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靈星,首都古格普塞,暮霞殿。

    金黃色的陽光在空氣中彌散開,藍天之中唯一的點綴就是那白色的雲朵,加上一陣陣的微風……恩,真是個好天氣!

    暮霞殿的天台上,清風吹拂著兩位佳人。她們同時把視線從一個亮晶晶的球體上收迴,球體中的畫麵也隨著陽光一閃而消失不見。

    識貨的人一定能認出這就是襲拉水晶球。它為什麽會在靈界呢?過一陣子你就知道了。

    風絳陌拂開臉上被春風吹亂的碎發,淡紫色的眼中滿是笑意,她對身邊的人說道:“他們早晚會來拿襲拉的,到時你可要想出好點子喲。”

    “我想?”羿折鉞金黃色的眼眸像是湖麵上漂浮的兩點陽光,充滿青春的活力,“你不是一向‘親力親為’的嗎?”

    “我還不是看你太無聊,分點好東西給你。”

    “是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當然,當然。”看羿折鉞一臉懷疑的樣子,風絳陌笑嘻嘻的湊過去,“我有好東西哪次不是跟你們一起分享。”

    “那我應該感謝你嘍?”

    “別客氣。”風絳陌一點也不在意羿折鉞的反語,毫不客氣的把那當作真正的感謝收下。

    對於風絳陌的厚臉皮,羿折鉞一向是執欣賞態度的,要不然怎麽配做她的朋友。別看羿折鉞生著一張純情嬌媚的麵容,玲瓏有質的身材柔若無骨,典雅高貴的氣質活像貴族小姐,但記住——物以類聚。

    “你什麽時候去莫格斯特?”羿折鉞問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去莫格斯特?”

    “跟我麵前你就不用裝傻了,這麽好玩的事你會不摻一腳?鬼才信!”

    “那可不一定,你看那個加納思活像個木頭,譚伶更無聊,機器都比她有感情,還有陳玉傑,那火暴脾氣說不了兩句話就發火,再加上個老好人林淨初,你說一百句他還是那張笑臉,活像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在有意思的事也沒情趣了!”

    “所以,若能氣得加納思臉紅脖子粗,感動得譚伶痛哭流涕,再讓陳玉傑來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順便把林淨初弄得焦頭爛額,那不更證明了你聰明絕頂,本事過人嗎!”

    “這還用證明?就算我沒做這些事也沒人敢說我不是。”

    “是啊,人們還沒忘了你凱·愛伊若的稱號。”

    “哪裏哪裏,凱·愛伊若隻是天界第一智者,離全宇宙還有一段距離。”

    “唉!”羿折鉞突然大歎一口氣。

    “又怎麽了?”

    “我發現禦景真是不識人才。”

    “怎麽講?”

    “我看你還有一樣東西可以稱第一。”

    “是什麽?”

    “胃口啊,大得驚人!”

    “你這個提議好,改天我讓禦景封我一個大胃王。”

    “還有臉皮極厚。”

    說到這,風絳陌突然一臉嚴肅,這種表情很難在她臉上看到。

    “折鉞,身為你的朋友,我有件事不得不說。”

    “你說。”羿折鉞直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

    “誇獎別人是件好事,但如果誇多了,就會使對方飄飄欲仙。例如今天,和你說話的如果不是我,定已被你誇上西天了。”

    “我有誇過你嗎?”

    “你謝我就是誇我善待朋友,提醒我是天界第一智者就是誇我聰明,批評禦景不識人才就是誇我識人才,說我是胃口大就是誇我誌向高遠,說我臉皮厚就是誇我寵辱不驚。一共五次,我沒數錯吧。”

    哇!這也算!羿折鉞對風絳陌的此種本領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知道再這樣耗下去定會有一篇長篇大論,於是趕快轉移話題。

    “你還是快告訴我什麽時候去莫格斯特吧。”

    “你就認定我會去?”

