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道:「夫人生產了,待坐完月子之後就搬迴去。」夫人說了,若是嚴小姐和蔡指揮使問起,就實話實說。若是不問,她就主動的跟二人說,先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免得看到她的樣子嚇到了。


    在碧月看來,大人嚇到了倒是沒什麽,主要是不能把小主子嚇著了。


    安嬤嬤去準備明日賞菊宴的事情了,此時的小不染是林朝雨在帶著的。


    嚴玉嬋的嘴巴快過她的腦子,她不解的問:「什麽生產了?」


    碧月道:「夫人生產了。」


    嚴玉嬋有些懵,「夫人生產了」是什麽意思?阿雨為什麽要生產啊!


    蔡景南的智商就要在線一些了,想都之前嚴玉嬋找到他的時候說的別人議論的那些事情。腦子有一瞬間的混沌,莫非林朝雨當真是給封雲深戴了綠帽子了?


    而且,還讓封雲深喜當爹了?


    可不應該呀!


    他之前挑了幾個美男子給林朝雨送過去的時候,也沒見她收的啊!


    但碧月這麽個丫鬟是萬萬不敢撒謊的。


    也就是說,林朝雨當真是生了個孩子。


    蔡景南一直鄙視封雲深,如今倒是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了。


    這當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啊!


    自己的媳婦兒,跟旁人有了孩子,他還讓林朝雨生了下來。看碧月這模樣,林朝雨也沒有被封雲深虐待。


    不對,蔡景南還是覺得不對。


    一來不相信林朝雨是那種不貞的女子,二來麽也不相信封雲深有那個度量。


    即便是封雲深能夠接受林朝雨,也是接受不了她肚子裏頭有旁人的孩子的。


    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特殊情況,一個大膽的、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猜測在他腦海裏產生。


    會不會封雲深也跟他一樣,是個假太監。


    當年的蔡雲忠能夠隱藏他的身份,那麽那個時候同樣作為東廠掌權者的封鐸是不是也可以幫著封雲深隱瞞了呢?


    他被逼著裝成太監活著,那是因為被蔡元忠所害,但封雲深為什麽要偽裝成太監呢?


    他想到封雲深現在籌謀的事情。


    心中突然就有些興奮,跟封雲深合作,當真是有許多驚喜等著他呢?


    看來他迴去之後,要好生的查一查封雲深和封鐸啊!


    一臉恍惚的嚴玉嬋和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笑意的蔡景南跟著碧月一道進屋。


    林朝雨從來都沒有把蔡景南當做正常男子過,是以根本就沒有想著要避諱什麽的。而碧月等人也沒有覺得蔡景南這般大大咧咧的來看望林朝雨有何不妥,畢竟寧朝的這個大環境,宮中的貴人都是太監些伺候的。


    嚴玉蟬看著笑眯眯的林朝雨和她懷中抱著的不染,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她其實在聽到碧月第二次說林朝雨生產的時候就知道林朝雨必定是生了小孩了,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


    她不相信林朝雨會做出背叛封雲深的事情來。


    確切的說,她是不願意相信林朝雨會紅杏出牆的。


    當她的一隻腳跨過外間與內室連接著的拱門的時候,就再也無法讓自己往裏麵走了。她此時的腦子亂亂的,有一種三觀都被顛覆了的感覺。


    林朝雨看到嚴玉嬋和蔡景南二人卻是歡喜的招唿著:「水仙,快請阿嬋和蔡公公坐,水雨去給二位貴客準備茶水點心。」


    水雨立即領命出去準備。


    水仙則迎上去道:「蔡大人和嚴小姐這邊請。」


    蔡景南跟著水仙走,目光卻是看向了被林朝雨抱著的不染。


    嚴玉嬋壓根兒就沒有動,她眼睛紅彤彤的看著林朝雨,直接走到林朝雨的床邊道:「阿雨,你怎麽可以這樣!」


    她不是不相信林朝雨,可當她看到林朝雨懷中的繈褓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唯有一個念頭了,那就是:太監是沒辦法讓女子懷孕的。


    她幼時不懂太監與正常男子的區別,那個時候娘親跟她說,太監不是男人,跟女子是差不多的。


    小的時候或許不懂,但長大之後卻隱隱約約的懂得了太監跟正常男子的區別。


    太監是不能跟女子妖精打架的。


    據說男子跟女子妖精打架之後就可有孩子。


    林朝雨知道外麵的那些傳言,知道她這個樣子必然是被嚴玉嬋給誤會了,看著嚴玉嬋那一副不相信這個世界,且三觀破碎的樣子,她立即道:「阿嬋,這孩子是督主的。」


    嚴玉嬋紅彤彤的兔子眼裏流下了悲傷的淚水,她抓著林朝雨的手:「阿雨,你不必騙我了,我知道這其中必然有什麽隱情。既然督主大度包容了你,你往後就要好好的對督主,督主這般好的男子,真真的是世上難得。」


    林朝雨:「……」這姑娘妥妥的是想歪了呀!


