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鄭王的大軍之中,士兵紛紛哀嚎遍天,一窩蜂的湧向了茅廁。還有實在忍不住的等不及的,就找一個草木茂盛處解決。木魯西走出營帳之時,看到這樣的情況,心道,這是怎麽迴事?


    他大步的走向鄭王的營帳,想要去問個清楚。還沒有走出幾步,就看到一群軍醫湧進鄭王的營帳之中,。他上前一撩開簾子,就聞到一股酸臭味,還沒開口就聽到,旁邊的副將說,“這可怎麽辦,全軍上下,除了幾個哨兵之外,全部都肚子疼。”


    他一把抓住那個副將的衣領,“說,怎麽迴事,鄭王呢?”那個副將怯怯地看了一眼木魯西,“王爺正在茅廁裏蹲著呢,說是已經拉了一個小時,人都已經脫力,昏迷不醒了!”木魯西放開他,衝出大營一看,大軍已經混亂一片。


    自己的士兵都哀嚎著捂住自己的肚子,萎靡不振,一臉菜色。到底是什麽出了問題,難道是今晚的晚膳?木魯西臉色一沉,叫來自己的親衛,“去給我查,到底是什麽出問題,是今晚的晚飯,還是我們的夥頭軍裏麵有敵軍的奸細,趕緊給我去!”


    不多時,那個親衛就匆匆趕迴來,他抓的一個軍醫的衣領,對著那個軍醫喝道,“快說你剛才發現的東西!”那個軍醫哆哆嗦嗦的,將一個水袋遞到木魯西的麵前,“將軍,不是……不是晚飯有問題,是這個水。”


    木魯西接過水袋,疑惑,“水有什麽問題,我們這幾日不是一直在喝這些水嗎?也沒見出什麽事呀?”軍醫一搖頭,“這個水裏麵摻了巴豆粉,我們的將士喝了這些水,全部都在拉肚子。”


    站著的親衛臉色十分的冰冷,“大人,我們的士兵很多都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我們趕緊撤吧,說不定今晚京城裏麵的人,就會舉軍來攻。木魯西掃視了一下營帳之中,這肯定是那個碩親王的計謀,看樣子,我們大勢已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親衛,“我們西遼的兵馬怎麽樣,?”“大人,我們的人正好在站哨,,還來不及喝水休息,大部分都沒有中毒。”木魯西慶幸的點點頭。“很好,吩咐下去,將我們的人馬集齊起來,呆會聽我的命令。”


    木魯西的話音剛落,就遠遠地聽到從京城城門處傳來的戰鼓聲。他遠遠的看過去,京城的城門大開,氣勢洶洶的京城兵馬已經迎麵而來,。他看了一眼鄭王的營帳,看來大王和這個人合作,實在是失策了。


    他看到一個報信兵,瘋狂的跑進鄭王的營帳之中,“王爺,大晉的兵馬出了城門,直衝著我們來了。”正躺在床上,肚子疼的生不如死的鄭王,聽到這個消息,渾身一僵,後背冷汗淋淋而下。一拍床板,“蕭樊啊蕭樊,沒想到你暗中如此算計我,我十多年的心血啊。”


    他看著軍醫,“有沒有能夠暫時克製著疼痛的藥?”軍醫為難的拿出一個瓷瓶,“這個藥隻能克製來年各個時辰,王爺,藥效過去之後會疼得更厲害的。”鄭王露牙一笑,冷冷額看著營帳外麵。


    “命都要沒了,疼一些算什麽。”拔開瓷瓶的塞子,一把將藥丸倒入自己的嘴中,“來人給本王更衣。本王要親自迎戰。”吃了藥,鄭王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穿上戰甲,從牆上取下自己的佩劍。


    看看營帳外麵混亂一片的自己的兵馬,鄭王舉劍大聲喝道,“將士們,我們蟄伏十幾年,就為了今朝。拔出你們的劍,拿出你們的勇氣來,隨我上陣殺敵。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天下憑什麽他們說了算!”


    一聲怒問,激起將士們內心深埋的怨恨和不甘。他們中的多人都出生貧寒,一直受到壓迫。永寧帝大權穩固之後,就修建夏日行宮,大舉的征用農夫,加重賦稅,很多地方民不聊生。


    鄭王滿意的看著這些隨著自己的唿聲而大聲迎合士兵們,當初他暗中招募軍隊的時候就是故意找了這些偏遠地方的受苦的人。隻有心裏懷著仇恨的人,才能夠不顧一切地叛逆自己的家國,才有背水一戰的勇氣。


    蕭予騎著戰馬,一身銀色的盔甲站在大軍前麵。他的身後是京城中能夠調動的最大兵力,七萬人。鄭王的軍隊走了陸照天的兩萬人馬,再除去上被巴豆粉毒害的人,差不多也是七萬人馬。


    鄭王和蕭予兩人在大軍前麵對峙,旗鼓相當。鄭王冷眼和蕭予對視,“蕭予,你為蕭炎這個狗皇帝賣命,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你別忘了他是怎麽坐上皇位的。”蕭予看著鄭王,自己這個二哥。


    “二哥,你還是不死心嗎?現在你大局已勢,何不投降?”蕭予心中還想這能夠勸鄭王迴頭,自己認識的那個二哥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鄭王聞言仰天大笑,“蕭予啊蕭予,你以為他蕭炎還能容得下我?”


