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對於參與圍攻向天的三百多個試練者來說過得就非常安逸了。


    來之前,梁鬆鶴就已經明言,這次試煉允許借用一切可以獲得的外力。


    那些先前不肯加入圍攻向天隊伍的試練者提前就被木族他們肅清,得來的令簽自然是分給族人,那些對於他們並沒有用的雀牌自然就成了薑寧這些幫助木族對付霜狼聯盟的試練者們的盤中餐。


    向天失了肉身,元神又重傷,霜狼聯盟不攻自破。


    其餘幾族之人失了管束,開始紛紛對天外客出手,霜狼一族沒了向天,不可能在履行對他們的承諾,三族的日子隻會隨著時間越變越糟,當下自是能往故土送迴去多少人,就送迴去多少。


    短暫的幾日功夫,一萬多的天外客數量繼續銳減,等到最後一日試煉結束以後,迴到廣場之上的,就隻有千人不到。


    這卻是第二輪試煉之前所有人都萬萬想不到結果。


    按照王朝的估計,在第二輪試煉結束之後,試煉人數會保留在一萬這個數字左右,不會多出太多,更不至於少到當下這種程度。


    當然,這些都不是薑寧他們需要去思考的問題。


    如何安排下一階段的考驗,那是王朝的事情,自有王朝的人來發愁。


    至於多出來的兩萬兩千多枚雀牌,自然就被剩下來的九百多人瓜分。


    其中,在戰勝向天的戰鬥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的薑寧,季時語一人得到了兩千枚雀牌,所有人都沒有異議。


    值得一提的是,變成瘦子的朱樘,同樣分到了兩千枚雀牌。業火纏身的黑衣男子寒湧分到了一千枚,至此,四人就瓜分掉了整整五千枚的雀牌!


    至於參加戰鬥的三百試練者,每人則分到了三十枚雀牌,總共也就是九千枚。


    剩下的八千多枚雀牌則是在後續的混戰之中被瓜分殆盡,畢竟也不是所有的試練者都被九族肅清,有的人想辦法得到了九族中某一族的認可,有的人退一步海闊天空,讓出了自己雀牌之上的令簽,得以保住自己,還有的人逃出了九族,憑借自己的能力在荒野之中生存了下來,同樣得以通關。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被羅喑扣押在了木族之中,陳清白什麽都沒有做,卻得以狗屎運般的通過了考驗,來到了第三輪。


    千枚雀牌就可以獲得最高規格的獎勵,再多也沒什麽用,因此薑寧和季時語都把自己多出來的那一千枚的雀牌貢獻了出來,他們的這個小團體中有七個人,分到剩餘的五個人手中,每人也能夠得到足足四百枚。


    修為最高的小姨關穎隻拿走了一百多枚,在岩族的時候,她原先就得到了不少的雀牌,那一戰結束之後,又跑到別的族中去大殺一通,搶來了不少,還有岩族族長私底下送來了些,再加上如今的一百多枚,也就夠了一千之數。


    其他人手中的雀牌相對少些,但是加上薑寧和季時語勻出來的兩千枚,還有後來七人又出去搶到的,不多不少,正好每人湊夠了七千枚。


    不得不說,這一次試煉,薑寧七人加上朱樘還有寒湧,乃是最大的贏家,九人便瓜分了足足一萬枚雀牌,而剩下的九百多人瓜分了其餘的一萬兩千枚。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離開的時候。


    樹風樹雨葉然還有很多新認識的朋友都前來相送,岩族,雪兔族,貓族都來了一大批人聚集在了木族薑寧和平窮姑娘住著的那個樹屋之下。


    “那麽各位,”薑寧抱拳笑道:“兩界相隔,再會難期,我們隻能有緣再見了!”


    人群之中,羅喑霸道的拉著陳清白的手,走到了薑寧幾人的身邊,笑道:“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出去!”


    “歡迎嫂子!”


