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萱雖然給賈家村村民留了充足的房屋,但卻不會主動提出讓他們搬進避難所裏麵。


    一來賈家村比白家村位置偏僻,晃悠到這邊的流民比較少,二來賈家村的村民、狗子,可比白家村的戰鬥力強太多了。


    像顧文萱後期臨時購買的那些土狗,顧文萱在這次的戰鬥中,就隻敢讓他們跟著顧永明兩口子護送村民,而不是讓他們與她並肩作戰。


    賈家村的狗就不一樣了,它們不僅忠誠,而且還很兇猛,個個都戰鬥經驗豐富,是自家主人遭遇危機時的最好幫手。


    有本事、有倚仗的人總是會格外有底氣,顧文萱不想強人所難,更不想因為強人所難喪失主動權和話語權,所以她采取不主動也不拒絕的佛係策略,很有耐心的等著賈家村的村民在危險升級之後,自己主動搬進來。


    如她所料,賈家村那些村民在一開始時,確實誰都不願意搬進來。


    他們自己家有高高的石頭圍牆、厚重的結實木門,安全係數還是有保障的。


    再加上他們自己家的院子和屋子都比顧文萱臨時建起的小宅子要寬敞,他們當然不願意降低居住標準,去湊合避難所那邊低矮的土坯房。


    但隨著流民攻陷的村子越來越多,他們這邊也被波及,還是在顧文萱等人的幫助下,他們才勉強打退了來犯之敵,他們就不得不考慮一下搬進避難所了。


    考慮到這些人都是賈桂芝的族人,顧文萱第一時間把在保衛戰中受傷的村民帶到了白景洲家,請白崇和白景洲為他們處理傷口。


    當然,他們得和白家村村民一樣,向白崇和白景洲支付藥費。


    賈氏一族的族長、族老們也跟到了避難所這邊,他們一邊看著白崇父子給自家族人治傷,一邊跟顧文萱說,他們想要帶著族人住進高牆裏麵。


    顧文萱答應的很痛快,當然,她也提了條件,那就是賈氏族人也得和白家村村民、他們莊子上的莊戶一樣,遵守他們製定的戰時鐵律,並按規矩抽出一部分青壯年加入巡守隊伍,和他們一起對抗流民。


    “......所有和我們共同抗敵的人,我們都會一視同仁的接納對方。我們會要求大家守一樣的規矩,也會為大家提供一樣的福利。”


    言下之意,誰也別給她攀交情、拉關係,走後門兒、搞特殊這種事,她會直接從根子上斷絕。


    賈氏族長和絕大多數族老都沒意見,但也有極少數族老覺得顧文萱身為晚輩,這麽和他們說話就是以下犯上,不尊敬他們。


    顧文萱可不會和他們打口水戰,她直接盯準了賈氏族長,“任何人有異議,都可以選擇不搬進來,我沒意見。但誰要是搬進來後給我出幺蛾子,我可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什麽輩分。”


    既想靠她庇護,又想騎在她頭上指手畫腳,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賈氏族長狠狠瞪了一眼自家族人。能把白家村那麽多人都給管的服服帖帖的丫頭,你們跟她擺譜兒、跟她爭權?腦子壞掉了吧?


    那兩個賈氏族老不是很服氣,他們不僅不服氣顧文萱,同時也不服氣賈氏族長,奈何賈氏族長有賈氏一族的絕大多數族老支持,他們不服氣也隻能在心裏憋著。


    就像現在,賈氏族長瞪他們,他們別說為自己辯解了,連迴瞪一下都不敢。


    有賈氏族長鎮壓他們,顧文萱完全不必在這種拉扯不出個什麽東西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她和賈氏族長打個招唿,然後就轉身離開了白景洲家。


    走到白景洲家和她家的公用牆壁旁邊時,顧文萱看見了氣喘籲籲跑過來的白景山。


    白景山告訴她,避難所外來了一支穆家派來的隊伍,領頭的那人提出要見白景洲和顧文萱。


    白景洲現在沒時間,顧文萱於是決定先去探探消息,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她跟著白景山來到避難所的正大門處,發現那支隊伍裏果然有好幾個人都是之前來過白家村給他們兩家送節禮的熟麵孔。


    看見顧文萱,其中一人湊到隊伍裏僅有的一輛馬車前說了些什麽。


    下一瞬,馬車車門打開,表情沉重的穆靖之從車上跳了下來。


    顧文萱眉梢微挑,“放吊橋,請他們進來一敘。”


    穆靖之等人很快被守著門口的巡守隊員放了進來,顧文萱也沒耽擱,和穆靖之打了個招唿之後,她就帶著這支來自穆家的隊伍去了她家裏。


    按照穆靖之的要求,顧文萱找了兩個彼此相鄰的的、沒人住過的空院子安頓他們這支隊伍。


    聽到消息的白景洲很快也趕了過來,剩下的幾個傷者,他全都交付給了他爹白崇診治。


    看到白景洲,穆靖之不再強迫自己堅強、冷靜,他眼圈兒一紅,差點兒落下淚來。


    此時,馬車車門再次打開,一個看上去三十七八歲的中年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踩著腳凳走了下來。


    “娘。”穆靖之喊了一聲,然後又轉頭對白景洲和顧文萱道:“這是我娘。”


    白景洲和顧文萱連忙行禮。


    穆太太聲音溫溫軟軟的,“好孩子,快免禮。”


    顧文萱和白景洲迅速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原來穆靖之不僅自己來了,他還把他娘也給一起帶來了。


    穆靖之突然想起什麽,他從自己袖袋裏摸出一封信,“我哥寫給你們的信。”


    白景洲接過信,雖然還沒來得及拆開看,但他心裏卻已經大概有了底。


    果不其然,穆翰之在信上拜托他們幫忙照顧一段時間他弟弟和繼母。


    他沒告訴白景洲和顧文萱他幹嘛去了,為何要把弟弟和繼母送到他們這種山旮旯避世隱居,但白景洲卻幾乎立刻就猜到了,他甚至還推測出,戰事怕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把信給顧文萱看,顧文萱迅速看完,然後又把信遞迴給他,道:“你做主便是。”


    穆翰之這些年裝孫子裝的十分到位,那些他想要防備的人,迄今為止都還不知道他其實是頭兇狠狡詐的狼,而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欺淩的家養小奶狗。


    他們輕視穆翰之,自然就也不會防備穆翰之,這也是為什麽穆翰之能夠在這種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繼母和弟弟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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