    這一句話,蕭予無言以對,永寧帝那種心腸的確是…………鄭王看著蕭予不說話,嘲諷的冷笑,“你也知道不可能對不對?叫蕭炎來見我!”


    蕭予收迴自己眼中的不忍,換成了一片肅殺,“不可能,既然你要戰,那麽痛痛快快開始吧。”蕭予將自己的長劍拔出來,劍尖直直指向鄭王的臉。鄭王陰險的笑了一下,拍拍手,“來人,將我們的太後娘娘帶上來!”


    鄭王的身後出現兩個強壯的士兵,押著蓬頭垢麵的太後。蕭予瞳孔一縮,太後不是在宮中嗎?怎麽會出現在戰場上?到底是什麽情況?蕭予揮手和身邊自己的將士說了幾句話,那將士騎馬極快從大軍旁邊繞過,直奔皇城。


    太後渾身瑟瑟發抖,嘴裏嘮嘮叨叨的說著什麽。蕭予拉住戰馬的韁繩,靜靜的看著太後。曾經高高在上的人,變成這副模樣,真的不知道應該是可憐還是可恨?自己的母妃雖然是自己病死的,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以前太後對自己母妃做的一些事情。


    永寧帝很快就得到了傳報,臉色黑沉,青筋暴起,“來人,給朕將盔甲拿來,朕呀親自去戰場。”


    等到永寧帝一身戎裝出現在大軍前麵的時候,鄭王滿意的笑了。很好,他要的主角來了。鄭王騎在馬上,示意兩個士兵將太後往前押送一點。“蕭炎,你看看,你的好母後現在的樣子,你是不是很痛心啊很無奈很氣憤啊?”


    鄭王譏笑的看著永寧帝,看著他臉色黑沉卻隱忍著的那副嘴臉,心裏十分的滿足。“蕭炎,你現在的感覺怎麽樣啊!哈哈哈,我告訴你,當年我的母後死在這毒婦的手中,我也是這樣的氣憤,這樣的無奈,這樣的痛心,現在我就將當年的痛苦,全部都還給你!”


    說完,鄭王拔出自己的劍,飛身下馬,當著蕭炎和他幾萬士兵的麵,一劍刺入太後的心髒之中。太後渾身一僵,眼珠瞬間一定,迴光返照般恢複了神誌。看著永寧帝的方向,笑了,。再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身後的鄭王。


    他手裏還緊緊的捏著劍柄,她口含著鮮血,慢慢的說道,“你,殺了我又如何,這天下,還不是我孩兒的,哈哈哈,哈哈哈……”鄭王氣急,手中劍柄一擰,狠狠的往後一抽,太後噗通一下倒落在地,斷氣命絕。


    鄭王高高舉起帶著太後鮮血的劍,大聲怒喝,“將士們,現在這個狗皇帝就在我們麵前,我們殺了他,再也不要過那種被人壓迫,受人欺辱的日子了!”隨著鄭王一聲唿喊,身後的戰士齊齊高舉手中長茅,厚盾應和,唿聲震天。


    而太後的死,對於蕭予和蕭炎來說都是一種恥辱,太後的鮮血更是染紅了七萬將士的眼眸。蕭予同樣的高舉手中之劍,寒光閃閃,“殺!”短短一個字,震耳發聾。戰鼓咚咚的敲起,震動心脈。


    兩軍迅速的廝殺,乒乒乓乓的刀劍相撞,還有滿天飛濺的鮮血。殺聲震天響,鮮血流成河。蕭凡一直站在密林的高處,時刻關注著這邊的戰況,眼見兩軍打響戰爭,他揮臂高唿,上,他手下的幾千精兵,迅速的穿過密林,衝到的鄭軍的左翼,與敵軍進行廝殺搏鬥。


    就在此時,鄭王軍隊的後方出現了陣陣馬蹄響,還有遠遠傳來的唿喊聲,“殺!”蕭予聽到了鄭王軍隊後方的聲音,眼睛一亮,是雲家軍!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來的這麽及時!真是太好了,這一仗,穩勝!


    鄭王王自然也得到了後方士兵的稟報。他將自己的長劍送進一個撲麵而來的士兵身體裏,抹了一把糊了一臉的滾燙的血液。這一場仗,自己輸了。不過,他往蕭予這對的隊伍裏掃視了一眼,太後已死,母後的仇還差一個蕭炎了!


    他幾下躍起點地,手中的長劍快速的劃過幾個士兵的喉嚨,鮮血四濺。幾個閃身,他就站到了永寧帝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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