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在龍寅麵前掩飾不了,腮邊的淚也懶得去擦,大眼睛裏滿滿被淚水包圍,帶著她嗚咽的沙啞,喃喃的說道:


    “能遇到他是我的福氣,這個世上除了他不會再有對我這麽好的男人……”


    後麵的話吳念沒有再說下去,也許是他得天獨厚的太優秀了吧,所以……


    吳念緩緩的垂下了頭,她很明白做這個決定是多麽愚蠢,錯過了他真的不會再找到這麽好這麽愛她的男人,可是就因為他太完美,才讓她過不了自己那道坎。


    對吳念的痛苦龍寅怎麽會不知道?不能再和他繼續走下去,因為她此刻纏繞一身的頑疾。


    因為她的不能生育,因為唐西堯為了她和唐家的對立,因為方遠祿為了她對唐家造成的傷害,因為那些肮髒男人對她的侵犯。


    因為那些無法愈合的心理陰影,還有很多很多,但隱隱讓龍寅覺得還有一個原因,他一向是個很直接的人,這麽想也就這麽說了。


    “小七,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也因為我?”龍寅卸下了一切的冷厲和鋒芒,看著吳念的眼神就是一個平凡的哥哥,那些話語卻讓人感覺淡淡的憂傷,“唐家是豪門望族,對兒媳的要求自然苛求,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有我這樣的哥哥他們一定不會接受,你是不是也擔心這個?如果是,那你不用擔心,我們是兄妹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你若迴唐家我就會離開


    ……”“哥……”沒等龍寅說完吳念已經受不了,撲到他懷裏緊緊的抱住了他,滿溢的淚水嗚咽的話語卻帶著堅定,“我不許你這麽說,我不管誰接不接受,你是我哥哥,是我親生哥哥,這都改變不了,永遠都改變


    不了。”


    龍寅抬手抱住了她,手很是輕的拍在她的後背上,聽著她的哭聲一種內疚卻也隨之加重:“對不起,小七,哥哥讓你蒙羞了。”


    “不……不……”


    一句話,綿延的心疼,吳念眼淚徹底坍塌了,抱著龍寅的雙手越發的用力,將頭埋在她的肩膀裏拚命的搖著,曾經她也恨,也覺得龍寅不可原諒,可是一切終究抵不過那種血緣關係。


    當無意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當重拾迴十幾年前的寵愛和庇護,一切都已經想不到了。


    不管多少罵他,不管多少人恨他,不管多少人想殺他,更不管他是她的哥哥會被人說什麽,他都是她的哥哥,改變不了,永遠的改變不了。


    附和著她的哭聲龍寅的心也隨之痛楚了起來,他說那句話自然是有根據的,在小的時候,就有很多和吳念同齡的孩子嘲笑著吳念有一個殺人犯哥哥,更因為這個讓吳念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


    而如今龍寅覺得始終還是玷汙了她,軍區指導員、豪門長媳、首長夫人,一身正氣威武不屈的女軍人,卻還是和他這個一身罪孽,滿身血債的殺手有永遠扯不斷的關係。


    他真的不希望,他說過的,不管他多髒她都是幹淨的,可是盡管她依舊是幹淨的,跟他在一起別人終究不會那樣想。


    “好了,別哭了,哥哥沒有別的意思。”看吳念哭的這麽傷心龍寅忙一笑,從他懷裏扶出了吳念給她擦著淚,眸子往窗外一望,透過那麵鏡子看不到了唐西堯的人影,他知道唐西堯已經走了,猛然間倒是讓龍寅心空蕩了一下,說道,“他已經走了


    ,一會兒我們也出發吧?”


    是啊,該出發了。龍寅說的沒有錯,這一切唐西堯都沒有錯,從開始到現在,不管多少人陷害,不管多少人挑撥離間,不管多少人從中作梗,相信她愛她一直是他給的態度,這樣的男人從哪裏找?這樣愛她的男人世上除了


    他還有誰?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當傷害了你的同時,也是對自己的徹底放棄。


    吳念,你是個多麽愚蠢的人呐,對方遠祿,堅持是你的愚蠢,而對唐西堯,放棄更是你的愚蠢!


    當那個小旅館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時,她長長的歎了口氣,胸口劇烈的一個浮動,緩緩的閉上眼睛。


    頭,又無休止的疼了起來,越來越強烈,像是擁擠的車輛在不斷的碰撞追隨,那些四濺的碎片插在她每一根血管,讓鮮血迸發而出,一點點的蔓延,直到心髒,撕裂摧毀,隨後抑製在了她的咽喉。


    “咳咳……”那種疼憋紅了她的臉,劇烈的開始咳嗽著,好似要咳出血來,龍寅忙輕抱過她拍著她的後背問道:“怎麽了?”


    “咳咳……”此刻吳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是咳的還是心痛的,眼淚一個勁落著,看她這樣龍寅忙說道:“快停車!馬上找醫生!”


    話落吳念忙搖搖頭,強忍著那陣頭疼和連續不住的咳嗽很是吃力的擠出了一句話:“不用……我沒事……”


    龍寅忙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熱,他眉頭一鎖,一個緊張:“頭有些熱,又咳成這樣怎麽會沒事,聽我的,先去醫院。”


    吳念還是搖著頭,看了看時間她很是堅持:“不,來不及了,我真沒事的,哥,我們走吧。”


    她的目光帶著一種懇求,那是痛定思痛後的決定,許是衝動,可至少她現在需要說服自己,走了也就幹脆了,此刻她真的沒有那種勇氣再去麵對唐西堯了。


    在他那份濃烈無私的愛麵前她覺得自己很自私,很殘忍,同樣,這對兩人都是一種折磨。


    看她這樣龍寅真是不忍心,但又有辦法?也許離開這個傷心地會好些吧?


    “龍爺?”司機不知所措。


    看向她龍寅很是重的一個歎息,還是說道:“走吧。”


    車子再次開動,龍寅一直抱吳念在懷裏,喂她喝了幾口水不住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聽她的咳嗽稍稍好些了這才放了心。澳大利亞那邊他已經安排了醫生在那等著,到了之後馬上會給吳念做手術,對這個龍寅並不擔心,就是怕這麽長時間的飛機她會挺不住,真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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