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他所言,他們已經拜堂成親了,那他就是她的人了,她好不容易盼到的人成了她的夫君,她為什麽要推開呀!


    嚴玉嬋原本是在無聲的流著淚的。


    卻在抱緊溫煦的這一刻,突然失聲痛哭。


    最開始哭或許她還知道一些緣由,如今卻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哭,但她就是很想很想很想哭。


    溫煦被嚴玉嬋抱緊,原本懸著的心終究落了迴去,大概是落得太快,有些疼。


    這個傻姑娘,為什麽就這麽喜歡他呢?


    他都這麽對她了,她還是喜歡著他。


    而嚴玉嬋的哭聲,仿佛一巴巴的小刀子一樣,嚴玉嬋每哭一聲,那刀子就在他的心上刮一刀。


    他把嚴玉嬋抱在懷裏,安撫似的拍著她的被,柔聲道:「哭吧,想哭就哭,這一次哭過以後,往後就不要在哭了。」


    他也不會讓她在哭了。


    嚴玉嬋哭了許久方歇。


    溫煦見她終於止了眼淚,拿了帕子替她一邊擦著臉,一邊道:「我還以為你要哭到天亮呢?」在這麽哭下去,他這洞房花燭夜都要泡湯了。


    嚴玉嬋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升起一絲緋色,她今日的確哭得有些久了。


    他會不會因此而討厭她呢?


    想到這裏,嚴玉嬋不禁偷偷的拿眼神去打量溫煦的神色。


    隻見溫煦拿著帕子細細的為她擦臉,臉上是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


    她趕緊把視線收了迴來,這個時候才留意到自己一直被溫煦抱著,是以小麽聲的開口道:「我……,我不哭了,你可以鬆開我了。」


    溫煦把帕子放到床邊的小幾上,卻並未鬆開嚴玉嬋,而是低聲道:「為何要鬆開?」


    「今日可是洞房花燭夜。」


    嚴玉嬋漲紅著臉道:「你,你不用勉強的,我知道的。」太監,是沒辦法跟女子圓房的。


    她既然喜歡他,就不會在乎這些。


    嚴玉嬋這模模糊糊的話,溫煦竟然詭異的懂起了其中的意思,他把人放進被子裏,磨牙道:「為夫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的。」


    倒是他忘記了,忘記告訴她,他才不是什麽勞什子太監。


    不過,忘記告訴也無妨,他會身體力行的告訴他,他不是太監,而且也一點都不勉強的。


    嚴玉嬋還想說什麽,就被溫煦堵住了嘴。


    這被堵住了嘴之後,即便有機會在說話,也都是些語不成調的話,而且也都是她不想說的話。


    但她總算是知道了溫煦口中所說的不勉強是什麽意思。


    她怎麽都想不到,溫煦跟封雲深一樣,竟然也是個假太監。


    不過既然封雲深此前身為封鐸的幹兒子是可以假扮太監矇混過關的,那麽之前同樣身為蔡元忠幹兒子的溫煦,必然也是可以矇混過關的。


    可想通這些的嚴玉蟬,此時卻一點都不覺得慶幸。


    這事情,當真是很痛苦的好麽。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熱衷於此啊!


    她甚至在心中不厚道的埋怨,為什麽溫煦就不能是一個真太監。


    嚴玉嬋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知道她都已經力氣散盡、昏昏欲睡的時候溫煦還精神得很。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溫煦給喊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任由溫煦幫著她穿了衣裳,在喊了外麵伺候的人進來給她洗涑梳妝,她的意識才慢慢的迴籠。


    從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現在有好多好多的問題,但二人還要去給嚴閣老和嚴夫人敬茶。


    門外的青梅聽到屋內溫煦吩咐的聲音,就立即帶著人端著一應洗漱用具進屋。


    然而當她進屋看到溫煦之後,立即驚唿出了聲。


    蔡大人為什麽會在這裏,王爺呢?


