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期越來越近,京都一片喜氣,都說狀元配公主,天造地設的一對。

    嶽昭被囚禁在了狀元府。

    魏嵐前來尋他,被守衛放行後,一路通往嶽昭的房間。

    看到他嶽昭眼前一亮,“魏兄!”他伸出手,抓住魏嵐的衣服,求道:“你幫幫我!魏兄!你幫幫我離開這裏!”

    他想逃婚,他不想和公主成親。

    可是看管太嚴,他壓根出不去。

    嶽昭後悔了。

    他當時在皇宮裏因為恐懼沒有說出自己已有妻子的事,後來他想見陛下一麵都見不到,無奈之下他對公主說自己已有心悅之人,求公主另嫁他人。可那位公主說偏生看中了他,還說如今已昭告天下,根本容不得他說不,就派人將他的狀元府看守,讓他一步都踏不出去。

    魏嵐歎了一口氣,坐在他身邊,勸道:“嶽兄,娶了公主不好嗎?公主有當世難見之姿,身份尊貴,你娶了他,榮華富貴,無上權力,這都是觸手可及的東西,你為何如此想不開?”

    嶽昭抱住自己,“可是我……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還說了要迴念安城,帶她來這裏。”

    如果沒有遇見斐斐,他或許會很開心的接受陛下的賜婚,可他先遇見了斐斐,斐斐如此待他,為他舍棄了那麽多,她是那麽一個嬌縱美麗的姑娘,無數王權公子願意為她一擲千金,隻求她一笑。

    她本該可以擁有這個世界最好的,。

    金銀珠寶,無盡財富。

    可斐斐甘願跟了他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窮書生,如果負了斐斐,他會被內心的愧疚感折磨至死。

    魏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嶽兄是情義之人,不願背棄自己的心。”他頓了頓,柔聲道:“不如你將你和你心悅的那個姑娘發生的事情說與我聽,我好給嶽兄你想想辦法?”

    嶽昭如今隻有魏嵐可以信任,他猶豫了好久,終於和魏嵐說起了他和斐斐相識的過程。

    說著說著,蒼白的臉頰上彌漫上一層淺淡的暈紅,眼眸迷離道:“她真是這世間最為漂亮的姑娘。”

    “還很愛美,總是折騰各種東西,問你她好不好看,還不能隻說一句好看,要不然她會說你不真誠,敷衍。”

    “喜歡她的人好多,我擺攤賣字畫的時候,還有她的愛慕者跑來揍我一頓……”他的眼淚流淌下來,嘴唇緊緊咬著,“大半夜的她跑出來找我,絮

    絮叨叨數落了我一頓,說她肚子餓了,我迴去給她做魚,她不讓我動,自己親手去做,可是她從來都沒動過手,嚇得一驚一乍的,做出來的嫌棄難吃不讓我吃……”

    “她還很嬌氣,讓你隻想把她捧在手心裏,什麽都給她……”

    他說著說著,又再度求著魏嵐,“魏嵐兄,求你幫我一次,我真的不能和公主成親,我不能負她,她還在念安城等我,等我金榜題名,迴去給她一場盛大的成親禮。”

    魏嵐覺得他快被嫉妒吞噬了。

    那些發生在嶽昭和斐斐身上的事,讓他的骨血仿佛被煮沸了一般,疼得他想將內心那些陰暗的情緒通通發泄出來。

    憑什麽?憑什麽?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窮書生,竟能得她如此真心?

    然而內心越陰鬱,他的麵容就越溫雅,理智就越清晰。

    他要讓嶽昭心甘情願娶了衛鳶,

    讓嶽昭心甘情願成為駙馬爺。

    讓嶽昭,和斐斐分開。

    他絕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魏嵐從小在京都長大,擅長玩弄人心,他太清楚嶽昭的弱點,善良,癡情,也軟弱。

    他需要改變嶽昭,讓嶽昭變成他想要的那種人。

    那種可以……

    為了權力富貴,犧牲掉一切的人。

    而這第一步,就是讓嶽昭明白,什麽都沒有的人,就算他是狀元,也隻是最卑微的塵埃,可以讓人肆意踩在腳底任人碾壓的——垃圾。

    “我會幫你的。”他說,“我一定會幫你的,嶽兄。”

    看著嶽昭感激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

    ——

    隔了兩日,公主下令,駙馬可以出狀元府,但不得離開京都。

    在知道這是魏嵐為他求來的時候,嶽昭對魏嵐十分感激,魏嵐麵對他的謝意也隻是無奈搖頭,“公主說,她可以主動給陛下提出解除婚約,並且不毀你仕途,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你一個月裏乖乖聽她的話,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嶽昭連連點頭。

    他心知這一個月內必定要受些苦楚,可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有什麽能阻止他迴到斐斐身邊的決定。

    沒錯,他是這樣想的。

    哪怕是……

    嶽昭咬緊了牙。

    哪怕是像今天這樣,被人踩在腳底。

    他也要忍過去,因為他想……和斐斐在一起,無論誰,都不能阻止的,那是他和斐斐的承諾,隻要再忍受半月,隻要再……忍受十五天……

    “喂,臭書生。”踩著他的那人低下頭,往他的頭上侮辱般的倒了一杯酒,“你可曾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我?”

