗,他也不想讓她知道。


    不曾想,不過是這麽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被他發現了端倪。


    怎麽會這麽熟悉。


    自然,是因為他經常來。


    這瓶鳳凰血,他什麽時候想取走,都可以……


    這是他母妃留給他的唯一留念的東西,原本,是想要取迴九皇子府的,在知道儲靈兒是替飛天擋了這麽一下,才改變主意,將這鳳凰血,送給儲靈兒。


    心頭悸動,將她攬入懷中,“哪有你這樣的笨女人……”笨到,讓人隻希望你能真的笨一點。


    淩帝當然是不想讓他活下來的,隻是,不得不讓他活下來罷了……不僅如此,為了那表麵上的光鮮,還要讓大家都知道,他寵極了他。


    飛天卻是心頭感動,伸出手臂迴抱住他。


    “謝謝!”


    確定了淩九的身份後,便明白了這鳳凰血的意義,可是,他卻一句不舍的話也沒說就把它拿出來要給儲靈兒用。


    程家已經被滅門,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裏藏著一瓶鳳凰血,他若不主動提出來,誰也不會知道……


    這是傳聞中,見死不救的九皇子?!


    “因為她救的是你。”換成是別人,淩九自然是不會理會的。


    儲靈兒雖與雍樓尹有過婚約,那也是曾經。


    儲靈兒的生死都與他無關,更何況隻是破個相,眉心一點疤,連毀容都算不上。


    “如果……如果我不是修煉者,而是真正的妖呢?你相不相信,我其實,是一隻貓?”若是之前,飛天還不會覺得自己由貓變成了人,有什麽不妥的。


    偏偏現在,知道了“妖”這個字,給淩九的一生帶來了什麽,飛天的心中,生出了淡淡的不安來。她魂穿而來,便已經成了打破世間規律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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