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這種平靜隻是暫時的,不知道當林子裏沒了顧文萱等人這種具備壓倒性優勢的獵手,那些之前被他們嚇跑的野物,就會重新返迴自己原本的地盤上。


    於是,在他們進山的第六天,他們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與一群野豬狹路相逢了。


    那群野豬有五頭是成年了的,還有十多頭是今年才出生的半大野豬,這群人最開始看見脫離隊伍的半大野豬時有多興奮,後麵被一群野豬追著跑時就有多驚恐。


    他們倉皇而逃,其中兩人因為反應不夠快,直接被野豬在大腿和肚子上分別開了個洞。


    其他人的反應速度雖然快,但也或多或少在奔跑或者爬上大樹的時候受了一點傷。


    萬幸他們當中有幾個人還是比較膽大的,他們丟出手中的棍棒、鋤頭等,為那兩個受傷最重的人,爭取到了爬到樹上躲避的寶貴時間。


    一群人在樹上等啊等,等了差不多有兩刻鍾,那些攻擊不到樹上人類的野豬或許是把自己折騰餓了,它們哼哼唧唧一陣,然後就成群結隊的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覓食了。


    那些村民劫後餘生,忙不迭背著那兩個受傷頗重的村民,火急火燎的下山去了。


    他們最先去的地方就是白景洲家,然而白景洲和白崇誰也不在家,根本沒人能給他們治傷。


    寧翠芝當機立斷,翻出兩包止血藥粉給他們,讓他們灑在傷口上,並建議他們立馬去縣城醫館找大夫看傷。


    他們舍不得錢,賴在寧翠芝家不走,非讓她去把白景洲和白崇給找迴來。


    寧翠芝一個女人家,就算想動手趕人也是沒那個實力的,她索性直接打發小兒子去找了白裏正過來。


    “裏正叔,我家景洲和他爹都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這些人非讓我去把他們爺兒倆找迴來,我去哪兒找呀?”


    “我讓他們去縣城醫館他們也不去,就一直待在我家,這要是萬一他們出點兒啥事兒,到時候還不得賴上我家?”


    白裏正臉黑如鍋底。


    他不是沒告誡過這些人別去深山、別去深山,可他們肯聽嗎?一個個的,還以為自己多能耐呢。現在好了吧,出事兒了吧?


    傷最重的那兩個臉上都血色了,就這還不趕緊去縣城醫館看傷,竟還跑到白崇家裏撒潑來了。


    咋,趁著白崇不在家,他們就想欺負他的婆娘和孩子嗎?


    白裏正指著這些人就是一頓臭罵,罵的那些人隻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寧翠芝趕在那些人走出她家之前對白裏正道:“裏正叔,我還給了他們兩包止血藥呢,您得讓他們給我個準話,別我好心給了他們藥,他們以後卻以這個做由頭來我家鬧。”


    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這些人在拿到藥粉之後的那些行為,實在是讓她徹底寒了心。


    白裏正聞言立馬看向已經把藥粉灑在傷口處止血的那幾人,“不用他們給準話,以後他們誰要是用這個做由頭來你家鬧,你就讓人去找我,我給你們一家主持公道。”


    那些心裏確實有鬼的,下意識避開了白裏正的淩厲視線,不與他對視。


    寧翠芝卻是徹底放心了,她鄭重跟白裏正道謝。


    白裏正擺手,“我這就讓族人們送他們去縣城。”


    他找人親自盯著他們去醫館,全程進行監督,這些人就算想迴村胡說八道,誣賴寧翠芝給的藥粉有問題,有白裏正派去的“人證”在,他們的那些鬼主意也休想得逞。


    聽到白裏正這麽說,那些人忍不住七嘴八舌道:


    “去醫館就不用了吧?”


    “就是,我們血都止住了,還去啥醫館呀。”


    “你們好歹流血了,我這就磕青了一塊,過幾天它自個兒就好了。”


    “......”


    白裏正蹙眉,“被野豬獠牙給頂了,不去醫館怎麽成?止血藥粉隻能止血,你們不去醫館,是想傷口爛掉流膿嗎?”


    雖然以現在的醫術水平,去了醫館也未必藥到病除,但不去,死的幾率絕對會高出好幾成。


    “還有你們幾個,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摔斷骨頭,還是都去醫館診個脈吧。”


    眾人搖頭的搖頭,擺手的擺手,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沒事兒,不用去醫館”,為防白裏正強壓著他們去,很多人幹脆丟下一句“家裏還有事”就直接開溜了。


    最後,隻有那兩個被野豬獠牙頂到了的村民,被族人送到了縣城醫館看診。


    那兩人的父母妻兒哭成一片,好在他們兩家倒是都拿出銀錢,給那兩人治傷了。


    至於之後他們越想越虧、越想越氣,於是帶著家裏人和關係好的族人、親戚,去和那兩人一起進山的其他村民家裏鬧事、要錢的行為,白家人和顧家人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留在村子的李氏、林淑貞、寧翠芝等人,不止一次暗自慶幸,慶幸他們兩家態度堅決,沒讓這些隻能占便宜不能吃虧的主兒賴上他們。


    起早貪黑賺錢的顧文萱和白景洲等人對此一無所知,一直到帶著穆家腰牌以及穆翰之親筆信的穆家管事風塵仆仆趕來,寧翠芝這才讓白景洲三堂哥去了一趟鎮上,把已經“消失”許久的白景洲和顧文萱給找了迴來。


    白景洲和顧文萱知道穆家管事是來買葡萄酒的,兩人把鎮上的那一攤子事兒交給白崇和顧永明等人,然後帶著白景山、房有福、房有財迴了村子。


    迴村之後他們也沒有在村裏久待,而是立馬就和穆家管事一起去了縣城見穆翰之。


    是的,穆翰之也來了,隻不過他那張臉有太多人認識了,他為了不引人注意,這才隻打發了管事帶著穆家腰牌和他的親筆信來白家村請人。


    顧文萱和白景洲坐著穆家的馬車離開,在村口處的土路上,與另外一輛去往白家村的馬車錯身而過。


    那輛馬車近期來過兩次白家村,如果顧文萱不是被馬車車廂阻隔了視線,就會發現這輛馬車其實正是之前顧金父子和顧永梅乘坐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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