    她不得不說得明白一些:「阿嬋,沒有什麽隱情,這孩子就是督主的。」


    嚴玉嬋拍了拍林朝雨的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珠道:「我知道的,是督主的,我懂的,阿雨,你放心,外麵那些嚼舌根的,我都會幫你解決了。」


    她方才怎沒就忘了呢?阿雨有肯能是被人害了所以才會有了孩子的呀!


    如果阿雨是因為被人害了才有的孩子,那麽就是封督主沒有保護好阿雨,他既然沒有保護好阿雨讓阿雨受到了傷害,那麽他無論如何也是應該對阿雨負責的,而不是因此而厭棄阿雨。


    林朝雨發現嚴玉嬋似乎腦補得越發的厲害了,她立即道:「阿嬋,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蔡景南看著嚴玉嬋犯蠢且聽不懂人話的樣子,一副局外人的樣子閑閑的同林朝雨道:「這就是結交一個蠢朋友的下場啊!」有口說不清,嘖嘖……


    林朝雨:「……」她怎麽就那麽想揍蔡景南呢?


    嚴玉嬋氣得瞪了蔡景南一眼,罵她幹什麽,她哪裏蠢了啊!


    蔡景南可不是脾氣好的人,被嚴玉嬋瞪了一眼,立即扯著嘴角道:「還不蠢,人家都說了這孩子是封雲深的種,你卻一直聽不懂,不是蠢是什麽。」


    林朝雨突然就覺得嚴玉嬋眼神兒有些不好,喜歡誰不好,要喜歡上蔡景南這麽個太監啊!蔡景南除了一張臉能看,性子古怪,嘴巴還毒。


    也虧得蔡景南是個太監啊,若不然真的是會注孤生的。


    嚴玉嬋下意思的就要為自己辯駁,奈何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駁,隻得弱弱的閉上嘴。


    哎,不對啊!


    方才蔡景南說什麽來著,說阿雨抱著的孩子是封雲深的種。


    這話雖然有些粗糙,但嚴玉嬋南下那一趟可是聽過不少市井的粗糙話的,自然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阿雨抱著的孩子,是阿雨和封督主妖精打架之後的產物!


    想通了這關鍵之處,嚴玉嬋的小嘴兒慢慢的化作了o形。


    天吶,她今天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封督主會不會滅她的口!


    是的,嚴玉嬋在知道不染是封雲深封親生兒子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而不是好奇不染,好奇封雲深為什麽不是假太監什麽的。


    蔡景南懶散的起身走到床邊,瞅著繈褓道:「把你兒子給我看看。」


    林朝雨挑眉:「你怎麽知道是兒子?」


    蔡景南道:「蠢這種事情,莫不是可以傳染的吧!」


    林朝雨不明所以的看著蔡景南。


    蔡景南難得好脾氣的道:「這小崽子的繈褓是藍色的,不是男孩莫不然還是閨女。」


    「閨女怎麽就不能用藍色繈褓了?」林朝雨反駁,這是什麽破認知,還怪她蠢。


    蔡景南確定了,蠢當真是可以傳染的:「閨女都是用粉紅色的繈褓好麽,誰還用藍色,腦子不是有問題麽。」


    林朝雨:「……」說的還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她不怎麽高興的抬了抬眼皮問蔡景南:「你會抱孩子麽?」


    蔡景南磨牙:「你這是在質疑本大爺?」


    林朝雨點了點頭。


    蔡景南又沒有兒子,怎麽會抱小孩子。


    而且看著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小孩子的人。


    蔡景南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很不開心。但孩子是林朝雨的,他實際上,也確實不太會。於是道:「我不管,反正我要抱。」


    林朝雨:特麽這是大爺啊!