    “當然,不然你就不會讓皓文和冥音給你探路了。”

    “知我者折鉞也。”這一次風絳陌沒有再否認,“今晚在這裏睡一覺,明天一早就走。”

    “一個人?”羿折鉞收起胡鬧的臉孔,問道。

    “一個人就夠了。”風絳陌知道好友關心自己,便安慰道:“放心,我會保重的,我這條命可不是我一個人的。”

    “當然了,無論什麽時候,它都是我的。”風絳陌的承諾總算讓羿折鉞放下心來,她說過的就一定做得到,隻是:“你得再答應我一件事。”

    風絳陌已經猜到是什麽了,於是笑道:“我答應,對譚伶的事我一定處理得當,不該說的絕對不說。”

    羿折鉞白玉雕刻的臉上蕩出一朵和煦的笑,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風絳陌也開出條件。

    “我答應你,今天晚上和你這個小妖精同榻而眠。” 羿折鉞也迴她一記。

    “折鉞變聰明了嘛!”風絳陌沒有計較羿折鉞稱她小妖精,反而一臉幸福的喊道:“折鉞要和我同榻而眠了,這一下皓文又要吃醋了!”說罷逃進了樓裏。

    “小妖精,別跑,看我怎麽收拾你!”羿折鉞也笑著追了進去。

    “剛還說折鉞變聰明了,這麽快又打迴原形了。我明知道你要收拾我,我怎麽可能不跑呢!”風絳陌在墓霞殿裏穿梭,好像在自己家裏一般自在。

    “小妖精,別讓我逮到你!”

    “好好,我會不讓你逮到的。”

    風絳陌瀑布般的長發活的一般,在身後飛揚,如此隨心所欲的感覺,隻有在摯友麵前才能感受到。

    “哎呀!”在下一個轉彎處,風絳陌結結實實撞在一個人身上,幸好對方一把把她拉住,不然定要摔個四腳朝天。

    奇怪,折鉞應該讓所有的近軍侍衛都撤下去了,這時候怎麽會有人在走廊裏?

    風絳陌還沒來得及看對方的臉,就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驚奇的叫道:“申屠,你是申屠!”

    風絳陌抬起頭,看到一張細致的臉和修剪得很短的黑色頭發,還有一雙像在其中燃著烈火的黑色眼眸。

    “先生,你好像認錯人了。”風絳陌想推開他卻被對方牢牢地抓住,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緊盯著她不放。

    突然,男子好像發現了什麽,放開了手,“你是女的?你一定是靈主陛下請來的客人。”男子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忙解釋道:“在下冒犯之處請小姐原諒,以為小姐實在是……”

    “實在是太像你以前認識的人了。”風絳陌此刻已經完全了解了。

    “除了性別和頭發的長短,簡直一模一樣。”

    一陣腳步聲傳來,羿折鉞輕盈的身形出現在兩人麵前,“沈威,你在這做什麽?”

    沈威見到羿折鉞下跪行禮道:“靈主陛下,聖神的超光速通訊從克爾威倫傳來。”

    羿折鉞輕笑,她就知道雖然她已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這裏,但一旦遇到公事,沈威會不顧這一切來找她。

    “把它轉到落雪廳。”

    “是。”

    “還有,代行官迴來後,讓他來見我。”

    “屬下遵命。”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沈威心中百般滋味,那遠去的記憶在今日一麵之後再次湧上心頭。世間怎會有如此相象的兩人?而他牽掛之人又在哪裏?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相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靈界,靈星,莫格斯特。

    夜,無窮無盡,如夢魘一般吞噬著世界。

    莫格斯特的夜尤其寧靜,有人能夠在這片靜謐中得到休息,有人卻把這當作噩夢的開始。

    譚伶房中的燈是徹夜不熄的,失去了這點光明,她會覺得無所依靠,或許她早就無所依靠了。譚伶瑟縮了一下——冷。早已對外界的變化無所知覺了,十年如一日的過著同樣的生活,不覺得單調也不覺得無聊,一切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無意義的,連自己為什麽活著都不知道,隻是覺得她應該活著。

    譚伶呆呆的看著那盞長夜孤燈,仿佛看到昔日那慈母的笑容,感受到父親溫暖的手撫摩著自己的頭,還有親人朋友在身邊嬉戲,一夜之間,這些東西都到哪去了?

