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嵐?魏兄?

    嶽昭推開門,門外果然是魏嵐。

    初見之時,魏嵐擁有一張溫文爾雅的臉,說話的時候也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嶽昭對魏嵐的印象很是不錯,加上魏嵐在青樓也給他解過圍,這份好感更甚。

    其實魏兄除了不怎麽愛習書,其餘都是好的。

    “魏兄找我何事。”

    魏嵐手裏握住一本書,溫和笑道:“我來找你一起看書。”

    嶽昭有些驚異,“習書?”

    他的驚異溢於言表,魏嵐抵唇,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咳,“馬上就要科考了,再不收心,就要名落孫山了,想著嶽兄懂得多,便和嶽兄一起看,不懂的好問嶽兄。”

    嶽兄很是開心魏嵐能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還沒找到斐斐的鑰匙,神色為難道:“十分抱歉,魏兄,我剛才丟了東西,現在還沒找到,可能沒法陪魏兄一起了。”

    魏嵐皺眉,憂心道:“嶽兄丟了什麽東西?要不我陪你一起找找?”

    嶽昭連忙拒絕,“沒事沒事,隻是丟了一把鑰匙,我自己找就好了,找不到我去掌櫃那裏再要一把。”

    看著魏嵐不似作假的神色,他打消掉對魏嵐的懷疑,對魏嵐道:“要不魏兄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找掌櫃重新要一把,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看?”

    魏嵐點頭,“嗯,行。”

    嶽昭匆匆換了衣服收拾好自己下了樓,去找掌櫃花了一些銀錢重新要了一把鑰匙,迴來打開抽屜看什麽都在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看來應該是自己弄丟了鑰匙,而不是被別人偷了,險些誤會魏兄他們。

    他關上抽屜,將抽屜鎖了起來。

    魏嵐在不遠處詢問道:“還好嗎?有沒有丟什麽東西?”

    嶽昭搖頭,迴頭朝魏嵐道:“謝謝魏兄關心,我看了,沒丟什麽,我們可以看書了。”

    於是等到蘇正棋和趙路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倆人在一起看書,皆是看得無比認真,期間魏嵐還多次不恥下問,嶽昭都給他講得清清楚楚。

    蘇正棋:“……”

    趙路:“……”

    發生了什麽?

    “魏兄,嶽兄……你們這是……”蘇正棋表情呆滯。

    嶽昭看到他們醒了,將手中剛剛看完了的一篇翻過,輕笑道:“魏兄和

    我在看書,趙兄,蘇兄,你們也要一起嗎?”

    這是魏嵐又有一句話一知半解,便詢問嶽昭,嶽昭迴頭給他指點,他恍然大悟,“真是謝謝嶽兄了!”

    嶽昭最受不得誇,他撓了撓頭,“這個沒什麽……魏兄多看幾遍也能自己領悟的。”

    ——

    ——

    第二日,嶽昭剛剛吃完早飯,魏嵐就來尋他,他神色很是高興,嶽昭出於好奇詢問了一下,魏嵐便拉著他道:“嶽兄,今日我去顧大人府中,顧大人問了昨日你和我談論的為官之道,我迴了顧大人,顧大人說我講得很不錯,我看顧大人很是欣賞就對顧大人說這是你的想法,顧大人對你很好奇,讓我今日帶著你去見他,說想要收你為門生。”

    嶽昭聽完,手足無措站在原地,“什……什麽?……是那位顧大人嗎?”

    工部尚書,顧天行。

    是當今陛下信任的重臣之一。

    他記得魏嵐有說過他成為了顧天行的門生。

    那個時候他還羨慕得不得了。

    魏嵐看他的樣子,手中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沒錯,顧天行顧大人,嶽兄你還不快收拾和我一起去見他?”

    “我……我這就去!”

    ——

    ——

    “斐斐,吾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今我已是顧天行大人門生,此事還要感謝和我同行的魏兄,是他朝顧大人舉薦了我……科舉已考完,心裏覺得發揮很好,等待放榜之日,所能得中一個探花榜眼,別無所求。”

    女子嬌嫩的手指撫過一頁頁信紙。

    “魏兄?”

    收迴手,妲斐雙手捧著臉。

    這封信裏小書生提了很多次這個人啊,信裏的魏兄對小書生似乎很好的樣子,把小書生舉薦給顧天行,給小書生買紙筆,還有買書,把她的小書生照顧得無微不至,體貼得很。

    但是她明明記得之前小書生還說過他為美色所迷,輕浮之人。

    她的手指點著臉頰,“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小書生身上有什麽值得他圖呢?”

