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停電到光明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可就這短短的幾分鍾,對某些人來說卻太漫長。


    此刻電梯內的燈再一次大亮,電梯恢複後恍然一沉然後猛然又一起,那種感覺恍然讓人眩暈,唐筱菲就像是隻樹懶一樣掛在了趙汗青身上。


    趙汗青的手並沒有碰到她身上任何部位,所以電梯猛的一晃,掛在他身上的身體一個不穩,下意識的再次的抱緊了他。


    剛才短短黑暗裏的幾分鍾趙汗青感覺心跳一下一下的加快,那種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熟悉,好像又迴到了那天晚上的感覺。


    這會讓燈光又亮了,趙汗青眸子不知所措的亂瞟動著,對著還緊掛在自己身上的瑟瑟發抖的小人兒說道:“唐小姐,那個……沒事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四樓,而且已經開了,聽到趙汗青這句話唐筱菲竊竊的從他的懷裏探出頭來,看了看外麵的確有燈光。


    然後目光緩緩的下移,這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她一個驚慌,忙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大罵了句:“你個臭流氓,竟敢占我便宜。”


    “不是……”趙汗青有些冤枉,這次他可沒喝多,“是你……自己跳上來的。”


    “你給我閉嘴,我說是就是!”一聽到這話唐筱菲自然是覺得羞,他竟然還敢狡辯,說完唐筱菲就氣唿唿的走出了電梯,趙汗青也忙跟了上去,唐筱菲站住很是兇的說道:“你還跟著我做什麽?你快走啊!”


    趙汗青真是覺得這位大小姐挺難伺候的,被她這麽罵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傻傻的“奧”了一句然後又乖乖的退迴了電梯。


    電梯的門關上唐筱菲的臉這才一下子通紅,想想這兩次事件的確都是她主動,想來就一個羞。


    洗手間的燈一直就沒有亮,黑暗裏的方遠祿緩緩的在調節著自己的疼痛,手裏緊緊攥著那個玉墜,那是他精心給吳念準備的,可惜她卻連看都沒有看。


    感覺周圍的黑已經襲入了他的身,無孔不入的在嘲弄著他,那隱隱的笑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呻一吟,沒有聲嘶力竭,聽來卻讓人撕心裂肺。


    一時間承受不了,他急忙的起身慌慌張張的摸索著門把走出了洗手間,走出了那一片黑暗,走廊的燈亮了,卻難掩他心底的那份陰霾。


    他的腳不聽話的就走到了休息室外,透過那塊玻璃,借著那黯淡的月光隱隱的能看到躺在床上相擁在一起的人。


    感覺心一下一下的在滴血,他愛了七年的女人,從來就沒有這樣親密的抱著她睡過,而他的痛,他的愛在那場無奈之下卻不得不被隱瞞,可這一切他該去恨誰?


    恨他自己,恨唐西堯,還是恨那個引誘自己走上這條路的那個魔鬼?對,他就是個魔鬼,甚至比魔鬼更可怕。


    邢山,一想到這個名字方遠祿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去想,不敢再想下去。


    “遠祿!”


    正想著唐筱菲的聲音出現在他耳畔,沒防備的他嚇的一個發抖,手裏一直攥的玉墜也掉到了地上,很清脆的一聲,就好似他跟吳念之前不可能的緣,一摔那個玉墜就碎了。


    看到此方遠祿眸子染上了一種怒火,犀利的眸子射向她,那種怒和兇駭人的緊,口氣更是嚇人:“你怎麽在這兒?誰叫你來的?”


    方遠祿的口氣很是質問,那個口氣,那個表情兇的像是要吃人,今晚唐筱菲也受了一次驚嚇,但卻比不過他這一句話,眸子一個濕意,不禁覺得很委屈:“我……我怕你一個人在醫院無聊,所以……”


    “我不是給你留紙條說了,我在醫院就陪爺爺一晚,明早就會迴去!”


    方遠祿的語氣滿滿都是自責,委屈瞬間泛濫在了唐筱菲的眼眸,自從中秋之後方遠祿就對她好的不得了,從來沒有大聲斥責過她,而今晚的事,顯然不是她的錯。


    她半夜不睡覺,來醫院陪他,這樣的驚喜他該高興,更應該心疼,想不到他竟然做出這樣的反應,而對於她的淚和委屈方遠祿似乎都視而不見,而是很慌張的蹲下身去撿那塊碎開的玉墜。


    這是他為吳念精心準備的,在玉墜的背後還特意刻上了一個“念”字,而如今卻碎了,就像是小說裏說的,玉碎了緣也就碎了。


    唐筱菲不知道為什麽方遠祿會如此在意這塊玉,她也不知道這塊玉對他來說有什麽意義,但她知道這都與她無關。


    看著方遠祿手捧著碎玉如此寶貝心疼的模樣,唐筱菲越想越氣,越看越氣,忍不住抬腳狠狠的踩在了那塊碎玉上。


    “唐筱菲,你瘋了!”看到此方遠祿徹底的怒了,起身將唐筱菲狠狠的推了出來,倉皇的身體跌倒在地,被推倒在地的唐筱菲淚眼朦朧,她是瘋了,為這個男人而瘋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感覺不到了他的心,而她卻一次一次的騙著自己,自從中秋之後她慢慢的感覺到了幸福,可如今又破滅了,此刻唐筱菲什麽都想不到,爬起來哭著跑了出去。


    而麵對她跑去的背影,方遠祿手裏拿著玉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眼眸的恨勃然膨脹,拳頭也重重的打在了牆壁上。


    唐筱菲哭著跑出了住院部,徑直的跑出了大院,而此刻在車上正準備走的趙汗青看到後一驚,叫了一聲:“唐小姐,你去哪兒?”


    唐筱菲沒有理,哭著就跑出了醫院,趙汗青也沒有多想,忙下車追了出去,這麽晚了她要去哪兒?


    *


    迷亂不堪的淩晨兩三點,酒吧內聲音騷亂鼎沸,大聲的音樂刺激著人的神經,似蛇如妖的女人在舞池裏肆意扭動著她們的身子。


    白皙的身軀搖曳在不斷變幻的霓虹下,撥動著男人內心處最原始的情一欲,一切說不出來的糜亂,描繪不出的躁動。


    這不是唐筱菲第一次泡吧,不過之前都是跟幾個好朋友來high,不喝酒不跳舞,不管多少英俊的男人來邀請她她也隻會拒絕。


    而這一迴唐筱菲一到吧台前就要了酒,二話不說倒滿杯子就一口氣喝掉,從不會喝酒的她一口氣就嗆了上來,劇烈的咳嗽著。


    趙汗青跟著努力的擠進了這裏,對軍人的他來說他還沒從來進過這種地方,頂多就是跟唐西堯進過國際會館,不過那裏的環境可比這兒正式的多。


    他一身軍裝出現,在這兒還真是紮眼,一進去就有幾個打扮妖媚的女人湊過來,很嬌嗔的叫著‘兵哥哥’拉扯著他,趙汗青看到這些女人特別的嫌棄,很是厭惡的連忙躲開這些女人,到了吧台前坐到了唐筱菲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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