    冷,好冷。就像無盡的夜,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什麽時候能讓她看到真正的光明?譚伶搖搖頭,自己否定了自己。即使她想要的就在眼前,她也不敢伸手抓住,她已經沒有能力守護任何東西了。

    譚伶想起了那天來過的兩個人,他們清楚她的一切,卻又什麽都沒說。她在期待什麽嗎?期待有人來改變什麽嗎?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但與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如風一樣來,如風一樣走,讓她看見一點火光卻又不把它點燃。如今摟下的兩人也隻是為孤星而來,與她無關,一切世事都與她無關。

    冷,心裏依舊是冷。

    “阿伶。”

    輕柔的唿喚從暗夜中傳來。譚伶驚抬首,那熟悉的笑容,那寬闊的胸膛——

    “父王,母後!”譚伶撲上前,父母的身影卻離她更遠。

    “阿伶,走出莫格斯特,去追尋你的幸福吧。”

    “母後!”

    “阿伶,無悔的走完一生。”

    “父王!”

    “我們會在天國相聚的。”

    父母的身影越來越遠,譚伶追上去卻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遠去的人。敬愛的父母又一次消失在眼前,周圍隻有深淵一樣的黑暗。

    “父王,母後!” 譚伶驚叫著睜開眼,是她的小屋,一切隻是個夢。

    譚伶埋首於雙膝之間,隻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傾聽著這夢語般的泣訴,為何隻能在夢中與父母見麵?

    宇宙曆二三三六年,四月五日。

    靈界,靈星,首都古格普塞,暮霞殿,微雨室。

    風絳陌睜開眼,看到羿折鉞白玉玲瓏的臉龐不禁笑了起來。難怪一整夜睡得那麽踏實,原來自己一直在羿折鉞懷裏。隻是剛才……

    “怎麽了?”羿折鉞一醒來就見風絳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又看見別人的夢了。”

    羿折鉞知道隻有做夢人與風絳陌有相同的感情時她才會看見別人的夢。

    “我看見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和愛他們的女兒。”

    羿折鉞抱住風絳陌的手收攏了一些。

    “折鉞,父母都是那樣愛孩子的嗎?”看著風絳陌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羿折鉞隻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不敢迴答這個問題。

    “折鉞……”

    “你有我們,難道不夠嗎?”羿折鉞阻止了風絳陌的發問,若她再問下去,自己隻有逃跑的份了。

    “折鉞,我隻是想說我快被你勒死了。”

    羿折鉞聞言趕快鬆手,然後她看到風絳陌笑了,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滿足的笑。

    “我隨便問問,你別那麽緊張,小傻瓜。”

    “你才是呢,小笨蛋。”羿折鉞總算放寬心了,她最怕的就是風絳陌胡思亂想。

    不過若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風絳陌的腦袋那就大錯特錯了,她現在早就將剛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滿腦子都是即將要做的事。一想到這件事她就興奮非常,怎麽還睡得著呢!她決定馬上起床,然後……

    現在風絳陌眼中閃爍的光芒,任何人看到都會當成“危險信號”來處理,在莫格斯特的人看到又會怎樣呢?