    錢,沒有,權,沒有。

    嬌妻倒是有一個。

    “圖什麽呢……”她打了一個哈欠,眼皮倦怠的垂了下來,看著書生那清秀的字跡。

    一陣風吹來,雪吹了進來,她側頭,眼眸裏倒映著滿

    天的大雪,“下雪了啊……”

    這倒是個特別的朝代。

    居然設在冬初考試。

    冬初。

    既是結束,也是開始。

    既是滅亡,也是新生。

    她起身,推開門。

    外麵大雪紛飛,院子裏種的梅樹靜悄悄的綻放著,池塘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妲斐靠在門邊,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

    ——

    ——

    放榜那日,沒有下雪。

    金黃色的皇榜貼在東門,無數士人蜂擁而至,想要在榜上看見自己的名字。

    青衫書生站在最裏層,仰頭看著那淩駕無數人之上的名字,身體微微顫抖著。

    嶽昭。

    嶽昭。

    旁邊都在討論嶽昭是誰,嶽昭覺得如在夢中,

    那是……他的名字。

    是同名?

    還是寫錯?

    旁邊的魏嵐興奮道:“嶽昭!嶽昭!你是第一啊!!第一啊!!”

    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他的身上,他的眼睛裏隻有那皇榜上高於一切的……他的名字。

    他,嶽昭,是這次科考的第一。

    他忽然轉身,推開一個又一個攔在自己麵前的人,朝客棧狂奔而去。

    他要告訴斐斐!他是科考第一!可以進入殿試覲見世間最尊貴之人——皇帝。

    他終於,可以給斐斐想要的一切!

    在京都買地段最好的房子。

    種上花花草草。

    和斐斐在最南的閣樓,喜結連理,洞房花燭。

    他神色癡狂,笑容燦爛。

    一路跑至客棧,一身單薄青衫在寒冷冬日裏被汗水沁濕,他打開房間迅速將門反鎖,慌忙翻出紙筆磨墨,手指顫抖著,不知如何下筆,

    斐斐,我……我是科考第一……

    這樣斐斐會不會說他太傲慢?

    斐斐……你知道……知道我考了什麽名次嗎?

    斐斐會不會迴我哪裏知道?

    一句顫顫巍巍的斐斐之後,後麵寫什麽他腦海一片空白,忽然外麵一陣敲門聲,“嶽兄!嶽兄!你在裏麵幹什麽呢!我們看見了!你考了第一!魏兄考了第三!”

    嶽昭手抖得更加厲害,他

    連忙將自己考了第一的消息寫了上去,匆匆將信紙折疊起來放在信封裏然後塞在懷中,前去開門,外麵的三人還沒和他說上一句話,就見他狂奔而去。

    趙路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這是考好了?就要拋棄我們了?”

    蘇正棋在旁邊呐呐道:“可能嶽兄太興奮了,他跑出去是為了給家裏人寄信?”

    魏嵐站在原地看著嶽昭消失的背影。

    他……是在給她……寄信嗎?

    斐斐。

    他抿了抿唇,垂於袖中的手指微微顫著。

    嶽昭……會在信裏提到他嗎?斐斐會……在嶽昭的信裏看到他的名字嗎?

    ——

    ——

    “斐斐,我考上第一了。”

    簡短的一封信,區別於以往平靜順暢的字跡,這篇的字跡有些猶豫的潦草,透露出寫信之人波動不定的心情。

    “真厲害啊,小書生。”

    “畢竟是天命欽定的命運之子。”

    妲斐披著外衣,輕笑了下,“誰說不是呢。”

    被命運臨幸的人啊,真是讓人羨慕,第一這個位置,可不好拿啊。

    手指裏端著鏡子,鏡裏的女子姿容絕世,沒有一處不是好看的。

    她很開心看到今天的自己還是這麽漂亮,於是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真好看,我們做朋友吧?”

    係統:“快被拋棄的寡婦自娛自樂,瘋了。”

    ——

    ——

    皇榜下來後,就是殿試,殿試由皇帝確定最後的狀元,榜眼,探花,最後天下公布,三日流水宴。

    嶽昭和魏嵐以及另外一位考了第二的士子隨著人進了皇宮,也就是這個時候嶽昭才知道魏嵐的身份不簡單,他是離開念安城後和魏嵐一行人相遇,那時候魏嵐隻說自己就是一普通書生,可當宮人們看到了魏嵐時,居然叫了魏嵐一聲,“魏小公子。”

    而那引著嶽昭三人的公公還輕言細語和魏嵐說話,“魏小公子和慕丞相家的兩位公子倒是很喜歡往外麵跑,魏大人可是被你氣狠了。”

    魏嵐隻是笑不說話。

    那公公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麽,帶著三人繞了一路的廊腰縵迴,進了天子殿。

    作者有話要說:架空曆史。

    不要用古史考據。

    考試時間,層次啊,內容啊,什麽東西都是我亂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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