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白景洲他們可以說是內心毫無波瀾,畢竟他們早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心思正、人品好,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


    他們不介意身邊有人心思深沉、喜歡算計,但像攔門堵著他們攀交情的這兩位這麽急功近利、不懂看人臉色的,說實話實在有些煩人。


    陶昌聽了小廝的匯報,正打算招唿上白景洲等人一起過去酒樓那邊吃飯,之前被他和白景洲扔在門口的那位就又厚著臉皮湊了過來。


    “白兄,我們的兩位同伴都病著,你眼下既然得閑,不如幫他們診治一番?”他笑眯眯朝著白景洲拱手,就好像他根本沒有聽到,接下來白景洲他們打算去吃飯似的。


    白景洲眉頭微蹙,“抱歉,我不得閑。”


    那人一愣,沒想到白景洲竟會說出這種話來。明明之前在路上時,這位還挺熱心的幫受傷的三人治傷來著。


    陶昌心思單純,聽完兩人對話,他一臉納悶兒的對那位書生發出三連問:


    “他們既病了,進城之後怎麽不立馬去醫館看大夫?”


    “白兄雖然會些醫術,但他主業畢竟還是讀書,你總不能指望他一個半吊子大夫,看起病來比人家正經大夫還厲害吧?”


    “再說他也沒藥啊,你們之前不是也看見了嗎?他就隻給玉恆他們開了藥方。”


    白·半吊子大夫·景洲:......


    雖然他確實比這小縣城的正經大夫醫術水平高,但他卻並不打算糾正陶昌的這說法。因為陶昌所言,才是正常人的正常思路。


    不知他底細的人,隻照常理推斷的話,任誰都不會認為在這個年紀就已經考中秀才的他,還能有多高明的醫術水平。


    這種情況下,比起他這個連藥材都沒有備齊的半吊子大夫,確實醫館的大夫要更加可靠。


    放著可靠的大夫不去找,一門心思等他這個連藥材都沒有備齊的半吊子大夫,這事兒怎麽看都透著股子不尋常。


    白景洲不可能明知前麵有坑還非要踩進去試試,和蘇雲展、華之和一樣,他也因為對方過於刻意的親熱和自來熟而略感不適。


    那人被陶昌的三連問問的說不出話,白景洲見狀,抬腳就跟著房有福去見顧文萱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之後,之前想要去拍蘇雲展、華之和肩膀的那個書生,就調整好狀態過來給他那位同伴助陣了。


    和他那位同伴不一樣,他這個人是很擅長說歪理的。


    在他口中,他們的那兩位同伴之所以不去醫館,是因為他們的那兩位同伴囊中羞澀,沒有用來看病的多餘銀錢。


    他笑著對陶昌道:“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厚顏來麻煩白兄幫忙了。”


    陶昌是個熱心的,他道:“那我讓人送他們去醫館吧,看病所需銀錢,我可以先幫他們墊付。”


    嘴上說的是墊付,但事實上陶昌壓根兒就沒指望那兩個人還錢,他隻是顧著對方的麵子,所以才把明晃晃的接濟說成墊付。


    那人沒想到陶昌會這麽說,頓了一下那人才道:“我看還是讓白兄幫忙給他們診治一番吧。現在天色都這麽晚了,出行多有不便,尤其他們倆還身體不舒服,來迴折騰他們是不是不太好呀?”


    陶昌覺得他這話不對,“可白兄隻是個半吊子大夫,他水平不如人家正經大夫,又沒有足夠的藥材在身邊,他就是想幫忙,他也幫不到點子上吧?”


    “隻要白兄願意給他們診治,我二人不介意辛苦一些,幫著他們抓藥熬藥。”那人接話接的很快,“我等能彼此結識也算有緣,雖然我們不像陶兄你家財萬貫、出手大方,但抓藥熬藥這些瑣碎事,我們卻還是能夠出一份力的。”


    陶昌總覺得這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明明他是笑著的,但他說出來的話,陶昌聽了卻總覺得刺耳、紮心,不痛快極了。


    可他又想不出要怎麽反駁對方,更抓不準自己不痛快的點到底在哪裏。


    苦思冥想無果,他鬱悶的整個人蔫頭耷腦,看著就像一把脫了水的醃菜。


    偏偏那人眼巴巴盯著他,一門心思催促他去找白景洲說給那兩位病人診治的事,他又沒辦法私下找他那位同鄉幫忙分析。


    就在他一邊自我安慰“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人家其實並沒有故意刺我”,一邊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白景洲說這件事的時候,他耳邊突然傳來很輕但卻很涼的一聲“嗬”。


    陶昌側頭看去,卻見華之和正慢悠悠從他身旁走過。


    他眨眨眼,“你笑什麽?”


    華之和有問必答,“笑你天真好騙。”


    “呃......”陶昌身形定住,求助的眼神準確投向他那位同鄉。


    他那位同鄉受傷是三人當中最嚴重的,隻因他在被打劫時,不僅不肯交出書箱,而且還不肯交出他父母兄嫂湊出來給他趕考用的血汗錢。


    雖然要害部位那些家夥不敢下手,但被撿著不要命的地方胖揍一頓的他,這會兒卻也渾身都很難受。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因為走路速度太慢,隻能眼睜睜看著陶昌被忽悠了。


    “我不舒服,你來扶我一把。”他說話有些費勁兒,語速很慢,咬字也有些含糊不清。


    陶昌聞言,立馬顛顛兒過來扶人。


    到嘴的鴨子飛了,那人豈會甘心?他橫跨兩步攔住陶昌二人,“陶兄你不是有小廝嗎?不如讓小廝扶他,你去找白兄說正事兒?”


    陶昌隻是單純,又不是傻,他同鄉給他遞梯子,他當然不會再親手把梯子給拆了。


    “我扶玉恆,喜來你去扶秦公子。”丟下這麽一句,陶昌就扶著蔣玉恆不撒手了,他的小廝喜來也很機靈的去扶另一位受傷的書生了。


    傷勢最輕的那位書生暗暗搖頭,心說瞅瞅這倆人都給陶昌逼成什麽樣了。


    他們按照喜來的指引找到自己房間,把隨身之物妥善放好,然後才叫來夥計,請對方幫忙送熱水和飯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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