    靈界,靈星,莫格斯特。

    譚伶總是起得最早的一個,因為她要做一些不想讓人看到的事。以前她和加納思兩個人住的時候,她就像個幽靈,現在人多了,她更想把自己隱藏起來。

    她沿著小路往前走,越過卦陣時,她不得不念那些煩人的卦文,那是她說話最多的時候。即使如此她還是很感謝布下卦陣之人,因為這個卦陣她才得一如此與世隔絕的地方。

    天空響起一聲鳴叫,譚伶抬起頭,陽光透過細碎的樹陰灑在她臉上,譚伶竟覺得有些刺眼。一隻鳶鷹從陽光樹影中掠過,在蔚藍的天空中留下自己的身影。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沒有活著的氣息的地方也會有生命經過。

    一陣微風吹過,飄來幾片粉色的東西,譚伶伸手抓住,是幾片花瓣。奇怪,莫格斯特從來沒有花。

    譚伶向著花瓣飄來的方向望去,那是她要去的地方,哪裏有花嗎?譚伶大步向前跑去。

    屹立不倒的是她親手豎起的石碑,血紅的大字刻著:琉璃族之墓。沒有立碑人的名字。

    令她驚奇的是碑後那一片盛開的櫻花,粉紅的一片,如朝霞更像母親的吻。譚伶幾乎要哭出來了,昨夜的夢和今日的櫻花,難道身在天國的父母真的來過?她走進櫻樹林,深吸一口氣,花的芳香就如家的溫馨感染著她,接著她看到一個活潑的身影。

    高挑的身材,飛揚的長發,潔白如初雪般的肌膚,生著天使般的麵孔,她在花間追逐著飛舞的蝴蝶,吹落的花瓣飄到她的身上,她的笑臉竟比這繁花還美。難道她是花的精靈,是她使這久未逢春的櫻花盛開!

    譚伶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畫麵。

    花間嬉戲之人仿佛也看見了她,朝她走來。

    “你是譚伶吧?”來人開口問她。

    譚伶臉上剛浮現的一絲柔和瞬間消失殆盡,“你是風絳陌?”那兩個人說過她會來,既然她來了,就該是風絳陌。

    “是啊,我……”

    “你要找的人在前麵,你自己去吧。”

    “我沒說要走啊。”

    “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想我待在哪是由我自己決定的。”

    “走開!”

    “不!”

    譚伶從來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她都如此明顯的表達對她的厭煩,她竟還賴著不走。

    “為什麽一定要我走呢?這些花是第一次開吧,我也是第一次來,說不定這些花是因為我才開的,你不怕我一走櫻花也敗了嗎?”

    “花敗不敗與我無關。”這人怎麽這麽羅嗦。

    “可它們的父母會傷心啊!”風絳陌“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譚伶本想一拳打上去,但又不想在外人麵前流露自己的感情,於是不與理睬。

    可是風絳陌的話才剛剛開始,她走到墓碑前,一手撫著那鮮紅的字,一邊說:“就像琉璃族,他們若是知道族中唯一的幸存者過著比殘花還不如的生活,一定會很傷心的。”

    這些話,這個動作觸怒了譚伶,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她撲過去,一把抓住風絳陌的手,惡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你是來找死的!”

    麵對此種情景,風絳陌竟還她一個笑容:“你隨時可以取我的命,但你對付得了心中的魔障嗎?”

    風絳陌的話皮鞭一樣抽痛著她的心,十年來她無所作為,琉璃族的仇是“楓讕”報的,至於石豁,她永遠也不可能親手殺了他,因為他已經死了,那個姓白的告訴她石豁已經在六年前病死了!

    這就是她嗎,十年來她倒底做了什麽!

    “沒有人期待你為他們報仇,死者唯一的心願就是活著的人可以幸福的活著。”風絳陌仿佛看透了譚伶的心。

    “你又不是我怎麽會明白我的心情!” 譚伶越發討厭風絳陌,這個人隻會在一邊說些風涼話。什麽幸福的活著,說的容易,失去一切的她該到哪裏去尋找幸福?