    在一想到蔡景南過去的兇殘名聲,就這短短的一瞬間,她的腦子裏就已經腦補出了一場蔡景南殺了溫煦的大戲。


    嚴玉嬋見青梅這般驚訝,才想起溫煦還沒有佩戴麵具。


    她立即將妝檯上的麵具拿起就要往溫煦臉上貼。


    溫煦一直帶著麵具,想必就是不想讓旁的人知道他的容貌,倒是她疏忽了。


    溫煦拿過嚴玉嬋要糊到他臉上的麵具,含著一絲絲笑意道:「這個麵具往後都沒用了,你收起來就是了。」


    嚴玉嬋懵然的道:「為什麽沒用了,為什麽要我收起來?」


    溫煦道:「這麵具,原本就是為了騙人的,如今又用不著騙人了,自然就沒有用了。至於為什麽要你收起來,你心中不清楚麽?」


    見嚴玉嬋仍舊一臉懵。


    溫煦無奈的道:「如今你是我的夫人,我的東西你不收起來,你還想我給誰收起來。」


    一句你是我的夫人,又讓嚴玉嬋的臉頓時紅若煮熟了的蝦子。


    她默默的把麵具從溫煦手中奪了過來,慌慌張張的塞進裝著她的首飾的匣子裏頭。


    此時的青梅,仍舊很懵逼。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呀~


    嚴玉嬋將溫煦的麵具放好之後,一迴頭就看到了青梅懵然的樣子,是以她小聲道:「青梅,蔡大人就是王爺,王爺就是蔡大人,不必驚訝,好生做事吧!」


    青梅覺得自家小姐話中的信息量有些大呀,莫非小姐就是提前知道了王爺的身份,所以才會這麽爽快的答應這個婚事的麽。


    若是這般,那就是太好了。


    小姐終於等到了她想嫁的人。


    她眼眶有些發熱,口中卻是伶俐的應了一聲:「哎!」然後就麻利的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了內室。


    嚴玉嬋和溫煦各自洗漱,有嬤嬤進屋收拾床上的東西,這是慣例。


    來收拾東西的是嚴夫人身邊的嬤嬤。


    當嚴玉嬋洗漱了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嬤嬤手上拿著一條帶血的帕子,那血立即就讓嚴玉嬋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她不由自主的就後退了幾步。


    太不好意思了,這帕子這嬤嬤幹嘛單獨拎出來呀!


    她這一退,就剛好退進了在她身後出來的溫煦的懷裏。


    溫煦就勢將人攬在懷裏,有些壞聲的笑著道:「怎麽,才跟為夫分開一會兒,就迫不及待的又要投入為夫的懷抱了麽?」


    嚴玉嬋立即捂住溫煦的破嘴,羞得無地自容:「你能不能不要說話。」這人當真是……


    當真是個流氓!


    從前不喜歡她的時候,對她冷淡得跟個什麽似的,如今說起話來,又沒臉沒皮得嚇人。


    溫煦被嚴玉嬋捂住了嘴,卻並未被按住一顆作祟的心,他向來是隨心所欲的,此時正覺得調戲自己的小媳婦有意思得很,怎麽會輕易的就收起了心思。


    是以他直接探出了舌頭,不輕不重的添了一下嚴玉嬋的掌心。


    嚴玉嬋的手仿若觸電了一般,立即就從他的嘴邊離開了。見溫煦一臉得懲的可惡的笑容,嚴玉嬋眼中浸出了些許淚水,控訴他:「你怎麽能這麽欺負人。」


    她真的是有些生氣了,被溫煦這種輕佻的舉動傷害到了。


    她現在才想起,溫煦過去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


    溫煦見自己的小媳婦兒眼中含淚,傷心委屈不已的樣子,無奈的笑著道:「怎麽這麽愛哭,好啦,好啦,不逗你拉!」


    嚴玉嬋扁這著嘴不吭聲。


    溫煦道:「你這傻丫頭,喜歡你才會這樣。」


    「還是說,你喜歡我最初那般對你的樣子?」


    嚴玉嬋立即搖頭否認:「不是的,不是的。」她又沒有受虐傾向。


    「我隻是覺得,你那般舉動似乎不是夫妻相處應該有的樣子。」


    溫煦道:「你怎麽就知這不是夫妻相處的樣子?」


    「這夫妻相處,人前人後肯定是不一樣的,不同的人相處起來也是不一樣的。」


    嚴玉嬋又沉默了,她覺得溫煦說得十分有道理,無法反駁。


    溫煦捏了捏她的臉道:「你現在隻是害羞,所以還不能適應,往後次數多了,就不必害羞了。」女兒家的羞怯,他都懂的。


    「方才為何突然後退。」


    這問題嚴玉嬋就更加沒辦法迴答了,她隻得拉著溫煦的手匆匆往外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快些過去跟父親母親敬茶吧!」


    因為溫煦的父母親都不在了,他們又是在嚴府成了親,所以二人早起之後是需要去跟嚴閣老和嚴夫人敬茶的。


    溫煦任由嚴玉嬋拉著自己的手,嘴角勾著清淺的笑意,這是這笑意在他臉上就顯得有些妖嬈了。


    嚴玉嬋跟他站在一起,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青澀花骨朵兒。


    二人一路道了正房,嚴閣老和嚴夫人已經端坐在主位上了。


    早一點點時間的時候,嚴夫人已經看到了另嚴玉嬋羞得後退的帕子了。


    此時嚴夫人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正好,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於成親了。


