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嬙感激的說道:“皇上,謝謝你。”


    皇甫裂頗有些不滿的道:“你跟朕之間,還用這麽生分嗎?”


    蘇嬙道:“我……我……”


    皇甫裂道:“你不覺得這一句謝謝,將我們倆的距離拉的太遠太遠了嗎?這一次,你離開皇宮一個月,朕感覺已經徹底的失去你了!真是不知道讓你離開去尋找自己的記憶,究竟是對還是錯。”


    冰冷的聲線,放佛千年寒玉一般沒有一絲的溫度。隻是他這冷漠的聲音背後,卻分明蘊藏著無盡的柔情和思念。


    蘇嬙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移了話題的導向,說道:“皇上,對不起。這一次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擅闖皇宮,一定讓你這個皇帝很難做吧?”


    皇甫裂目光冰冷的看著她:“謝謝,對不起,這就是今天你來見朕想要說的全部的話嗎?”


    他的話,帶著一種強烈的怨念和受傷感。


    蘇嬙忽然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知道為何,她在皇甫裂的麵前,總是有一些手忙腳亂和不知所措。


    皇甫裂見她頗有些尷尬和不自在,也不想繼續逼迫她,問道:“女人,你急著闖進皇宮來見朕,便是為了你的哥哥嗎?”


    “嗯。”


    蘇嬙坦率的點點頭。


    皇甫裂道:“雖然朕有些失望,不過,朕可以幫你。”


    蘇嬙問道:“怎麽幫?你不是已經派禦醫去診治我的哥哥了嗎?”


    皇甫裂忽然清冷的問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打傷蘇重樓嗎?”


    “當然想!”


    蘇嬙緊緊咬著牙關,美麗的眸子裏射出一絲狠毒的光芒!


    如果讓她找到那個傷害哥哥的人,她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十倍奉還!


    皇甫裂道:“朕可以幫你!”


    “怎麽幫?”


    “朕是皇帝!想要在京城找一個人又有何難?”


    這個時候,他終於記起來自己這個皇帝的身份。


    蘇嬙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兇手是在京城?或者說,兇手還在京城?”


    皇甫裂問道:“你剛才說蘇重樓迴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是嗎?”


    蘇嬙點點頭。


    皇甫裂問道:“那他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蘇嬙道:“我進宮之前。距離現在也就一個多時辰吧。”


    皇甫裂又問道:“那他迴來的時候,身上是不是有很多血?”


    “非常多,血淋淋的,很可怕!”


    “血跡是幹的,還是濕的?”


    “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幹了,但還沒幹透。我猜想,他趕迴落雨軒的時候,身上的血跡應該是半幹半濕。”


    蘇嬙忽然發現,皇甫裂比她想象的更加聰明。心急之下,她就沒有注意到蘇重樓身上血跡的狀況,可是皇甫裂卻一下子就想到了。


    皇甫裂道:“如果是半幹半濕的話,距離他受傷的時間,那就最多半個時辰。他是怎麽迴到落雨軒的?”


    “騎馬。準確的說,是他昏迷在馬背上,馬兒自己跑迴落雨軒的。”


    “馬匹在鬧市不可能跑的太快,半個時辰,也就是二十裏左右的行程。那就是說,蘇重樓受傷的時間是一個時辰之前,受傷的地點,便是以落雨軒為半徑的二十裏範圍內。”


    皇甫裂很快做出了兇案的總結。


    蘇嬙驚唿道:“什麽?這麽說,哥哥就是在落雨軒附近被人打傷的?我怎麽會這麽大意呢?竟然讓哥哥在家門口被人打傷了!”


    皇甫裂道:“你不用自責,敵人是暗處,你根本就不知道敵人是什麽人,有多少個,武功怎麽樣,而且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如果你對這些一無所知的話,又怎麽去防範呢?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去追查兇手!”


    蘇嬙問道:“怎麽追查?”


    皇甫裂道:“既然知道蘇重樓受傷的範圍,朕便派人去那附近打探。一定會有人看到什麽或者是聽到什麽!隻要能查到一丁點的線索,朕一定把這個兇手幫你揪出來!”


    蘇嬙點點頭,剛想要說一聲謝謝。


    可是,想起剛才皇甫裂那冷怒的眼神,她硬是將謝謝吞了迴去。


    皇甫裂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女人,你為什麽會進宮?”


    蘇嬙道:“我來找你幫忙啊!”


    皇甫裂聽了這話,像個孩子般的淡淡一笑,露出潔白的皓齒。


    蘇嬙疑惑的看著他:“你笑什麽?”


    她當然很好奇!


    皇甫裂很少笑。


    在她的記憶中,幾乎從來沒看到他笑過。


    可是,他就這麽突然的笑了,當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皇甫裂頗有些得意的說道:“你遇到了麻煩,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朕,朕當然很高興!”


    蘇嬙道:“可是,我覺得自己給你添麻煩了。剛才葉晨說……”


    皇甫裂很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是過去的妖女蘇嬙,絕對不會說這樣客套的話!”


    蘇嬙輕輕歎了口氣,道:“哎。你們都說過去的我是一個妖女,是一個神醫,是一個武功卓絕的高手。可是現在的我,什麽都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人叫做妖女。我的醫術,也完全不記得了。就連我哥哥受了重傷,我也幫不了他。至於武功,嗬嗬,就更加的可笑……”


    皇甫裂聽到她如此哀傷的話,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蘇嬙很多次都想進宮來看看皇甫裂,哪怕不見他,隻是在遠處偷偷的看他一眼,心中便也會覺得安定踏實。


    她甚至偶爾還會抱怨,為何他同意她離開皇宮之後,竟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呢?


    他這個皇帝,難道真的這麽容易忘情?


    過去那幾個月兩人的朝夕相處,他真的就一點都不記得了,一點都不在乎嗎?


    可是她太忙太忙了。


    香皂工廠的事情,實在是忙得她焦頭爛額,根本就抽不開身。


    而且,她也沒有勇氣迴到皇宮。她甚至害怕自己來了,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


    自從失憶之後,她骨子裏真正相信的唯一一個人,便是皇甫裂。


    隻有呆在他的身邊,才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皇上,追查兇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我……還急著迴去看哥哥的傷情怎麽樣了。”蘇嬙心思有些淩亂,匆匆的告辭。


    “女人!跟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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