    譚伶抬頭瞪視風絳陌,卻看到了觸及心靈的東西。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看到風絳陌清澈如泉的紫眸有著和母親一樣的溫柔和父親一樣堅定的眼神。她不能再和這個人糾纏下去,在她麵前,她所有的感情都會失控。譚伶轉身逃開了。

    五天,風絳陌在莫格斯特的五天裏她絕不和她再見麵。

    風絳陌並沒有去追譚伶,而是望著那塊聳立的墓碑,她仿佛看到了譚伶的父母正擔憂的望著女兒遠去的身影。風絳陌對著他們笑了,連櫻花也因為這個笑容開得更燦爛了。

    “放心吧,我會幫她的。”

    譚伶的父母仿佛聽到了她說的話,點頭表示感謝。

    風更柔了,花也更香了。春天總是充滿了生機,就連莫格斯特也變得美麗起來。

    遠處的別墅裏,林淨初和陳玉傑已經向禦景匯報了這邊的情況,希望能用外交手段救出柳含顰。禦景表示會盡力,但他們知道此舉希望渺茫。

    加納思仍如石像一般做在客廳,聽著兩人對此事的商議,隻是越聽心就越寒。

    “喂,我說你們幹嘛大眼瞪小眼的,打聲招唿總可以吧!”風絳陌站在門口看他們這個樣子已經快一個世紀了,竟然沒被發現,真是不知道這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誰呀!”陳玉傑眼見門口出現一個小女生,操著一副大嗓門,又喊又叫的。

    “絳陌!”林淨初可是明白人,見風絳陌來到莫格斯特知道孤星一事定會有進展,隻是免不了要過幾天苦日子,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喜該悲。

    加納思微微的皺了一下眉,心裏想什麽沒人知道。

    風絳陌可等不及他們請了,她健步走進窗前的一片陽光裏。寬鬆旁帶大兜的工作褲,黑色褲靴,刺繡的寬大腰帶,蕾絲環領白色背心,繡花羊毛外套。豐滿而不失苗條的身材,宛如天工雕刻的臉龐,清澈見底卻又閃著鋒芒的紫色眼眸。

    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加納思不禁為之驚歎。

    而一旁的陳玉傑心中則是另一種想法,他隻知道風絳陌是天界曆史上第一個以平民身份取得凱·愛伊若稱號的人,與天界中多位官員都有交情,特別是主教神宮牧瑀,據說她倆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可陳玉傑從未真正見過她,更沒接觸過,今天一見,沒想到是個相貌出眾的小丫頭。

    陳玉傑一向認為美貌的女子沒什麽真才實學,特別是這個小丫頭,這麽會打扮,她的衣著把她那女性的美麗之中略帶英氣的氣質烘托得如此徹底,一看就是隻把功夫花在這種沒用的事上。而且她怎麽……

    “她是跛子嗎,怎麽走路一瘸一拐的?”陳玉傑忍不住小聲問林淨初。

    陳玉傑沒等到林淨初的答案,卻看到他飛也似的躲開他,然後一道閃亮的激光自他臉前掠過,差點削掉了他的鼻子。

    “幹什麽,要人命啊!”陳玉傑向著危險的來源——手舉激光槍的風絳陌怒吼。

    “背後說人壞話,這隻是略施薄懲,我若不是日後還要與你合作,保證讓你比現在慘上十倍不止!”風絳陌收起槍,不客氣的迴道。

    “我哪裏說你壞話了!”

    “你說我是跛子,別以為我沒聽見!”

    這丫頭,耳朵還真靈,這麽小聲也能聽見。還有她剛才拔槍那一下,還真不賴,竟連他也躲閃不及,陳玉傑心中不禁暗歎。不過為了這麽點事就開槍,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你走路本來就有點瘸,我問問有什麽不行的?”

    “我隻是不小心歪到腳,就被你說成了殘疾,那你被困莫格斯特,我是不是可以稱你為弱智啊!”

    “這兩者有什麽關係!”陳玉傑真沒見過這麽不講道理的人,這丫頭,果然讓人討厭!

    一旁的林淨初見到兩人吵得不可開膠,不禁歎氣搖頭。剛一麵就吵成這樣,陳玉傑,你可真是死到臨頭而不自知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紫色傳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妖並收藏紫色傳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