    但當嚴夫人看到同嚴玉嬋相攜而入的溫煦的時候,那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與她一樣臉上的表情僵住的還有嚴閣老。


    嚴閣老先是僵住了表情,而後就是暴怒,直接氣得從凳子上挑了起來奔向溫煦就要跟他拚命。


    這個已經死了的蔡景南為何會跟她女兒一起出現,莫非是騙了她女兒聯合害了一字並肩王。


    這個殺千刀的啊,那是寧國的英雄啊,他怎麽可以殺了人家。


    怎麽可以這般欺騙他女兒,還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嚴玉嬋一見自己親爹這副模樣,便知道他誤會了什麽。其實不說她爹誤會,就是她自己現在腦子都還是亂亂的。


    她拉住撲向溫煦的嚴閣來,沖溫煦道:「王爺,您跟父親解釋解釋呀!」


    較之嚴玉嬋的著急,溫煦就顯得平靜了許多,他不疾不徐的隨意折了一把椅子坐下,將所有事情緩緩道來。


    嚴閣老一聽,知道他們沒有殺了一字並肩王,這才好受了許多。


    又想自己一直敬重的一字並肩王竟然是曾經的蔡景南這貨,嚴閣老不禁覺得自己有些老眼昏花。


    「王爺為何騙婚。」最讓嚴閣老生氣的,還是這一點。


    若是他早些知道溫煦就是蔡景南,蔡景南就是溫煦,這門婚事他是決計不會這般同意的。


    這個臭小子讓她的女兒耽誤了這麽多年,牽腸掛肚了這麽多年,最主要的是,還是個太監啊!


    嚴夫人卻突然十分冷靜的開口:「王爺為何要冒充蔡大人。」蔡大人是太監,是決計不可能跟自家女兒圓房的。


    兩人問出問題的時間差不多,溫煦左右看了看道:「我應該先迴答誰的問題?」


    嚴玉嬋見自家母親和父親不好看的臉色,拉了拉溫煦的袖子,目露乞求之色,她不想讓自己最在意的人互相看彼此不順眼。


    溫煦嘆息道:「哎,真拿你沒辦法。」


    「那就先迴答嶽母的問題吧,小婿並未冒充蔡景南,蔡景南就是我,我就是蔡景南,我跟皇上一樣,都在身份上做了偽。」


    「至於為何騙婚,閣老心中沒點數。若閣老知道我就是蔡景南,豈不是要萬般刁難於我。閣老怕是不知道,我這年紀大了,怕是耽誤不起呀!」


    嚴玉嬋此時真的隻想打個地洞鑽了,為什麽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呀!


    嚴夫人聽到溫煦的迴答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女兒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她很高細心。


    縱然這其中有太多的不容易。


    但溫煦如今封王拜相之後,願意在第一時間求娶自家閨女,就說明自家閨女並未一腔真心餵了狗。


    而嚴閣老的態度就跟嚴夫人截然不同了。


    他暴怒道:「你給我滾,我嚴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婿,我要去皇宮求皇上收迴成命。」這麽個混帳玩意兒,自家閨女的腦子豈不是要被人吃得死死的。


    溫煦見嚴閣老往外走,也不著急,慢慢悠悠的道:「嶽父大人盡管去求,沒有我這樣的女婿,那我入贅過來給嶽父當兒子也是一樣的。」


    嚴閣老腳下一個踉蹌,是被溫煦的無恥給驚出來的。


    最後嚴夫人控製住了嚴閣老,四人不太平靜的敬了茶,用了早膳。


    因著溫煦在跟嚴玉嬋成親之後,便沒有戴著麵具示人了。


    是以當人們知道一字並肩王就是曾經的蔡景南之後,無比震驚。


    震驚過後,男子對其褒貶不一。


    女子則是紛紛後悔,為什麽在錯過了一個封雲深、錯過了一個平王之後,又錯過了溫煦。


    因為,這個一字並肩王也是個寵妻如命的。


    怎麽這一個個之前名聲不好的,娶妻之後都這麽溫順了呀~~~


    ------題外話------


    本文文番外接近尾聲咯,感恩各位寶寶們的支持,尤其是那些對作者君一路支持的寶寶們,因為有了你們的支持,作者君才有無限的動力。


    新的文文會在這本文文完結的時候,無縫銜接更新!


    新文文的名字:太子他有中二病。


    明日奉上簡介,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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