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一看,一個稍瘦的身影正站立在床邊,再一看……地上斜倒個人……

    頓時局勢扭轉了。

    但是……怎麽還是覺得有些不一樣呢……

    驀地感覺身上還真涼快,而床邊的人還站著環抱著手嘴裏不住地‘嘖,嘖,嘖’。沒看出來老女人……原來是個真女人……

    “小夜,原來你那麽色啊!”她調侃道。小夜在她心中也就是個口是心非別扭的小鬼。

    “你,你,胡說!”小夜磕磕絆絆地說著,低頭掩飾著臉上的慌張,拿著冰冷的刀把朝她腰上一捅,頓時,她身子隨著一振,接著那種癱軟無力的感覺就消失了。

    “皇宮內院你也進的來,你還真本事。”她穿著衣服,邊說著。很久沒和這小鬼鬥嘴了,還真有些懷念。

    他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挑釁的嘲諷意味,但是……餘光瞥一下那在夜中白得發亮的胴體……,忙扯迴目光,要是自己再晚來些……

    頓時他有些惱怒地喊道,“蠢女人!”

    老女人,蠢女人,敢情有段時間不見,她不但青春不再,連智力也衰退了啊!眼角隱約跳動幾下,生硬地不恥下問地說道,“請問,小夜同誌,小爺我哪裏蠢了?!”

    不給她說出了一二五來,今兒還非得重振‘雌’威了。

    典型的小夜式的裝酷動作——側臉45度以示,孤傲的下巴微揚,三分之一的眼球瞟著她,老氣橫秋的語氣,“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這樣的?哪樣的?她知道他指的什麽,當他拿三分之一的眼球將她渾身上下掃個遍後,她就知道了。

    她承認自己剛才很挫蛋!差點兒被強奸了,但是……反抗無效的情況下,難道要來個以死相逼捍衛貞節?切……她到時候捍衛成功了,連個貞節牌坊都撈不到,還指不定是被埋到哪個山溝溝裏去喂野獸了。

    攏攏頭發,她笑道,“我這樣的女人怎麽了?你要是不來,小爺就當作免費享受一次了。”

    話雖這麽說,但事情真的快要發生時,就不是那麽想的了,到現在她心裏還有一種後怕,但是……堅強哪怕是種偽裝,她也要繼續裝。

    但是,憂羅的心思小夜是不會明白的。

    這種偽裝的堅強刺疼了他,再他看來此刻的憂羅和那些被賣到妓院的清白女子開始認命接客一樣,都是自甘墮落了,他可以冷眼看無數個女人被活生生地賣進妓院,但是……是她,唯獨不行。

    肩膀抖動著,泄露出他的憤怒,“你就不反抗的?!”

    她睨著他,冷冷說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換作你被點了,你來反抗一個試試。”

    他勾低了頭。他知道那時她是無法反抗的,但是……不能反抗至少也不能說那些……邀請的話呀!

    這旁,憂羅不知道這小鬼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脾氣格外地大,驀地她心裏被他整得也憋了一口悶氣了,於是朝地上的人發泄地踹了一腳,“靠你媽的!”

    有時候罵一罵是一種發泄,是一種在軟弱中尋找堅強的偽裝,很小的時候,她就覺得罵一口髒話的人很拽,似乎沒有人敢欺負,但懂事後才知道,那些罵得越兇的越軟弱,其實隻能充當小羅羅的角色,可是那又怎麽樣,她叫憂羅,天生就叫‘小羅羅’,偽裝的,她也要。

    小夜拔出了刀,刀閃著白色的光,那光把他的臉照得格外地震懾。

    憂羅率先反應過來攔住了他,“他不能殺。”

    “怎麽,舍不得?”一向冷酷的嗓音裏忽然有了情緒的波動。

    “屁!小爺還不想被全國通緝,快點來幫忙,把他整到床上去!”

    其實她並不怕被通緝,隻是……媽的!她承認!是心裏那未被元千夜給吃了的良心在作怪,是非曲直她還分得出來,這人……是心理有病的,對一個沒有幹過什麽十惡不赦的人她尚且下不了殺手,何況眼前這個不但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徒,也還是有病的,唉!他媽的,就再救一次白眼狼吧!至從花街事件後,她把自己救的人都歸結為白眼狼一類。

    人,就是這麽矛盾的,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

    她是來幹什麽的,她一刻也不敢忘記,但同時又執著著原則。

    、、、、、、、

    放下了元千晟,她狀似隨意地問道,“元千夜呢?”

    小夜——元千夜,這兩個人打從她為他改名為小夜的那一刻起,想起小夜豈能忘記元千夜?這還真是自找的,想起元千夜,她豈能不恨得牙癢癢,沒有看見他時,在心裏把折磨他的招式想了個遍,見了他時,卻隻能暗忍著,他就有這樣的本事。

    “外麵的那些人……不是你放倒的吧。”小夜卻突然說道。

    他一路進來就發現角落裏橫七豎八地倒了很多黑衣人,這些人的腰間都還佩戴著一個寫著‘影’字的符。猜想多半是暗裏保護皇帝的人,隻是……他出入皇宮幾次,這養心殿也路過過,怎麽從來都沒有察覺到這些人的存在?能無聲無息地解決了這些人的人……還真少見啊!

    “費話!是個瞎眼大叔!唉,我說,小夜,他是不是最近開始演習八卦了,怎麽算到了我今晚要幹啥?”她一臉撞鬼的神情,“不會連我平時什麽時候如廁他也能算出來吧?”

    瞎眼大叔?

    他微掀動唇角,“你自己問他去。”

    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麽悶蛋。

    繞到案桌前,借著月光,她看著紙上的字跡。

    ‘廢後宮,立憂羅。’

    不禁莞爾一笑,這還真像小孩子寫日記記仇的把戲。

    忽地紙揚了起來,一道白光閃過……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忽地哎喲一聲,胳膊上挨了一刀。

    “還說不是舍不得!”他眼中大有氣吞風雲之勢。

    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撤迴了刀,她的一條胳膊就要廢了!

    但憂羅怎麽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心裏還有計較,需要這張紙,但他卻不打招唿地要‘毀屍滅跡’,這不是壞她好事嗎?而且……還劃傷了她!

    看著那先是平平的傷口漸漸滲出血絲來,成股地流下……

    她趕緊拿衣服包住,走向床邊,將胳膊上的血滴落幾滴……然後按住以防流多整成了殺豬的量了。

    他看著她進行的這一切,緊握著拳頭。

    “嘿嘿,小弟弟,別怪小爺沒提醒你哦,非要和我玩,好吧,就陪你耗耗。”

    她齜牙咧嘴地笑得很得意。

    不殺無辜是一迴事,吃了虧要討迴來……是另一迴事。

    “胳膊!”剛扭頭,就聽到死氣沉沉的聲音。

    “呃?”她一愣。

    他從懷裏掏出個小瓶子,頓時她明白了,伸出了胳膊,撩起袖子,嘻笑著,“還是小夜最好,知道心疼人家。”

    輕灑上藥末,再均勻敷平,這過程他都是小心地注意著她的神情,一旦她皺眉他便會小心再小心地放輕動作。

    、、、、、、

    他們推開門將要走出之際,清冷的空氣裏突然送來一個聲音,“憂羅……”

    她看向床上躺著的人,那本該是流暢平滑的側臉線條突然眉間添了幾道折印,嘴裏直喃喃喚著……

    這人,這麽強的毅力難怪不甘於被沉寂……

    高處,一個高挺的黑影一直佇立著,直到看到他們走出了養心殿,這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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