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繚繞的晚上,燈光閃爍,霓虹刺目,飄蕩著一片薄薄的夜色,車子急速的刺破這片淡薄的雲紗,在這美麗而又絢爛的寂夜裏穿梭,拐過了好幾條街道,終於在別墅前停下。


    兩人逛了整整一天,難得沒有工作的束縛,更是難得的放縱,車子一停吳念不由得舒了舒身子,有些疲憊的樣子,唐西堯立馬湊過來,問道:“怎麽了?老婆,累了?”


    吳念清亮的眼睛有些淡淡閃爍的斑斕,淺淺的對上那深邃如海的黑眸,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嗯。”


    唐西堯抬手捏了捏她的腮邊:“累了我們就去休息。”


    唐西堯下了車大步走到副駕駛旁給吳念開了車門,下意識的便躬下身要抱她出去,吳念忙收迴了身子,微微的一個鎖眉:“這是在家,爺爺還在呢。”


    唐西堯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眉,隻能將身子縮了迴去,然後伸手牽過她的手,走進了別墅。


    別墅內暖意洋洋,水晶燈下白熾的光幹淨通透,空氣中染上了一份柔和。黑夜總是在人毫無察覺的時候到來,當縈繞在天際那抹月光慢慢涼透的時候,這個夜盡是一片寂寞的悲涼,萬家燈火稀稀疏疏的關掉,霓虹也會在這一刻變得無精打采,午夜的涼風似是一種嘲弄,對孤燈


    下的路人盡情的諷刺,不安分的應著寒涼肆意而來。


    許是馬上就中秋的關係,滿滿填滿的月亮下街頭上路人很少,耀眼的車燈一一掃過這些行色匆匆的行人,看著他們消失在夜裏,看著這條街隻剩下了一排路燈、一輛車、一個人。


    方遠祿車開得很慢,好似他此刻躊躇的心,昏昏欲睡的月色慵懶的倒影過他的臉,蕩起毫不掩飾的嘲笑,勾起了他的難受,一層又一層。唐家,那座豪華的別墅,一座如夢奢華的城堡,多少人想住進去,多少人想成為那裏的主人,可有誰知道,那是個家,也是座牢,可以禁錮你所有的自由和自我,自從住進那裏之後方遠祿感覺已經不再是


    自己。小心的伺候著裏麵的每一個人,公司裏拚了命的工作,隻求能贏得老爺子的一個讚許,而迴到那個所謂的家,又要開始寵著唐筱菲,小心翼翼的做著每一件事,為了隻是能繼續在裏麵住下來,很累,真的


    很累,感覺每天都戴著麵具過日子。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所委曲求全的一切換來了成功,他是唐氏集團的總裁,他贏得了家裏所有人的誇獎,目的達到了?可是那又怎樣?


    就像今天,他通宵好幾天做出的企劃案,唐西堯一句話就給抹滅了,在唐家他永遠要看著他的臉色,永遠要受著他的壓製,永遠要看著他和吳念幸福,永遠要叫著吳念大嫂。


    “唐西堯!”想到這兒方遠祿狠狠的拍在方向盤上,眼眸裏射出來的冷光似乎比這午夜還要涼,還要可怕,“我不會輸給你的,我一定不會輸給你!”說完方遠祿大大的吐了口氣,微微的閉了閉眼睛,努力的在調試著自己的心緒,隨即再次睜開眼睛,眼眸裏放射出來的寒光令人發怵,似刀如劍,腳下踩緊了油門,在他的字典裏沒有輸這個字,不到最後


    他絕對不會認輸!


    他腦海裏又想到了老爺子的話,等他們有了孩子他手裏的股權就全是他們的,怎麽辦?唐筱菲現在本來就不受寵,到時候他就更沒有地位了?怎麽辦?


    想到這裏方遠祿就覺得心痛,努力了這麽多年他不能付之一炬,他必須想辦法製止,必須想辦法製止!


    方遠祿調轉了車頭。


    *


    清晨,殘月卷著夜風歸隱,被拋在天際,取而代之的是那層薄薄的輕霧,讓一切的風景變得神秘、婆娑。


    漸漸的陽光破繭而出,淡色的窗簾晃晃颯颯,明亮的光芒布滿了一室,嵌著那份若隱若現的溫婉散落,散落在雙人床上那緊摟在一起的魅影。


    一陣鬧鍾鈴聲響在這安靜的臥室內,唐西堯的身子微微的一動,吳念也隨之睜開眼眸,抬手關掉了鬧鍾,唐西堯看了看表,現在才五點半,一個蹙眉,問道:“定這麽早的鬧鍾幹嘛?”


    吳念輕輕的推開唐西堯還摟著自己的手臂,然後緩緩坐起身拿過了衣服,說道:“難得迴家,不能讓別人總伺候我,西堯,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做早飯,一會兒上來叫你。”


    唐西堯忙拉住了她的手臂,起身將她半抱在懷裏,說道:“這是在自己家,睡個懶覺沒關係,再說,早飯阿姨們會做。”“那不一樣啊,爺爺對我那麽好,我也想盡盡孝心。”說著吳念還是推開了他的手臂繼續穿著衣服,唐西堯無奈的一個苦笑,再次躺下來,雙手當枕,有些悠然的看著天花板,說道:“唉,什麽時候我們冷傲


    勇猛的吳指導員也熱衷於做家庭主婦了?”


    唐西堯的話音剛落吳念便用力捏住了他的俊臉,兇巴巴的樣子:“唐西堯,你敢笑我!”


    唐西堯一個鎖眉,在她‘魔掌’下被捏的有些變形的嘴角裏慢慢的溢出:“不敢,我是說我老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吳念眼眸氣氣的一眯,鬆開了她的手,身子很自然的伏貼在他的懷裏,口氣也溫柔了下來,說道:“好了,西堯,你再睡一會兒,昨晚辛苦了。”吳念走出房間的時候別墅裏依舊很安靜,看樣子還都沒有起床,可那麽不巧的,吳念剛下樓卻遇到了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方遠祿,別墅內依舊很安靜,吳念猛然對視上了他的眼眸,有些尷尬,但卻沒有心慌


    ,勾起嘴角微微的一笑,淡淡的說道:“早。”


    “早……”方遠祿猶豫了好久才緩緩的從嘴角溢出了這個字,那聲大嫂怎麽都抹不開嘴,當然吳念也無心去聽,繞過他的身子走下樓去,沒有多一句的對話。


    看著她下樓而去的身影方遠祿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身體還沒有恢複好嗎?”


    聽到昨天唐西堯說暫時不能要孩子的話,方遠祿自然地也有他發自內心的關心,吳念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很自然的一笑,迴應:“我很好,謝謝關心。”說罷她就下樓進了廚房,這會兒阿姨已經在準備早飯了,吳念還是讓她們出去了,自己就在廚房裏麵忙活起來,方遠祿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她正在做飯,竟然生出了一份氣憤:“這些下人自然會做,怎麽用的


    到你?唐西堯呢?他就讓你做這些?”


    他的口氣充斥著氣憤,更是帶著一種責備,什麽意思?在批評她老公做得不好?不夠疼她?真可笑了!他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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