    她隻得認命的教蔡景南怎麽抱孩子,自己放進來的人,能腫麽破。


    嚴玉嬋也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默默的學了起來,她也好想抱一抱阿雨的小寶寶呢?但又有些不敢。


    抱孩子實際上並不太難,隻要仔細小心、抱穩當就是了。


    蔡景南很快就上手了,林朝雨就把不染交給了蔡景南。


    蔡景南瞅著不染道:「這小崽子看不出來像誰啊!」


    林朝雨道:「我也看不出來。」但安嬤嬤非說不染眼睛長得像她,鼻子嘴巴長得像封雲深。


    蔡景南忽而神秘兮兮的跟林朝雨道:「這孩子,不會真的是你與旁人生的吧!」


    林朝雨當即就有了一種想要踹蔡景南一腳的衝動。


    但是,她告訴自己。


    平心靜氣……


    平心靜氣……


    蔡景南就是故意的,不能跟蔡景南一般見識,若是生氣就輸了。


    她斜睨著蔡景南道:「蔡公公不行啊,跟我們家督主認識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搞不清楚我們督主是什麽性子。」


    蔡景南嗬嗬一笑。


    把不染還給林朝雨:「這小崽子叫什麽名字。」


    「不染。」林朝雨接過孩子道。


    他們這麽說話,不染也沒有被打擾,依舊睡得香噴噴的,一張小臉幹淨美好。


    蔡景南笑著道:「不染好啊,不染好……,倒是沒有想到封雲深竟然是個會取名字的。」他們這樣的人,不就是嚮往這些幹淨的,出塵不染的麽。


    而他們早就已經深陷泥淖,沾染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汙垢。


    封雲深當真是幸運啊,幸運得讓他有些羨慕了。


    原本他還覺得封雲深是個太監,即便是娶了個好姑娘做媳婦兒,但到底是無福消受。


    卻不曾想封雲深倒是藏得夠深的,竟然也是個假太監,不但娶了個好媳婦人,現在連兒子都有了。


    林朝雨很想爆一爆封雲深是個取名廢的事情,但到底還是為了孩兒他爹的麵子,把話忍了迴去。


    蔡景南從自己身上扯了個玉佩下來放到不染的繈褓裏頭道:「今日過來,也沒有準備什麽禮物,這個東西就送給小崽子了。」


    林朝雨:「人家是有名字的。」


    蔡景南從床邊離開,懶懶散散的走到靠窗的軟塌上坐著道:「賤名好養活,你們娶的那名字,小孩子不適合叫。」


    蔡景南一離開,一直眼巴巴的看著不染的嚴玉嬋就湊了上來,她好奇的看著不染問林朝雨:「阿雨,剛生下來的孩子都是這麽小的嗎?」


    林朝雨道:「剛剩下來的時候還要小一些呢,還醜。」


    兩個女的嘰嘰咕咕的討論起了孩子的事情,蔡景南偶爾插兩句話,難得輕鬆的靠在榻上。


    落雪是被臨安郡主直接帶迴自己的院子的,封忻州打聽到之後就摸了過去,在聽到丫鬟說臨安郡主請了大夫,知道臨安郡主必定是想讓大夫給落雪診治。


    之前在街上的時候落雪突然說不出來話,臨安郡主必定猜出來落雪糟了什麽手段。


    封忻州眼珠轉了轉,消失在了臨安郡主的院子裏。


    臨安郡主見大夫一直不來,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催催,大夫怎麽還沒有來。」


    丫鬟立即領命出去,剛走到臨安郡主院子的外麵,就跑迴來迴話:「迴稟郡主,大夫已經來了,現在已經在門口了。」


    臨安郡主點了點頭。


    不多時就看到丫鬟領著一個幹瘦的小老頭往這邊來了,小老頭提著的那個醫藥箱子看起來顯得極為不協調。


    臨安郡主皺眉:「這是何處請的大夫。」


    丫鬟立即跪下道:「迴稟郡主,這是泉源堂的大夫,我們經常請的周大夫因為出診了,所以請的是他們這邊的高大夫。」


    長樂公主府一般請大夫都是道泉源堂去請的泉源堂的周大夫,臨安郡主見到這個不像大夫的大夫才會有此一問。


    那被提到的高大夫立即跟臨安郡主見禮道:「小老兒給郡主請安。」


    ------題外話------


    謝謝寶寶們的支持,愛你們喲。作者君今天電量耗盡,隻能更四千了,暴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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