    嶽昭的確沒想到。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那曾在念安城讓人狠揍他的兩兄弟,

    更沒想到他們是高高在上的慕丞相的兩位嫡子。

    “很得意吧?”慕致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道:“斐斐姑娘跟了你,讓你很得意是吧?”

    他那樣喜歡的姑娘,將一顆心都捧到她麵前,她卻不屑一顧,眼睛裏隻有這個臭書生,這個臭書生有什麽?錢?權力?

    “她可曾想到過,她不要名分跟著的書生,金榜題名後就要和公主成親?將她拋棄在念安城不顧!?”

    嫉妒,憤怒,憎恨。這讓慕致失去了理智,他伸手將嶽昭提了起來,將他狠狠往長桌上一砸,手握成拳,不斷揍在嶽昭的臉上。

    反正衛鳶也不會管,她等著她看中的男人主動朝她認輸,慕致根本無需顧忌什麽,隻要不把嶽昭打死打殘毀容,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嶽昭疼得將身體蜷縮,“我……我沒有……”

    我沒有拋棄斐斐。

    “你沒有?”慕致一手拽住他的衣領,一手狠狠抓著他的頭發,嗓子沙啞。“你若是沒有,當初陛下賜婚的時候,你何不給陛下說清實情?說到底,你不過是害怕自己仕途被廢的懦夫!你根本配不上斐斐姑娘!”

    在念安城,他打了嶽昭一頓,想了很久。

    想既然是斐斐姑娘想要的,喜歡的人,在嶽昭身上做什麽都隻會讓斐斐姑娘傷心罷了。

    所以他和弟弟離開了念安城,遠離了斐斐姑娘,想讓她過上安穩的生活。

    可嶽昭做了什麽?

    在陛下賜婚的時候,他未曾迴拒。

    在衛鳶囚禁他的時候,他未曾反抗。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慕致的眼神猩紅一片。

    根本不值得斐斐姑娘的愛!

    嶽昭被他打得吐了血,趴在雪地裏,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慕旦蹲在旁邊,感歎道:“真可憐

    啊,嶽昭,你如今可是新科狀元,怎麽還這麽狼狽呢?”他揮手招來家仆,吩咐道:“快去打一盆熱水來,給我們的嶽狀元熱熱身子。”

    仆人聽命而去。

    過了一會兒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來。

    慕旦撐著下顎輕笑,“扒了他的衣服,淋下去。”

    “可是……”家仆有些遲疑,“二公子,他畢竟是新科狀元……這樣做……”

    慕旦神色一冷,“新科狀元?”

    “嗬!一個窮書生!就算成了新科狀元又能怎麽樣?”

    “曆史上死的新科狀元還少嗎?”

    “無權無勢,還膽敢拒絕公主,若不是他和公主約定一月,期內不能動他,他早就死了!”

    “給我扒!”

    家仆不再猶豫,他按住在地下掙紮的嶽昭,三兩下就將嶽昭的外衣給剝了,隻留下最裏麵的一件,抬水便倒了下去。

    那水極燙,卻不怎麽傷人肌膚。

    嶽昭被燙得疼極了,頭發和衣服都濕淋淋的,身下的雪也化成了水,不一會兒,溫度冷了下來,凍得嶽昭嘴唇發紫。

    隨即慕旦命人把他丟出丞相府,看著自己臉色鐵青的哥哥,上去笑道:“哥哥別氣了,換個角度,這豈不是我倆人的機會?”

    “哥哥愛慕斐斐姑娘,為了斐斐姑娘願意離開念安城,這原本是好的,可現在斐斐姑娘被這臭書生傷了,我倆再迴去,有我在旁給哥哥出主意,還怕斐斐姑娘落不到哥哥手裏?”

    “到時我倆把斐斐姑娘帶迴京都,縱著寵著,豈不全了哥哥的念想?”

    慕致瞥他一眼,冷笑道:“你想得到美,斐斐姑娘那樣的人物,如何能接受一女侍二夫?”

    慕旦彎唇。

    “不讓斐斐姑娘知道,不就行了?”

    “若是被她發現,□□幾番,讓她和青棗一般,也不傷哥哥和我和氣。”

    青棗啊。

    慕旦想起那個已經被冷落的姑娘。

    原本是位忠貞不屈的姑娘,後來還不是像個淫/娃蕩/婦,在他和哥哥麵前討好賣乖求臨幸。

    天下女子啊,都是如此。

    斐斐姑娘……

    也應是別無二致的。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麽我的收藏這麽低qaq

    是我寫得太爛了嗎

    寫書生篇的時候一直在聽忘了算了這首歌,覺得靈感爆棚。

    然後下個世界應該是未來星際。

    或者現代豪門。

    未來星際的話斐斐的設定是一個雙目逐漸失明,心地善良的女孩,攻……不好意思耽美寫多了,咳,原諒原諒。

    假男主是聯邦的一位王子,因為一場陰謀落入斐斐的星球,被斐斐救下來,倆人在這個星球長大,落敗的王子說要永遠守護斐斐,結果為了聯邦的王位還是拋下了斐斐。

    多年之後王子成為聯邦的王。

    不行不能再劇透,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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