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她的福,白景洲再不必和熊孩子鬥智鬥勇,多出的空餘時間,他全都用在了以繁體字抄錄醫書上。


    抄書的同時,他也在指導顧文萱練字。


    顧文萱已經學會讀寫常用繁體字,之所以每天在練武之餘還會抽出時間練半個時辰的字,是因為她發誓要盡快擺脫“撒把米,雞都比你寫得好”這等汙名。


    這是她娘寧翠芝嫌棄她寫字難看時說的話,典型的隻有親娘才能說出的紮心語錄。


    不需要上山、下田、練武的其他時間,顧文萱一般都會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裏,她在努力捂白自己。


    李氏不僅自己是個勤快人,她也見不得家裏人大白天的待在屋裏偷懶不做事,於是原本隻是想要單純躲避風吹日曬的顧文萱,沒幾天就被她薅到了林淑貞麵前學女紅。


    林淑貞女紅水平出類拔萃,以前也曾教過顧文萱這具身體的小原主裁剪、縫補、刺繡。


    小原主學的很不錯,但顧文萱光憑身體記憶,顯然很難複刻原主的女紅水平。


    還好她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裏,因為過於忙碌都沒做過針線活,現在就算做的沒有小原主好,她也可以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說一句,“太久沒拿針了,手生。”


    再加上林淑貞並沒有非要把顧文萱培養到她自己那種水準的意思,顧文萱每每要出去做點兒別的什麽事,林淑貞都會二話不說就給她停課。


    在這期間,端午節和顧文萱的生辰先後到來。


    端午節就還是互相送禮,家家戶戶按風俗過節,以及,顧文萱家和白景洲家都準備了遠比去年豐盛的各色美食。


    顧文萱生辰時,她家裏人、親戚、白景洲的爹娘爺奶,則都送了吃的、衣服、鞋子、布匹、梳篦、麵脂等物給她慶生。


    白景洲和別人不一樣,他送了顧文萱一整套內有乾坤的銀首飾。


    這套銀首飾是他親自畫了圖紙,然後找銀樓的老師傅現打的,包括可以藏東西的頭飾、耳墜,還包括可以發射毒針的兩個銀鐲子。


    顧文萱生辰當天,白景洲一邊給她講這套首飾都有哪些小機關,一邊一件一件,親自給顧文萱佩戴在發間、耳畔、頸肩、腕上。


    顧文萱很喜歡這套銀首飾,她一邊笑眯眯的,由著白景洲趁機和她親近,一邊還不忘和他提條件,“等咱們更有錢些,你再給我弄一套純金的。”


    白景洲笑著應好。


    ***


    接受了差不多一個月的精心治療,韓大江和白峪就已經可以自行下地,再不必家裏人跟前跟後伺候日常起居。


    韓家人和白家人在白景洲宣布他們可以下地了的那個瞬間,反應出奇一致——個個都紅著眼圈兒默默流淚。


    他們既高興也心酸,高興的是韓大江和白峪終於好了,心酸的則是之前他們經受的那些傷害和為難。


    白景洲假裝沒有看到他們發紅的眼圈兒和流下的淚,隻溫聲叮囑他們不要跑跳、彎腰\/下蹲、拿重物、幹活兒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進入了變聲期,白景洲最近是能不開口說話就盡量不開口說話。


    如此一直憋了半年左右,直到不再是公鴨嗓了,他這才恢複到往日模樣。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眼下他還處在盡可能不開口說話的尷尬狀況。


    就連去莊子上指導莊戶們如何侍弄棉花,他也是尋了顧文萱給他充當嘴替,盡可能不在莊戶們麵前開口說話。


    顧文萱拿著他寫的小冊子照本宣科,他則沉下心,仔細觀察並記錄棉花和蓮藕的種植方法、生長情況、不足之處、改進預想等等。


    顧文萱也由著他,隻要他不缺顧文萱吃的喝的,顧文萱還是很樂意給他當保鏢和嘴替的。


    管夠的主食、蔬菜、肉蛋豆腐,還有酸酸甜甜的新鮮櫻桃、桑葚、桃子、杏子......吃完了這個有那個,吃完了上頓有下頓,嘴巴根本停不下來的顧文萱,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掉進了糧倉的快樂土撥鼠。


    好吃好喝好睡,再加上她一直在堅持不懈、循序漸進的進行鍛煉,她現在的力量,已經恢複到了前世的八成左右。


    要說她這生活裏還有什麽不如她意的事情,那也就隻有如今的動蕩局勢了。


    托彭縣令的福,青山縣整體還算安穩,並沒有什麽大的亂子鬧出來,影響百姓的日常生活,但朝廷攤派下來的,比去年更加沉重的賦稅,卻是彭縣令也隻能硬著頭皮下令收取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夏稅期間,攤派下來的徭役名額遠不如秋稅期間的多,且隻有“更卒”這一種。


    所謂“更卒”,是指服役地點就在本郡或本縣,負責給官衙抬轎、打更、掃地、修繕房屋等工作的徭役,慣例的服務期限是兩個月,勉強倒也算是不耽誤大規模秋收。


    裏正從縣衙迴來後,苦著臉宣布了今年的賦稅數額和徭役名額,然後就要求符合條件的各家各戶出人出錢。


    顧文萱也去了打穀場參與這場全村大會,白景洲看見她來了,立馬自動自發湊到她身邊。


    看見白裏正一直苦著個臉,顧文萱不由小聲感歎,“哇,裏正爺爺的這個苦瓜臉可真眼熟。”


    白景洲在一旁歎氣,“次次他都這樣,哪個能不眼熟?”


    顧文萱安慰他,“再等等,黎明很快就要來了。”


    打穀場人多,兩人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了,略微交談幾句,他們就分頭迴家,為繳納夏稅的事做準備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白景山一家的夏稅稅銀,全部都是他們一家自己拿出來的,一文都沒用白景洲借給他們。


    過去一年,白景山兩兄弟不僅跟著顧文萱和白景洲學了不少本事,而且還都在顧文萱和白景洲的刻意關照下掙了些錢。


    尤其是白景山,這孩子在跟著顧文萱他們上山、剿匪時可沒少發揮作用,所以他著實分到了不少銀錢、糧食。


    再加上他奶奶和娘也都是勤快人,一家子一直都在想辦法掙錢,如今他們已經能夠自己把日子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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