    薑寧揶揄的瞥了陳清白一眼,心中暗道一聲果然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陳清白的臉色有些古怪,似乎在薑寧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麽其他的不可描述的事情,總之,他並沒有初時的那般抵死不從的傲人風骨,雖然在眾人麵前扭扭捏捏有些尷尬,對於羅喑牽著自己的手卻似乎不再那麽的抵觸。


    倒是讓木族之中不少人羨慕不已。


    優秀的女人總有數不清的人愛慕,羅喑長老如此人物,雖然性格霸道了些,試問木族之中又有幾人不曾幻想過同她攜手相伴的場麵,多的是有心無膽罷了。


    “咱家的大姑娘總算是出門了,”羅喑七十歲的老父哽咽涕零,似乎是因為心頭大石放下了的緣故,麵露紅光,一下子就顯得年輕了十多歲,滿臉欣慰的拍了拍陳清白的肩膀,慈眉善目的囑咐道:“女婿呀,我家姑娘雖然比你大了些,但是她旺夫呀,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你這三塊金磚在手,往後陳家的生意肯定越做越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陳清白欲言又止,一張臉憋得醬紫,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還是那嶽母善解人意些,一把推開了丈夫,道:“去去去,你跟小白說這些做什麽,一家人隻要和和美美,便是粗茶淡飯也是極好的。”


    老人淚眼汪汪,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囑咐道:“出去要和小白好好的過日子,不要總是欺負他,知道麽?”


    羅喑罕見的做小女兒裝,也是一臉的淚痕,腦袋埋在母親的懷裏,勉勵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娘你就放心吧,女兒將來一定會好好相夫教子,做好陳家的媳婦兒,不會給你和爹爹丟臉的。”


    在場所有認識羅喑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如此雷厲風行,霸氣外露的羅長老,竟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然而然的露出這等嬌媚動人的小女兒姿態,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薑寧不由得笑了起來。


    似羅喑這般嬉笑怒罵,萬般由心,全然不掩飾的天真人物,強過了世間千般男兒,便是他自己也羨慕不已。


    “老陳啊老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薑寧心道。


    平窮姑娘抱著小姨的胳膊離得薑寧遠遠,自打那日兩人一同住進樹屋之後,少女又開始變得若即若離起來,一會兒同他吵得熱火朝天,一會兒又能一整天惜字如金。薑寧起初還有些不適應,時間一久,也就不再理會。


    老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有功夫猜測陳平平的心思,還不如多吃幾口怪獸的肉來的劃算。


    這幾日之間,薑寧暗中托樹風給樹屋中送來了幾十隻活著的野生月獸,偷偷將他們送進了自己的虛土小天地中,交由小狐狸虹雙和褚傾城她們來照看,冰湖邊上的林子裏原先隻住著些普通的野獸,此時正好用來做薑寧這些‘寶貝’的食物、


    小天地儼然已經被他當做了一個牧場。


    這幾十隻月獸的血肉吃下去,他全身的血紅色精血就能盡數替換成金色血液,倒時候,他的肉體力量又將走上一個新的台階。


    每當此時,薑寧就不得不感歎機緣的重要性。


    若換了他自己來修煉,可能到了神象境的時候,還是不能修煉出凝血境的真境來。


    季時語這幾日同葉萱的關係倒是突然好了起來,這會兒正同陳清堯,青蘿他們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


    如此一來,倒是把薑寧一個孤零零的落在了一邊兒。


    好在他小乞丐當慣了,是個隨遇而安到了骨子裏的人,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就那麽自顧思考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樹雨撇下了相好葉然,瞧瞧跑到了姐姐身後,此時的樹風已經解下了一頭長發,任由它們鬆散的披在肩上,換了一身水藍色的留仙裙,加上銀白如霜雪的月華,整個人顯得仙氣嫋嫋,美的有些不真實。


    不知何由,她終於放下的父親對自己的囑托,穿上了小時候夢寐以求的女裝,正式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出現在月之國子民的麵前。也正式從父親的手中接過了木族,光明正大的以女兒身當上了木族的現任族長。


    “姐姐!”樹雨從背後扯了扯樹風的衣袖,她看得出姐姐此刻並不是非常高興,約莫是有些不舍,還有些什麽異樣的情緒。


    “嗯?”樹風扭頭,擠出來一個笑容。


    “別笑了,”樹雨道:“笑得比哭還難看。”


    樹風微微收斂了些情緒,同妹妹狡辯道:“哪有?”


    想來乖巧聽話的婉約少女樹雨輕聲笑了起來,挺起小胸脯道:“木族可以交給我,如果你放不下他的話,同他一道迴故土去好了,有葉然照看著,我能行的。”


    廣場之上,從頭到尾,樹風的視線有大半的時間都落在了薑寧的身上,樹雨如何能不明白姐姐的心思。


    樹風的眸子中有光彩一閃而過,隻是於此同時,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日黑火包裹著向天的元神詭異消失的一幕,眉頭一皺,站在原地糾結了良久,還是道:“我要留下來。”


    秀氣少女的臉上沒有淚,心裏卻在下著雨。


    木族和薑寧,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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